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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查一下现在的股东分配股权的数据,方便吗?”温翔宇拿着钢笔敲了敲桌面,撂了一个淡淡的眼神,“应该没问题吧。”
“……”温可看了眼温翔宇,敛了一脸表情,“好的,一会拿上来,请稍等。”
“嗯。”看着准备出去的人,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回身,手从门把手上松开,笑容绽开,毫无城府,“怎么会,哥哥。”
颤颤悠悠的接了电话,害怕每一次的电话都是最后的钟声,可是一点灰心丧气的语气都不能泄露。
“喂?哥哥。”那边合上书,可能是个比较厚书,声音传过来还能猜到内容。
“在呢。”拿出了温柔的语气,深呼一口气,攥紧拳头。只要有你,破败也能撕裂出缝隙。“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很好,”安萌琪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轻轻说着,“这两天虽然天气预报说有雨,不过阳光着实挺给面子。”
“那就好,”安永杰微笑了一下,想到对方看不到,眼神又留出点落寞,语气却是相反的轻松,“小琪再忍忍,马上就能回家了,我保证。”
“嗯!”虽然每次电话都会有这句话,可是却不能抵挡声音下的磁性环绕,在电波下,造成大片的辐射,心里暖暖的。
彼此沉默了。安永杰除了感觉愧疚就是对自己的鄙视。双方都觉得要说什么,尴尬一下子晋升为实质性的东西,萦绕。
“我说……”
“我说……”
“呵,还是你说吧。”安永杰换了一个坐姿。
“想我吗?”
“……”吸了吸鼻子,呼口气,看着电话上面的通话时间,思路停止,瞬间又接回,“想,”觉得还不够,“非常想。”
他,十岁。
她,七岁。
院子前花园,习惯种些香椿树。到夏天会繁茂的滋生出浓密的绿。抬眼看去,都是盛大的光点,带着树底的凉气。光斑在地面不规则,折射着无数的空气分子。
白色的小鞋子在地上留下小小的声音,安永杰听见了,只是装作没有注意。
在人影想瞬间扑过来的时刻,霎时回头,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微微蹲下身,双手环抱住妹妹。使劲,抬起,遮挡住透过树缝的阳光,裙子上面都是一个个小光斑,远不及怀里的人的笑容。“咯咯咯”笑着,原地转了几圈。
“想我吗?”
“想,非常想。”
【十五】Were sipping chardonnay
他,十三岁。
她,十岁。
不安分的扯了扯校服领带,烦人的家伙。今天打球就是因为飘起来的领带挡住了视觉,才传错了球。斜挎包,看着家就在不远处,提了步速,想早点回家。忽然想到还差些什么,啧了一声,也只好折回。最近的糕点屋在哪里来着?
摁响门铃,双脚刚刚落在蹭鞋垫上,门就打开了,一个人影直接扑了过来,身形被撞的歪了几歪。
“给,你的蛋挞,今天差点忘了。”桀骜不驯的少年,表情却调解出温柔的情怀。
“想我吗?”只是顺手接过盒子,拉着哥哥的手进了屋子。
“想,非常想。”
他,十六岁。
她,十三岁。
拉着箱子,下了军训的高客。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下雨,没有带雨具。不过却缓冲了燥热感。夏天终于将要顺着雨水变成秋天,时令更改,固定拨盘,还会来临。
“咯噔咯噔”,路面和箱子的轮子摩擦出声音,路过一个路口。红灯。
伞下的女生右手还拿着一把伞,是自己喜欢的黑。在看见自己出现在马路这头时,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肯定在绽放巨大的笑容。挥动打着的伞,举伞示意。
绿灯,急忙出去,脚一下子踏进水坑,丝毫不在意。
斑马线,终于走完了。
“想我吗?”
“想,非常想。”
他,二十二岁。
她,十九岁。
哥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虽然听到妹妹要报一个外地的大学时,内心呼啸而过的绝对是不舍,却也不想干涉她。总不能一直在她身边,这样多不自由。
可是,他恨死了自己,竟然没有留下她。
终于将这周的工作搞定,让秘书定了时间最近的机票。到了G市时,却正好赶上小雨。雨丝斜射到车窗,在地上终于积累了一股股的痕迹。出租车轮子驶过,压了一地泥泞。焦急,想给她一个惊喜。
出现在校门口,就让风衣那么淋着。打电话,却不通。
再打,不通。再打,还是不通。
终于通了却不是她的声音。
“我想你听出我的声音了。”
“是……”想佯装淡定,却颤抖了泄露了紧张。
“按我说的做些事情,令妹保你万无一失。”
“我要听到她的声音!”冲着马路大声嘶吼着,“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
“想我吗?”这却是她说的第一句,没有任何埋怨的意思。
“想,”眼泪被理智使劲憋在眼眶里,“非常想。”
看着每个结算通道站满的人,祁晓腾想把购物车扔下,直接从无购物通道出去。杨天齐不但看出了他的意图,拉住了想逃之夭夭的祁晓腾,还附加了一句,“忘买东西了,咱再折回去。”
“啊?”祁晓腾的眉头皱的很深,“又要和大妈们抢占高地了吗?”
巧克力的货柜上,杨天齐伸手拿了两盒费列罗,用手掂了掂,准备放回一盒,刚把其中一盒放在货柜边上,还没有推进去。
漆黑。
人声嗡嗡起来。超市临时停电了,哪里想起了机器的声音,应急电源启用,祁晓腾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了一个舒坦的并且幸灾乐祸的表情,紧接还略带安慰性质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下子款台也不能快速结账了。叫你刚才不跟我走无购物通道。”
哪成想杨天齐却一脸漠然的掏出了手机,看着未接来电,眉色一挑,直接回拨回去,“喂?宝贝别闹,我给你买巧克力。别黑超市的电力系统了。乖。”
“……”祁晓腾眼睛被忽然又亮的灯光晃了晃眼睛,恶狠狠的对杨天齐说,“不带这么秀恩爱的!”
“哼。”从货架上把刚才放下的巧克力又放回购物车,推了祁晓腾一把,“还不赶紧走?”
温翔宇看着股东成分报告,下意识的拿了手边的水杯喝了口碧螺春。
嗯,温翔宇,28%。温铭成,也就是自己的二叔,温可的父亲,15%。剩下的四家公司姜氏,胜基伟业,冯氏,远大地产掌握了30%的股份,还有27%的股份被安氏、远扬一部分拥有和市场所购。
敲门音。呼了口气,让来人进来。
板正的姿势,却是惴惴不安的语气,汇报了一个让原本坐着的人非常吃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温翔宇失了重心,站起身,把手上看了一半的股东成分报告扔了出去,塑料的文件夹在地上“啪”的响了一声,又因为惯性划了一段距离,停在来人的脚边。
“上次的绑架案查不到人。”来的人眼神不敢对着温翔宇,面对盛怒的总裁也只能继续磕磕绊绊的说,“还有,好像一开始安氏并没有打压经销商。是不是总裁您弄错了?”
“再去查一遍!”
“是是。”
待刚刚的人走了出去,温翔宇才一脸颓丧的又坐回了座位。忽然觉得很沉重,就好像很久之前的感觉一样,因为辨不清方向,所以才算错脚步,然后跌倒扭伤。时刻被关注着,时刻被陷害着,却又时刻必须非常强大的站在众人面前。
赤色想追逐橙色,橙色想追逐黄色。黄色想给绿色作伴,绿色想给蓝色作伴。蓝色想给靛色作陪,靛色想给紫色作陪。
所以生活才多彩了,我们就仅仅记着追逐却忘了,回头看一下肯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傍晚的世界,分不清阴影和光明的过界,旺铺或者走廊,灯光从来不按照白天和昼夜的亮着,也许一个晃神就发现天幕已黑。提早驱车回家,开了门就看见父亲在沙发上坐着。露了个微笑,一低头收了一路上的疲惫。
“爸爸,我回来了。”上去就给了自己的父亲一个拥抱,身上有常年用香皂洗出的淡淡的味道。好好闻。
“嗯,”手拍了拍沙发,“最近公司怎么样?我不在公司,没出什么事情吧。”
“多心了,”做了沙发终于浑身舒坦了一瞬,柔软的质地一下子就埋没了小半身体,“你总的相信自己的儿子吧。”
“孩子受委屈了。”也许是这次长时间的不坐镇的缘故,父亲的眼神上面明显能看出不舍与心疼,“总归会好的。”
“嗯……”
“收购任务完成了?”想起了走之前吩咐的事情,不放心的加了一句。
面对父亲这种有点不放心但是又过问的句式,一下子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只能中规中矩的说:“完成了。”
“所占多少?”
“嗯,计算没错的话正正好能超过一点。”
如果我做出了不法的事情呢?爸爸,我只是想成为你人生阅历中并非最差的骄傲。
漆黑的屋子里面就剩下屏幕在一闪闪的蹦着画面,手指在键盘飞快的摁着什么。
林溪忽然敲了一下键盘,冲着语音大声吼着,“联盟有你们这样猪一样的队友,早晚被部落杀个毛都不剩!”
语音那边似乎还想辩解什么,林溪气的根本连关机键都没动直接拔了插销。平息了会呼吸,眼神略过四周,黑漆漆的屋子内有好多仪器闪着正常的绿色的灯光。忽然一个灯光由绿色变成了红色。
心情忽然变好,踏着刚刚当成足部按摩器的拖鞋走到小仪器面前,嘴角咧开了一个可谓是“我终于抓住你了”的满足表情。对于林溪来说,这一刻无疑是打了一个强心剂。
手机号查询这件事情本来在林溪那里根本就不算是个事情,偏偏监听了好几天也没有像祁晓腾说的那样会有什么阴谋性质的对话出现。一度怀疑是不是对方小题大做了,哪里有什么可监听的必要。让林溪怀疑自己的技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另辟蹊径。结果还是让林溪终于抓住了狐狸尾巴。
GPS就是干这个用的,追踪那个指定的手机号显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是位置差不多相同的手机信号却在几天后给予了林溪点刺激。嗤,就这点伎俩还和你爷爷我玩。不过查到这个新的号码后,还是在心里腹诽了祁晓腾半天,这办事办的极其不靠谱,给个线索还是个错的,果然是个不怕死的人。不过,也证明了对方水不浅,完全把祁晓腾玩了一圈。
抬手接通了信号,又按下旁边的录音键,拔下M3在耳朵里面的耳机,带上机器上的耳机。
“有查到什么没有?”波澜不惊的语气。
“小时候祁晓腾好像遭遇了一次车祸,不过福大命大,没什么事情。”
“车祸……”回味了一下这两个词的韵律,笑了一声,“上次把温翔宇从你手里救出来的也是他吧,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吗?”
“看不出,不过抢标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所以也完全不能一下子完全判断出来什么。”
“哼,如果和我的目的一样,那加他一个如虎添翼,如果不一样,那就莫怪我心狠了。”
“……”
“就这样吧。”
“嘟……”挂断电话的声音。
“这下子终于被我找到了吧,”林溪向后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大喊了一声,还略显不满意的摇摇头,“再来点刺激的吧,这么轻松就又搞定了。”
【十六】Chinga…ling Chinga…ling
右手随便得拿了手机,向上抛了一下,手机在空中翻个翻身,下落到头顶左右的时候,双手张开,向中间并拢夹住了手机,换到左手。是时候给祁晓腾打了电话,说任务搞定了。直到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把通讯录翻了两过,才想起,自己没有他的电话。撅了撅嘴,无奈的叹了口气,找到通话记录,给杨天齐打了一个电话。
也不知道祁晓腾到底在外国学了点什么,台球打了半天也就会个黑八,本来杨天齐想和祁晓腾玩斯诺克的。
刚对准白球,结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滑杆,球离自己轨道太远。将杆支在球桌边,本来还想说谁打扰了他的兴致,可是在看见来电显的时候,明显表情变换了一个角度。
“喂?”
“让祁晓腾接电话!”语气说不出的带上一丝兴奋。
“……”杨天齐顿时黑了脸,扭头看了看正在把肯定刚刚自己失误打进袋子的白球从球带拿了出来,摆在了原来的位置。和杨天齐对视一眼,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紧张,又继续奋斗台球去了。“有什么话跟我说不行?”
“然,”语气上扬了点,“跟他说温可在调查他,”然后感觉有几个按键音,“我团队在召唤我,为了联盟,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