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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深吸一口气,要知道,秦婉做的事一直都在背叛夏安然。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态度:“爸爸,相信我,小婉有危险!”
“放肆!那是她母亲!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绝情?”他厉声骂道,纵使如此,他还是对一个手下使了眼色,那人转身离去。
“那么,您现在应该也清楚了,这次只有我跟陆翎苏建三个人,所以对他们的戒备也没有必要了吧!”
辟头的一耳光,凌风头猛地偏向一边,回过脸时,嘴角已有猩红溢出。
与此同时,陆翎惊得脸色一变,差点就腾身过去。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吗?”看着儿子惊怒的目光,凌儒涵骂声如常,“混帐!”
陆翎暗自松一口气,还好,这只是父亲对儿子一个借题发挥的教训。
凌风在极力忍耐,转头看向另一边。
凌儒涵正想继续责骂,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瞪了凌风一眼,便转身去揿了接听键。
声音从外放的扩声器传出来:“凌总裁,夫人不见了,据说三个小时前跟贾先生一起匆匆离开了!”
“什么!”凌儒涵一惊。
与此同时,凌风猛地腾身过去,打掉了抵住陆翎他们的枪,在那些手下错愕的眼神里,捡起地上的枪支,抛了两把给陆翎和苏建,转身就从后门向夏安然的房间冲去,陆翎和苏建随即跟上。
凌儒涵愣了一下,便命令手下:“去帮他们!”
凌儒涵虽然年纪大了,拄着拐杖竟也健步如飞。当然,一切都晚了,三个小时绝对可以完全摆脱任何追击。
“总裁,您的‘玛格丽特’被驾走了!”
“玛格丽特”是一架小型直升机,却设备先进,引擎的声音是同型号里最轻的,何况凌儒涵的接待室隔音非常好,他们没有任何觉察再正常不过。
此时,苏建正在有组织地指挥凌氏手下搜查夏安然的房间,几名凌家的保镖倒在停机坪旁,看来是为了阻止他们向凌儒涵通风报信而被下了手。凌风正在用手机联系着台北所有机场、海关等凌氏有交好的部门,打探着夏安然他们可能的走向,而陆翎则正在对最近期跟夏安然和贾郁鸿有过接触的人进行问讯。
见他进来,三人立刻走向他。
凌风疑虑很重:“中正和松山机场都说他们没有出现过,海关方面也说没有看到他们。”
陆翎紧接着:“各部门跟他们同时不见的有将近二十人,据说是凌氏刚用不久的新人。”
“二十个?”凌儒涵皱紧了眉头,想不到他的娇夫人竟背着他养了这么一群门客!
“房间里几乎没有留下他们撤离的痕迹,想必这一切是早已策划好的。”苏建也说出他的发现。
“哼!”凌儒涵深重地叹了口气,“这么多人撤离,竟然探不到他们走的方向吗?”
“当然不!”一个稳健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满屋的人循声望去,是阿木。
看到他,凌儒涵愣住了。他的装束跟平时那个端茶倒水、逆来顺受的佣人阿木完全不同。他已经换下了那套唐装,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得体的黑色西服,但看得出是那种质感很好,上佳的弹性能毫不影响他的任何动作的料子。
“这是阿木,裘叶叔叔的左右手。”凌风介绍道。
没想到,一天之内,凌儒涵发现自己的家里藏龙卧虎。
“裘叶?他还活着?”凌儒涵想起那个曾经为他和凌氏出生入死的人。
“他让我代他向您问好。”阿木浅浅一笑。他是一个非常英俊的人,可惜,一直埋没在那并不适合他的着装和举止中。
“哼!有意思!”凌儒涵故意讥讽道,“你刚才说‘当然不’,意思是你了解这批人的走向?你一个端茶倒水之徒,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所谓的‘裘叶的左右手’恐怕也是另有所图吧!”
凌风一怔,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出这种话,只有苏建,微微向上牵起了嘴角。
阿木似乎并不尴尬,他的职业早给他处乱不惊的气魄和完美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
他微微一笑:“您分析得很对,凌先生,事实上我也不清楚自己在凌府受了那么久的‘礼仪教训’后,自己是否还能握得稳一把枪。”说着,手里瞬间转出一把枪,动作优美得犹如魔术师从掌中变出玫瑰。
凌氏的手下立即把枪口对准他。
谁知,他转手一抹,手枪消失了。与此同时,一声闷闷的拔红酒瓶塞的声音,不远处窗台上的一株繁盛的紫色鸢尾——其中一朵在花萼处断下,可离它不过半公分的其他叶片和花茎都丝毫无伤。
高超的枪技令人赞叹,凌儒涵的脸上浮起了笑容:“裘叶的招牌动作。”
阿木淡淡地笑着:“您记得这么清楚,先生他会很欣慰的。”
“可你伤了我的花!”凌儒涵挑衅道。
“我赔您一个女儿吧!”阿木笑。
似乎现在才让人想起来,有一件紧急的事正需要处理。阿木言归正传:“刚才许先生和陈先生他们发现夫人和贾郁鸿出现在高雄国际机场,同行的人有二十人左右,全部便装,还有昏睡中的小姐。”
“高雄?”凌风意外。
“怪不得查不到他们,原来去了台南。”陆翎道。
全场动了起来,凌儒涵揿下拐杖手柄上的一个键,对凌风说:“你们乘直升机去追吧!”
“爸爸,请在家保重身体,我们会让小婉平安回来。”凌风略略停了一下脚步,给父亲一颗定心丸,就要带陆翎他们上顶楼。
这时,凌儒涵手杖上联络器传出很大的声音:“总裁,剩下的另一架‘德墨忒尔’被人动了手脚,出了故障!”
“什么?”除了“玛格丽特”,德墨忒尔是凌家剩下的唯一一架飞机了。凌儒涵皱紧眉头。
“别担心,”阿木左耳上有一只入耳式通讯器,刚刚似乎在接受命令,“陈先生说,夫人他们上了直飞布鲁塞尔的航班。许先生已经安排了中正机场的加飞班次,我们现在只要驾车去桃园就好了。”对凌风他们说,“请跟我来!”
在凌儒涵注视下,四人相继向他致意后迅速地离开。
回到接待室,看到桌面上的首饰盒,凌儒涵喃喃自语道:“利用梓音对你的信任,安然,妇道人家,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跟随他的人沉默,忽然地:“总裁,您真的放心让少爷跟他们一起去?”
“为什么不?”凌儒涵奇怪。
“可陆翎姓‘陆’,苏建似乎也姓‘陆’,而阿木,甚至不知道姓什么。”这句话意味深长。
“我相信我的判断力不会错!”凌儒涵果断道,却很快发现这其中的讽刺,“再说,连自己的妻子都看错了,再错一次又何足以怪?”
手下闭紧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圣希罗尼穆斯·赫尔茨舒尔像
机场高速上,阿木娴熟地飞速驾车。
苏建在副驾驶位置上,凌风和陆翎则一言不发坐在后座。
两人都分别看向窗外,神色严峻。苏建很想提醒,别说是布鲁塞尔,整个欧洲都是上官晴的势力范围。经过上次带人逃跑的事,以及青之日与凌氏的夙怨,上官晴要是发现了他们的话,后果难以设想。
他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人还是专注地一动不动。
枪械正由另一辆车的兄弟拆成零部件分装到不同的行李箱,子弹也安排好了接应的人,他们只要在安全检查后的洗手间完成组装,保命的家伙都在。但是,如果夫人发现了他们……现在的他们,因为时间仓促,没有防弹衣,缺少人手——虽然阿木说许同和裘叶很快会来接应他们,可也要至少一天以后——一个家族不受干涉的内部清洗,他们有很多关节需要打通,这一切全部由许同和裘叶主动承担下来。当然,在威尼斯有他们的人,可现在……总共加起来,算上裘叶派到机场与他们同行的人手,总共也就不到十个人。
他再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凌风明显无心看窗外,对于秦婉这个十多年来唯一让他体会亲情的人——她甚至为他背叛了夏安然——不管有没有血缘,这份珍贵无法言说;何况,这次出行不仅是营救,更要向罪人们讨回他母亲的公道。
他在极力压制,眼底的焦虑和恨意却无法掩藏。
陆翎也是无心看窗外,他转过头去看凌风。凌风也回过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微牵嘴角笑了笑。
“比哭还难看!”陆翎皱眉。
这善意的揶揄终于换来轻松一点的笑容,凌风感激地望着他。陆翎回视窗外,默默地探过手去,拉住了凌风抓着座位边缘的手。手指冰凉,手心却依然温暖。他用力捏了捏那关节已经略微发青的手指,感受到凌风用力宽慰的回应,表情有些松动。
苏建再次回头时,看到这两只紧紧相握的手,脑中的顾虑顿时全部熔化了。管他什么陆夫人凌夫人,管他什么凌氏青之日,管他什么生与死……
这样已经很好。
虽然直接飞布鲁塞尔的做法非常冒险。
但如果不尽快出境,他们的身份被凌氏否定后,根本不可能再离开台湾。单是非法持枪被发现就够他们受的,何况台湾毕竟是在凌儒涵的势力之内。
比利时的纬度比台北高很多,却因为西南盛行风的影响,天气依然温暖。
到达布鲁日时,已是傍晚七点,天色早就暗沉下来,一场延绵的雨更使得集市广场已完全散场。按理说,这样一个本地人和悠闲的旅客聚集的集市,突然出现一队行色匆匆的黄色面孔是比较奇怪的,可人们似乎见惯了他们的出入,加上夜色已浓,似乎并没有人觉得他们的忽然出现、忽然消失有什么不妥。
一幢外观老旧、爬满爬墙虎枯藤的法式建筑,在离集市不远一条满是这类房子的小街上,几乎没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它跟它们一样,有着细碎的、岁月刻下的裂纹。挂在门楣边的一盏启蒙运动时期的黑色铁花玻璃街灯,此时正发出温馨的昏黄光晕,照亮门牌上的花体字符:“XIA”。
当然,这一切的平凡、平静只是表象。没有人知道这些矮墙里的盘根错节以及金碧辉煌。
所谓大隐隐于市,选择布鲁日是有原因的,夏安然早就考虑过。这里内河众多,纵横交错,加上比利时本身西面临海,又与法国、德国、卢森堡以及荷兰接壤,这样可以尽可能地制造迷惑追击者的迹象,自己进退也很容易。
“怎么还没醒?郁鸿,是不是过量了?”房间里,夏安然有点焦急。
“也许是小姐身体太弱,前段时间又过劳的缘故。”贾郁鸿摸了摸秦婉的脉搏,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这么麻烦!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么一个拖后腿的!”不知是否出自真心,夏安然恨恨地抱怨道。
贾郁鸿不动声色侧过头:“她可是你的女儿。”
夏安然愣了愣:“我没有这种背叛自己亲生母亲的女儿!”手上的联络器响了,她恼火地拿起来,“说!”
“夫人,台北加飞了一次到布鲁塞尔的航班。”
这次打算负隅一拼,夏安然从台北带走了所有的人手,因此打听对方的消息都是颇费周折。但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时间?人?”
“飞机大约在十三个小时前起飞,乘客只有九名,年龄都三十岁不到。”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夏安然轻舒一口气,又疑惑地对贾郁鸿说:“奇怪,只派九个人过来,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吗?”
贾郁鸿想想:“或许是凌儒涵要保留实力对付青之日。”
夏安然的表情不以为然,贾郁鸿接着说:“就算只派了九个人,也必定不好应付。何况说不定在比利时也有他的人。”
夏安然冷笑道:“不可能,我早就探清楚了!”
“就算比利时没有,可能法国、德国都有,而且说不定在英国也有——他们只要花十几分钟飞过英吉利海峡就可以了。”贾郁鸿思维缜密,把夏安然自以为的优势全假设成了障碍。
“够了!这种损志气的话只有弱者才说!”夏安然恼火道。
贾郁鸿沉默。
“不管怎样,现在必须马上去部署。”夏安然叹口气,声音温柔下来,语气却一点没变软。
“可是小姐还没醒过来。”贾郁鸿的声音很闷。
“很要紧吗?”夏安然虽然觉得累赘,担心的成分也绝不是没有。
“她现在的状态几近昏迷,如果没有人照看会随时有危险。”
夏安然皱着眉跺脚道:“那么我先去安排了!她醒来后你用这个!”扔过一副手铐,“然后联络我。你一个人没问题吧?”秦婉是她的女儿,也同时是她的人质。凌氏对秦婉的真实情感是她的筹码之一。
“当然。她一醒来我就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