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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似乎有了女人,手机短信响得频繁,晚上常常会避开秦岭在自己房间打电话,仍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叮嘱她早些睡觉或是第二天记得吃早饭。
秦岭每晚都失眠。
有一次秦岭实在忍不住偷看了他的手机,出乎意料的是,收件箱删得很干净。这时手机嗡嗡振动,短信发件人的名字是:李莹。
秦岭颤抖着手打开短信。
“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我亲手做的饺子,碗留给你洗,哈哈。”撒娇的语气,可以想象得出发短信的是怎样清纯可爱的女孩子。
绝望,黑暗,像潮水一样瞬息将他淹没,字眼刺痛秦岭的眼睛。怀着一股莫名怨恨,他像个木偶似的,机械按下删除键。
默默的爱了那么多年,最后还要亲手将所爱推出去,推进别人怀里。
痛得太久会变麻木,秦岭麻木的站起来,麻木的走出门,麻木的走上街。
傍晚归家的人群熙熙攘攘,他站在暖色夕阳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秦岭越来越沉默,并刻意错开与叶天瑾同处的时间。
圣诞节前夜,叶天瑾一整夜都没归家,也没有打过电话,秦岭在黑暗里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白天,叶天瑾仍是没有回来。
十二月二十五日,酒吧的人非常多,乐队成员也来到酒吧庆祝圣诞节,四个人跳到台上跟着大家又吼又唱,做节目和游戏,玩得十分痛快。王雨见秦岭恹恹的,本想拉他一起狂欢,秦岭摇摇头。
酒吧一直都不缺美女,有当酒托的小蜜蜂,也有被叫做公主的陪酒小姐,要带出去开房得看公主的意思,酒吧不管,当然多数人能干这一行也就是为了挣钱,百分之九十都会出台。
这样的青春行业人员流动性比服务生还快,但走了一批,总会来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无H的BL写的我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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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秦岭和她们的关系说不上好和坏,与几个吧帅、主管的关系一般,他像过去一样沉默寡言,上班做事,下班就回家,对于客人的邀约从不去,员工聚会也很少参加。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他和王雨的关系倒不错,王雨不时会带不同的年轻男孩过来,秦岭也会意,看着他放浪的调戏他们然后带去开房,他只付之一笑,并不说什么。
这里的服务生并不好做,尤其是被称为‘吧帅’的男服务生,虽然看着光鲜帅气,但他们属于整个酒吧的最低阶级,常会有客人骚扰,遇上无理取闹纠缠不休的除了陪笑绝不能生气,倒霉的挨了客人骂,之后还要低头给客人道歉。老板,主管,客人,甚至公主,吧丽都可以找他们麻烦。
因为长得太帅,和秦岭搭讪的人很多,有明示暗示想包他的富婆,给他递电话号码的小女生,每天过来点杯酒就为了和他聊天的白领,想一夜情的成熟女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其中也有同志。但如果王雨在的时候有同志骚扰他,王雨便会过来解围,给对方递根烟或碰杯,话里话外暗示秦岭是他的小情人少来勾搭,脸上带笑,狡猾像只笑里藏刀的狐狸。
秦岭也不解释,只是勉强笑笑然后沉默。
最开始王雨倒是想像掰别人那样把他撇弯,不过秦岭既不肯跟他去GAY圈,也不愿和他出去吃饭,单独约会更不可能,碰壁多了,他也暂时撤了这个念头,一心一意和和秦岭做朋友。最近看见秦岭心情一直低落,询问也不肯说,他一有空便会过来陪秦岭解闷。
王雨抱着贝斯唱了一曲陶喆的《飞机场的10:30 》,随意自弹自唱的模样甚是洒脱,再加上长得耀眼,底下的掌声能掀翻屋顶。他像个明星那样,站在台上优雅谢幕,接送上来的花环,大大方方的和女粉丝拥抱。
三个乐队成员在下面起哄,ANDY将正在收拾桌子的秦岭拖出来,和另外两人一起,哄笑着合力将他推到舞台上。作为亲密的乐队成员,谁都看得出王雨对秦岭有意思。
“雨!今晚你要搞不定就别回去了。”
王雨潇洒的朝台下挥手,接过僵硬的秦岭抱在怀里,迅雷不及掩耳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台下爆响的口哨声,叫好声一片,彩条和彩带下雨似的往台上喷去。
秦岭暗暗叫苦,酒吧规定服务员在工作时间不得离岗和客人玩耍,看来等会又会被那包子脸主管训上半小时。顶着下头人震天的尖叫,他凑在王雨耳边,“兄弟,等会陪你喝,现在我工作。”
王雨也不为难他,松了手放他走,顺手拉了几个叫得最凶的男女上台,一起对着话筒吼五月天的歌,潇洒不羁大声向台下叫好的人喊圣诞快乐。
他们的热闹,全都落在秦岭淡淡落寞的眼中,浓烈思念在内心疯长,如果这一刻能在眼前看见那个莹白身影,即使下一秒粉身碎骨他也愿意。
下台的时候,秦岭忽然眼尖的瞟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呆住了。
染着黄色卷发,黑色超短裙,黑丝袜高跟鞋,银色亮片的抹胸,虽然穿着打扮与过去相差甚远,但倚在男人怀里调笑的女人正是孟小莲。
秦岭愣了半天,这才想起今天酒吧招了几个新的公主。刚上班的时候,服务员们还在八卦,说这一批小姐都是和酒吧老板熟悉的妈妈桑那里,过去做酒店应召的,特别骚。
秦岭心情复杂的回到吧台低头做事,偶尔瞟向那个方向,便会看见孟小莲放肆的打情骂俏。
大概四十分钟后,孟小莲离开座位,踩着细高跟走向洗手间。
秦岭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孟小莲对着大镜子补妆,她喝了不少,两颊飞红。她刚把口红旋出来,忽然在镜中看见秦岭恶狠狠的倒影,口红从手中滚落,在洁白的洗手池里划出几痕血色鲜明。
孟小莲很快反应过来,她立刻就想走,秦岭也不管她疼不疼,手掌像铁钳似的掐住她胳膊拖走,低吼,“你给我过来!!”
孟小莲尖叫着挣扎,拼命拉扯,惹来洗手间里别人惊讶的注目。
“别叫。”秦岭吼着抡起巴掌,孟小莲吓得惊叫一声缩着不动了。看着孟小莲浓妆艳抹又满是恐惧的脸,秦岭咬牙收了巴掌,像扛麻袋似的一下子将孟小莲扛在肩上,不管她怎么动都死死按住不放。
他就这样扛着孟小莲一路在周围异样的眼光中挤过人群,走到脸色难看的主管前。“张哥,不好意思,我请个假。这是……我妹!”
主管脸色稍霁,微微点头,朝大门处呶呶嘴。不管这小姐是秦岭的妹妹,还是女朋友,总之谁摊上这事都不好受。
“谢了张哥。”
“滚,我不是你妹,我不认识这人。”孟小莲披头散发,像个虾米似的弓在秦岭肩上,光着一双涂大红蔻丹的脚挣扎,高跟鞋早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台上的王雨抱着贝斯,用幽深眼眸静静的看着,然后低头点了根烟,若无其事的抽上,在台上伸长腿坐下。
酒吧里异常安静,人们都用各种各样的眼光看着这一场闹剧。
“闭嘴!孟小莲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秦岭一声霹雷般的暴喝,震得天花板上的灰直掉。“给我滚回家去。”
待主管点了头,秦岭扛着孟小莲大踏步一路往外走,孟小莲嘶声大哭,在秦岭脖子上又抓又咬,在脖颈上挠出道道红痕,咬裂的伤口血肉淋漓。
鲜血将浅米色T恤的领子染红一大块,秦岭眼睛都不眨。
孟小莲骂声不断,尖厉的喊声划破静悄悄的空气直刺耳膜。
“放开我!!你哪来资格管我,你这连大学都没考上的垃圾,你有钱吗,有车吗有房吗,你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不做我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难道指望你给我!”
怎么会变成这样?金钱的魅力就真的那么诱人?
走到酒吧门口的秦岭气得闷声低吼,“钱我给!衣服我买!别来这丢人!再让我看见你,我立刻打电话给你妈。”
他并不想让孟小莲在家乡没脸,他只想恐吓她。他很悲哀,这个城市的纸醉金迷,已经把孟小莲完全改变。
但是孟小莲却不顾一切的喊起来。
“秦岭,王八蛋!!你以为你多好!!你是同性恋,你是变态,你喜欢男人!!你要敢打电话我把你的一切都说出来。”
仿佛当头一棒,重重打在秦岭脑袋上,嗡的一声,眼前出现无数金斑。
你是同性恋。。。。。。
你喜欢男人。。。。。
你是变态。。。。。。
坐在舞台一角抽烟的王雨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细长的眼睛亮晶晶,惊讶,不解,眼神隐约闪过一丝淡淡的悲哀。
孟小莲从僵立着的秦岭身上挣脱,滚在地上,她披着头发爬起来,像泼妇似的哭着叫骂。
秦岭只觉得孟小莲的嘴在动,他听不见近在咫尺的她在喊叫些什么,耳朵边似乎被无形的物质堵上,把他和外界隔绝。
“。。。。。。你这恶心的同性恋,也不看看自己是怎样货色,还好意思在满篇纸上写那男人的名字,叶天。。。。。。”
孟小莲眼前一个黑影晃过,脸上立刻传来火烧火燎似的剧疼,身体也连带着被重重甩翻在地。
“别用你的脏嘴污蔑他。”秦岭忽然间像发狂的狮子,暴跳起来掐住孟小莲的脖子不放。
众人大惊,怕出人命,扑上去拉扯。
王雨立刻扔了烟冲下台,推开众人将红着眼发狂的秦岭连拉带扯的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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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把仿佛抽离了灵魂的秦岭拉上破摩托,在马路上开得很慢。“我送你回去?”
冰冷的风刮着秦岭的脸颊,眼睛生疼,胸口似乎填了一大块实心泥土,冰,凉,压抑得难受。胃部绞痛的翻涌阵阵传来,就像一个搅拌机在里面不的转动。由于小时候三餐不济,秦岭一直有胃病,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会发作得更厉害。
但是,这偌大的城市,到底哪里有他落脚的地方。他像一叶被抛弃了的孤苦的浮萍,孤伶伶的在暴雨中飘摇。
“我不想……回家……”秦岭坚硬的外表下,再一次流露出无助与脆弱。
“那好。”王雨很干脆的答道。大约了行驶了四十分钟,他驾着摩托车开到一个小区,在一个车库旁停下,从牛仔裤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把钥匙,打开车库门。
万想不到,看起来像个流浪歌手似的王雨竟然有辆雷克萨斯gs300,新车连牌照都没上。
“我哥的车,借我开着玩。老娘怕我在外面吃苦,偷偷叫在这城市工作的大哥关照我。”王雨显然不愿多谈自己的家事,淡淡的一句话带过,拉开车门将秦岭塞进去,新车散发着独有的皮革味道。
不过此时的秦岭犹如掉入深渊的人,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王雨轻描淡写的解释。孟小莲的吼叫声一直挥之不去的在他耳边响着,同性恋,变态,喜欢男人……每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将他本就疲惫和担惊受怕的心炸得四分五裂,他茫然的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任由王雨驾着车在夜色中的城市里绕来绕去。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一把刀子用力扎下,挖出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他痛苦羞愧,就像被当众扒光衣服,一切隐私曝露于公众。车子平稳的在公路上飞驰,车窗外闪过霓虹灯的道道流光,繁华城市夜未眠,街道上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对了,今天是圣诞节,他们是在庆祝啊。
前方实行了交通管制,那条位于城市最中心的商业街被狂欢的人群塞得满满,只看得见黑压压的人头,兴奋的喝彩声,尖叫声,口哨声透过车厢一阵阵传来,年轻的人们抡着充气的棍棒,锤子互相敲打,尖叫连连。
车子无法再向前开去,两个人默默的坐在狭小的窗间里,外面是流动的欢乐的人群,有人趴在车窗上快活的向他们做鬼脸,充气玩具敲打在车顶上的砰砰直响。
秦岭无法融入他们的快乐气氛,越热闹,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孤独渺小。
“回去吧,到我家里。”王雨注视着手表,以极低的声音询问道,停了一下解释。“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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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乘坐电梯到达十九楼,王雨摸了半天才找到钥匙,他歉意一笑。“好久没有来这里住,里面有点乱。”
二室一厅的房间装修得很精致,家电家具一应俱全,但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住人,木地板上积了薄薄的灰尘。王雨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仔细的看了瓶底的保质期后,拧开盖子递给秦岭。
秦岭一动不动的盯着地板,王雨将他的手拿起来,握住瓶子,蹲在他面前柔声说。“先坐一会,这里我很少回来,得收拾一下房间。”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