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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了这个男人,他丢脸的哭过太多次,他不想再像个女人那样毫无尊严的轻易掉泪。
“……再见……”他苦涩的笑了笑,深深呼吸后拉开大门,那扇沉重的门却这么轻易就拉开了,就像张纸。
什么再见,应该是再也不会见面。
“站住!!”
从身后传来清冽嘶哑的命令声音,就像忽然的一记重锤,敲得秦岭绷直的身体猛震了震,手中的箱子掉在地上,他就像个被抽掉了骨架的人,踉跄一下,软软的倒在墙边。
不敢转身,似乎所有的血都涌上心脏,心跳声就像擂鼓。
他呼吸骤停,注视着地面的视线里,光着的纤细小腿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站到面前,蚯蚓般的血顺着大腿流到小腿,又滴到地上。
大门被用力甩上。
哐的一声重重门响,震得天花板上的灰直掉。
毫无准备的,他的脸挨了非常非常重的一巴掌,牙齿撞破嘴唇,血立刻流出嘴角,脸颊火辣辣,耳朵像钻进一群蜜蜂轰轰直响。这是叶天瑾第一次动手打人,并且打的是他。
巴掌又扇在另一边脸颊,脸肿了。
叶天瑾狠狠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拖过来,又甩到墙上,后脑勺在坚硬墙壁上敲得‘咚’的一声闷响,他脑中立刻钻出一片金星。
“你非要这样逼我吗!”叶天瑾低沉的吼声在客厅炸响,耳光把秦岭抽得鼻血直流。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吗,那你给我听好——我不是GAY,也不爱女人!我是无性恋,并且心理畸形,除了自己谁都瞧不起,也觉得他们身心肮脏,我不会与任何人发生身体接触,我厌恶肉…欲,他们也不配触碰我!这样你满意了!?你一直把我想得太美好,对我的阴暗一无所知。你陪在我身边一起长大,对我而言你很重要,所以想在你面前永远维持最好的形象——现在,你满意了?!”
秦岭怔怔的看着叶天瑾,他完全被震惊了。九年中他从不知道这个在心目中完美无瑕的人居然有严重的心理暗疾,并且伪装得天衣无缝。这个人难道不累吗?不,他负担着这么沉重的压力却仍能够笑得云淡风清,他比自己更辛苦。
“辛苦吗……哥……”他忽然间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张疲惫的脸,他真心疼啊。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将叶天瑾了解透彻,但是此刻才发觉,他根本不懂他。
他忽然醒悟,为什么叶天瑾会那么紧,那么疼,会那么脆弱而受伤,会流那么多的血,因为他是第一次。
叶天瑾敏感的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眼神冰凉。“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假如,假如我的阴暗面你能接受,假如你也能容忍我的自恋,假如你能忍受永远不做-爱、并且我不允许你与别人发生任何亲密行为,即使别人碰你的头发都不行!我希望你对我全心付出,而我却正好相反,假如你愿意放弃你的尊严、权利,陪我一起过这种压抑人性的生活,那么可以——。”
有始以来第一次看见叶天瑾发这么大的火……
“我不要尊严。”秦岭忽然仰起下巴嘶哑说道,从下巴滴落的血染红衣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扑过去抱紧叶天瑾,狠狠的、像是要揉进怀里似的抓紧。
爱是一剂药,无论是砒霜还是灵丹,一旦服下,似乎所有艰辛与伤痕都能在短时间内能痊愈得了无痕迹。
似乎那些沉甸甸的苦难全化成在阳光下蒸发的水气,又或者,是爱的力量太伟大。
吉普车在大学校门前停下,但是车上的人似乎迟迟不肯下车。
“只有晚上才能见面,我亲一下嘛。”透过倒映着绿荫的玻璃,坐在副驾座上的男孩似乎在与司机纠缠,他穿着黑色连帽夹克,酷酷的模样,只是咧嘴笑的时候,会露出一对孩子气的小虎牙。
司机也是个年轻男人,穿着与气质都相当优雅,漂亮清秀的脸孔上带着微微的烦恼与无奈。“秦岭,你知趣点行不行。”
“那你教教我怎么知趣。”秦岭看着叶天瑾一动不动,浑身却散发出防备的气场,眼珠一转,忽然叫起来,“瑾宝宝,手机掉地上了。”
趁着叶天瑾低头寻找的时候,他扑上去在那张脸上热切亲吻,碰到叶天瑾端正的嘴唇时,却只是小心翼翼的轻点了一下又立即放开,从后座上拿过书包和画板,打开车门跳下,“小心开车。”
叶天瑾微笑,目送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孩背着挎包和大画板朝校门一路狂奔,校园中响起上课铃声,他似乎不爽的大喊了一声,加快奔跑的脚步。年轻的背影像初升的太阳那样充满活力。
真的是青春无敌。
一直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绿荫密布的校园中,叶天瑾低头抽出纸巾轻擦了下嘴唇,把车开走。
…………
“秦岭,你知道这世上除了异性恋,同性恋,还有一种人,是对性-爱完全没有兴趣的吗?……我就是一个‘xal’,无性恋,对男人或女人的身体都没有欲-望……这也是我一直保持独身的原因,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和任何人上床做-爱。”
“哥,我爱你。即使我们不做-爱,我也爱你;即使你一辈子也不愿意抱我,我也爱你;即使你不让我碰,我也爱你;如果你反感我在你身旁,我可以远远呆着,因为我爱的只是你,和身体无关。”
“欲望就像河流,如果堵塞就会泛滥到别的地方,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会压抑也会痛苦,而我,绝不接受别人碰你的身体。”
“如果不和你在一起,难道我就会快乐吗?我可以一辈子不做-爱,我也发誓不会出轨。——谨宝宝笑一个嘛,要不你买条贞操带回来,我戴上好了,钥匙你保管。”
已经能想象得到叶天瑾哭笑不得的表情了。
“瑾宝宝,说真的其实只要这样我也很满足了,我是你不可取代的人,你也是我的唯一。”秦岭说着,将叶天瑾的手掌拉过来,与自己的手五指相扣,低头用唇瓣轻轻触碰。
“xal”,无性恋,是指不具有性倾向的人,或者对男性或女性都没有表现出性倾向的倾向,他们无论对男人或女人都保持冷淡态度,对性也没有兴趣。这样的人并不是身体有毛病,或者害怕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无性恋,简单来说,就是“对□,没有兴趣”。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复杂,并不是性无能或性冷淡,而是心理障碍。而叶天瑾属于后者,并且自恋,还有严重的精神洁癖。
叶天瑾的母亲和另一个已婚男人纠缠不清,怀孕后,为了遮丑不得不在家庭的安排下嫁人。婚后的她与丈夫关系很冷淡,叶天瑾便出生在这个无爱的家庭里。他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左手牵着父亲,右手牵着母亲一起逛动物园,可是这个最最普通的愿望,他一直没有实现过。他的亲生父亲是母亲的现任丈夫,姓杨,他随母改姓叶。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目前在美国。
这即是叶天瑾无法说出口的全部秘密。
轻吻,抚摸都在叶天瑾接受的范围内,虽然深深的湿吻他还是表现出有点厌恶,但不会明显的拒绝秦岭。而对秦岭来说,只要与叶天瑾在一起,做或不做都只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既然对方不喜欢,他也无所谓,自己解决就可以。
在叶天瑾的要求和周旋下,本不想念书的秦岭,在一所成人学校成了学习广告学课程。进入大学的他又对画画产生了浓厚兴趣,叶天瑾请美术学院的朋友教他画画,每周上课。晚上叶天瑾在灯下工作,秦岭即在他身边画石膏模型,画苹果,画花瓶,有时候画出个歪歪扭扭的人脸,旁边写字——我心爱的天瑾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额飘来鸟~~~~~~~
俗话说,作者对孩子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强X主角,轮X主角。。。。
24
24、第二十四章 。。。
秦岭是班长,并被推荐进入学生会,由于办事能力强以及处事恰当,因此在师生中的人缘都极好。但是,人们也发现,他从不会单独和某人外出及相处,集体浴室他更是不去,即使吃饭上课也似乎刻意与人保持距离。有女生开玩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却像被蜜蜂蜇了似的飞快躲开。
不少人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明明是活泼开朗的性格,像夏季的太阳那样充满活力,但却很矛盾的,故意在自己与别人之间筑起一道透明的屏障,他不过去,也不让别人越界。
过年的时候,两个人回了一趟小镇。小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石板小路变成沥青公路,乌黑瓦房有不少也变成了水泥小楼,市集熙熙攘攘,惟一不变的,是临河的一排古旧房子。
两人给叶天瑾的外婆扫了墓,忆起过去时光,秦岭略微伤感,叶天瑾伸臂将他搂在怀里。
秦岭只在家里呆了很短时间,帮父亲锯木头,打扫房间,做家务,他的父亲已经呈现出老态,胡须头发皆有了星星点点的花白,暴躁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由于不适应市场经济,孟小莲家的小饭馆已经开垮了,孟母只好重操旧业,在街边卖豆花挣点钱补贴家用。见秦岭回家,孟母在油腻的围裙上擦着粗糙双手,眼巴巴的追问孟小莲的消息。孟小莲过年没有回家,也很少给家里打电话,孟母期盼渴望的眼神被秦岭看在眼里,他告诉孟母,孟小莲在当家教非常忙碌,所以不能回家。
叶天瑾外婆的临河木阁楼没有拆,秦岭在家里住了几天,简直坐不住,每天一大早就往叶天瑾家里跑。即使和叶天瑾分开小半天,他都觉得如隔三秋,心里跟猫抓似的。他敲开叶天瑾的家门,看见对方蕴含微微笑意的眼神,他知道叶天瑾也在挂念自己。
不由得高兴,问道,“瑾宝宝,想我了吗。”
叶天瑾淡淡的笑了下,并不开口。
秦岭有几分失落,但很快就抛之脑后。
入夜后的小河上被灯火照耀着,机动船的光,倚河而建的饭店歌厅的霓虹灯,滨河路的路灯,树上的彩灯,都让这条曾经安静如诗的小河,变成一幅热闹的水彩画。
过去水墨般的小镇已经消失了,惟一不变的,只有河岸上大簇的芙蓉树。
过年当天上午,叶天瑾站在木制阳台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父母,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语气非常礼貌,且带着一贯的温和清淡,每次都像是例行公式般,寒暄,问候,客套,祝新年快乐,然后敷衍两句收线。秦岭注意到他惟独没有打给哥哥,其实想一想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和叶天瑾流着相同血液,相貌相似的男人,他就很想见一见。他爱这个人,所以想知道他的全部。
秦岭追问,却看见叶天瑾的身体仿佛抽筋似的震了一下,脸色刹时剧变,但极快的,他又恢复常态,冰冷的说,“我和杨正东关系不好。”
这是叶天瑾第一次明显的表示出讨厌一个人。杨正东,他的亲生哥哥。
所有电话终于打完时,他仿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见秦岭站在他身旁,便说,“没办法,必须问候他们。”
“为什么总是不回去?”
“不想看见他们。”叶天瑾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秦岭愣愣的看着,他居然抽烟了。
从那冷淡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心情恶劣到藏都藏不住。
我不应该多问,那毕竟是他不愿提及的家事,秦岭懊恼的想。
两人趴在陈旧的木头阳台上,一起无言的看着流动的河水,河风很冷,秦岭挤过去搂住叶天瑾的腰,打起精神笑嘻嘻的说。“哥,我冷。”
叶天瑾伸臂将他揽在风衣里,他闻到微微温暖的熟悉气息,但清淡中夹杂着烟味,他将头靠在他胸前,圈住他的腰。
真希望,像现在这样平静的时光能够永远凝固……
又想到了那些熟悉遥远的童年时光,两人聊一会儿,又笑了一阵。看着叶天瑾恢复常态,秦岭总算放心。
叶天瑾说当初秦岭总是偷看他,弄的他每天出门前都要照镜子,看是不是脸上有东西或是衣服没穿整齐。秦岭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好看呗,你最漂亮。其实,他是想知道,那个他所憧憬着的少年的眼中为什么总有一层浅浅忧郁,明明拥有他所期盼的一切,却像风那样寂寞,似乎随时可能离开。
秦岭煞有介事的背英语课文给叶天瑾听。
“Hello;my name is ye tian jin;what's your name?”
Hello;my name is qin ling。hao how are you?”
Fine;thank you”
叶天瑾笑出声,“明明就是韩梅梅和李雷,你到底记不记得?”
“当然了,不信我背给你听。Ye tian jin,I miss you;I want you ;Ilove you forever!you're 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