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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明抽搐着嘴角失笑道:“有这么严重吗?他们说不定是在找……找……”
正说着,“咚咚”一阵敲门声,吓得丁明和许源哆嗦了一下。
“开门!”门外传来凶神恶煞的叫声。
许源无声地使眼色:死都不要开!
丁明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傻瓜!不开更说明有问题。
他轻咳一声走上前拉开门:“哎呀,这不是卫哥吗?”他满脸堆笑,从旁边端出板凳,还拿袖子擦了擦:“卫哥亲临寒舍,不是那个舍,是这个舍,真是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呀。卫哥坐。”
一旁的许源咣当一声下巴落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想不到丁明的演技如此之高,简直可以和青霞曼玉媲美了。
卫子瑜冷冷推开丁明,目光在宿舍里扫了一圈:“这间宿舍就你们两个人?”
“目前就我们两个,因为是无烟宿舍,其他的师兄们都不愿意搭理我们。”丁明低眉顺眼地答道。
卫子瑜冲他眯了眯眼笑道:“你叫什么?”
“丁明,丁丁的丁,明白的明。”
卫子瑜喃喃念道:“丁明?你在哪个班?”
“正好和卫哥是一个年级,一个专业,一个班的。”丁明满脸殷勤样,答得那叫一个顺溜,要是给脸上再涂层油彩,套件长马褂,就可以上台演戏了。
“是吗?我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有你这样的人?”卫子瑜突然对眼前这个人有点感兴趣了。
“卫哥不认识我是正常的,卫哥是大人物,我们是小人物,我们只有在山脚下仰慕卫哥的份,不敢奢望卫哥能够注意到我们。”
卫子瑜笑了笑:“你戴眼镜?”
“是,从小近视。”
“这付眼镜是新配的?”卫子瑜目光犀利起来。
“也不能算新配的,开学的时候配的,戴的时间不太长。”
卫子瑜转眼看向许源:“他说的是实话?”
许源忙不迭点头:“是是,他住进这间宿舍的时候就戴这付眼镜的。”
卫子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事,打扰你们休息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那个转身的动作让丁明和许源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但没想到,卫子瑜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等等!”
这一停一个“等等”又让丁明和许源的心提了起来。这王八蛋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卫子瑜转回身,狐疑地盯着丁明审视着,然后一步步走近他,从口袋里取出那付黑框眼镜,丁明一看到自己的那付旧眼镜,心突然就开始狂跳起来,他木然地站在原地不敢有一丝动弹。
卫子瑜从他脸上取下那付银边眼镜,然后慢慢地将那付黑框眼镜重新戴到他的脸上,丁明的心轰一声沉到了谷底,对面许源的脸色更是煞白。
卫子瑜退后一步仔细端详了一下丁明:“真像呀!”他一摆手:“就是他!两个都带走。”
丁明皮笑肉不笑道:“卫哥,你别吓唬我,什么就是我呀。”旁边几个跟班呼地一拥而上,一左一右架起丁明和许源就往外走。
夜晚的小树林很幽静,月光很美,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一块块银亮的光斑。
丁明和许源被一帮人扔到了草地上,卫子瑜站在中央,抱着双臂居高临下道:“今天因为你,放跑了林青那个孙子,还是因为你,让我出了这么大的丑,这两笔账你要先算哪一个?”
丁明嘿嘿笑道:“我可不可以两个都不要算呀。”
卫子瑜眼一瞪:“你倒是想得美!”他一挥手冲身后的跟班命令道:“教训他们!”
“等等!”丁明抬手止住:“许源跟这两件事都没有关系,放他走!”
许源胆怯地唤道:“丁明……”
卫子瑜道:“他撒谎了,我最恨有人对我撒谎!”
丁明站起身将许源拦在身后:“那就是三笔账,一起算我身上。”
卫子瑜上下打量了一下丁明,突然挑起嘴角一笑:“你小子还有点象个男人样,比今天白天的时候强多了,白天那会儿,逃得跟兔子一样快。”
身边那几个膀大腰圆的跟班一步步向丁明许源逼近。
“丁明,怎么办呀!”许源小声道。
丁明取下那付旧眼镜,递给许源:“站远点,别惹上火星。”他一揪许源的衣领:“记住了,你得拿小命替我护着这付眼镜,它跟了我十年了!听明白了没?”
许源惶惑地点点头,快速闪到树后。
转过身的丁明仿佛变了一个人,月光的辉映下他的神情极为严竣,那双眼明亮冷静,他解开领口,又挽起袖口,摆出一付格斗预备姿势,冲那几个男生挑衅地勾勾手指:“一起上吧!”
接下来的场面有点暴力有点黄,许源躲在树后开始还不敢看,可是当他看到丁明身手敏捷地一人对多人,一拳一脚招招带杀,有模有样,那几个人却连他边都沾不到就被打得稀里哗拉,许源感觉自己的下巴又一次重重在砸到了地上,地面呀,被砸得生疼。
只用了一根烟的功夫,丁明就已经大获全胜,而以他为中心,旁边放射线状地七七八八倒了一圈的人,个个捂着身子呻吟叫疼。
丁明冷冷看向卫子瑜:“我爸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忘了告诉你,我高中毕业后去当过两年兵,学得就是散打!”
原以为卫子瑜看到这个架式就该怕了,却不想卫子瑜眼里骤然发亮,一脸兴奋的表情。他极有韵味地用力扯开领口,将校服扔到一边,扬扬下巴冲丁明道:“来呀,拿出你的看家本领!”
如果说前面那场算是淘汰赛,那么丁明和卫子瑜的对打才是真正的对抗赛。一旁的许源已经目瞪口呆,双膝发抖。
丁明的感觉中,卫子瑜应该就是那种不学无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却没有想到卫子瑜却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与自己不相上下。
第一回合因为轻敌,丁明被狠狠地打中脸颊。第二回合丁明以同样的招式还击了卫子瑜一拳,出手比他更狠,卫子瑜的嘴角都流出了血。
他用力擦掉嘴角的血,笑道:“有两下子。”
“过奖!”
“小瞧你了,想不到X大还有这样的高手,居然能和我打成平手。”
“你也不差呀!我原本以为你是个仗势欺人的无能之辈,原打算这一次好好教训你一顿,没想到你也有两手。”
第三回合又开始了,两个人似乎都找到了对方的弱点,对抗一度相持不下,各有千秋。渐渐地彼此的体力都开始不支,丁明一个踉跄被卫子瑜抓到了机会,一个扑身将他压在了身下:“你输了!”
丁明极度不甘心地翻身又将他压了回去,一拳挥过去:“谁说的!”这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他的力气也耗空了。
卫子瑜不费吹灰之力挡开了他那一拳,翻身又将他压回身下,极度挑逗意味地俯视着他,鼻尖离鼻尖的距离很近,彼此粗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丁明挣扎地想扳回来,但是却被卫子瑜结实地压在身下,紧紧抓住了手腕。“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打一架了。”他嘴角扬起一丝坏笑轻声道。
丁明淡然地看着他:“你想打架,我随时奉陪。”
卫子瑜轻笑一声:“你装得真像,我还以为你真是一个默默无闻之辈。”
“是你的眼拙。我从来都是这样,没有刻意去伪装过自己。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事故意去找人麻烦,就为了打架?”
卫子瑜了然一笑:“你是说林青的事?那王八蛋活该。我一直拿美慧当自己的妹妹,小时候她家就住我家隔壁,是她来找我说这个叫林青的混蛋搞大了她的肚子却甩了她,我替人出头打抱不平也有错?那王八蛋自己都承认了,我还能饶过他?”
丁明沉默。
“等你在X大呆久了就会知道,好与坏的判定有时候不能靠眼睛看到。”
丁明还是默然。
卫子瑜松开他的手:“因为你现在找不到这小子了,明天我还要陪美慧去医院,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算的!”
丁明审视着卫子瑜的表情,“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无意掺合,今天白天的情况只是意外。”
旁边陆续传来其他人的叫声,其中也有许源的声音:“丁明!丁明!”
卫子瑜抬头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处,故意问道:“你室友很关心你呀,他叫什么着来?”
丁明用力一掌推开了卫子瑜,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吧。关于林青的事我很抱歉,我会想办法弥补这件事。”说完转身而去。
身后卫子瑜颇有意味地扬起嘴角,手指摸了摸被打疼的脸颊,嘟囔一句:“下手真狠!”
3
第三章: 。。。
三天后。
校树丁明在C系出名了。
不是我说的,是丁明自己封的称号,可是不管这样的称呼是不是带着自嘲和调侃的成份,反正在许源积极的娱乐八卦精神的催化下,成为全系皆知的外号。丁明这棵自诩的校树和与全校公认的校草之间的PK战,也成为C系娱乐信息排名第一的爆炸级新闻。
以前默默无闻的丁明,现在只要走出宿舍,沿途都会有人主动向他问好,这些陌生、半陌生的脸庞让丁明有些眼花缭乱,每次他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议论,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他。女生们开始露出仰慕花痴的表情,而男生们纷纷主动伸出手。
“丁明,你有没有想过竞选学生会职务?”
“丁明,下一周班级要选举班长,你打算参选吗?我会支持你。”
……
面对各种话语,丁明有些不知所措地笑着。
当他终于穿过人群坐到自己的座位后,许源还在继续兴奋中:“丁明,你真出名了,想不到那天晚上的事这么快就传遍C系,说不定很快就能传遍X大学。”
“不要再说了。”
许源立刻抿住嘴唇:“SORRY,我只是太开心了。”
丁明苦笑不得:“我觉得自己以后会有很多麻烦了。”
“你说对了……”
“啊?”
许源小小地指了指教室门口:“麻烦来了……”
丁明一回头,就看到了卫子瑜。
这位校草帅哥脸上顶着两张创可贴,全然不顾仍旧青红的眼圈和破损的嘴角,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教室门口,全班哗然,四下一片窃窃私语,震惊,惊讶,幸灾乐祸,还包括诸多花痴女的哀怨叹息。
卫子瑜这个样子看来是吓到了不少人,其中一位就是那位美女辅导员,她几乎有些结巴地对他说道:“卫子瑜同学吗?那个,你的座位……在……”她回头指了指阶梯教室。
卫子瑜的目光并没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而是一眼就盯上了坐在最后一排试图钻到桌子底下躲起来的丁明,然后抱着书本在众目睽睽下直径走到了丁明的座位旁:“我就坐这里。”说着将手里的书咣当扔在桌上。
丁明一直低着头,想装作不认识卫子瑜或者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他故意偏过头看着许源和他使着眼色:这家伙想干嘛?
许源挤眉弄眼的表情明显在说:不知道,八成是看上你了。
滚!丁明狠狠瞪了他一眼。
辅导员看到卫子瑜坐定后,道:“下个月X大学有一场非常重要的篮球赛要举行,这场球赛每两年举办一次,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五届,这也是X大学里最受人关注的活动,能够在比赛中拿到冠军的球队,几乎可以在四年里获得所有人的敬仰和崇拜,而且获胜球员们也会成为所有女生心目中的英雄偶像白马王子哦。”说到这里,台下的男生们齐声叫了起来,彼此间挤眉弄眼,互相揍打。
辅导员继续道:“当然了,每个学院都会为了这场比赛竭尽所能,甚至不惜重金请来体育学院的学生做外援,或者为特招生的入学网开一面,所以比赛的激烈程度大家可想而知。下面,我会宣布今年本系新生中被挑选参加选拔赛的名单。”
趁这个空闲,卫子瑜懒懒地靠在座位上,伸了伸修长的双腿,斜睨向丁明打了一声招呼:“嗨!”
丁明淡定地转过头:“拜托,你用不用这么夸张呀。”
“你是说座位的事?”
“我是说你脸上的创可贴,难道说这还是那天晚上的我的杰作?”
“当然不是,是早上刮胡子的杰作。”
丁明脑后滑下一条黑线:“真没想到你今天还会来。”
卫子瑜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不来,我报名参加了选拔赛,今天要宣布名单,我当然要在场。你报名了吗?”他挑衅地冲丁明挑挑眉。
丁明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许源悄声问他:“你不是一直都想加入篮球队吗?为什么不参加?”
丁明尴尬地小声回道:“都说了报名要求身高在180以上。”
“你有多高?”
“178”
许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