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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回头对钟亦宁说,“你爱人孕吐有点严重,最近注意饮食,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但是不可大意。”
段汐槿脸色绯红,谢过医生。
钟亦宁心里有点火大,本来以为段汐槿跟溪堂那小子只是闹闹别扭,看溪堂的样子应该还很放不下她,没想到,这女人都已经有了别人的小孩了。原则上,钟亦宁是个护短的人,对段汐槿那点好感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但是到底答应了溪堂要照顾她,于是冷淡地开口问,“你爱人呢?”
段汐槿想了想,“他比较忙。”
钟亦宁冷哼了一声,“有多忙?忙到自己老婆也顾不上了?”
段汐槿闻言,心中一窒,那个人也许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妻子。
看到段汐槿脸上的哀戚,钟亦宁突然有点不忍,罢了,爱情这种事情没有谁对谁错。想着,口气也就软了下去,“那你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段汐槿点点头,自己的事还是不要太让别人担心的好。
“这样吧,我帮你找个有经验的保姆,你自己注意身体,有事可以来找我。”
钟亦宁打电话把自己家里的袖姨找了来照顾段汐槿。给簟溪堂那小子打电话偏偏没人接,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好好的一对恩爱夫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这小子长这么大几乎没拜托过他这个二哥做什么,难得一次,自然是要尽心尽力。钟亦宁每天下了班就回来,陪段汐槿说话,陪她吃饭。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居家日子让人特别容易习惯,一个月后,钟亦宁竟然有一种他已经结婚了的错觉。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老哥扔到了寄宿制学校,老爸老妈离婚后都各过各的,实在没尝到过什么家庭温暖。现在每天回家,家里有人等着,虽然那个家并不是他的。
跟段汐槿越接触越发现这小女人的可爱,也越发惋惜她和溪堂弄成现在这样。
第16话 谁的孩子
“明宁,你开门。”簟溪堂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的第多少个闭门羹了,但是不见到明宁他心里就是放心不下。
“簟溪堂,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看见你!不要再来找我!”段明宁隔着一道门歇斯底里。
簟溪堂眼睛里的哀痛似乎要把他整个人淹没,是他把事情弄到了这么难以挽回的地步,他对不起小汐,对不起樰瞳。叹了一口气,簟溪堂离开了明宁住的地方。
第二天下了班,簟溪堂带了东西向往常一样,来找段明宁,可是敲了半天门,以前的歇斯底里没有出现,门内寂寂无声,簟溪堂心里闪过不安,敲门的声音重了许多,直到把房东招了来。
“小伙子,你要租房?”带着老花眼镜佝偻着背的老房东问。
“请问,住在这里的段明宁去哪里了?”簟溪堂听到“租房”两个字都还不愿意往深了想。
“那个小伙子啊,昨天晚上连夜搬走了。走得那个急啊,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小伙子说送给我了。”
簟溪堂喘息了一下,缓过心底的那种疼痛,“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老头子天天看到簟溪堂来找段明宁,知道这小伙子,于是拿钥匙开了门。
一股酒气铺天盖地地袭来,老头子闻到,后退到了门外,边喃喃自语造孽哦边下楼去了。
簟溪堂神不守舍地坐在段明宁只住了几个月的这个一室一厅里,任兜里的手机响了又响。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小汐会离家出走,明宁也会。
木然地坐到了天黑,全身都麻木了,簟溪堂才掏出手机,给段爸段妈电话,可是电话一接通,簟溪堂就听见了段爸烂醉如泥的声音,“都他妈走了!都他妈走了!就剩下老子一个人了!走,统统都滚,都别给老子回来了!老子不稀罕!嗝……”长长的打了一个嗝,接着簟溪堂就听见座机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心里一突,立刻驱车往段家赶,也是酒气熏天。簟溪堂突然觉得头疼,等眼睛适应了室内的昏暗,簟溪堂摸索着开了灯,看见段爸坐在一堆白酒瓶子中间,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
“爸!”簟溪堂一惊,赶紧把人搀扶起来,段爸已经喝糊涂了,看见他,“溪堂啊,咱爷儿俩都是没人要的人,走了,都走了,哈哈哈哈哈!”段爸站不稳,东倒西歪的。
“妈呢?”簟溪堂一边把人扶到沙发上去一边问。
“你没有妈!”段爸喝糊涂了。“她滚了!跟那个不孝女一样,滚了!”
“什么?”簟溪堂整个人一震,立刻楼上楼下地查看,果然,段妈的衣服什么的都不见了。“爸,你醒醒,妈是什么时候走的?”
“谁知道呢?嗝……”段爸去摸酒,被簟溪堂拉回来,从来没有发过火的簟溪堂突然吼道,“爸,别喝了!”
段爸抬头看着这个吼他的人,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泪,“连你也来欺负我,我老了,不中用了,大家都不要我了……”
簟溪堂心里有点愧疚,“爸,不会的,你还有我,小汐会回来的,明宁会回来的,妈也会回来的。”
“对,儿子,儿子!”段爸听到明宁的名字,立刻扑过去拿电话,“我要给儿子打电话,我告诉儿子,他妈不要我们了!”
糟了!爸还不知道名宁也不见了的事?
“爸!”
“溪堂,明宁这臭小子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快,你快去把明宁给爸找来,爸想他了,爸想他了!快!”
“好好好,爸,我先带你去洗个澡,然后你去睡觉,我把明宁找来。但是明宁如果知道你喝了酒,他又该不高兴了。”
“对对对,没人要我了,我只有儿子了,我要洗澡!”段爸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差点跌倒。
簟溪堂把人带去浴室,放了水。
等把段爸哄睡着,簟溪堂终于喘了一口气,这一天过得真是。簟溪堂觉得太阳穴那里崩着疼,明天段爸醒了,他上哪里去找个明宁给段爸呢?簟溪堂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嘴里全是苦涩,“明宁……”就这样坐到天亮。
段爸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把本来就睡得浅的簟溪堂吵醒了。
“爸,你好点了吗?”簟溪堂扶住段爸。
段爸笑了笑,“孩子,辛苦你了。爸没事,你赶紧去睡一觉。”
“爸?”簟溪堂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啊?”段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女婿,“溪堂,我可以再睡一会儿吗?”
“当然。爸,我回去拿点衣服,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好啊,爸等你。”
簟溪堂从新给段爸盖上被子,匆匆地回去收拾了。段家所有的人都不在,他有责任好好照顾段爸。车上抽空给公司打了电话,把所有的事都暂时交给副总管理。可是,等簟溪堂十一点多的时候重新回到段家时,整个小区无比诡异地安静。簟溪堂靠在客厅的墙上,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明宁走了他就乱了阵脚,他应该早就看出来段爸不正常。楼上楼下都没有人,连寻常的衣服都没有带走,但是他没有天真地认为段爸只是出去一下,他已经走了,也许去找小汐了,也许去找段妈了。
疼痛一点一点地漫上来。簟溪堂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纠结这么多年,他不仅失去了所有,还害明宁失去了所有,也许他应该早点放弃?
簟溪堂每天都在奔波,他一定要找到明宁,可是他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没有一点消息,段家的人除了小汐,统统都消失了。
手机响了很久,簟溪堂木然地接听。
“混小子,你立刻过来!我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男人,但是现在小汐正在危险关头,马上来!”
小汐?!
急匆匆地赶到小汐所在的城市,簟溪堂连心都在抖,小汐……
“二哥!小汐出了什么事?”
簟溪堂第一次露出的失措让本来想骂人的钟亦宁心狠狠滴疼了疼,他这个弟弟啊。
手术室的门哗地打开,护士快步走出来,“你们谁是段汐槿的爱人?”
钟亦宁瞪了簟溪堂一眼,溪堂赶紧说,“是我,我爱人怎么了?”
“大出血,情况非常危险,这是同意书,你签一下意见,必要的时候是保大人还是小孩?”
“二哥?”簟溪堂不可置信地回头看钟亦宁。
钟亦宁气呼呼地吼道,“磨蹭什么?赶紧签!”
簟溪堂镇定了一下心神,在保大人和小孩的选项上勾选了保大人。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呢?”簟溪堂问。
“你给我冷静下来!快十个月了,我连男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你确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孩子?”簟溪堂突然脸色苍白,转身就想往手术室里冲,被钟亦宁一把拉住。
“你疯了?”
“是我的。”簟溪堂滑坐在手术室门口,声音颤抖。
“你是说,这个孩子是你的?”钟亦宁皱眉问。
簟溪堂闭着眼睛点点头,想起小汐离开前的那半个月,小汐是故意的么?小汐带着孩子离开,是不想让他知道吧?是想留住对他的一点念想吗?小汐……
“你竟然让她带着孩子离开?”钟亦宁突然狠狠地揍了簟溪堂一拳,“你竟然做得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她这些日子怎么过?”
簟溪堂双手捂住脸,所有的事情都错了,从他决定娶小汐的时候就错了,错到无以挽回。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当那扇门打开,两个紧张不已的大男人都扑了上去。
医生接下口罩,喘了一口气,才道,“恭喜,母子平安。”
钟亦宁差点没有站住脚,“我门可以进去看看吗?”
“现在还不行。等一会儿护士会把人转到病房去。母亲现在正在昏睡,不要打扰比较好。”
护士跟着出来,把小孩子抱到两人面前,“先生,这是您的孩子,3。47kg,非常健康。”
簟溪堂有点笨拙地抱住,那小小的脸皱成一团,看不出模样。如果他没有爱上明宁,那么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该是多么的幸福,这一切都被他毁了。
“给我抱抱。”钟亦宁轻轻接过孩子,手法比簟溪堂好多了。
护士轻轻笑了笑,“怎么感觉这位先生比较像爸爸呢?”
“可不是?我可是偷偷练习了很久。”钟亦宁逗着小小的孩子,心底的欢喜不言而喻。
小汐被转到了病房,人还在睡着。簟溪堂伸手摸了摸小汐的额头,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视线,回头看去,二哥已经把孩子放到了保温箱。
“二哥,我有事求你。”医院的院子里,簟溪堂真诚地看着钟亦宁。
“当初,小汐瞒着我孩子的事,跟我离了婚,她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是我对不起她,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小汐知道了,为了成全我才离开的。”
终于知道事情的缘由,钟亦宁一阵心疼,那个傻傻的小女人啊。
“不要告诉小汐我来过,我伤她太深,二哥,你是溪堂最信任的人,我把小汐和我的孩子都托付给你,谢谢了。”
钟亦宁看着簟溪堂,“你会这么说,我想你也看出来我对小汐的感情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会照顾她们母子俩,你放心吧。”钟亦宁身边那几对朋友都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才在一起,所以对于溪堂爱上一个男人,钟亦宁并不吃惊,更多的是担忧。“那个人呢?”
“我正在找他。”簟溪堂苦涩地说,“二哥,不要让小汐回家去,她已经没有家了。她的父母和弟弟都相继离家出走了,现在的段家只是一个空壳。”
钟亦宁心知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他选择不问,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从此以后给小汐和孩子最好的幸福。
看着溪堂远去的背影,钟亦宁不禁叹息,同性恋人……
第17话 从天而降的小鬼
“小段!来,跟哥儿几个去喝几杯!”一个膀大腰圆民工打扮一样的男人呼喝着一巴掌拍在身边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也是一身破破烂烂的民工衣服,头上戴着安全帽,身上全是灰,闻言,转过头,“彭哥,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啧啧啧,这小子,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走走走,不管他了,哥儿几个去喝!”三五个脏兮兮的男人往工地大门走去。
小段侧到一边等装满了沙石的大卡车过去,六月的天气已经热得人有点喘不过去了,大卡车过处,尘土飞扬。小段却压根儿不在意,反正都是一身灰了,还在乎这干什么。
潜意识里,他是想让自己更狼狈一点的,只有这样,心底深处的愧疚和疼痛才能好那么一点点。
小段快步下了地下室,七弯八拐后走进了一排用衬板隔开的房间中的一间,然后把自己整个人摔到床上也不管灰不灰的了,躺在破烂木板铺的床上,小段蜷缩起身子,身上每个关节都在抗议,每天早上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