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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回国的航班上，席若的心情又沉重起来。是怎样的一个电话，能让秦然辰大惊失色，坐最早的一班航班也要赶回去？
“还好吗？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席若问。
“没，没什么。”太溢于言表的焦躁，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
无奈，席若握住了秦然辰的手，希望能够替他分担丝丝的焦躁，不管那头是什么，不管理由是什么，席若还是希望秦然辰能够快乐一点。
当飞机又降停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席若觉得自己真的开始不喜欢这片生育养育他的地方，这儿有伤痛。有席若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秦然辰的司机早早的就在机场等着他们了，下了飞机，秦然辰就急切的往前走着，不顾后面提着两个人行李的席若，或者，看起来更像，秦然辰似乎有点忘记了席若的存在。
“辰，你等等我。。”无奈，拉下太远的距离。
秦然辰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席若。大步走过去，抢了席若手上的东西，拉着席若快步走到车里。然后就急不可耐的催促司机开车。
面前的屋子，还是走之前的样子，席若却有种强烈的，不敢踏进去的感觉。
“陆弋已经到了，我们进去吧”看着停在门口的车，秦然辰道。
“他怎么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席若觉得，似乎每次这个叫陆弋的出现，自己总会受伤，大概是两人的八字实在是不怎么合得来吧。
推开主屋的大门，席若看到陆弋坐在沙发上，逆光的方向站着一个高挑挺拔的男人，逆着光，仿佛身体周围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小麦乖乖的趴在他的脚下。
“然辰，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陆弋率先站起身来。
“恩，航班有点延误。”
“好久不见了啊，小然，”男人转过身，对秦然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模一样。
席若觉得自己脑中的弦在一根一根的断掉。脑子里嗡嗡的，不能控制的头晕目眩。
“小凡，真的是你？”秦然辰冲了上去，搂住了男人，小麦被惊醒，然后欢快的叫着。
这才是属于这个家最完美的眼色吧。席若是这么想的。
“你还活着？那我们埋葬的那个面目全非的尸体不是你？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秦然辰很激动。
“然辰，你不要这么激动，见到小凡的时候，我也吃惊的不得了，但他是真的小凡。”陆弋□来说道。
席若觉得陆弋这句话是针对他说的，告诉他，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回来了，他这个替身该功成身退了。
多么讽刺的画面啊，人家恋人再见面，兄弟再重逢，自己真的就是像一个外人一样站在这里。是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吧。
“小然，他就是小弋说的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吗？”小凡在秦然辰的怀里抬起头，望着席若问道。
“恩”秦然辰现在管不到他说什么，只是在一遍一遍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什么的。
“你好，长得一样，还真是有点尴尬呢，你好，我叫张凡棋，你可以叫我小凡。”从秦然辰怀抱里挣脱出来，走到席若身边，落落大方的伸手和席若打招呼。
“我叫席若”席若觉得即使他们长着很相像的脸，可是两人真的是很不一样的性格呢，这张脸，配上小凡那样豁达的的性格，灿烂的笑容，会让人觉得光芒万丈。而席若本来就是个腼腆的人，怎么看都是个稚气不脱的孩子的样子，这些日子的折磨，更是让人觉得苍白无力。真的不知道秦然辰怎么找他来当替身，除了脸，两人真的是很不一样的两个人呢。
“很高兴认识你呢，听小弋说，是你救了小麦，小然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真的是太好了。”好朋友？陆弋和他说自己和秦然辰只是朋友吗？
哈哈，陆弋，你真傻，怕伤害到小凡吗？可是他喜欢的还是秦然辰啊。你那样的无私，到头来就还是朋友。
“不用谢，我能交到秦然辰这样的朋友，也很开心，今天本来是约好来给小麦复诊的，既然你们有家事，我就先走了”是该到识趣退场的时候了吧。
席若看了看秦然辰，看到秦然辰一直盯着小凡，即使他说，他们只是朋友，他的眼睛眨都没眨。
“我送你吧，席医生，也该给人家小两口好好的叙叙旧了”陆弋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向席若走来。
“恩，那就麻烦你了，陆先生”不再推脱。也不必推脱。
陆弋的车上，席若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你哭的样子真丑，你知道吗？你不论怎么努力都不及小凡的百分之一。”陆弋递了手帕给席若，但是口中的话语还是那样的恶毒。
“你不用，不用，一直提醒我，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立场，可是，我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还是会难过”席若拒绝了陆弋的手帕，扯过自己的衣袖使劲的擦了擦。
“其实，看到你情愿当个替身也要呆在秦然辰的身边，我本来是很同情你的，想就这么算了。可是偏偏天意弄人，这个时候，小凡出现了。当年他的那场车祸，死的那个原来不是他，是他的一个同学，半路搭车，穿的也是小凡的衣服，车祸发生后，小凡滚落在山下，被好心的人家救了，但是却失忆了，这么多年，小凡的记忆恢复了，所以他回来找他的小然，他最爱的秦然辰，这是，你我这些外人无法插足的”说话的最后，席若听到陆弋的一声叹息。
“其实，你也是真的很傻，既然，先见到小凡，为什么不表白？”
“表白？没想过，小凡找到我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问然辰。你觉得我会有机会”眼神中，是陆弋的哀伤。那种哀伤，并不是输席若。
这夜，席若回了诊所，小惠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替席若煮了热麦片。小惠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是个心细敏感的人。
席若翻来覆去也没有办法睡好。觉得自己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那种深深的绝望感，是长这么打从来没有的。这就是恋爱吗？
思前想后，席若还是给秦然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他家取回行李。以为秦然辰会有所犹豫，但是没想到，他却一口就答应了。
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从前的温柔，只是对小凡的，从来都不是给席若的。
站在秦然辰家门口，给他打了个电话，很快，秦然辰就出来了。手上还提着席若少的可怜的行李。
现在连门都不让进了吗？
“小若，现在一切都乱了，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把一切都整理好吗？”秦然辰想摸席若的头，却被席若躲了。这是第一次，席若躲开了秦然辰。
“时间多的是，你可以慢慢来”席若微笑着看着秦然辰。
“小若，你不生气吗？”
“生气？不生气。你不要想太多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小凡他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太稳定，我需要带他去国外的医院再做更加全面的检查，可能这一段时间不在国内，你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找陆弋”
“恩，不过，我想我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小若，你要等我”
“我接下来还有点事情，我告辞了”席若现在只想感觉逃走。
“你答应我，要等你回来”伸手抓住席若的手腕，秦然辰加深了自己力量。
“你不要这样”为什么要我等？正牌的回来了，连我这替身还不放过吗？秦然辰，你到底是多爱这张脸？
“答应我”秦然辰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了一样。
“你别抓着我，我答应你就是”秦然辰总算是放了手，轻轻的吻上了席若的额头。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乖乖的”
“恩，我先走了，真的还有一个手术。”说完这句话，席若飞一般的跑了，跑了很久，直到离秦然辰家很远的地方，席若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远处那个豪华的别墅。
时间多的是，你可以慢慢来。但是，我不能陪你了。
再见，秦然辰。
第 14 章
秦然辰带着小凡动身去国外的那天，席若也去了机场。他只是远远地看着秦然辰，看到他体贴的帮小凡拿东西，帮他整理衣服，看着他们的亲密无间。没由来的，就是觉得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人们的眼光应该都是在不远处的那对璧人身上吧。
直到秦然辰带着小凡登机，席若才一个人默默的离开机场。
结束了吧，该结束了。
席若很嫉妒小凡的存在，他多么希望陪在秦然辰身边的是自己。另一方面，他开始恨秦然辰，恨他的薄情，恨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爱上他。
恨与爱之间的界限，本来就是很模糊的。爱与恨都是那么极端的感情，让人疲惫，让人想要彻底逃开。
席若从机场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爸爸妈妈的家。
“爸妈，我回来了”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推开了自家的大门。
“小若？小若回来了，快进来啊，怎么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一下？妈也没买你喜欢的菜，要不，你等一下，我去买菜”席妈妈看到席若回来很开心，止不住的唠叨。
席若抱住了她，静静的靠在席妈妈的肩上。
“妈，不用了，随便吃点就好”
“怎么了小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管发生什么都和妈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妈去找他算账”察觉到自己儿子的不对。
“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想你了”
“真的没事吗？”席妈妈还是不放心，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就害羞，不怎么与人接触，容易被人欺负，却又倔强的吓人。这样的孩子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必定会走上极端。所以，从小到大，家里人几乎什么事情都是顺着他的，只要他觉得开心，几乎不会反对他什么。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是心头最重要的那块肉。
“恩，妈，我饿了，今天吃什么？”
“哦，今天啊，香菇烧肉，鲫鱼汤，炒青菜，土豆丝，不知道你回来，所以就这么多。你该打个电话回来的”席妈妈埋怨道。
“只要是妈煮的菜，我都喜欢，妈煮的菜最好吃了”
“你呀，小孩子一样”
“我帮你洗香菇”
午餐的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席若觉得，这样的天伦之乐，才是人这一辈子该追求的东西吧，有的人得来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有的人，却不论怎么努力也得不到。
“爸妈，我有事和你们说”
“怎么了，小若，你还是有事的吧？我就知道，说，谁欺负你了”
“你不要插嘴，让小若说啊”席爸爸是个很善解人意的温柔男人，和席若有些相像。
“爸妈，我想把现在的诊所关了”
“是吗？关了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打算吗？”席爸爸问。
“我打算去S乡，那儿招志愿教师，我打算过去”
“什么？小若，你要去S乡？那儿很偏僻的，是山区啊，很危险的，小若你。。。志愿教师？你不是喜欢动物吗？怎么突然想到要去那儿？”听到自己的儿子突然说出这样的惊天消息，席妈妈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了了。
“小若，你想好了吗？”席爸爸倒是很淡定。
“嗯，想好了，想在有限的生命里，给更多的人做点事”
“如果你想清楚了，并做好了吃苦的准备，那就去吧”席爸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什么，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小若一个儿子，不行，我不准小若去那样的地方，太危险了，而且太辛苦了”席妈妈坚决反对。
“妈，我已经决定了，不可能改变的，那边需要我这样年轻的人过去，那边的失学儿童太多了，我想帮帮他们”
“可是，小若，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去那里太辛苦了”席妈妈都快哭出来了。
“不会很苦的，现在那边都开始建设了，条件比过去要好多了，并不是从前那样了”席若安慰妈妈。
“好了，你别说了，小若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孩子就是该自己走自己决定的路，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用过于操心了”席爸爸安慰自己的老婆。
“可，小若，不能不去吗？”
“妈，。。。”
“好吧，但是小若，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快回来哦，不要硬撑”席妈妈总算是勉强点头答应了。
“恩，我知道，放心吧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不是孩子了”
“哎。。。那是什么时候去呢？我去庙里帮你求个平安符”
“不用了妈，我明天早上就走了”
“什么？这么急？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和我说，也让我好准备准备给你带去的东西啊，现在只有一下午，来不及准备什么了”
“不用了妈，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