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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九州心头一阵狂喜,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淡道:“我答应你不走。”
苏倾国歪著脑袋,对慕容九州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才失望地摇头。“你说谎。”
这白痴,怎么该蠢的时候反而偏偏机灵起来?慕容九州暗自咒骂,悻悻不出声。
男人又不高兴了……苏倾国叹著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皱了半天眉头,还是把慕容九州拖出了屋子散心。
一路上看似风平浪静,各个隐蔽处却都多了人值守。慕容九州边装作观赏风景,边默记著方位关卡。
绕过碧寒泉,前方水声潺潺,一道溪流横卧眼前。几个妇人正在岸边洗衣,还有三五孩童奔来奔去,玩得正酣。
见到苏倾国,那些妇人都停下手里活计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跟这个最得大伙宠爱的小府宗闲侃起来。
慕容九州站在一旁,冷眼观测此处地势。突然衣摆被人扯了下。
他低头,一个走路还有点东倒西歪的小女娃正在他脚边摘著无名野花。
“叔叔,给你。”小女娃看见他,胖嘟嘟的小手举高了已经摘到的几朵小花,稚气地朝他笑。
他慢慢蹲下身,摸著小女娃圆圆的脸蛋。
“好痒,叔叔。”女娃笑得露出几颗奶牙。
小孩子,就是可爱……慕容九州也微微笑了,抚摸著女娃脸蛋的手缓缓往下,滑向女娃纤细的脖子,猛地用力扼紧──
“叔──”声音被卡在喉咙间,女娃的脸,顷刻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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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一声大喊陡起,慕容九州震了震,松开了扼著女娃脖子的手,无形劲风已随之袭来,宛如千钧大锤,重重地砸上慕容九州胸口,将他整个人凌空击飞。
苏倾国情急下一掌拍出,就立刻暗叫糟糕。纵身一跃,半空中接住了慕容九州,飘然落地。
男人面如金纸,已经陷入昏迷。血兀自不断从嘴角溢出,将衣襟染成一片猩红。
他真是笨蛋,居然忘了慕容九州被他截脉封||||穴,使不出半点内力,根本经不住这一掌!苏倾国一边暗骂自己,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小居,叫正在洒扫的苏璇赶快去请方先生。
把脉、针灸、推宫过血、开药方……等方歌涯慢条斯理地写完最后一笔,已经在屋里来回兜了十个大圈的苏倾国终于停步,看了眼床上慕容九州微弱起伏的胸膛,转头眼巴巴地看著方歌涯:“他没事吧?”
方歌涯清俊的脸难得没笑容,平平道:“我也来打你一掌,打到你吐血,你说有没有事?”
“我忘记他功力受制了……”苏倾国低头,闷闷不乐。
这孩子……方歌涯无奈地摇头,将药方交给苏矶苏璇去煎药,微微皱眉道:“这伤多调理些时日便无碍。不过他体内似乎还有蛊毒,虽然暂时还不会发作,要想彻底拔除却得费番手脚。”
“蛊毒?”苏倾国突然想起了自己硬给男人喂下去的那颗“忠魂蛊”,脑袋又往下低了三寸。嗫嚅道:“那个,好像是忠魂蛊,咳,方先生,你一定能替他解毒的是不是?”
见苏倾国一副心虚的模样,方歌涯用后脑勺也想得到这个蛊毒多半跟苏倾国脱不了关系,想责怪两句,可对著垂头丧气的苏倾国却又发不出火来,反而拍了拍苏倾国肩膀安慰道:“知道是什么毒就好办。”
他收拾起竹藤药箱出了屋,留下苏倾国对昏迷不醒的人发呆。
这回,慕容肯定会更讨厌他了……苏倾国盘膝坐在慕容九州身旁,懊恼地猛摸下巴。忽地看见慕容九州紧闭的双眼动了动,苏醒的预兆。
他飞快地飘下床,倒了杯清水,又飞快飘回到原先的位置,对刚睁开眼睛的人笑眯眯地道:“慕容,要不要喝水?”
慕容九州眼神有瞬间迷惘,须臾忆起了晕厥前的情景,冷冷看著苏倾国。
“不渴?那要吃什么?莲心豆沙包子?三鲜芙蓉小馄饨?……”苏倾国一点也没留意男人苍白的脸逐渐发红,还在一样样数著自己平时最爱吃的点心,听不到慕容九州回答,他想了想道:“要不,我下山去买老田家的卤水浇头面给你吃?他家的香爆鱼啊!你一定会喜欢──”
“你!”慕容九州早决定不再跟这白痴多罗嗦的,可还是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嗓眼一甜,连吐两口淤血。“你……”
“慕容,你想跟我说什么?”苏倾国忙给男人擦去嘴边血迹,低头,清清楚楚地听见慕容九州在他耳旁喘息著吐出他听得最多的两个字。“闭、嘴。”
苏倾国有点难过,安静了一会,轻声道:“慕容……”
慕容九州阖著眼,根本不理睬他。可苏倾国似乎不放弃让他开口的打算,连著叫了他好几声。慕容九州终于不堪骚扰地睁眸。
已经冲到嘴边的怒叱在看到苏倾国清澈又专注的目光时窒了窒,随即被咽回腹中,无力感油然而生──
对这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再骂,也不过白白气坏自己。
苏倾国笑一笑,运指如风,飞快拂过慕容九州身上被封的各处经||||穴,迎著男人惊讶的神情道:“你自己运功调理的话,伤势愈合起来会快许多。慕容,只要你别逃走,我以后都不会再来封你内力的。”
慕容九州深沉地看了苏倾国片刻,嗤笑著移目。“有你整天看著,朕能逃得掉么?”
苏倾国听懂了男人笑声里的不甘和悲愤,心里一阵闷,呆了许久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情,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女孩?”
他知道皇帝对他没什么好气,可不至于把怒气撒到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身上吧?
慕容九州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朕的事,不用你管。”
碰了个大钉子,苏倾国也不气馁,还想再追问,苏璇端著刚煎好的汤药入内。
慕容九州却也爽快,就著苏倾国的手喝完满满一碗药汁,倒头便睡。
苏倾国守著人,百无聊赖地坐等暮色渐浓,忽然轻蹙了下眉头。
林外,尽是脚步声。
他可不想让人来惊扰慕容九州休憩。
“苏璇,你留这伺候。”话音未落,人影已从苏璇眼前消失。
百余玄天府弟子正朝林子走去,见到倏忽现身的府宗,齐齐止步。
“苏师叔,大伙儿正想上门求见。”走在最前面的仇若痕拱手道:“弟子们恳请府宗,让慕容先生下山。”
苏倾国沉着脸。“我说过不行。他──”
仇若痕难得地打断苏倾国,面色凝重地道:“慕容先生是什么人大伙可以不计较,可今天他差点杀了殷师弟的女儿,日后难保他还会不会再对别家孩子下手。师叔,难道您就放任他残杀府里的人?”
“府宗,您留著慕容先生这祸害,叫我们怎么安心?”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越众而出,怀里抱了个孩子,睡得沉沉的,颈中犹自残留指痕,正是白天险些丧命慕容九州手下的那小女娃。
被大人说话声吵到,女孩睡眼惺松地一醒来,便放声大哭。
其他弟子虽然没再多说,但各自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苏倾国,大家都不满慕容九州的存在,否则,也不会一起来向他请命。
夜幕彻底笼罩了小屋,鸟雀啁啾忙著归林。
苏璇点著蜡烛,听到窗户上陡地一响,似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回头,隔住窗纸见一头大鸟正在窗外扑腾。她心想多半是这鸟儿飞得急,误撞上窗户,也没在意。过去拍了几下窗子,驱赶大鸟,
床上一直闭目假寐的人却霍然张开双目,盯著大鸟逐渐飞远的影子,慢慢浮起缕笑意。
他等的人,终于快来了。
林中,苏倾国跟府里弟子对望半天,眼看月钩上梢头,他吐了口长气,转身往回走。“等慕容先生养好伤,我会让他离开玄天崖。”
仇若痕等人绝没想到苏倾国答应得这么干脆,一愣后忙著大拍马屁。“苏师叔英明。”
苏倾国头也不回,哼了声:“到时我也跟著慕容先生一块下山,你们总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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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窝著一肚子闷气回到屋里,叫苏璇快去准备晚饭。往床边一坐,摇了摇慕容九州肩头。
“干什么?”慕容九州本就没睡著,不耐烦地转过身。
本来想好了满腹言语,可面对男人形之于外的冷漠,苏倾国不由语拙,半晌才斯斯艾艾地道:“慕容,你不要再讨厌我好不好?”
慕容九州瞪著他,直觉这白痴又要开始新一轮唠叨了。想不搭理,但转念间想到救兵将至,不如虚与委蛇敷衍下这白痴,让苏倾国放松警惕,不再时刻监视著他,便微微点了点头。
“真的?”苏倾国睁圆了眼睛,见慕容九州再次一点头,顿时心花怒放,郁闷一扫而空,兴奋地道:“慕容,等你伤好了,我们就下山,啊,不对,还得等方歌涯替你解了忠魂蛊才行。”
慕容九州一凛,倒是被苏倾国提醒,记起自己体内还埋著个大祸根。
那天事后他虽然及时服了谈笑留下的解药,但那忠魂蛊本是用来控制异己,解药只能暂时克制毒性。
要想根除蛊毒,只有尽快找到谈笑。
“慕容,你还在气我逼你吃那颗药丸?”看著男人阴晴不定的脸,苏倾国心虚地问。
气死也解不了毒!慕容九州硬是压下又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哼了声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下山?”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白痴居然肯放他走了?不过那个“我们”,著实让他出了身冷汗。
要是依然摆脱不了苏倾国,那下山跟被软禁在此有什么区别?
难得慕容九州肯主动跟他说话,苏倾国笑眯眯道:“他们不喜欢你待在玄天崖,要你走,那我就跟你一起下山好了。”
慕容九州目光一闪,“跟朕走?难道你以后都不打算回玄天崖?”
“……那也没办法啊……”苏倾国努力想在男人面前装得豁达,可毕竟从小就在玄天崖长大,想到今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难免伤怀,低头抓过慕容九州的手,在男人手心里胡乱画著圈。
掌心被弄得痒痒的,慕容九州哭笑不得,有心甩开苏倾国的手,一来伤重无力,二来,见苏倾国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他想骂也骂不出口。
思绪一片凌乱间,蓦然眼前一黑,苏倾国的脸庞悬在他上方。
“慕容……我喜欢你。”
慕容九州僵住。
听不到任何回应,苏倾国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慕容九州沉默许久,才冷冷嗤笑:“朕有什么让你喜欢的?”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苏倾国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道:“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就像我爱吃苏璇做的点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可我就是觉得好吃啊!”
他完全没注意到男人面色越来越难看,兀自道:“我想亲你,还想,跟你做那个,嗯嗯……咦,慕容,你不舒服吗?怎么你的手在抖?”
慕容九州心里才隐隐约约冒出点头的莫名情绪全然不翼而飞,早该猜到,这白痴喜欢的,除了那龌龊事,还会有什么?
那日的不堪情形好不容易才被他强迫自己锁进记忆最深处,现在却一下子在脑海里泛了起来,慕容九州厌恶地闭起眼。
苏倾国以为慕容九州累了,也就收了声。这时苏璇端来饭菜,苏倾国心情正好,吃得眉开眼笑。饭后准备去碧寒泉沐浴,想到慕容九州来到玄天府两天还没洗过澡,便叫苏璇和苏矶把浴具搬进屋来。
帮慕容九州洗澡擦身的美差当然不能假手于人,他将苏璇苏矶轰出屋,卷高了袖子亲自上阵。
慕容九州既打定了主意要跟这白痴周旋,忍著厌憎任由苏倾国摆布。
苏倾国生平第一次伺候人沐浴,又要顾及慕容九州的伤势,不禁手忙脚乱。一个澡洗完,竟比练功还累。水也溅了满屋子,活像刚打完场水仗。
不过看看被他洗刷得肌肤透红的慕容九州,苏倾国得意地把男人抱出大木桶。擦干身体头发,胡乱套上衣服,放回床上,趁其不备在慕容九州唇上偷了个香。
慕容九州面色一寒,苏倾国已经飞退屋外,笑嘻嘻地带上苏璇去碧寒泉沐浴。
至于收拾满地狼籍的粗重活,自然丢给了苏矶。
等洗完回屋,慕容九州已入了梦。苏倾国蹑手蹑脚地除了鞋袜,挤上小床。发现男人没醒,他干脆手脚并用,将慕容九州搂个结实,心满意足地在男人肩窝处蹭了蹭脑袋,找到个最舒服的位置。
忍!再忍!
慕容九州一再告诫自己在逃离前切勿打草惊蛇,咬咬牙,努力把八爪鱼一样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