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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哥课余的时候多来几次,环境挺好的。”
“你每天都在这里唱歌?”
我一直低着头,没反应过来肖恩这句话是在跟我讲。
他正看着我。
我点点头,“基本上。”
他又转头四处看了看,
“这挺好的。”
我接他的话茬,“嗯。安静,不像别的吧那么乱。”
“去别的吧害怕么?”
肖恩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这是我没想到的。
“怕什么?”
肖恩很聪明的把话题给了别人,
“不是说你人气很高么。”
凡哥赶紧接话,“宫默人家可不怕这个。多少个小男孩在这里跟他告白呀送花什么的,人家先拒绝后安慰,绅士的很,你别看他长的一张这样的脸,爷们着呢。”
我有点烦,今天这帮人话怎么这么多?
白玉骂他,“别瞎说,宫默他不喜欢男的。”
肖恩轻轻一笑,看向我,
“是么?”
我被他看的无措。
从他的嘴角显现出来的,那是一种带着戏谑和讽刺意味的笑意。我望见他眼睛里面闪烁着的光亮,在黑暗中,似乎轻易的就划破了有些窒息的阴霾,将我剖析的一清二楚。
不长的对视中,我意识到他似乎是在暗示那天晚上包房里发生的事情。那天我很衰的想要偷吻他,又很衰的被他逮个正着。
而他居然说了出来。像是转开话题,
但是——
“有一天晚上我泡吧喝醉,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个人带我到一个房间,我没想多只是睡觉,可是后来一睁眼睛,那个人离我特别近,好像要吻我。”
我来不及控制的一怔。
或许是我敏感,说到这里,肖恩的眼睛似乎无意中的看向我。
白玉说,“这种事多了,不过你应该当心的是钱包里面少没少而不是后面被戳了没有。”
凡哥笑的夸张。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肖恩,静等他的下文。
他若有心羞辱我,记得的一定不止那一晚。
然而——
“谁知道,我那天喝的太多,也没看清那像是个O还是1。”
说到这里,他按灭了手里的烟头,
“不过我好像还从来没在下面过。呵。”
这话带着不加做作的傲慢。我却无暇顾及。
咳,我说什么来着。
他终究,是忘了我的。
第三章(下)
白玉请了乐队来做场。地下乐队,约了晚上8点,叫我给帮着审核。
我说哎呀我也不专业呀我就是随便弹弹唱唱,白玉骂我你少跟我扯淡。蓝荷就你一个明白人,不找你找谁,我可花不起那额外钱。
我记得肖恩也会弹吉他。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
最近老是见着他出现在蓝荷,每次都是被白玉驾着进来,胳膊挎着胳膊,亲密的跟一家似的。
肖恩并不喜欢这样的亲密接触。我记得。
但是在看见他一脸的无奈和不耐烦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偷乐了一下。
我找个空子问他,
“肖恩做什么工作?每天都有空出来玩啊。真羡慕。”
他看我一眼,举起胳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无业游民一个,泡吧打发时间。和你们有工作的不一样。”
他终于肯认真的和我讲一句话,我当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跟他说着和心里所想截然不同的话,
……你过得不好吗?为什么无业呢。
“这也算哪门子工作。唱唱歌不也是一样打发时间。”
他轻笑。把手放进了兜里,
“经济独立了么。这是起码的。”
他似乎顿了顿,
“不像我,还靠父母活着。”
我心里一凉。
……叔叔阿姨,过的还好么?
“挣钱,那是想不想的问题。像我,没什么人依靠。知点足吧。”
肖恩因为我的话一愣,接着他问出,
“那你……?”
我觉得这样的自报家门特别好笑。
我答:“我是孤儿。”
肖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接着他好像有点尴尬的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提起你痛处。”
我笑笑,“没什么。”
之后我转身离开。
我有点累了。我不想再说什么。
如果要我评价的话,白玉请来的地下乐队并不专业。他们的摇滚主调主要以嘶哑的声音和吵闹的气氛为主。专业的人一听就知道水平怎样。
但是看样子白玉很喜欢。他说最近和几个同行交流过,说需要一种比较激烈的气氛。之前他问过我会不会玩摇滚。
我说不会。
“我觉得蓝荷的氛围比较安静,这一条街里面蓝荷算是比较有特色的,就是这一点在起作用。”
白玉不这么想。他坚持要摇滚。
“肖恩哥,你怎么看。”他突然问。
肖恩一直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他抬起头来看看我们,
“什么?”
他心思似乎不在这。
白玉说,“我想把酒吧的气氛换一下。夜场大家来玩,不还是激烈点好。”
我扭头看着肖恩,
肖恩想了一下,点点头,
“摇滚挺好的啊。”
“你看你看!”白玉跟我叫嚣。
以多胜少。
肖恩就是有这样一种魅力,到哪里他的意见都会很有震慑力。那并不是他所言的力量,而来自于他这个人。
这样的话,我应该知趣吧。既然都已经定好了,还找我来参考意见干嘛。还拿一个肖恩来压我。想看笑话?
我拿了吉他背在肩上,冲他们笑笑,
“那就这样吧。你们定。慢聊。”
肖恩似乎没有在意我的这句话。
他问我,
“你不是会弹吉他么。会摇滚么?”
我会摇滚的。学会吉他之后我最迫不及待的就是学好摇滚。抒情是我后来才开始的风格。
我回答他,“我不会。”
肖恩点点头。
接着他转了转手腕,拿起了一旁的吉他,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
白玉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肖恩拨弄几下琴弦,抬头,语气漫不经心,
“我好像会一点。”
这下,我走的更加理所当然。
白玉不会花多余的钱。
一个肖恩来了,抢了我的工作,倒是让我着实看真了白玉很多。
我走过去拍拍肖恩的肩膀,对白玉说,
“他会做得很好的。”
我冲他们摆手,示意我要离开。他们真心挽留,我却没了一点兴趣。
肖恩一直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话,左拥右抱,没有看我一眼。
我不愿看他,转身。
“喂。宫默。”
走出几步之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没出息的回头。
他的眉眼间依然微笑着,他看着我。
他终于肯开口挽留我一句。
我心里闪过一百个念头想要立刻的奔过去。可是自尊不容许我这样做。
这么久了,多少年过来,我一直想弄清楚一件事。
肖恩,对我而言,究竟算什么?
我很快的笑了一下,冲他挥挥手,继续离开。
他没再多言。
我背对着他们,迈出门的脚步潇洒。离开摇滚的喧嚣,耳边一下子变得清净。
夜风涌上来,我的笑容有点牵强。
身后却再次传来脚步声,愈来愈近。
“你们先玩……”
我心里登时剧烈的跳动。
我忍住不回头,等他来唤我。
他果真叫住我。
肖恩蹦跳着到我身边,语气轻快,
“喂。一起吃点东西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揽了一下我的肩膀,兄弟一般自然娴熟。仿佛他记得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年。
他就是那种能够瞬间改变一个人情绪的人。
我跟上他的脚步,看着他肆意,随意,且欢腾,心中愉悦。
肖恩,他在我心里肆意。
而我有预感,他若继续存在于我的生活中,便要亲手将我摧毁。
第四章(上)
香草味的冰果昭示着的是美好的下文。
人们却总愿意忽略事与愿违的定义。
肖恩坐在我的对面,勺子一边漫不经心的挖着杯里的冷饮,一边和我说话。
“一下子抢了你的工作,挺抱歉的。”
我故作潇洒的摇头,
“有什么的。再说我本来就不会摇滚。”
他呵呵的笑。
“改天请你吃饭。你知道我这年纪,老大不小的,总这么混也不像样子。”
我忍不住问他,
“你多大?”
肖恩和我同龄,生日我比他大几天。
“24。”他说。
“哎呀,挺巧,跟我同岁,”我做出夸张的惊讶来。
他听了也笑了,
“你生日什么时候?”
“3月6号。”
他看着窗外想了一下,回答,
“我是4月11号。”
“我比你大呢。呵呵。”
肖恩依旧微笑着看着我。
在他眼里的我,似乎笑得像个傻瓜,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引人发笑的产物。
我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蓝荷环境不错,以后在那里好好干吧。你和店里的人关系好,应该没什么麻烦的。一开始的时候尽量去的时候多一些。也好混个熟脸。”
肖恩顿了一顿,将勺子里的一口冰淇淋放在嘴里。
“谢谢。”
我摇摇头。
言罢,他站起身,结账离开。
我一个人吃掉了剩下的全部几桶不菲的冷饮。
那天晚上我肚子痛的严重,我感受着自己的颤抖抱紧自己,蜷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在消化他挽留我而传达的“谢意”。那本是我不屑于接受的东西,本就无足轻重,宫默怎样都可以活。
疼痛达到巅峰的时候,我拨下了乔佳佳的电话。
“妈妈……”
“接电话啊……”
电话里是空洞的嘟嘟声,我疼痛难忍,对着那边无人接听不住的喘息。
妈妈,我有多久没有这样狼狈了呢。
我明明直到这个时候她是从来不会接电话的。
这些奢望般的期望,落空的可真是太幼稚了。
是我太天真而已。
后来我有一阵子没有去蓝荷。朋友帮我找了个出租车司机的工作,我对这个本身就没什么挑剔,也喜欢开车的感觉。
只是到现在为止我只有一辆有点旧的黑色摩托而已。那辆摩托是我低价卖掉了乔佳佳留给我的房子,和那把吉他一同买回来的东西。
还有一所小小小小的公寓。不足二十平米。对于我来说就够了。哈哈。
凡哥给我打来电话,话筒里他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什么什么,肖什么的,他凭什么抢你活啊?!才认识几天啊?自己混的不好抢朋友生意,他是个什么啊他是!”
我笑,
“你别管了凡哥。我没事。”
“你没事个屁!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白玉这小子也太不是东西,等我从深圳回来的……”
我说:“我真没事。”
我怕他一冲动又做出什么蠢事来,只得不停的给他熄火。在他看来,很多事情讲理远不如拳头来的痛快。
但是他并没有听我的。有一天我听说,凡哥到底到蓝荷找了肖恩。听他们描述着的,肖恩正在台上甩吉他的时候就被闯上台去的凡哥拽了下来,肖恩不太高兴,当时就黑了脸,一甩手挣开凡哥说到外面解决。过程不得而知。
但是最后大多数人看见的是肖恩跟个没事人似的回来,几步跨到台上,捡起吉他继续表演。当时就镇住了一帮小姑娘小伙子。
凡哥哪去了呢?呵呵。
他没跟我提过这事,我也不问。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居然生出一种隐约的自豪感。
凡哥以前打架,可是从来没输过。
我知道也许会有人埋怨我不够义气。可是这并不是我强求来的。付出也得有个心甘情愿。我自是感谢他,可是更多时候,我并不愿意他人插手我的事情。
宫默从来不是高尚的人。也没那个打算去故作伪善。
像白玉似的,那样多恶心。
他们打架几天后的傍晚,我出车经过离蓝荷不远的一条有点偏僻的路段。
我隐隐约约看见路边站着一个手揣兜的男人。他拦了几辆车子,但是都没有停下来。
因为我的眼睛到了晚上就不是特别好用,所以在停下车之前我并没有看到他袖子里藏着的刀把。
差点忘了,新闻报道说最近这里总是出事,还叫各位出租车司机朋友小心。
不怎么问世事的我,看来也有走栽的时候啊……
等我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怪好意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眼看着他十分迅速的拉开车门坐进来,我感觉到他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里,仿佛散发着和他袖子里的刀刃一样危险锋利的光亮……
我的大脑飞快运转,旁边的男人身上所弥漫的陌生气息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