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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票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现在都是空调车，价格都差不多。”后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半响，售票员道：“早上六点零三分的车，晚上十点三十二分到S市，运行时间十六个小时，票价九十八块五。买吗？”
S市他听过，一个靠海的城市。唐悉点点头，“买。”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脸上脚上又疼的厉害，晚上又冷，那滋味可不好受。
冷可以穿衣服，肚子饿呢？
想起刚才问的方便面价格，唐悉看着手里的十一块五毛。能买两碗，倒是解决了他现在的问题，那以后呢？
唐悉将钱贴身收好，提起旅行包，朝开水房走去。
抽出毛巾，就着开水擦了下脸，又用凉水敷脚。
一切弄完后，唐悉坐在椅子上，想起了跟师兄出来混的时候。
唐悉是家中老大，家里条件不好。为了供弟妹读书，初中毕业他就开始找活干。
当时流行出外打工，可他人小，没人敢带他出去。他便跟着镇上开馆子的老板学手艺。
师兄也在那学，但他比他大几岁，又早来一年。
第一次见面，师兄武侠小说看多了，说先来是前辈，后到是晚辈，非得让他叫师兄。他们就这么认识了，称呼也就这么是了。
第二年，师兄说到外面挣的钱多，问他去不去，他便跟着出来了。
唐悉清楚记得他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
当时他手里拿着一张火车票，怀里是他学手艺攒的二百块，身后的帆布包装着几件衣服和他妈煮的鸡蛋。
他就这么出来混了。
他们直接上的H市，师兄有个亲戚在这；可惜连门都没让他们进。
师兄嘴巴厉害，手脚利索，很快便找着一家馆子配菜的工作。后来跳到奇门，再后来把唐悉也介绍了进来。
出来了几年，唐悉从未回过家。
他妈让他别回去，有钱就往家寄，弟妹读书吃饭哪样不得要钱，他是懂事的孩子。除了那个手机，他从未给自己买过像样的东西。
也因为那手机，他妈知道后，大骂他糟蹋东西，还让把东西退了，把钱邮回去。
那是唯一一次，唐悉逆了他妈的意思，为此他妈一个月没接他电话，只是月末让师兄带话，让他记得把钱邮回去。
唐悉从未有怨言，那是他的母亲和家人，生养了他，他得回报。
他知道，为什么他妈总让他把钱往家寄。因为他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怕他跑了，所以趁他还听话，多得点。
唐悉是个喜欢转牛角尖的人。
那时他刚进奇门不久，得到这个惊天的消息，他不相信，所以打电话回去问。结果那边他弟弟大言不惭说：“哥，你甭管亲生不亲生，赶紧寄钱回来。妈说你这月寄的钱给我买辆自行车。”
“我们家那山路骑什么车啊？”唐悉脑袋转不过来，“再说你不是读住校吗？”
“妈说学校吃的不好，还是让我回家住。”
“那你读书多不方便？”
“所以我要买辆自行车啊！”
“哥不骗你，我们家那路骑不了，你也告诉妈，别买了，小心摔着你。”
初二的弟弟一下哭了起来，“哥，我就知道，你不是我亲哥你就不疼我了。妈，哥哥好坏。”
电话那头一阵骚乱，后一个洪亮的女人声传来：“你说什么了？把你弟惹成那样。”
“我没说什么啊！”唐悉心里有些发酸。从小到大，父母当弟妹宝，当他根草。只想自己没弟妹聪明乖巧，而且他是哥哥，理应让着弟妹，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是他们的孩子。
唐悉越想越难受，道：“妈，其实我不是你生的？对不对？”
“谁说的？”那边传来一声怪叫，“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还我的……”直到数落了十几分钟，女人才满意的挂了电话，不忘让他把钱寄回去。要不是嫌电话费贵，估计还能再数落一两个小时。
明明说钱攒着是为他以后娶媳妇用，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唐悉照旧将钱寄回家。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算父母告诉他他的身世，他还是会一分不留的把钱往家寄。
但他往家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打回去，以前父母还能唠叨几句，现在直接是‘钱打了没？知道了’就挂了。
而打来的电话，多半是要钱的。
直到后来出了那女人的事，他妈打着电话说他不要脸，她养了个杂种，让他以后别再回去。后再不接他的电话，可唐悉寄回的钱却从未有退回来的。
唐悉仰起脸看着等候大厅高高的天花板。
同样是车站，几年过去了，车站换了新样，越来越洋气，而他竟比以前混的还不如。
第7章
十六个小时对唐悉来说不算长，一上车，他就找了个位置蒙着头睡。后闻着一股方便面香醒了，也不敢看身旁吃面的人。
还好他的座位靠窗，天已经大亮，窗外景物飞快移动。唐悉目不转睛的看了良久。
肚子饿的难受，他就拿出放在旅行包里的矿泉水瓶子，喝口水。这是他上火车前捡了个瓶子装的。
实在睡不着时，他会想起关旭，想起他们的点点滴滴，那时的他是最快乐的。
清楚记得，与关旭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争吵，第一次喝酒……
带关旭回来的第二天，他上早班。
以为人已经走了，结果唐悉下班回来时，发现男人仍在屋内，顺便多了个包。
关旭扬扬手中的手机，笑着道：“这个上面有很多好玩的，要玩吗？”
唐悉呆愣的点点头，接过那个他只在橱窗外看过的酷酷手机。
手机崭新、漂亮，唐悉拿着很是激动。
当时还没有苹果，三星的手机算很不错的，能玩很多的游戏，一部就是唐悉半年的工资。
关旭教会唐悉玩赛车、滑板等小游戏。
第一次接触俄罗斯方块外的游戏，唐悉很是兴奋，竟玩到大半夜，第二天的早班差点起不来。
下班后，唐悉顶住疲惫，又玩得不亦说乎。
关旭却嫌手机不顺手，隔天，又弄了台笔记本来。
那是唐悉第一次碰电脑。
以前听过电脑怎么的神奇，好玩。有的同事没事便去网吧。有时会叫唐悉，可他舍不得钱，所以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电脑是怎么回事。
因为没网，当晚只看了里面的电影，被关旭说成下三滥的一部文艺片。
即使烂片，唐悉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兴奋得睡不着觉。一边摸着那据说钢琴漆的面，很是爱不释手。
关旭知道后，便陆续带东西给他，游戏机，数码，PSP，小电视，DVD播放机…都是新得一尘不染的东西。
每次摸着，唐悉都要高兴得蹦上天般，这时关旭也笑得很开心。
直到唐悉发现包装盒后的发票，日期是当天。
唐悉不知道当时是种什么感觉，他和关旭也称得上是朋友，但是还没好到对方这么破费的地步。
晚上关旭买饭回来。
唐悉每天都会给关旭擦跌打酒。
关旭身上的淤青只剩淡淡的印子。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最深的地方用创可贴便能遮住。
关旭的脸说实话看起来挺有男人味，可惜因为经常蹙眉和喜欢看着某处发愣，那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寂寞。
唐悉将所有东西摆在屋内唯一的桌子上。
关旭看着，问：“怎么了？”
“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你最近买的！”
关旭没有回答，道：“不喜欢？”
“喜欢！”
关旭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柔和。
唐悉顿顿，小声问：“是你特意买给我的吗？”
关旭笑着点点头。
“那个…我妈说过，不能平白无故的要人东西。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所以不用特意买这些东西给我。”
关旭的笑容僵在脸上。
唐悉有些心痛，虽然他不会看人，但他十分理解关旭，那种小心翼翼得到别人关注，看着别人因为自己而高兴的感觉是那么的愉悦，以此来弥补心里的空荡。
他曾经就一度这样，只为讨好家里的每个人。
“我们算朋友吧！”唐悉问。
关旭半响回：“我不知道，算是吧！”
“我们是朋友，就算你随时要我陪你或者帮忙，我多余的话都不会说一句，因为我们是朋友。但是现在，我没有付出什么，所以不需要你给这些东西。”
见人还是那样，唐悉纠结道：“怎么和你说呢？人都是贪的，你每次都给东西，突然不给，人家还会说你不是。”就像他的弟弟妹妹。小时，他弄个几颗南瓜子，他们就高兴的不得了。可大点后，他们的需求却从瓜子变成了玩具、零食等，如果不给，就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关旭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嘴角动动，最终扯了个笑，“还是不喜欢我给的东西。”
怎么和他说不明白呢？唐悉想了想，道：“你给我这些东西我玩着很高兴，但是不给我，我也是会高兴。因为对我来说，交的是你这个朋友，东西可有可无，和这是没关系的。所以不需要…你用东西这么讨好我……”
“哼！想要就要，不想要随便你，扔垃圾桶也行。”关旭沉着一张脸，打开门出去了。
唐悉本想追上去，可他发现自己内心很乱，明明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他也高尚不到哪去，就拿对关旭的感情来说，他就不单纯。
忽然有人敲门，唐悉喜出望外，难道是关旭回来了？
打开门，看见门外的人，唐悉一愣，问：“找我有什么事？”
来人是他师兄的同事，不过风评不是很好，师兄曾说让他离这人远点。
“哟，这么凶，还气你的小情人跑了？”男人说着就伸出手来摸唐悉的脸。
将手打开，唐悉厉声问：“到底什么事？”
“不就这档子事。”男人推开门就要往里进。
唐悉死死卡住，无奈对方力气比他大，门很快被打开。
唐悉倒退，拿起桌上的一个东西防卫，可细看竟是关旭买的小音箱，怕弄坏，赶紧又放了回去。
“我师兄马上就回来了！”唐悉急忙道。师兄在奇门朋友多，也算得上狠角色。
男人迫近，将唐悉逼在墙上，双臂撑起，断了其所有退路。
男人呵呵笑，一脸猥琐，“当我不知道，罗昌那家伙后天才回来，这两天就陪哥好好乐乐。”
唐悉将头左摇右摆摆脱男人的嘴，男人却一下咬上他的脖子，含糊说：“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和罗昌有一腿，我还看见他把你压床上干！”
唐悉僵硬住，抵抗的手软了几分。
“我说罗昌平时怎么都不搭理你，感情是怕别人看出来！要想我不说出来，你让我干一次！不然传到谁谁的耳朵里，你和罗昌都别想在这继续干下去！”
唐悉一哆嗦。他不能丢了这工作，师兄也不能，他们好不容易找着个容身之地。
看着已经被情…欲迷惑心智的男人，唐悉吞吞口水，道：“我用嘴帮你，你不会弄，很容易让我受伤，我明天早班！”
男人点点头，“好吧！来，让我亲一下！”
忍受着恶臭在空腔内席卷，待男人满意，唐悉慢慢蹲下，将男人裤子拉链拉开。
是的，他和师兄有肉体关系。
差不多是出来那一年，唐悉找不着工作，师兄养他。
男人嘛，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又都没女朋友，又没什么钱，也不愿浪费在找鸡上。
师兄嫌手弄着不爽，便让唐悉帮他口…交。
唐悉是个老实人，怀着报恩的心态，就顺了师兄。
起先他们也只抱在一起，互相搓对方的老二，或他给师兄吹。
渐渐，师兄越来越不满足，总是抱着他用自己的东西磨他。直到得知还能用男人的后面，便把唐悉按床上做了。
是师兄带他出来的，找不着工作时是师兄养着他，又是师兄把他弄进奇门…出门在外，唐悉不可否认自己是依赖师兄的，所以师兄对他提出要和他做时，他答应了。
他却不知道，这事早已被别人知道。
很快，男人释放了出来，喷在了唐悉嘴里。
唐悉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恶心的要死。
男人欢喜的拍拍唐悉的脸，“平时没看出来，你嘴上功夫这么了得。哥这会儿有事，晚上再来找你，记得别锁门。”
唐悉蹲在那，努力抑制反胃。
男人出去了，却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大吼一声：“你鬼啊！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