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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嘴角牵了牵,要说出口吗?那人听不到了才能释然的告诉他,还有意义吗?叹了口气,再也呆不下去了。轻声踏出房间带上了门。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个人的生日快乐
倾澈走下楼。
依然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衫。
比起身体,还有什么比得上漏风的心口冰冷。那里正下着满天大雪。冷吧,反正没人给你温暖的。
壁灯微弱的投射在白皙得肌肤上近乎透明般朦胧。倾澈把准备好得蛋糕放在茶几上,自己为自己点上二十二岁的生日蜡烛。烛光在眼前晃动得格外忧伤,没有人,听得到他为自己唱生日快乐歌。歌声悠扬还是沙哑,难听还是动人,都没人知道。它们在这个夜里摇曳成破碎的玻璃洒落在房间的每一处。
“倾澈,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倾澈,二十二岁不可以哭哦。”烛光已经起了叠影,谁知道。
“倾澈,二十二岁了,要身体健康哦。”……可是他得心好痛,身体很凉很凉。他就是个雪人。
“倾澈,二十二岁,你应该知足了,至少,至少有人给你说了生日快乐啊。”虽然那个人不是他。
“倾澈……”
…吹灭蜡烛,二十二岁在眼前模糊一片……
***
全策在一场噩梦中惊醒。
梦里他弄丢了最亲爱的小孩。醒来身旁空荡荡的,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剧烈疼痛的太阳穴开始撩拨他的记忆。
捂着头想起了什么……他向来很少喝醉,今天却是例外。和廖三的签约就像一场大战开幕,无烟的战场已经烽火连天,他不能输,就算是酒席也是应战的一局。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肖奈不知道被谁送回去,木赫的声音留在记忆的最后。
没错,他记忆里模糊的片段中就是木赫的影子。还有……还有一个人……应该出现的人。
想到这里,全策猛的翻身下床。来不及披上外套就踏出卧室。
第一反应就往那人的卧室去,门没锁,扭门进去结果空无一人。心头一沉,往回走,一边叫着那人的名字,
“倾澈?”
已经习惯了这个房子布满他的影子,他总能在他眼低晃动,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醒来还是睡前。全策心想,他一定是看到他醉酒后的狼狈,他有没有被自己吓到。让他快点看到他吧……
走下楼。昏暗的灯光让他只能第一眼看到茶几上插着蜡烛的蛋糕。赫然醒目的红色刺得他眼眶酸痛。
走近一点,深吸了口气……他从未有过如此慎重。直到看清那个精致的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时,心跳错乱再也无法平息。再走近一点,才看到那人卷缩着缩在沙发里,没有任何遮盖,除了睡在他身旁的小乖。它竟然成了他唯一的陪伴。
可是寒冷还是让他缩在胸前的手越发用劲突兀的骨节森然姜白。蹲下身看着那张被阴影笼罩的脸,手指轻轻撩起散落额前的发丝露出的眼睫还挂着晶莹的液体。可爱的眉微微集拢都惊起他内心一阵涟漪。……这个傻瓜,一定在梦里难过着吧。
蛋糕是他最喜欢的提拉米苏。他一定很用心得准备了很久,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他一定很期望着自己能早点回来所以一直等着,白天,夜晚,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一定很辛苦。隔着单薄的布料感觉他身上如同冰块一样得冷。傻瓜,你不知道你快成雪人了吗?
现在,全策只想将这个‘雪人’塞进温暖得被窝里好好圈着疼,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带离这里,怀里的人似乎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的呢喃飘进耳里,似反抗又像是压抑的啜泣,揪的全策心口痉挛
“我很冰……”
……
“傻瓜。”收了收手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他知道他其实并没有醒。脑袋斜斜得靠在他颈旁头发柔软如丝。……全策不知道自己喝醉后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一定是说了什么,说了些让这脆弱的小人儿伤心难过的话。
把他放到床上,为他盖上温暖的羽绒被,那层苍白历历在目,小小得身体陷进毯子里就那么可怜的一点,到底要多久才能把这个全身冻僵得人捂热。
“策……”同样苍白的唇角吐出自己的名字,“快点回来……”
原来在他的梦里还停留在早晨,还保有着对自己的憧憬与期盼,只能在梦里,他才稍微不让他伤心一点吧……
“我回来了。”就在你身边。还有那一句迟来的,
“生日快乐。”
***
“小澈,生日快乐!看爸爸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男人慈眉善目,手中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物。
每一年他都很期待生日的这一天。爸爸总会送给他不一样的礼物。今天他格外期待,因为是十八岁成人礼,爸爸答应过会给他一份特别的礼物。
夜幕未至,房间已经昏暗,他坐在家里的大沙发上等待着爸爸的回来……不久后,门开,进来的男人却已是酩酊大醉,身上的酒气熏天,呛得他阵阵咳嗽。即便这样,他还是看到了男人手中的礼盒,欣喜的奔过去。
“爸爸……”
话未落尽,不料男人发了疯似得向他扑来,将他按倒在地,力气大的惊人。平常温润如玉的爸爸瞬间变得陌生,熏红的眼眸里是陌生的光束,闪烁着令他不安的炽热,眯着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仿佛不认识,又仿佛那样熟悉。唇角溢出的字眼却是那样的陌生,
“雅晴……我好想你……”
雅晴?……这个名字他是第一次从爸爸嘴里听到……是以前的情人吗?……
“爸,是我,小澈!”
然而男人视若无睹,越发炽热的呼吸打在脸庞,近在咫尺的距离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强烈的不安在脑海里蔓延,他开始挣扎,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沙哑,
“爸爸我是倾澈,你看清楚!!”
……
“倾澈,倾澈…”
……是谁在梦里对他伸出双手,呢喃的温软咒语久久萦绕在耳边……他说,没事的,会没事的……
“没事的,只是做梦……”
梦?……他又做噩梦了?……缓缓的睁开眼,昏暗的光线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男人的轮廓在眼前摇晃成无数个光点。
“策?……”好像伸手触碰,颤抖卷曲的手指停在半空就虚弱的坠落,……
落下的瞬间被一只大手握住,他感觉男人的胡渣在手背上游离,磁性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
“醒了?”
倾澈睁着失焦的眼睛,点点头,虽然看不清,可能感觉那粗糙的手认真的撩过自己的额发。指尖碰到肌肤的触感是那么真实,可又下一秒忽的消失。他有些慌了,害怕他又会离开,赶紧抓住,衣袖也好,衣角也罢,他不想他离开,不想再一个人被留下。
全策知道怀里人还未完全从先前的梦靥中清醒,那双空洞的黑眸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却是令他心痛的慌张,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大手轻拍着那单薄颤抖的后背。
“我在,我在。”
这声音犹如一把门阀,等了一夜的心酸和苦闷,以及梦境里黑暗折磨,随着男人的安慰顷刻间发酵,压了又压的眼泪终是决堤。抓着对方的衣襟偎在他的怀里,哽咽变成啜泣,啜泣变成了孩子般的啼哭。他不曾向他有过任何要求,可是这一天,只是这一天都不行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回来……”
全策被小孩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坏了。从没见他哭的这么厉害,声嘶力竭,就像牙牙学语的婴孩般用力,嘴里呢喃着破碎的话语。肩膀的踌躇变成了他的心律,他每一次的抖动都震得他心痛不已。
“你说过,会早点回来的……”
面对小孩,他亏欠的越来越多。日复一日,何时才能偿还。
“对不起。”
“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
“对不起。”
“……我也想给你温暖……可是我很冰……”
“对不起。”
全策唇启,千言万语只化作嘴角的哽咽,带着咸涩和血腥灌满了口腔。
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入栗色的发丝。
“对不起。”
我怎么能把你丢在没有我的地方,没有与你一同步入黑夜。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幕后
次日,午后。
书房里,全策倚在床头抽烟。下巴泛着胡渣显然一夜未睡,又未经打理,下人将换掉的烟缸端出门,这是今天的第五个。
对坐的女人今日难得素妆,只涂了浅淡的蜜粉,衬着一张姣好的面容典雅素净。抽了一口长烟,率先打破沉默,
“后天晚上,东厂码头。”
全策揉着太阳穴,嗓音有些黯哑,语气却是霸道的不容抗拒,“改在今晚。”
木赫有些震惊,显然意外与全策的突然变卦,
“今晚会不会太急?”
全策银眸微抬,眼底的肃杀之气呼之欲出,
“我等不及了。”
木赫似乎有些明白全策的意思,想到昨晚遇到夏倾澈,脸上便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担心他会继续等你吗?”
全策手中的烟蒂断掉,沉默不语。
木赫倒是意犹未尽,想起昨晚那张凄楚脸颊就觉得似曾相似,他们是如此相像,他同情他,如同同情自己。
“一定很伤心吧,一个人过生日…一个人…”
“我不会再让他等了。”
木赫话语未落就被全策彻底打断。还要说什么,对方已经灭了烟,起身朝门口走去。就在出门前回头扔下一句话,
“昨天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
木赫离开的时候,想起包里还有样未送的礼物。抓过一个小女佣轻声交代了一句,
“偷偷的交给夏倾澈。告诉他这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小女佣点点头。后又惊呼起来,
“生日?昨天是倾澈的生日?”
等小女佣恍然大悟时,木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
另一头。废旧仓库。
“这次我们得快,来个出其不意,等第一次交货的时候就行动。否则时机过了全策那只老狐狸还指不定有什么对策。”廖三冲着黑影里的男人说着。
对方觉得此行有些欠妥,
“会不会操之过急?很多事情都还没周全。”
“我们想到的,全策怎么会没想到。二八分成的利益不可能是天上掉馅饼。就怕到时候交货的时候有玄机,我们早埋伏好的镜头一旦抓到全策的第一手资料,新闻头版可就是重磅炸弹。”
黑暗里的男人笑了起来,“这招够损的,全氏财团利益比全策一个人重要,到时候,肯定弃车保帅。”
“老子本来就不是正经商人。”
廖三喝着香槟,俨然胜券在握。眼睛一动,看向暗影里的人,挑眉,
“这样一来,夏倾澈又失去了依靠。你正好来个苦情戏,好人脸都拿给你演了。”
男人在暗影里的脸看不清,只隐约看到上扬的嘴角,“钱都是你的,公平。”
“奥斯卡该给你搬个终身成就奖。”
“等事成再说。别出漏子。”
“放心吧。”
……
****
***
第二更。
么么艹。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光影暗去
此时,午后阳光放肆的露出了孩子般的脸,放射出的光线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形成了这个初春难得的艳阳天。
窗内一隅阳光充分的地方,他坐在大床上静如瓷器雕塑。如玉剔透的肌肤披上了一层浅纱朦胧中带着纯真的妩媚,细长的眼帘下是一排深深浅浅的暗影,乖巧的随着呼吸晃动着,如同一排芦苇。微风吹动耳畔的发丝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沉默。他的沉默一直持续,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如果没有呼吸,没有那些肌肤下鲜红分明的血管铺张,他几乎以为做在阳光中的人是个雕塑品。冰冷,却也精美绝伦。没有走过去,声音已经先出口,
“倾澈。”
“……”无声的应答证明了那人还没有从思绪中挣脱出来。大概也能猜到,从他踏进卧房,小家伙就发呆到现在跟丢了魂似的。手背上还挂着点滴,已经起了难看的紫癜,许池说要到晚上才完全退烧。放下中的托盘,走到他身旁,再唤了一声,
……“倾澈。”
这个名字,如今,还是早已,洛进他的血液里也说不定。原本还死死不肯念出这个名字,刻意的遗忘,固执的禁止,然而得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清晰的痕迹。
“倾澈……”手指探入那光洁的额头,看吧……念得如此顺畅。
那人终于在触碰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双眼的迷茫也在瞬间融化,抬起头迎接他的是那人温柔似水的笑容,让他在顷刻错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