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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城区打车到司马台的价钱、司马台景区的景点和门票价格、司马台的住宿和交通概况。
显而易见──小流氓是带着琴去司马台长城了。
季风关掉网页和显示器,匆匆洗漱了一把出门动身往密云去了。
从北二环到司马台开车一般怎么都要四个多小时,可现在是冬天又刚过完年不久,是京城周边旅游的淡季。季风中午十一点进到景区,只用了三个小时四十分钟。
把车停好,季风看着远处蜿蜒曲折雄奇险要的司马台长城点了支烟。
烟抽完,季风把烟屁踩灭,他认定了小流氓现在就在长城上。
当地有很多以跟着游客一起爬长城卖小吃再兼当导游为生的村民。季风找个人带他去了最近一个通往野长城城段的入口。
“……这里,就这里。”带路的老大爷指着一段斑驳的城墙,“以前挖出过手雷和炮筒呢。后来有专家来鉴定说是明代万历年间……”
季风看一眼表,就快十二点半了。这走了一个多小时,别说是小流氓,就是连个其他游客的影儿他也没见着。
我估计错了?子予没来爬野长城?季风心里正嘀咕,突然好像听见了隐约的琴声,“大爷!您先等会儿!”
带路的老大爷不说话了,季风竖着耳朵细听,大爷咧开嘴露出两排黑牙笑,“这大冷天儿的,怎么有人在这儿弹琴?”
“大爷,就到这儿吧,下次再来的话我再找您。”季风急急忙忙从钱包儿里掏出钱塞到老大爷手里抬脚就往高处的一个城楼跑。
远远地,城楼里于子予穿着他那件圆圆滚滚的羽绒服正坐在一个墙角里弹琴唱歌。他看着季风放慢了速度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稳稳地拨了两下琴弦作为完结后站了起来。
“你居然找到我了?”
季风把于子予的琴接过来杵到一边儿,“不想让我找到,干嘛要跑这儿来?”
于子予笑笑,“其实我是想到了这里给你打电话的,可是电话落家里了。”
“你不会用酒店的电话打给我?”
“我没住酒店,住的农家院儿。我起来的时候天没亮,人家还没起床呢。一时心痒就想先上来看看,准备一会儿下去到镇子里找公用电话打给你的。”
“你早就想好了要来这儿?”
“嗯,从老家来北京的火车上就想好了。”
“那昨天在酒吧里你怎么不跟我说?还摆出一张臭脸对着我。”
于子予翻个白眼儿,“摆臭脸的是你吧?是谁说自己要结婚的?编得一点儿都不像。”
“还不是你先对我爱答不理。还说什么要还我钱。”
“是要还啊。”
“你哪来的钱还?”
“嗯……我爸不在了,我家的房子我不想再留,卖掉了还一还之前跟亲戚朋友借的钱,再加上跟你借的还有剩,应该差不多能先还给你四十万。其余的我卖卖歌儿再经营经营网店,我想今年之内怎么也能把五十万还你了。”
“胡闹!”季风一瞪眼,“房子怎么能随便卖呢?!”
“可是……”
“别可是了,不行。”
“什么不行,难道我不能自己决定怎么处理自己的东西吗?”
眼看着于子予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季风来了个四两拨千金,“这样吧。房子你别卖,租出去好了,然后你把租金攒着,攒够了再给我。”
于子予当然明白季风的用意,可这才刚要和好,他也不想再节外生枝,想一想他斜着眼睛看季风,“那我不是得攒一辈子?”
季风很得意,“一辈子?好啊,那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了。”
“好个屁。”于子予在他鞋上踢了一脚,抬头看看又笑了,“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昨晚去你家了。”
“因为小雨给你打电话了?”
“你知道?”
“嗯,你过去之前她先跟我打了招呼。”
“你竟然没拦着她?”
“拦什么?本来昨天在酒吧就是想告诉你的。可看见你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怪我,就张不开口了。后来小雨说你给她打了电话,她约了你过去。我想也许由第三个人来说更合适吧,就没拦她。不过我有嘱咐她别说得太煽情了,实话实说就好。她没有添油加醋吧?”
“嗯……还好,应该没有。”
“那就好。唉?那你是到了我家就知道我来司马台了?没那么神吧。”
“我看了你的电脑。发现你查过司马台长城。”
“靠!你又偷查我!”
“呃……”季风想起了于子予的电脑里可能还有木马,“那个……不如你换台电脑吧?”
“换电脑?为什么?”
“你这个年头太久了,也许有病毒。”
“不会的,我才重装完系统没几个月。”
“可是我在你那儿乱开网页好像中毒了。”
“靠,不是吧?!你在我家上黄色网站?!”
季风乐了:上黄网就上黄网吧,总比让他知道我让人在他电脑里种木马好。
“嗯,反正你的电脑不能再用了?”
“有那么严重?!”
“你没想过吗?我以前让人查过你的网店和相关信息啥的,你那个IP早就不安全了。还是抓紧时间搬我那儿去吧,去别墅那边,你要继续卖什么就继续卖,东西都有地方放。我一般个人户头有什么大额转帐都在那里,那里的IP很安全,你再把登录各个网站的密码都改改,应该就没事了。”
于子予想了想,“也是。那好吧,有时间我去中关村看看。”
这次季风因为乱查于子予的电脑不但没能起到作用解决什么问题,还差点儿以为他跟冯雨真有什么把误会加深。所以季风决定以后再也不干花钱找黑客的事了。而且他相信经过这次于子予也不会再有什么需要瞒着他的,除非于子予真的变心,那样的话到时候他查不查的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季风伸手抓住于子予的衣领往自己跟前拉了拉,可于子予的衣服太厚,两人靠在了一起身体也没有挨得多近。
“你穿得还真是多。走吧,跟我回家,让我看看你的刀口什么样儿,是不是很疼?”
于子予摇摇头,靠着季风往他身上挨了挨又把自己的手插进他的大衣兜儿里,“要死了你?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这是得瑟给谁看呢?”
季风打了个冷颤,“嘿嘿,平时都开车又不在外面跑。不过现在真的觉得冷了,快走吧,咱们下去。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来好好玩儿。”
于子予握住季风已经冻得冰凉的手,“好吧。春暖花开,你说的。”
“嗯,我说的。”季风一手拎起吉他背到身上一手拉住了于子予。
于子予跟他牵着手开始一起往下走,“还有雾灵山。”
“嗯,还有雾灵山。”
“那现在回去干什么呢?”
“我有个好主意。”
“什么?”
“前几天情人节没能一起过,不如咱俩给对方补礼物吧。”
“好,但要各自去买,不能超过一千块钱。”
“一千?太少了吧,三千。”
“那两千。”
“好吧。”
……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去医院拍片子看的颈椎。结果是生理曲线消失,脖子已经直了。大夫给开了一堆膏药教了一套操,还要我去做一周专业推拿。医院离我家不是很近,所以本周更新可能会稍慢一点儿,不过我会尽力,隔天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别着急啊。
六十五章
司马台长城属密云古北口镇。古北口也是长城的著名关口之一,与居庸关东西对峙,是华北平原通往东北与内蒙的咽喉要道。
于子予昨晚投宿的地方就在古北口镇旁边的一个小村子里。季风跟于子予都没吃早饭,两人忍受着的肚子里此起彼伏的咕噜声咬着牙从长城上走下来,当即决定吃了午饭再往城区返。
季风在农家院儿店主的厨房里点菜,于子予回屋儿收拾东西。
菜点完了,季风去房间里找于子予。于子予刚把最后一样儿随身物品收进包儿里。
“都点什么了?”于子予把背包和吉他放到一处转过身来看着季风。
这会儿他那厚棉被一般的羽绒服被脱在了一边,身上浅灰色的运动帽衫衬得他左臂上的黑纱尤为显眼。
季风走到于子予的身边拉起他的胳膊,“你爸爸……走得安详吗?”
于子予摇摇头,表情没什么变化,目光却在一瞬间黯淡了,“很痛苦。他拉着我的手喊我妈的名字,我不敢说话。他大概以为最后是我妈回来了吧。”
“那……也还好啊。最起码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
“也许吧。”
“你心里还很难过吧?”
“还好。手术之前大夫就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了,我爸的情况并不怎么适合做肝移植。那个手术不过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大夫跟我确认了好几遍。”
“不管怎么说,你尽力了。”
“嗯……好了,不说这个。”于子予拿起羽绒服套到身上,“我问你都点什么了。”
“哦。”季风把于子予羽绒服的拉锁扣到一处慢慢向上拉,“小鸡炖蘑菇,土鸡蛋炒韭菜,农家院扒茄子,还有虹鳟鱼。”
“没了?”
“没了。怎么?不够你吃?”
“我当然够,可你倒是很少点四个菜就完。”
“农家院儿的菜量大。再说他们可选的菜也有限。”
“嗯。那回去的时候咱们买一箱土鸡蛋吧?”
“好啊,到时都让你来炒。”
“喂!不许这么欺负我,好歹我现在也算半个病人吧!”
季风笑笑,突然想起他一直惦记着要看于子予的刀口,便抬手把已经拉好的拉锁又拉了下去。
于子予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疤。”
“回去再看吧。”
“现在看。”
“干嘛这么着急?”
“快,让我看看,不然我会吃不下饭。”
拗不过季风,于子予只好把衣服撩了起来。
看着于子予薄薄的小身板儿上,右侧一道几乎是沿着整个胸肋切开的大伤疤,季风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抬眼看着于子予,“疼吗?”
“早就不疼了。”
还是心疼,季风龇着牙数数上面的针孔,“这是缝了多少针啊?”
于子予不想再看季风露出难受的表情,放下衣服伸手在他眉间搓了搓,“哎呀,没多少针。再有一个多月里面就能长好了,到时一样生龙活虎。我警告啊,如今我也是身上有疤的人了,不许你再嘲笑我瘦啊胳膊腿细什么的了。”
季风苦笑,拦腰抱了于子予一下,“嗯,你牛逼,刀疤哥。走吧,吃饭去,炒鸡蛋什么的肯定已经好了。”
坐到桌上吃着饭,于子予想起昨晚跟店主聊天的时候听来的关于古北口的历史传奇,便现学现卖很得瑟地跟季风讲解了一番。可最后等他口若悬河地显摆完了,季风突然来了一句:“地扼襟喉趋朔漠,天留锁钥枕雄关。”
“啊?什么?”于子予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是古人对古北口的形容。”
“你听谁说的?”
“忘了,可能以前在网上看的。”
“那你是早就对古北口很了解了?”
“嗯,还行吧,就是以前爬司马台的时候顺便也爬过古北口。”
“那我说的你早就知道了?”
“嗯。”季风憋着笑点头。
“那你干嘛还让我说?!”
“看你得瑟得挺高兴,不想打断你啊。”
“那你好端端的吟毛湿啊?!”
“我看你好像不知道那两句,想教教你呗。”
于子予一扁嘴,“真讨厌!懒得理你。”
“哈哈哈哈……”看着于子予闷下头去喝鸡汤,季风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够了,季风的笑声戛然而止。于子予抬起头,见他正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季风把于子予空着的一只手抓住,“又找回那个爱发脾气的小流氓了,真好。”
“靠,真肉麻。你这是演琼瑶剧呢?”
季风不说话,手攥得更紧了。
于子予抿了抿嘴,突然毫无预兆地就哭了。
季风站起来弯下腰把于子予的头抱进了怀里。
过了一会儿于子予哭够了,推开季风指一下他的肩膀,“我把鼻涕蹭在上面了。”
季风低头看一眼,“嗯,我这大衣好贵呢。看来你又得多给我攒几年的房租了。”
吃完饭又跟店主结账道别,等季风和于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