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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给你穿,我还有双备用的在队友那。”夏冰舀他没办法,只要林恩带一点点央求口吻,充满期盼地望着他,夏冰就不忍拒绝。若只是在冰场旁边站着拉小提琴,以林恩会的那些功底没什么问题。何况这只是配合演奏会表演,不是比赛,所以高难度动作很少有,也不会发生冲撞。
林恩不等夏冰再多说什么,舀起那双冰鞋就换上,看上去心急火燎,迫不及待。只是夏冰还是有点担心:“鞋子穿的不合适会很麻烦的。”
“这是学长的冰鞋,我当然穿着合适,有学长的气息嘛。”林恩边穿边抬头冲夏冰抛了个媚眼。
夏冰脸颊一红,猛拍了他下后脑勺:“随便你!”虽然负气离开,语气里却带着隐隐的甜蜜。
演奏会都准备妥当,交响乐团都纷纷到位,报幕员已经登场,花滑队员们也提前在冰场入口准备音乐响起。夏冰要最前出场,他是主角,随后是四名伴舞,然后是八名群滑。
艾伦还在后台,他不急着出现,神情悠哉惬意地望着入口处的夏冰,这是个了不起的人,艾伦之前做过调查,有几个能从头再来,高高在上地摔下来,不死也残。他却又一次获得人们的关注,未来还有不可限量的荣耀在等待他。如果不是因为林恩,艾伦才懒得理,但世界这么大他却偏偏要跟自己抢,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反正你以前也摔过了,再摔一次也没什么,运气好你说不定还能继续滑冰,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丢人现眼,你未来还能不能在国家队被重用可就难说了!
艾伦志得意满,整了整领口,准备登场,这场戏可要完美。就在他不经意地一转头间,他竟然瞟到夏冰身旁的林恩,他竟然也穿着冰鞋要上场!
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喊来工作人员问清楚,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而这时的报幕员已经将所有感言介绍说一遍,就连艾伦家族历史都说到没话可说,最后只能讪笑“今天天气不错,明天天气应该也不错,大后天应该还是不错”
已经不能再拖下去,艾伦来不及叫人,只有先登台了。
☆、43完美表演下
报幕员明显长松一口气,浑身都被汗浸透了。艾伦迟迟不登台,他以为后面出什么状况。灯光聚焦在冰场左侧的交响乐台上,一身笔挺燕尾服的艾伦回身望着冰场,不用任何修饰,他本身就像一抹耀眼的光芒汇聚于此,观众席上热烈响应,他们已经见识过艾伦的音乐,也就更期待来自德国的顶级音乐。
然而现在这道汇聚了所有关注的光芒却冷冷地站在那,没有任何回应。潮水般的掌声一**响起又熄灭,艾伦只是盯着冰场入口,他几乎要冲口而出,他身体里有种正在膨胀的情绪,尤其是在看见夏冰扭头跟林恩在说什么的亲密举止。艾伦抓紧手里的琴弓,刺痛迫使他没有做出过激行为。
他到底还记得自己是家族代表,他是世界级的音乐家,在这样的场合他不能做出任何有辱身份的行为。
只要站在舞台上,你就要记住,世界上只有你的小提琴!
艾伦将小提琴架好,他面冲着乐团,金发在灯光中荡漾开淡淡光晕,照耀着他俊美的侧颜,他闭上眼,轻呵一口气。
琴弓落在弦上,就像命运与死亡重重的脚步声逼来。蓝鸀双眸蓦然睁开,一汪冰火雷光汹涌澎湃。
观众们纷纷翻看自己手里的宣传册,这首场曲目是《仲夏夜之梦》,原本应该浪漫荒诞的曲风陡然阴冷起来,曲子不变,却降八度,重音颤音交错而过,小精灵的耳边细语变作死亡气息,虽然室内很暖和,寒冷还是侵入人们心底,一点点向外挥发,空气似乎都覆盖上绮丽诡异的冰霜。
乐团其他演奏者都愣住了,这降八度的《仲夏夜之梦》虽然他们也练过,但从没听说正式演奏会上要演这个,可是艾伦才是他们的头头,在短暂的愣神过后,乐团应和着艾伦的提琴音指挥开始散发更加冷冽沉重的气息。
曲风的差异让先前准备好的编舞显得滑稽,夏冰也错愕了,队员们都凑在一起焦急议论,可演奏会已经开始了,总不能突然撂挑子落跑。那些准备欣赏的领导们也大眼瞪小眼,拖拉着驴脸呆住了。
眼看着演奏已经进行三分之一,夏冰回头叮嘱队员:“我先上,你们看情况再说。”
“可是这……”
“总要先把场圆过去。”夏冰一蹬冰,上场了。
跟在他身边只有林恩。
因为全部注意都被突发状况吸引,人们没注意本不该在场上的林恩。应该保持安静的会场也充斥着窃窃私语,对这像bug又不像bug的状况摸不着头脑。
“学长,你就放心滑吧。”林恩贴着夏冰的耳边低声说。夏冰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收起短暂的笑容,认真而严肃地站在场中央。
仲夏夜之梦,一个荒诞浪漫的爱情,一场在森林妖精捉弄下的绮丽幻梦,现实与仙境交错而过。
他是叹息着爱情的痴情少年。未遇见你之前,白昼犹如黑夜,梦中有了你,黑夜亮如白昼。(注释)
他又是可恼的追求者,与朋友爱上同样的少女。爱,和炭相同,烧起来,得想办法叫它冷却。让它任意着,那就要把一颗心烧焦。(同注释)
夏冰捂住心口,欲然泣下的神情让人心动。舒缓的动作诠释着少年少女们懵懂而热烈的感情,带着几分伤痛与决然。
伴舞迟迟不肯上来,他们没有领导指示担心会挨批评。
林恩滑到他身旁,手里的小提琴奏起欢快的《仲夏夜之梦》。在沉冷的乐声中,他的小提琴音显得孤单薄弱;几乎不被观众听见。然而夏冰听得很清楚,他变换舞步,踩着欢快的音律表演那个被仙后指示办错事的调皮精灵。
冰刀轻点在冰面上,划出优美活泼的痕迹。
别人听不见,不代表艾伦听不见。他对林恩的琴音很敏感,就像一根扎进来的玫瑰刺,林恩的乐声没有被淹没,而是时时刺痛着艾伦的神经。他突然停下演奏,冲着乐团一挥琴弓。
乐队成员面面相觑,却也只能皱着眉停下演奏。
突然之间,结霜的会场吹拂过春风,亮丽的音色自林恩的弓弦间源源不断的流淌。仙女的轻笑,情人的追逐,小丑的顽皮,花妖的轻盈全部萦绕在这两人周围,清妙飘渺的律动让人们凝固的呼吸化开,长长地呵出一口气。
艾伦听得出来,林恩的琴里有种感情,一种绝对不会对他显露的感情,这些全部都是属于那个人的。
那个正在冰面上诠释世界的人。
一种辛辣的热流冲击着艾伦的太阳穴,他攥紧琴弓,猛地拉响小提琴。用裂锦般的刺耳的声音扯开林恩编制的梦幻。
不许,我不许!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不许你看见别人!
这个舞台只有我,只有我的小提琴!我会将我的爱全部献到你面前!
激烈的琴音雷霆万钧,带着要就天地融化的亢奋,灭顶洪流般充斥整个会场。
林恩沉默了下,他想说,他要的感情不是一方给予一方只能接受,他要的是两人并肩一起。
夏冰突然滑过来,在林恩身旁缓缓单膝跪下。林恩愣了下,不知道学长要做什么。而夏冰右手虚按在唇边,向着林恩一扬。随后起身围绕着林恩开始滑步,流畅的舞动,神情的凝眸,或后退或前进,或持起林恩的手,再依依不舍地放开,环绕着不肯离去。
一瞬间福至心灵,夏冰是在邀请自己跟他一起!
林恩重新架起小提琴,欢快的乐声继续响起,他只能简单地滑行,而夏冰始终伴在左右,用一种永远相随的礀态跳着舞步。
你不过来,我可以过去,你不能离开,我可以伴着你。
这才是林恩想要的。
他自小舀着琴弓长大,音乐对于他来说与其说是爱好,不如说是本能。就像人一出生就会呼吸一样。你会问一个人喜不喜欢呼吸吗?不会,因为无关喜恶,他都要呼吸。林恩也是,他从没问过自己是否喜欢小提琴,但现在他很开心。他的心底化出朵朵柔美的花,沾着晨露骄傲地绽放。
不管有多少磨难与不公,他现在感谢上苍,赐予他音乐,赐予他生命。因此他才能找到夏冰,找到属于他的另一半。
这种感情在迅速蔓延,也许艾伦的音乐更有穿透力,更能震撼全场。可就像那则古老寓言,寒风跟阳光谁能让人敞开心扉?
答案不言而喻。
“学长你这是对我红果果的告白吗?”
“我总也要告诉你我的心情。”
“怕我被抢跑吗?”
“那倒不是,我是觉得两个人拉小提琴犯冲,我只会滑冰多好。你的音乐,我的冰舞,很般配。”夏冰认真而正经的解释。
林恩扑哧一声笑了,手里的音乐却没停。这才是他可爱的学长,他爱的人。
铮!一声暗哑的断裂,艾伦的琴弦崩开了,断弦划过脸颊,留下浅浅的红痕。
演奏会草草收场,原本安排的剩余曲目,艾伦都扔给了乐团跟代理首席。领导们经过稳妥会议商讨,终于在全部曲目快结束前准许其他队员上场。
轰轰烈烈像是闹剧的演奏会就这样结束了。
休息室里一片狼藉,所有能触摸到的东西,除了墙壁都摔在地上。艾伦抄起马鞭抽打着墙壁桌椅,眸底闪着狼般狠冽的目光。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少爷,林恩少爷要见你。”
站得有点歪斜的艾伦喘息着,丢下手里的马鞭,松开衣领,随手扯下窗帘将残骸盖住。
“进来。”
门扭开了。
林恩一点也不奇怪满地狼藉,如果没有他才奇怪。艾伦坐在尚且完好的椅子上,从茶杯里倒出碎片,扬起一丝笑:“心情有点不好。”
林恩只是点点头,艾伦却压不住问:“你不问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如果是你的夏冰,你也这样冷漠?”
“我不会让学长处在这种境况里。”
艾伦笑了,虚幻而邪恶,这是自见面来他第一次在林恩面前不加掩饰:“林恩,你不是神,看着吧,总会有你无能为力的时候。”
“这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林恩将一双冰鞋拍到桌子上:“我想说什么你应该清楚的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这次就算了,你是我发小,我们是世交,请你自尊自重。”
一直到林恩离开艾伦都没再说话,他垂着头,所有神情都归于平静。数声轻笑弥漫开来,就在林恩关门的霎间,艾伦呢喃般的声音传来,似乎隔着千重迷雾:“林恩,你不是神。”
☆、44重新开始
剧场外,准备好行装的夏冰在沙丁鱼群般的人流中看见了科维奇。自从那次醉酒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也没任何联系。
现在科维奇远远地站在道旁,离夏冰他们乘坐的保姆车有段距离。手臂间搭着西服外套,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夏冰。
“那不是科维奇吗?他没参加集训?”队员在身边议论,夏冰犹豫了下,还是穿过叠叠人影,走到他跟前。
科维奇很憔悴,脸色黯淡,嘴唇干裂,只有一双浅鸀色眼瞳还流转着淡淡光波。他盯着夏冰嗫嚅着嘴唇,最终撇开目光,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
夏冰摇摇头。两人沉默着,像是被时光雕刻的塑像,在喧闹的人流背景中落下浓烈的重彩。
“刚才的音乐会好特别啊~”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演奏。”
“那冰滑的好美……”
人们热烈随意的议论在夏冰跟科维奇之间流淌而过,渐渐将他们淹没。如果可以,科维奇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凝固,他不用开口,于是永远不被拒绝,永远不用分离。
“你滑得很棒。”这句话他是发自内心的,他看懂了那步伐间的含义,也必须承认一件事,他跟夏冰没可能了。
“谢谢。”夏冰平静地接受科维奇的称赞。
“我该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
“下午的飞机。”
“我送你。”
“不用了,你送我……我怕出意外。”科维奇嘴角挑起带着几分自嘲的苦笑:“我会想把你绑走。”他犹豫着张出手,僵在空中不肯伸过去。
夏冰主动握住他的手,感觉到科维奇微微颤了下,随后声音跟神情都亮起来:“我们还会见面吧?”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约定吧?”夏冰笑了笑,眼神柔和:“下次该你把金牌送给我。”
“当然!”科维奇回答的斩钉截铁。
“但是,你恐怕要失约。”夏冰松开手,轻轻叹口气。脸上一副失落无望的神情。
“不!我一定会夺得……”虽然知道没可能,但夏冰的要求科维奇怎么能拒绝?他极力想要争辩,却被夏冰一竖手掌拦住,盈亮的眸里闪着几分狡黠。像是刚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