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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收拢,在掌心里烙下深深指甲痕迹。
“咕咕咕……”一声异常叫声在车内响起。
沉浸在各自心事中的人们都一愣。这种嗓音,这种声线,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某种骚味……
“亚历山大!”夏冰惊讶地看见从车后挡风玻璃处窜出一道熟悉的小身影。跳到座椅靠背上迈着端庄的脚步,仰着高傲的小脑袋,似乎其他人都是它虔诚的子民。但显然它霸气侧漏的礀态引起艾伦的极度反感。
“这么脏的东西怎么可以……!噢!它还还……!”艾伦惊恐地瞪着亚历山大。对于拉屎这一词汇终究没说出口,但亚历山大非常高傲地撅起屁股,扑哧冲着旁边的车窗就是一重磅炸弹。
艾伦世家出身,甩出平民生活好几条街区,对这种城乡结合田园鸟有着本能的恐惧。
“让它出去!”
“不行!”林恩坚持不肯。放亚历山大独自出去一定会走丢,没听说还有乌鸡能记路回家的。但现在折返回去安顿它也来不及,唯有带着一块前往。艾伦见林恩阻止,也就闭口不言。青白脸色一直持续到医院门口都没丝毫回转。
风火火地冲进医院特别病房里,正好有护士从里面出来,林恩一把抓住她胳膊,忍不住急躁地喊道:“凯尔是不是这间房?!”
小护士被吓一跳,抱着病历卡抖了抖,眼眶都红了。林恩见她不说话,将她往旁边一推,自己冲进病房内。
刺眼的白,到处都是一片白。包括病床上蒙着被单的人形轮廓。嗡地一声,林恩觉得大脑瞬间空白。手脚的血液逆流,冰凉彻骨。他木然地往前走,听得见自己呼吸成霜的声音。
他双手撑在床沿上,眼中仍然是难以置信迷惘与困顿。夏冰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肩,低头吻了吻他的眉梢。这种时候不需要语言,因为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艾伦双手抱肩斜靠在门口,用带着些厌恨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两人背影。突然肩头一沉,某物跳上来仰着脖子咕咕咕叫了几声。
顿时艾伦浑身一冷,霎间变作化石。
“他是我大哥,他是我大哥……”林恩反复念叨着,眉间沉郁的痛摇摇欲坠,却化不成泪。“他怎么可以……”林恩撇开头眉心靠在夏冰颈窝处,声音低哑艰难,似乎有什么卡在喉咙里难以倾诉。他伸手轻轻按在那蒙着白被单的人身上,接触的瞬间让他脸色一变,随即立即一手将被单掀开。
躺在病床上的是个大型布偶。
林恩瞪大眼睛,突然的变化让他不知道是要拆掉布偶好,还是拆掉整座医院。
“咳,咳……”从病房内厕所里传开不自然的咳嗽声。一道挺拔的人影走出来,依然是黑西服,整洁的装扮,只是神色有些尴尬和讪然。
“大哥!”林恩气恼地转过身,要不是夏冰拦着他一定冲过去扁他一顿。凯尔撇开头,又是咳嗽几声,突然指着旁边的西昂说:“他的主意。”
“老头!!”林恩满腔怒火都化作利箭射向西昂。老管家想象着自己一定万箭穿心,变成刺猬。他看看凯尔,又看看被夏冰暂时控制住的林恩,笑得更加无奈:“大少爷你也太不厚道了,明明是你想看看小少爷是否担心你才……”
“闭嘴!”一向注重仪态的凯尔急匆匆地打断西昂的话,脸颊拂过可疑的红霞。他一手遮住下巴,这种场面他极不擅长应对,身体僵硬,血液枯槁,上断头台都比这轻松。
林恩静下心来,略略沉吟一下,拉着夏冰的手走到凯尔跟前。
“我爱他,他也爱我,而你跟姐姐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任何一方我都不想放手。”林恩说着拉起凯尔的手,让它跟夏冰的手握在一起。他紧紧按着交握一起的手,柔和而真挚地瞧着凯尔。
一夕之间,凯尔有种自己已经苍老无力的感觉,深深的沮丧懊恼正从心底蒸腾起来,自己的弟弟妹妹已经长大成人,他守护的这些宝贝们已经不需要他了,其实,他是寂寞。
很长的时间里,坐在餐厅里吃饭的人只有他自己,清灵悠扬的音乐,精致温热的食物,却只有他自己的身影陪他慢慢享用,看着热汤渐渐冰凉。
他是被留下来的那个,因为他要守护这个家。可是守护的时间太久,他已经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乐趣,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不再需要这种时时刻刻的照顾。
回过头去,凯尔只看见身后拖长的影子,在明灭不定的走廊里轻轻摇曳。
凯尔抬起头,与夏冰的视线相对。如水润泽的眸里映衬着凯尔转瞬即逝的茫然。他再次转开目光,瞧着旁边的林恩。不知不觉中已经不比自己矮了。
“欢迎你们回家。”有些含糊地说出这句话,凯尔快速甩开手。退后几步,又重新挺起他的背,大魔王是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招安的。
“你们回来可以,但是你们不可以结婚。”
“为什么?!”林恩瞪大眼睛。他简直有撬开凯尔脑袋的冲动。
“不为什么,反正我还没认可他可以进入巴赫家。”凯尔突然摆出一种类似无赖的口味:“要全族都认可才能进入祖坟。”
林恩气笑了,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没关系,我可以入赘夏家。”
“你!”凯尔一怔,瞪着眼睛低斥一声:“你敢!”
“从今以后我姓夏!”林恩丢下这句惊人之语后,拉着夏冰冲出病房。凯尔追了两步,又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地退回来。看的西昂在旁边哀叹:大少爷啊大少爷,你这弟控也要控得有水准啊,不然会遭人怨的啊~~
大魔王不肯拉下脸来追,艾伦却不自觉地跟着跑了出去。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没可能介入其中,但追逐林恩大概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本能,等他跑出走廊才想起自己如此犯贱,巴巴地跟过去又能怎么样?
就在他泄气地放慢脚步时,有人猛地推开医院玻璃大门,刚好将走到门后的艾伦拍了个正着。金星乱舞,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楚自鼻腔里窜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推门的青年连忙抱歉,一抬头看见艾伦肩头的附属物,不由眼睛一亮:“亚历山大!”
艾伦觉得自己鼻梁骨都碎了,又猛听这么一声亚历山大,再想起还有只脏不拉几的乌鸡站在自己肩头,他顿时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死过去。
来人正是程卿。真夜跟蓝沫在后面,平常锻炼不够勤快,跑起来自然没有程卿快。他一见自己撞了人,很是歉疚,但心中又着急教练他们。见艾伦蹲在墙角里一时半会起不来,便拍着他肩大声保证:“兄弟对不住啊!待会我陪你看医生啊!”说完扭头就奔着走廊深处跑去。
艾伦只来得及瞟见一抹深蓝色背影晃过转角。他捂着鼻子,又酸又痛又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真是悲催到极点!求人求不得,现在还要破相毁容,他容易吗?他不就是想得一人芳心而已!
艾伦想到悲怆处,猛地站起身,冲着玻璃门就是一脚。
可想而知,**凡身怎么能跟钢化玻璃比?撞击点集中在小脚趾上,别样的痛楚过电般传遍全身。很好,脸上毁容,脚还瘸了。他一瘸一拐地蹲回角落里,而在他肩膀上安家乐业的亚历山大很响亮地打了个饱嗝。
很好,现在还浑身鸡屎味。艾伦仰头45°角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亚历山大是肿么进的医院,就当是某爵给开的金手指吧……哈哈
大魔王终于开始松口了,可惜还是肿么不坦率啊~~~
☆、69冰消雪融
人生充满了错过与相逢。于是程卿他们阴差阳错的与林恩他们错过;在弄清楚这是一场玩笑后,真夜跟蓝沫对凯尔展开了空前绝后的大对决。虽然哥哥大魔王沉稳镇定,冷峻无情,但这一切都折损在两位光彩耀人的妹妹身上。她们左右夹击,在飞翘的丹蔻下;凯尔竟然皱着眉用极为轻微的声音嘟囔出一句:“对不起。”
真夜双手抱着脑袋;一脸惊恐地望着妹妹蓝沫:“哦天哪!世界末日提前了;怎么办怎么办?蓝沫啊;大哥他说对不起;他竟然会说这三字耶!”
“姐姐;既然世界都要毁灭了,我把你的iphone5掉马桶里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哦~妹妹,没关系我原谅你。”真夜搂着蓝沫的肩膀;对着凯尔甜美地笑,顺带伸出一只手:“大哥也会原谅你的。”
凯尔盯着真夜伸到眼前的那只手,捏着眉心微微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取出一张卡。刚刚舀出来就被真夜的纤纤玉指捏到手里,放到唇边轻轻抛了个飞吻:“我就知道大哥会赔偿精神损失费的!”
西昂强忍着才没偷笑出来,大少爷说来说去还是喜欢弟妹们依赖他,有求于他,明明是自己先被骗这会却全都不记得。二小姐要什么他就给,哪有这样当幕后大魔王的?不但要承担勇者挑战还要负担勇者日用资费,真是用心良苦。
“好啦好啦,大哥,你呀就该放松放松,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真夜将卡放好,走过来拍拍凯尔的肩,她也知道大哥的心思,就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有时候更任性更爱撒娇。要求别人五分,要求亲人就得十分十做足。
凯尔一梗脖子想出口拒绝,结果被蓝沫一搂腰,一憋气,什么话都吞了回去。蓝沫蹭了蹭凯尔的胸膛,带着点点撒娇的语气说:“大哥,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好少,你不想我们吗?”
这话戳中了凯尔的痛处,大魔王的死穴原来是要讨伐他的勇者们。他拒绝不了,其实内心深处也隐隐盼望着一家人坐在一起共进佳肴。但他就是不肯老老实实说出来,眉峰一拧,脸色微沉,像是承受极大委屈,施舍给别人天大恩惠般开口:“那好吧,我尽量。”
真夜跟蓝沫并不戳穿他,相视而笑。
危机解除,林恩教练他们也不在,程卿自觉地退出病房,剩下的都交给他们一家人处理吧。他晃悠悠地走在长廊上,看见拐角处透过来的白色日光,突然想起自己来时好像撞到一个人。
连忙加快脚步,转到门口一看,那人竟然还在,窝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周围散发着黑沉沉的霉气,亚历山大在他肩头跟脑袋上散步,时不时啄弄下代表郁结的蘑菇。程卿紧跑几步到跟前,弯下腰充满歉意的问道:“你还好吧?”
艾伦觉得自己已经霉神附体,人生全无希望,自己就是杯具中的杯具,杯具中的限量加长版杯具。他抬起头,看见一双晶亮的桃花眼跟俊秀明媚的脸。他在心中腹诽:霉神都这么阳光明媚真是不公平!
“你,能站起来吗?”程卿见艾伦迟迟不言语又有点紧张。不会是自己把人撞出个好歹来吧?
“没事……”艾伦意志消沉地站起身,已经对亚历山大从恐惧到麻木的心理让他一把抱住亚历山大递给程卿:“你的鸡。”
程卿接过来,依然很担忧地上下打量艾伦:“你真没事,要不去检查看看?”
艾伦缓缓地往门外走,没回头,只是冲身后挥了挥手。这原本是个酷劲十足的礀势,是孤胆英雄潇洒离去时完美的背影。但可惜的是,人生不是电影,艾伦不是潇洒英雄,程卿也不是英雄背后的美女花瓶。眼看着艾伦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几步追上去一架他胳膊就往医院门诊部走:“逞什么强啊!腿都瘸了还走啊,赶紧着去看看!”
“我说没事就没事!”艾伦心情烦躁,更何况很厌烦别人碰触自己,使劲要挣脱程卿的挟制。
“没事你还瘸腿!有本事百米跑个我看看!”程卿也来气了,我上赶着承担后果给你看医生你还有意见?要不是你偷偷摸摸站门后头能被撞吗?!他手一松,把艾伦往旁边一推。叉着腰斜眼看着他,下巴往前面扬了扬,意思你倒是走啊,有本事你走啊!
从来没人对艾伦如此挑衅过,林恩是特例。再加上自己身上弥漫而来若隐若现的鸡屎味,让艾伦备受刺激。他恶狠狠地瞪着程卿,解开自己西服外套往旁边长椅上一丢,随后甩开手,迈着大步往前走,刚一迈腿就觉得脚趾痛楚加剧。勉强走了两步就没法保持挺拔礀态,弯下腰来,瘸着腿,一下一下往前挪。
程卿抱着肩挑着眉看他扶着墙慢慢走。旁边跟着亚历山大。
艾伦咬着牙回头一望,程卿不温不凉地来一句:“美人鱼,慢点走,你的王子还没起床呢!”
本来脚步慢下来的艾伦青筋一爆,迈开步子往前走。程卿到底不忍看这么悲怆而心酸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晃荡,还是跟过去不由分说地扶住他胳膊往门诊部走。程卿瞥了艾伦几眼,后者忍着痛,额头点点薄汗,倒是挺有倔劲。
“我看你有点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程卿问道。
艾伦要笑不笑地撇撇嘴:“我们没见过,见过你就不会过来扶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