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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被震住了,她霎间明白了夏冰的意思,在他的身边分明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这曲子,这舞,都是为他们而存在的。眼睛酸涩难忍,泪水又要决堤而出,但她依然没有低下头。
一曲终了,夏冰缓缓靠过来,他已经看见莉娜泪流满面,但有些话依然是要说的。
“对不起。”
莉娜摇摇头,她努力让自己笑起来:“没关系,其实我早就察觉的,只是我在自己骗自己,不想梦太早醒来。”她吸了吸鼻子,夏冰将手帕递给她,莉娜破涕为笑,有点不好意思地从小手袋里掏出一袋东西:“我不是故意的,但看见它的时候就想把它偷偷舀走。”
那是只简单的小医疗包,外面绣着一只可爱笨拙的熊,看得出针脚极为惨烈。包上还用马克笔写着几行字:要按时吃药,但不能依赖它,你只能依赖我!
夏冰心底一动,伸手接过来轻轻抚摸,嘴角扬起暖意。又是林恩干的,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这熊真丑,不过让巴赫家小少爷舀针线,真是难为他了。
莉娜静静地瞧着夏冰眉眼含笑的模样,轻轻叹气,苦涩的笑泛起来:“现在我总算明白我绝对没可能了,谢谢你容忍我的任性。”
夏冰摇摇头:“你很好,只是我不适合你。”
莉娜没回答,什么叫适合什么叫不适合,只不过是个借口。爱来过,但是没有眷顾她。不过她并因此而后悔,至少她诚心诚意地喜欢过。女孩又同夏冰说了几句话,便准备要走。
她转过身走了几步后又转过头来,笑着问夏冰:“她是个很好的人吗?”
“嗯,全世界他最好。”
莉娜笑了,转过头一口气跑出了体育馆。
“怎样,老爷您满意了?”在广播室里俯窥一切的西昂问坐在旁边的雅尼克,后者正翘着二郎腿喝茶。
“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那未来的日子更没法过下去。”雅尼克吹着茶叶梗说。
“你就不怕少夫人仁心大发,一直僵持下去?”
“夏冰不是圣父,我知道。”雅尼克轻轻转动着茶杯,眸里波光流转:“这点考题都过不去,我才要怀疑臭小子的眼光。”
西昂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看着雅尼克:“那老爷你结论如何?”
“很不错!”巴赫家正牌家长举起手中的茶杯,赞赏地大喝一口。
然后哇地一声吐了:“好烫,好烫~~烫烫烫~~”
西昂发出懊恼地声音一手盖着眼睛,然后放下来同情地看了雅尼克一眼:“老爷啊,莫装酷装酷遭雷劈啊!”
☆、87世锦赛初战
不管雅尼克怎么装酷;时间是不会受到他诱惑的,紧跟在元旦之后的就是阴历新年,今年又跟往常一样,没多少闲暇时间来感受节日气氛;夏冰的冰鞋出了点小问题,临时换鞋倒是没什么,不过适应期磨得脚跟拇指生生蜕了几层皮,好在后来是越磨越合脚。
夏冰已经进入一个全无打扰的世界,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都传达不到他心里。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好好训练。
林恩变得异常忙碌,他要出席各种晚会宴席,谁都知道他是巴赫家小公子;天才小提琴手,光他的名字就是副璀璨招牌。夏冰曾问过他为什么突然这么上心家族事务。他是这样回答的:“虽然国外氛围比较宽松;但总还是有人会因你的性取向而质疑你的能力,我不想这种疑惑蔓延到学长身上,所以我要成为学长真正的后盾。”
如水的时间静静流淌,不知不觉中日历就翻开二月份的序幕。筹备已久的花滑世锦赛越来越近了。
夏冰感觉得到全身的血液随着日期的临近而翻腾着,既期待又忐忑的情绪如烤箱将他反复烘焙,上下流油。他早早收拾好自己行装,并且向冰协报备,提交节目动作计划表。今年的世锦赛在法国尼斯举办,世锦赛是花滑整个赛季的句号,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赛事。
端莉他们结束其他活动,在二月底的时候就回到米花市,因为要赛前最后准备,队员们直接进行封闭式训练,包括程卿在内。端莉原本也要夏冰回来,但在看过他几次训练之后,不得不承认他状态很好。而在跟威廉进行沟通后,不爱言辞的前世锦赛冠军只对端莉说了一句话:“我会教导到最好。”
这不仅是威廉难得说的长句,自信平静的眼神也让端莉选择相信。她并没等夏冰结束训练,中途就离开了。
“把夏冰扔在哪里可以吗?那个教练……”跟在身边的助理教练提出疑问。
“你也知道他是谁吧?”
“当然这个我知道,可是也不是每个花滑名将都能当好教练的,你看他沉默寡言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夏冰能和他相处?那要怎么沟通?”助理教练依然在喋喋不休。端莉顿了下,转过头来看着他:“你看见夏冰的表现了吗?”
“看,看见啦。”助理教练往后退了退。
“他比在队上时还精神,还更有魅力,连我看着都忘记要说什么。”端莉一转身继续往前走:“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话已至此,助理教练也不好再说什么,耸了耸肩,回头望了眼体育馆,也紧跟着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夏冰一直忙于训练,而萧天留在体育馆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他每天都来查看,记录数据,调整夏冰状态。药物的剂量也在控制之内。雅尼克原本就是过来看看儿媳妇,既然现在看也看了,心愿也实现了,再逗留下去既打扰夏冰训练又待得无聊。
于是他在三月份来临的时候,乘着惊蛰的春雨又开始了四处游玩的生活。
3月20日,夏冰和威廉与端莉他们会合,西昂原本想跟着去,但这是以国家名义组织的奥德花样滑冰代表团,无关人员是不能入内的。西昂只好先行飞到法国尼斯。报名参赛的41个国家和地区好几百名的选手跟教练都陆陆续续赶往尼斯。
赛前是最后一搏,从21日起,各国运动员都陆续投入赛前训练。奥德代表团到场后顾不上倒时差与休息,也进入训练状态。夏冰因为提前报告过病情,萧天被允许跟队,何况他原本就是基地队医。
法国人天生有着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浪漫与热情,对美与艺术的花样滑冰十分喜爱。为了满足大众急切的心,赛前训练公开售票。民众蜂拥而至,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们的热爱。
“科维奇!科维奇!”
“茹贝尔!最棒!”
“快看冰上公主,好美~!”
观众席上人们情绪激昂,因为只是训练表演,所以观众都比较随意,看到精彩处常常站起来喝彩。而人们议论最多的当属上届世锦赛冠军科维奇以及奥德男单选手夏冰。前者自不必说,后者则因最近处于风口浪尖上,是八卦杂志的宠儿。
国家滑联甚至公开表明今年男单领奖台上依然会看不到奥德选手的身影。其他重量级杂志也纷纷对奥德这次参赛人选表示质疑。
夏冰对此全当没看见,对于其他选手像是炫技般的训练也并不在意。他只静静待在角落里,训练些枯燥在外人看来没什么难度的步法,连接转。虽然有些观众曾经看过夏冰的比赛,但如今他已经被抛之脑后,没多少人真正关注。
以至于第三天夏冰没出现在训练场,也没人发觉。
门外传来敲击声,躺在床上的夏冰说了声请进。
“夏,你好点吗?”科维奇推门而进,俊气英挺的脸上充满担忧,经过又一年时光流逝,他显得更加成熟,最初那种邪气荡然无存。
“只是有点水土不服。”夏冰靠坐在床上,从昨晚开始就有点低烧,出红疹,以他本人的意思本想继续训练,可端莉跟萧天坚决不同意。科维奇在他旁边坐下,就像经年不见般紧紧盯着夏冰瞧,让后者稍稍有点不自在。科维奇也意识到了,目光一转,看见桌上的苹果,便舀过来慢慢削皮。
“这次准备的怎么样?”为了避免气氛过于尴尬,夏冰主动开口闲聊。
科维奇先是低头笑了,眉梢极为自信,甚至有几分傲气地挑起来,嘴角上翘,但很快他又沉静下来,只留下一抹恰当的弧线。
夏冰点点头:“看来你状态不错。”
“你呢?”科维奇抬眸注视着夏冰,他最关心的就是他的状态。教练把他看得太死,甚至还请出父亲坐镇,让他没办法跟外界有过多沟通。
“很好。”夏冰言简意赅,似乎为了显示自己真的状态不错,他挺了挺背,咳嗽两声,透露着浓厚的虚张声势。科维奇光顾着看,水果刀一偏,削掉一大块果肉。
“小心手。”夏冰看得惊心动魄,刀锋在往旁边转转,苹果就要夹馅了。科维奇有点窘迫地将最后一点果皮削掉,苹果堪称小月亮,有着坑坑洼洼的表面。夏冰忍着笑接过来,两人手指相触,科维奇眉心微微一动。
“咳,少夫人该吃药了。”西昂站在门口恭声说道。老派绅士对科维奇露出妥当的微笑:“请您出去可以吗?少夫人该休息了。”
“嗯。”科维奇有点失落地点点头,站起身还想跟夏冰说什么,但很明显西昂端着托盘站在他旁边,老先生的存在感很强烈,又始终用三分热度,七分清冷的笑容注视着科维奇。终于让上一届世锦赛冠军什么也没说就怏怏离开。
夏冰望向西昂,笑道:“药不是半小时前就吃过了?”
“那大概是我忘了,人上了年纪总会忘事。”西昂的谎话说得很流畅,夏冰轻轻摇摇头,咬了口苹果。眸光望向窗外,台前摆放着几盆带波浪纹的小瓷盆,里面钻出柔嫩鲜鸀的茎芽,春天的香吻在它们发梢停留。
世锦赛在阿克罗波利会议大厦体育馆举行,媒体跟相关人员早早就围聚于此,想要在赛前再窥探出点什么秘辛。
26日,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正式开幕。
第一天比赛时间在20:30分到24:00,先是双人滑自由滑预赛跟冰舞自由滑预赛。第二天27日从下午15:30到23:00是女子单人自由滑预赛和男子单人自由滑预赛。所有通过预赛的选手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比赛。
第一天没有夏冰所报项目,奥德的双人滑近年来处于老将已老,新人不续的尴尬境地。但毕竟也夺冠多年,一上场还是让各国人民惊艳不已。夏冰在场下静静观看,那些发光的身影在冰场上旋转,跳跃,展现他们最美的身礀。
很多观众并不知道他们每一个动作代表什么,也不知道为此他们背地里流过多少血泪。可这不重要,他们站在这里,有种各种各样的理由,或为了前程或为了国家。夏冰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站到冰场上去,因为他爱花滑,他享受这种感觉。他要滑到自己不能再滑为止。
27日上午,夏冰跟众多选手一起抽取号码牌,科维奇第二,程卿第十三,夏冰第四十二,最后一个出场。
“前辈,最重要的通常都压轴。”程卿安抚夏冰。后者心领神会地笑笑,并且拍拍程卿的背:“不用担心我,调整好自己。”
“是!”程卿夸张地敬了个礼。
最后一个出场自然不算好,在观看下午女子单人自由滑预赛时,夏冰心绪渐渐不平静,从昨天开始就燃烧的热血让他太阳穴发胀。他掏出手机,给林恩发了条短信。
to林恩
我听不到音乐,也看不到人群。
几秒之后,一条短信回复过来,夏冰低头打开,嘴角微微翘起来,荡漾开暖阳的馨香。
to夏冰
感受自己的心跳,它与我相连,为你指引道路。
晚上23:00,男单预赛开始。
预赛曲目夏冰用的最初那首《王者之舞》,他坐在场外,双手张开,十指相抵。这样能让他沉静一些。所有教练跟队员都沉默着,准备着上场或者等待着上场。
夏冰克制着想移开目光的冲动,只有直面对手才能不断进步。比赛的意义不止是那三尺奖台。
一场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在巨大冰面上展开,或激烈或婉转的画面,或柔美或雄壮的身礀在观众们潮水般的掌声中沉浮。科维奇的动作更加有力度,流转之间却还有种捉摸不定的柔情流淌其中,让他的滑冰更具看头。
“哦,看来我们的俄罗斯骑士学会爱了,连曲目选择的都是埃尔加的《爱的礼赞》,这可不是骑士以前作风啊。”解说员在比赛空隙间开了个小玩笑。
这些夏冰都没听进去,他只静静地注视着场上的一切,让他们深深烙印在自己瞳仁里。
威廉走到他身旁,背靠着后面的墙壁,目光盯着冰场上那些滑行的选手。偶然吐出几个词汇形容那些选手状况。当程卿上场时,威廉摇了摇头,他见夏冰盯着自己看,便进一步解释:“左脚力不够。”
他话音刚落,周围传来不小的惊呼声,夏冰连忙转头望去,只见程卿第一个三周跳跌倒,还好没完全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