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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蒋云思很奇怪的用脚碰了碰放在门口的牛皮纸袋:“这是什么啊?”
杨翰弯腰捡起来:“可能是同事给我的文件。”
可纸袋到手,上面却清晰地写着蒋云思的名字。
“给我的?”蒋云思疑惑的想拿过来,没料到杨翰却又那么一刹那不愿意松手。
两人奇怪的对视片刻,却又同时放了力气。
纸袋啪嗒掉在地上。
好尴尬。
“也许是学生家长送的礼物吧。”蒋云思将其捡起来,微笑打开。
事实上杨翰那不安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纸袋里放着满满一叠照片,全都是他不愿看见的内容。
蒋云思非常安静的一张一张翻过,看着相片上徐知与杨翰从冬到夏,又从夏到冬在外面见面的样子,算一算应该是从非常久之前就开始的了。
他没有生气,甚至没有质问,最后只是把相片塞回袋子,打开家门走了进去。
杨翰的冷汗几乎湿透了衬衫,他紧张地跟着关门道:“你听我解释,云思。”
“都不知道你们一直还联系着呢。”蒋云思说。
“是我没脸讲。”杨翰脸色苍白的说:“之前他为了和我在一起,跟家里断绝了来往,我于心有愧,就一直资助他读完大学,可是他工作又不顺,总是入不敷出,所以……只是金钱上资助一些罢了,绝对没有其他的关系。”
“分手了……就是陌生人啊,为什么非要资助呢?”蒋云思轻声道:“有一阵子,我们也很缺钱的。”
“没有你想的那么过分,给他的钱我都记着呢,我拿给你看。”杨翰急匆匆的往屋里走。
“算了。”蒋云思拦住他冲动的身躯:“我相信你,你自己处理便好了。”
而后他就将牛皮纸袋塞给杨翰,径直往厨房走去热饭。
那么若无其事的样子。
呆在原地的杨翰,并没有因为这种“大方”好过“分,甚至被从猛然骨髓里冒出来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为什么不在乎,就因为我不是辰松,你连嫉妒都不会有吗!”
蒋云思惊讶回首。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提起这个禁忌的名字。
杨翰瞬间感到了一丝后悔,其实蒋云思为他所做的,比很多结婚了的夫妻都要多,最困难的那几年,几乎是节衣缩食的去办补习班,去四处赚钱,帮着杨翰做生意,自己什么都舍不得,却对杨翰什么都舍得,从来也不争吵,从来也不责难。
但也,从来都不怀疑,从来都不嫉妒。
凝滞的空气让蒋云思也很难熬,他好半晌才道:“不然你要我怎样呢,你一直照顾着他也是在乎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红玫瑰和白月光,我只能这样想。”
“我是你的红玫瑰,还是你的白月光呢?”杨翰反问:“谁是你的红玫瑰,谁又是你的白月光?”
蒋云思少有的,在他面前微微红了眼眶,却也是微微。
许久,才回答:“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答案,我不追究你,你却追问起我来。”
杨翰像有什么梗在内脏里,撕心裂肺的难受。
“吃饭吧。”蒋云思扭头又进了厨房,乒乒乓乓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从来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的杨翰终于还是忍住难受走过去,低声道:“对不起。”
蒋云思说:“没事的。”
杨翰猛地从后门抱住他,气道:“什么没事,我不要你没事,我要你骂我,朝我发脾气,打我都好,我不想听你没事!”
蒋云思被他剧烈的颤抖吓到,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背说:“傻子,我只想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永远也不会责难你。”
杨翰的声音也很颤:“把我当成他,就不行吗……”
“你就是你啊,不可以做别人。”蒋云思深吸了口气:“正因为你是杨翰,我才在这里,陪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三章
相濡以沫过的人,就像手心手背那样亲密,若说杨翰的行为蒋云思完全不在乎,倒也是骗人的,虽然并不想在家中纠缠,但仔细想来还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吧。
大大咧咧,从来不拖泥带水的杨翰做出这件事来,真叫人意外。
这天独自在家的蒋云思终于还是翻开了所谓的“记账本。”
讲真的,并非多么巨大的额度,只是持续了七八年,让人有点咋舌。
学费、生活费?还有什么?
蒋云思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本子上一列列几千上万的“资助,”心里面有点凉凉的。
杨翰出生在富裕的家庭,虽然一度陷入破产,但日子也凭借奋斗而渐渐好过起来,这些钱对他而言大概真的不算什么,肯记下,也定然是想给蒋云思一个交代。
而其他的,杨翰既然说没有,蒋云思就百分之百的相信没有了。
多少有点可笑啊。
蒋云思头晕晕乎乎的倒在床上闭了眼睛,很想忘记这次荒诞的“背叛。”
正在此时,手边的电话忽然响起。
他接起来用疲惫的声音问道:“喂?”
“我是小雨,你干嘛呢?”程洛雨自从上次拜访后放佛一下子就熟路了起来,语气半点也没不自然。
“没干嘛,在家休息。”蒋云思回答。
“别闷着了,我老公出差了,出来陪我吃饭吧,我有事跟你说。”程洛雨貌似很开心。
蒋云思迟疑片刻,也是因为心烦想去透透气:“好。”
“那我短信你地址,等你哦。”程洛雨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她老公追了她很多年,对她很好,对她的事业帮助也多,只是年纪有些大。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本人活的幸福,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落地窗下高远的城市在晴空下拥挤而繁华。
许久不见的北京似乎有了很多变化,又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喝着咖啡的辰松想起自己也曾辛苦的在这个城市中打拼过短暂的岁月,只为了和那个傻瓜在一起,做着傻傻的关于未来的梦。
如果没有怯懦过,如果坚持了下来,现在的生活又回是怎样的光景呢?
他无奈的瞅了瞅桌边的轻巧的行李箱,暗笑自己临走时的伤春悲秋。
“先生,这里。”消失了一阵子的服务员忽然间回来,并且带来了客人。
辰松不解的抬眸,瞬时间便像被美杜莎的目光石化了一样,再也动弹不得。
蒋云思,那个在梦中都已开始模糊的人,竟然面色惨白的、活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
时光仿佛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痕迹,依然是孩子般的面庞,漆黑的眸子,瘦弱不堪的身体并不是三十岁男人该有的样子,不变的他几乎是一个谎言,在欺骗辰松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变过。
这家毫无意义的餐厅因为蒋云思的出现,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北京这个在前一秒都不具任何意义的城市,在此时此刻,对于辰松已有万斤重量。
是因为爱情,那份迟迟领悟,早已远去的爱情。
不知道两个人呆呆的对视了多久,辰松才和梦游一样起身,慌张中撞到了椅子。
重重一声杂响,驱散了梦的恍惚。
“你怎么……在这里啊?”蒋云思的声音很微弱,却并没有怒意,也没有几年前对辰松满腔的排斥与冷漠。
毕竟时间太久了,那些违心的恨,早就在一天一天琐碎的生活里烟消云散了。
“是小雨死缠烂打叫我回来看她的电影,想想她也挺不容易的,我便回来支持一下。”辰松好不容易在心慌意乱中找到了神智,解释道:“今天就要回美国。”
话必碰了碰放在桌上的夹着机票的护照。
“你都去美国了啊,林深也去了,好几年前。”蒋云思知道是程洛雨骗自己来到这里的,僵直的站在桌边,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没想到你会来,一起吃顿饭吧。”辰松怕他跑了似的,又抬手叫来了躲在一边的服务员:“菜单。”
蒋云思只得勉强坐下,却连眼睛都没办法抬起来。
尴尬的沉默蔓延了半分钟。
蒋云思努力笑了下:“你还好吗,家里人都好吗?”
“爷爷去世以后我就跟我妈去了美国,两个人相依为命,还算不错。”辰松回答。
闻言蒋云思终于看向他的眼睛,神色迟疑。
辰松这才想起自己那闹剧似的婚姻和前妻,抬了抬眉毛道:“婚结了一礼拜就离了,不提也罢。”
“你这个人……”蒋云思不知该讲什么,只能苦笑。
“你呢?”辰松问:“你过得好吗?”
蒋云思瞅着桌布,点了点头。
辰松说:“好就好,好我也放心了。”
蒋云思神情有些复杂,看着辰松已经完全褪去稚气的成熟的脸和那不再凌厉的表情,觉得他似乎变成了另外的人。
辰松微笑:“想吃什么,我请客,螃蟹?龙虾?你不是最喜欢吃海鲜了吗?”
他嘴角笑起来的弧度却一点没变,跟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顿饭吃的,比两人想象中都要平静。
不约而同的放下了初见时的尴尬与芥蒂,倒也顺利的聊了聊这些年的生活。
临走时,餐厅里正好在放张国荣的歌,好巧。
“十年了。”蒋云思忽然道。
迅速为信用卡账单签完字的辰松疑惑:“恩?”
“明年四月一号,就是张国荣逝世十周年了。”蒋云思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
辰松想起他们高中后第一次联系,就是在张国荣死掉的那一天,还真的是时光如流水。
“走吧。”蒋云思站起来说:“别误了飞机。”
“恩。”辰松拉起行李箱。心里面有太多的不舍。
都说命运会捉弄人,好像是真的。
草草的前半辈子都快过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和事,却便已经早早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四章
大梦一场。
挥别辰松往家走去的蒋云思只剩下这种感觉。
其实偶尔也曾想过会再遇见他,但从未料得这样突然又如此平静。
被抛弃时的恨,他结婚时的伤,都搞不清楚是从何时消失的,便都已悄悄地远离了自己的身体。
原来这就是漫长的人生啊。
蒋云思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到家后,难得听到厨房有些乒乓的响动。
“你怎么没上班?”蒋云思走进去看到杨翰在案板前忙碌,赶紧压了压心中的混乱,关心问道。
“快过年了,没什么事啊。”杨翰回头笑:“给你炖点汤喝,看你最近气色都不好。”
“谢谢大厨。”蒋云思并没有阻止他胡乱做饭,欣然接受了起来。
“春节假期可以陪你,想去哪玩啊,我们出国去热带海岛怎么样,在北京都快冻成鬼了。”杨翰一遍切菜一边问道。
蒋云思倚在门口说:“我想回家看看我妈,她年纪大了,我担心她身体。”
杨翰放下菜刀,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回答:“好,那我陪你去。”
他已经习惯蒋云思永远都在为别人着想了,但很多时候这种贴心又叫他很难熬,如果这人可以自私一点就好了,无缘故的牺牲总会叫人有负担和距离。
正当气氛有一点点微妙的时候,家里很少有人触碰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冬天,真是多事。
蒋云思有些不安的走过去打开监视器,竟看到徐知憔悴的脸。
他抱个大箱子,眼睛发红的站在外面,气喘吁吁地仿佛一碰就要爆炸。
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杨翰也走了出来,一时间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应对,同样僵在了旁边。
没有得到回应的徐知又疯狂地按起了门铃,叮咚叮咚,吵得人心烦意乱。
蒋云思瞬时间觉得有点可笑,自己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还要躲躲藏藏?
这样想着,他立刻就打开了门。
徐知大概也没料到他们两个人会齐齐的站在门口。
一下子目光相对的时候,眼神都紧张的凝固了。
“请问,有事吗?”蒋云思挣脱开杨翰阻止的手臂,这样问道。
徐知沉默的走进屋,猛地把箱子扔在沙发上面,一把掀开说:“这钱我不要了,我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
蒋云思和他的交往甚少,除了之前尴尬的四人约会,之后寥寥数次见面几乎都是在被徐知谴责。
此时瞅到那么一大堆红红的钞票,诧异之后,立即就看向了杨翰。
杨翰有些恼怒了:“你发什么疯,这钱是怎么回事?”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没办法因为钱,就不再见他……”徐知不理杨翰,自顾自说着的时候便掏出了辰松逼自己签的合同:“对不起,我反悔了,想告我就去告我吧,反正我也无所谓了。”
蒋云思接过来,几乎和杨翰有些面面相觑。
徐知冷笑了下:“怎么,还要装吗,不知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