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也没想到,此时忽然有个跑车开着刺眼的照灯猛冲进来,还伴着刺耳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
杨翰一下子失去了视野,只听到沉闷的一声响和紧急刹车的声音,慌忙朝旁边躲去。
蒋云思慌里慌张赶到医院的时候,外套里面还穿着睡衣。
他很紧张的找到通知自己的护士小姐:“怎么样,杨翰怎么样了?”
“他手臂骨折,正在进行手术,你不要太担心,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护士小姐安慰他:“您是他手机上的紧急联络人,能不能先把手术费处理一下?”
蒋云思这才喘出口气来:“好。”
“可是另外一个患者徐知的的外伤就比较严重了,他的父母都在外地,警方正在试图联系,您还认识他的其他亲属吗?”护士小姐歪着头问道。
蒋云思摇摇头,疲惫的坐在了医院的长椅上,小声道:“先给他治疗吧,两个人的医药费都由我来付。”
杨翰本想这晚和徐知来个了断,也是念在旧情上,才不想他以后过得惨淡,完全没想到会闹出这个意外,待他被处理完骨折从手术室出来,看到正等在外面的蒋云思时,郁闷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蒋云思脸色不好,却拎着早饭陪同护士安顿他进了病房,然后才道:“饿了吗,想吃东西吗,现在天还没亮,开车在附近绕了好几圈才找到家粥铺。”
“对不起。”杨翰小声说。
蒋云思低头道:“你妈知道了,她一会儿就来了,你跟她说吧。”
而后便闷声把早饭摆在床头柜上,准备要走。
“云思,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杨翰急的跳下床想抱他,无奈一只手被打了夹板,一只手还输着液,疼的呲牙咧嘴。
“这位病人,您干什么呢,配合治疗好吗?”护士小姐拿了药回来,见状立刻训斥。
杨翰只好无奈的躺回床上。
“徐知的医疗费我给交了,他还在抢救中,伤的不轻。”蒋云思语气并不是很好:“我去接你妈,你先躺着。”
话毕就走出了病房。
事实上蒋云思并没有去找杨翰的妈妈,而是拿了杨翰的钥匙,去交警提供的车库去帮杨翰拿车。
因为出了车祸的缘故,那里并没有什么人。
蒋云思打开车门,看到烟灰缸的半支烟和没喝完的咖啡,便顺手清理了出来。
直到坐到驾驶座上,才看到掉脚边的□□。
他捡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起身拿过杨翰遗留在车子里的包,果然翻出来房产证和过户资料。
真是个贴心的男人啊,分手了,还要替对方打点好一切。
只是这手分了这么多年,真的能分干净吗?
蒋云思被无奈的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心脏,他不知道自己该责怪,还是该原谅,原来这才是生活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好像自从程洛雨来拜访之后,蒋云思井然有序的生活就变得很乱,所有他以为的平静、持久、安稳都开始显露出了令人厌烦的样子,特别是还躺在医院里的杨翰与徐知,像个狠狠地巴掌,抽打了他的脸。
说实话,蒋云思过得很烦,烦到忍不住又叫了爱惹麻烦的程洛雨喝酒聊天。
“哇,真是好人啊,和他谈过恋爱也是赚到了。”听闻整个事件的小雨果不其然的毒舌:“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啊想不到。”
蒋云思苦笑:“我倒不意外,从前他和徐知好的时候,对我也是照顾有加,也没有逾越之举,却惹得他们俩不停地吵架,现在反过来了,哈哈。”
“真的没有逾越之举吗,你相信?”程洛雨哼道。
蒋云思想到杨翰面对自己那诚恳的眼神,点点头:“相信,他就是那种人,想把身边的人都照顾得很好,他不是坏人,更不是骗子。“
程洛雨嗤笑了声:“喂,我见人可比你见得多啦。”
“但我了解杨翰,你啊,别再干多余的事。”蒋云思摇摇头。
“既然你这么了解他,又这么相信他,那你烦什么呢?”程洛雨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开始低头给自己夹菜。
“我也不知道,大概烦……人无完人?”蒋云思叹息:“我也是的,正因为杨翰一直以来都太好了,忽然有了点小毛病,我就难受的不行,想想以前……辰松满身都是缺点,稍微对我好点,我就感动的一塌糊涂,你说我,是不是自己贱啊……”
程洛雨翻个白眼:“是!”
蒋云思不愿意再思索这些东西,转而道:“林深又叫我去他那里工作,他帮我给公司做了推荐,你说我去吗?”
“去啊,能跟那种大神干事,干嘛不去!”程洛雨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我不能留杨翰一个人在北京。”蒋云思总是不够绝决。
“你嫁给他啦?”程洛雨拍了拍蒋云思瘦瘦的小身板:“我嫁人了我还自己在外面闯天下呢,你他妈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怎么那么贤惠啊?”
蒋云思拂开她的手:“别闹。”
程洛雨眨眨眼睛:“讲真的,你又见到辰松了,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伤筋动骨一百天。
杨翰虽然只是骨折,却也被父母按在医院养起伤来,至于他跟徐知一起出事的情况,两个老人确实教育了,但毕竟是亲儿子,蒋云思也不是什么法律上的儿媳妇,最后便也不了了之。
倒是杨翰自己始终觉得抬不起头来,每次瞧见蒋云思来探病,就跟矮了一截似的,话里话外都带着讨好。
他这副样子,蒋云思倒更觉得累。
索性都是深夜来,偷偷送了补品和水果,便悄然离开。
谁知这天晚上他推开病房的门,却只看到空荡的床,顿时有点慌神,拉住路过护士问:“杨翰人呢?”
护士回答:“好像去其他病房溜达了,估计躺烦了呗。”
蒋云思愣了片刻,顿时对他去向了然于胸。
算徐知命大,虽然全身多处骨折,头部也严重创伤,脸上伤痕无数,但最终还是脱离危险活了下来,只是他早年就因为杨翰跟家里断了来往,出了事自然也不想去汇报,孤零零的躺在医院倒也怪可怜的。
蒋云思于心不忍去看过他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坐了会儿便放下礼物走了。
这回再无声的前去,果然看到杨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手还被绷带往脖子上一挂,傻兮兮的。
徐知的脑袋被绷带包裹住了,脸也被包扎起来,稍微露出的皮肤半点血色都没有,嘴唇苍白、干的厉害。
杨翰给他递了水。
徐知用吸管贪婪的喝起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说他可恨吗,烦人吗?但他又很不幸。
蒋云思茫然的站在门外。
徐知用余光瞟见他,顿时僵住了表情。
杨翰吓得立刻回了头,赶快站起身来尴尬的走出门说:“云思,你好几天没来了,也没接我电话。”
“我每天都来,平时你都睡了的。”蒋云思不自然的扭过头:“今天真是打扰你了。”
“是护士跟我讲他也没个亲朋好友照顾,我于心不忍,就来看看,没别的意思。”杨翰用完好的那只手扶住他的肩:“你别多想。”
“我说什么了,你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啊!”蒋云思难得一见的发了脾气,甩开他道:“看来让你们俩彻底断了是不可能的了,那我算什么,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杨翰被骂的很尴尬,自知理亏:“早就断了啊,我只是……等他出院了我肯定也不管他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想到,那天我就是去跟他了结的。”
“我知道,你准备了钱,准备了房子,我都知道。”蒋云思疲惫的说:“你就是这么个人啊,生怕别人说你无情无义。”
杨翰不吭声。
“我回家了,你也早点睡吧。”蒋云思不想再跟他啰嗦。
杨翰拦住他离去的脚步:“你吃醋啦?”
蒋云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甚至开始怀念从前辰松翻脸不认人的混蛋劲儿。
有些道理跟杨翰讲,就像把拳头捶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我想去美国,和林深一起工作。”蒋云思很突然的说道,脸色怪怪的。
杨翰所有的笑意都僵在脸上。
蒋云思说:“也许我的想法伤害到你了,你觉得异地的话,我们还会长久吗?”
“你答应过我,要和我过一辈子的。”杨翰讲出曾经的诺言,像抓着救命稻草。
“那你答应我的事,能不能认真一点做到啊!”蒋云思指着徐知病房的门,超级大声的喊道,他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声音讲话,所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杨翰无力的道歉。
蒋云思毫无预兆的哭了:“大家都说我不爱你,我没有不爱你啊,也许这种爱和我的初恋已经不一样了,但我没有不爱你,我把你当成亲人一样,像我的左右手一样不离不弃啊……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杨翰无措的用病号服的袖子帮他抹下眼泪:“对不起,你别哭了,我再他妈跟徐知讲一句话,我就是孙子,你别哭了,我没想到你会生这么大气。”
蒋云思哭的越发厉害。
从十五岁遇到杨翰,到十八岁来北京,到三十岁的现在,他都全心全意的相信着这个人,比相信辰松更纯粹。
杨翰半辈子对他的好,他根本不会忘记,所以就算多少人抱怨杨翰,他都不会抱怨。
唯独徐知。
像个丑陋的墨痕一样,把他心里最完美的男人弄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八章
杨翰终究还是说到做到了。
他借口公司积压的事情太多,第二天就吵闹着出了院。
父母劝说不成,只能由着他的性子决定。
蒋云思来医院接人时,杨翰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床边等待着。
“真不治啦?回家可没护士照顾你。”他想掩饰昨晚自己的失态,故作轻松的说。
“家里有你啊。”杨翰不让蒋云思帮自己拎东西,坚持自己拿起来随他往外走。
蒋云思没办法,回首轻轻笑了笑。
闻着走廊浓浓的消毒水味,想到只身一人被留下的徐知,说没有于心不忍是不可能的,但杨翰不愿意因此而失去蒋云思。
徐知是他年少无知留下的负累,而眼前的人却是他全部幸福的指望。
为了负累一错再错就太可悲了。
回家辗转反侧整夜的蒋云思忽然道:“你想来这儿看他,我也不会再管,全凭你自觉吧。”
杨翰回答:“我跟他讲清楚了,我真不来了,而且我老是这样也耽误他,残忍点说不定他自己就想明白了呢。”
蒋云思哼了声:“还有没有事骗我?”
杨翰沉默瞬间,说:“没了。”
蒋云思也没追问什么。
不是不愿意诚恳,只是不想伤害对方,如若徐知再来闹,再抖出什么难堪的事,那也许就是自己的命吧,杨翰没办法再去增加蒋云思对自己的不信任了,反而很在意说:“你想去美国工作,是真的吗?”
“吓吓你的。”蒋云思故作轻松:“就我这英语,签证都拿不到。”
杨翰说:“你要是想去,我就陪你学托福啊,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
“我去了,那你呢?”蒋云思问。
“我也去。”杨翰说。
“那你爸妈呢?”蒋云思又问。
杨翰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他们有他们的生活。”
“得了,好好过日子吧。”蒋云思飞快的走下了楼梯,拼命想把生活的节奏拉回从前,想重温这几年有条不紊的温暖。
杨翰跟着笑了笑:“我怕你有遗憾,人不能给自己留遗憾啊。”
蒋云思没再说话,直到走出住院部的大门,才道:“我真不差这一个遗憾了,月有阴晴圆缺。”
他们此时都决定忘记这几个月不大不小的难熬,忘记忽然闯入又忽然离开的辰松,忘记不依不饶的徐知,努力去继续从前的岁月。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刻发生的。
先是有路过的护士惊叫了声:“天!有病人跳楼了!”
他们俩人和很多路人都诧异的顺着护士指的方向抬头看去。
果真有个瘦弱的身影从六楼走廊的窗户站出来,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像片落叶似的飞身下来。
而后沉闷的巨响,惊叫的人群,都变成了空白的沉默。
那是徐知。
车祸伤到脸而毁容的遗憾,巨额债务无力偿还的负担,旧爱杨翰决绝的撒手不管。
一件又一件沉重的负担,终于压垮了一个并不算坚强的人。
蒋云思震惊的目睹了整个过程,好久才看向身边同样震惊的杨翰,看到他脸上无比陌生的表情,一下子掉入了个预想不到的漩涡。
远在美国的辰松依然过着他早已熟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