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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汀之道:“应该不能找我,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还没听说过龙血人。”
艾尔抡起拳头要揍他。
唐汀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诚恳道:“莫瑞先生,你刚才救了我,谢谢你。”
艾尔愣了愣,看着他沉静深邃如夜空般的瞳仁,竟感到一丝心慌。
虎鲨站起身,“艾尔,别为难这个呆子,放开他吧。”他走过去把单鸣从地上揪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说说你的打算。”
单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沈长泽,孩子的脸看上去是那么稚嫩、那么无辜。
他沉默了。
虎鲨道:“小孩儿是游隼的一员,你想留下他,无可厚非,但他也是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给游隼带来危险。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件事,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表态,他是你捡回来的,你先来。”
卡利笑道:“虎鲨,龙血人这么厉害,他留下我们不是有个强大的帮手吗。”
百合也耸了耸肩,“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下次让他变身给我看看。”
猎鹰却道:“你们想得太过天真了,他是中国政府的重要试验品,一滴血都宝贵得不得了,以后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谁能预料?游隼没有他也一样强大,但有他在,我认为太危险了。”
其他人也七七八八地发表了意见,觉得孩子留下无所谓的和认为太危险的,几乎各占一半。
而虎鲨和艾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看着单鸣。
单鸣接触到他们的眼神,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但是单鸣知道,如果他坚持要把沈长泽留下,艾尔和虎鲨会站在他这边,不为什么。
虎鲨挥手制止了大家的讨论,“收拾东西,先回云顶吧,单,在回到云顶之前给我们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星期五,好哈皮呀
☆、最新更新
他们开车返回云顶。
唐净之和他的几个助手,应唐汀之的要求被他们一并带了回去,因为车里空间不够,全部塞进了后车座。
佩尔昏迷了半天醒了过来,身体没有任何大碍,对于唐净之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实验,也基本没什么印象,倒是沈长泽,一直没有醒的迹象。
他们回到云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唐汀之联系了中**方,虎鲨帮他们和摩洛哥政府搭了个桥,让中国政府的人能顺利进入了摩洛哥境内,来到云顶把唐汀之和唐净之带回去。
他们仍需要在摩洛哥呆上两天,等中国派人来,并对于他们的行动给予摩洛哥政府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才算结束。
这两天时间,单鸣躺在房间养伤,连门都没出。
沈长泽就躺在他旁边,依然昏迷不醒。
根据他这次战斗体力消耗量来判断,这次他会睡很久很久,至少三天以上。
这反而让单鸣觉得松了口气,即使孩子醒了过来,他也不知道要拿什么表情对他,那个吻,那番告白,实在让他太震撼了,他真是哭笑不得,不明白怎么会在他身上产生这种闹剧。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小孩儿对他产生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他宁愿相信小孩儿当时是糊涂了,精神失常了。
他看着在他旁边沉沉睡着的沈长泽,俊美的脸蛋稚气未脱,沉睡中毫不设防的样子,就跟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没有什么区别,没人能从这张脸上看出那些可怕的变异人计划和残酷的斗争。
单鸣顺了顺他的头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仔细端详了半天。
根本还是个小孩子啊,真的只是个小孩子。
可是压在他肩上的负担,比任何一个成年人都重。他的未来究竟会怎么样?单鸣无法不感到担忧。
这个时候,单鸣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为了儿子将要面对风险和为难担忧。
可他知道,他不可能只是沈长泽的养父,他还是游隼的一员,他是艾尔的兄弟,是虎鲨的亲人。
其实不需要虎鲨给他时间考虑,他心中早已做出了决定。
单鸣伸手摸进沈长泽的衣领,从他脖子上拿下了他的士兵牌,跟自己的交换。
单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士兵牌的名字变成了“SHEN”,心里涌上无法形容的不舍。他俯□,轻轻亲了亲沈长泽的额头。
两天之后,中国政府派人来了。
唐汀之看着他们把唐净之一伙人押上武装车辆,等他们全部上车之后,他转过头,看着单鸣。
单鸣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你把他带走吧。”他说的时候很是淡然,就好像是在归还他从唐汀之哪儿接来的螺丝刀。
唐汀之问道:“你确定吗。”
单鸣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沈长泽睡着的房间,然后扭过头看着唐汀之,“嗯,带走吧。”
游隼没有一人说话,全都静静地看着他。
唐汀之冲一个军官点了点头,军官带着两个士兵进去了,不一会儿,他们把沈长泽背了出来,一步步朝那车上走去。
当他们经过单鸣身边的时候,单鸣心里一阵酸痛,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沈长泽的胳膊。
背着沈长泽的士兵顿住了脚步,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唐汀之。
单鸣抓着孩子的胳膊,恍惚之间,有点想不明白,那肉呼呼的细软的小胳膊,怎么变得如此结实了,他那跑得快了都会摔跤的小娃娃,怎么会长的这么快,太快了,以至于十年时间就像做了一场梦,转眼梦醒了,就要分开了,怎么会这样呢?
沈长泽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全都浮现在了他眼前,第一次害怕地叫他爸爸的样子、窝进他怀里睡觉的样子、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的样子、完成了任务跑到他面前邀功的样子、踮着脚给他洗衣服的样子、护在他身前说要保护他的样子、甚至是说爱他的样子,一幕又一幕,直刺进他心脏,觉得眼眶**辣的,这酸楚简直让他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一刻般,清楚地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叫你“爸爸”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牵挂,意味着不舍,意味着浓浓的感情。
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理解,冷酷狠毒如林强,为什么要跟那个龙血人同归于尽,他明明可以跑的。
现在他明白了。
这次分开之后,还能见面吗?
他能活到几时呢,也许这次就是永别,也许到他不知道在何处暴死的那一天,都无法再见孩子一面。
他只是有点舍不得,真的只是有点舍不得,舍不得那一声“爸爸”,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这孩子用崇拜的眼神看他,听到这孩子再叫他一声“爸爸”。
单鸣咬了咬牙,松开了手,颤声道:“走吧。”
终有一别。
唐汀之带着人走了,走得很干净,就好像他们没来过,沈长泽也从来不曾存在过。
单鸣就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一梦就是十年。
艾尔走到他身边,压着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窝处。
单鸣一动不动,没有眼泪,没有语言,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游隼于隔天回到了哥伦比亚。
单鸣花钱买了些情报查劳伦斯·罗迪的消失,情报贩子在一个星期后给了回复,说罗迪已经在摩洛哥遇害,再也没回到法国,至于究竟是谁杀了他,有可能是耐西斯,有可能是罗迪的哥哥,也有可能是在那场混乱中中了流弹,总之,他们在废墟中清理出了罗迪中弹的身体,情报贩子把罗迪被砸得不成人形的实体照片一并奉上。
单鸣扫了一眼之后,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那以后没人再在单鸣面前提起沈长泽。
他们的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挑单子,接任务,游走在死亡边缘,赌博,喝酒,嫖…妓,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痛快日子,就好像那个漂亮又厉害的中国男孩儿,从未出现在他们之间。
只是单鸣总是会忍不住看那块贴在他胸口的士兵牌。
作者有话要说:摔,自己把自己写哭了是要闹那样啊!
☆、最新更新…
单鸣坐在台下准备好的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铁笼的门缓缓升起,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对手。
这人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背心,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显露无疑,□是一条做工良好的军工裤,脚踩陆战靴,这人多半是个当兵的,装备习惯跟游隼的成员们都差不多。他脸上覆着一个狰狞的红黑相间的鬼面具,只露出了眼睛嘴巴和一小节线条优美的下巴,气势迫人。从他的皮肤和发色来看,更接近黄种人。
这人的个子至少在一米八七到一米八八之间,虽然单鸣周围竟是一群人高马大的欧美人,并不觉得这个个子有什么稀奇的,但是这可是在日本,单鸣实在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日本人。但这人确实长得一副亚洲人的骨架,因为他的肌肉结构劲瘦而柔韧,非常富有线条美,不像白黑人种那般显得孔武粗壮,看上去更像是模特特意练出来的那种花俏的肌肉,虽然外形漂亮,但并不实用。
当然,单鸣不会认为这个人的漂亮身材不实用,一个能连胜多场比赛而几乎没受什么伤的人,绝对是个能跟他一战的对手。
“死亡面具”第一站的对手,来自俄罗斯的“冰雪兄弟”很快上场了,这两个俄罗斯壮汉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肌肉,看的单鸣有些倒胃口。
让他意外的是,死亡面具并没有看那俩人,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单鸣毫不畏惧地迎向他的目光,尽管距离很远,但他视力极好,一下子就对上了死亡面具的目光。
那眼神让他愣住了。
死亡面具拿一种极其纠结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中有愤怒、有憎恨、有哀怨、还有单鸣实在看不懂的情感。
这双深邃的眼睛让单鸣感到莫名的熟悉,可他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这种仇恨的眼神看他,即使是俩人是对手,也不过是各司其主,仇恨未免显得可笑。
单鸣冷冷地看着他,绝不会在还没上台的时候就输了气势。
死亡面具很快把脸转了过去。
今晚的第一场格斗开始了!
冰雪兄弟一左一右地朝死亡面具攻了过去,一个攻上路,一个攻下路,让人避无可避。
死亡面具却动也未动,直到俩兄弟近到快能摸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凌空跳了起来,两条长腿飞起,狠狠踢在两兄弟的脑侧,把俩人直接踢到在地。
他落地之后用手一撑,就像会飞一样跳了起来,冲过去又朝那对倒霉兄弟俩的脑袋各补了一脚,两人立刻就不动了。
观众爆出疯狂而热烈的叫声,整个地下车库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单鸣扯了扯嘴角,体内的好斗细胞有些蠢蠢欲动。
这个死亡面具确实有两下子,动作快、狠、准,两个动作就把这俩头俄罗斯熊给干趴下了,这俩人没死也废了。
而且单鸣明显看得出来,死亡面具并没有使全力。
面对这种压倒性的胜利,群众无法抑制自己兴奋的情绪,他们嘶吼到喉咙沙哑,眼眶充血,死亡面具简直成了他们的神,给他们带来比性…高…潮还疯狂的快…感!
场外工作人员动作麻利地把那两兄弟拖了下去。
两个金发美女举着死亡面具的名牌绕场一周,像观众示意,然后她们跳上了台,扭着细腰肥臀,贴上了死亡面具的身体。
观众们大喊着“干她们!干她们!”
格斗选手胜利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爱,已经在这个擂台上发生了很多次,这些疯狂的行为无一例外地撩拨着观众的神经,诱惑他们把更多的钱从口袋里掏出来。
死亡面具动也没动,任凭两个身材火辣的性感美人在他身上乱蹭。
突然,一个女人伸出带着尖刺的手,刺向了死亡面具的脖子。
死亡面具微微偏头,躲过了尖刺的攻击,另一个女人一脚踢在他的脖子上,把他踢到在地。
俩人一起扑向而来死亡面具,带着尖刺手套的手朝死亡面具的各个要害攻去。
死亡面具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然后一个扫堂腿,将俩人扫到在地,接着他跳了起来,抓住了俩人的腿,将她们扔到了擂台下。
单鸣对这场戏兴味索然,这也只能骗骗这些外行的观众,他一看就知道这是排演好的,估计青火接下来要力捧这对南美姐妹花,让她们一上场就博得将死亡面具打倒在地的好名头。
结束完一场比赛,主办人叫了半个小时的休息,让大家重新下注。
观众们都在等待着今晚的重头戏,就是青火会和望月组的终极对决,赌注是京都一个区的地盘归属权。毋庸置疑,这将是一场精彩的格斗,不仅仅是两个厉害的打手的较量,更是京都两大黑帮势力对封王的角逐。
即使现在时间已经是午夜,却没有一人感到疲惫,他们雀跃着,嘶吼着,等待着下一场激动人心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