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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诚死命按着空格键,两眼盯着屏幕,嘴里的小声咒骂却一直没停。
杨肆意无奈,“……蛋炒饭。”
赵启诚立刻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哦,我知道了。”末了,还认真的点了点头。
杨肆意满意了,可原笙却正好相反。
“启诚,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份蛋炒饭?”
这是质问毫无疑问,这质问问错了人也是毫无疑问。
赵启诚两眼不理电脑屏幕,手中鼠标抖动不停,“你只会泡面。”
原笙眉梢抖动,“连泡面都不会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他会蛋炒饭。”
原笙噎住。
半晌,原大少爷重振信心试图据理力争,“我会煎蛋!”
“一面焦了,另一面没熟,甜的,还带着蛋壳。”
“噗……”杨肆意终于忍不住喷笑,“原大少爷,您还是回到您的宫殿里去吧,平明百姓的生活可不适合你。”
原笙的脸瞬间阴沉,双眸闪烁似欲择人而食。
“杨肆意,你……”
啪!!
三个闯入客厅,为首的摘下墨镜,朝原笙俯下了身。
“少爷,七天已到,您该回去了。”
原笙猛然眯起了眼,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一旁摸着下巴笑得邪气的痞子,“杨肆意,是你。”
“是哟。原家这一手声东击西还真是高明,亏得原老头子硬得下心牺牲你那可怜的小表弟……啊,或者昨天晚上七时在本家用机关枪将那只小羊羔轰得不像样子的人,根本就是你派去的?”
原笙睁了睁眼,身侧的属下已经忍不住出口驳斥,“原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
“退下!”
“少爷……”
原笙转头用冰冷的眼神盯着那人,“我说退下,你没听见吗?”
“是,属下逾越了。”
“原大少爷,这位兄弟护住心切,不必大动肝火。”杨肆意一手抵在沙发护手上撑着脸,斜睨的眼神闪烁着如同他的耳钉一般冰寒的光。“就是不知道,他能护你到什么程度?”
刷拉拉,三人立刻戒备地将手伸入怀中,为首的那个更是隐隐用身体将原笙挡住,脸上泛起凶狠的表情来。
“阿拉,还真是三条好狗。”杨肆意靠在沙发上,面带嘲讽,舒适放松的姿势与对面三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想要什么?”原笙并未被他的话所激怒,脸上冷静依旧。
“呵呵,真是上道。那么原大少爷就先把这七天的房租付了吧。”杨肆意挑眉邪笑,“一天一百万,七天七百万,如何?”
原笙挥手制止满脸愤怒的三名手下,从衣里拿出一张卡,走前几步将卡放在茶几上,“卡里有一千万,多的算是给启诚的酬谢。”
抬眸,转眼,笑着看向角落蹲坐在椅上的赵启诚,“启诚,我照顾了你这么久,多的我也不要,一个吻,如何?”
话末那高挑的尾音与片刻前杨肆意的分毫不差。
随着这句话,客厅里寒气四溢。不用说是杨肆意发出的。
“没门。你前天用的烈性去污剂毁了我的羊毛地毯,卧室窗帘上的血迹没有处理,还有偷用空气清新剂、绷带、止血剂……还用我的电话打国际长途,这个很贵的……还有,晚上刑讯连隔音都没做,吵得我睡不着……未经过我同意收留不明人士并提供食宿……这些我还没跟你算呢。”
原笙越听脸越扭曲。
杨肆意哈哈大笑,嚣张的摆手如同屏退仆人一般,“原大少爷,慢走,不送。”
“……”原笙的脸彻底扭曲得不成人样。
晚上,舀了满满一勺蛋炒饭正要往嘴里送,赵启诚忽然顿住,问,“原笙呢?”
杨肆意挑了挑眉,顺手递上一杯水,“喝点水。”
赵启诚接过抿了一口。
“他走了,桌上的东西是给你的补偿。”
赵启诚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金卡,可有可无的“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分说
6
原家在S市的本家住宅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占据了郊外偏远的一座山,如一座宫殿一般坐落在那里,里外上下严密布控警戒,一天24小时守卫的保镖连飞过大门的苍蝇是公的还是母的都能了若指掌。
原笙所住的地方地处高势,从露天阳台往下望,颇有种居高临下尽在把握的感觉。那是一种帝王般的感觉。
原笙坐在落地窗后的办公桌旁,转过转椅,眯着眼审视着这即将属于他的王国。钢笔捏在指间,想要转动,却忽然被沉重的触感唤回了心神。
于是怔然。
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只是七天的时间,就能将过去二十年形成的习惯打破。从那件装饰风格极度不搭调的公寓回来之后,一切都变得极其不对劲。
床的位置不对,桌面应该是杂乱的而不是空无一物的,毛巾就该放在洗手盆右边,笔筒那种东西不该存在,笔和尺子都该平放在桌面上才对,钢笔签字笔都没有廉价的圆珠笔好用——明明他只是在那座公寓里用过寥寥数次而已。
不习惯没有游戏声音的如此安静的空气,不习惯没有窗帘遮蔽的如此明亮的阳光,连座下的柔软都不习惯起来——他苦笑,原笙,你这是疯了么?
是疯了吧。
凌厉如刀的狭长眼眸微眯,原笙似仇人一般盯着对面落地窗里映出的那个身影,一面在心底疯狂叫嚣着想要不顾一切靠近那个只认识了七天的人,一面在脸上露出冰冷讽刺的笑。
敲门声一响起,原笙的脸上如同戴上面具一般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严肃,转过身,朝门口吩咐,“进来。”
“失礼了,少爷。”管家微躬着身子,表情如一贯的谦卑慈祥,“老爷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原笙将手里的笔丢在桌上,起身离去。
管家微笑着目送原笙离去,而后走到办公桌旁将被遗弃在桌面上的钢笔插入笔筒,满是皱纹的脸泛起几分对晚辈特有的包容与慈祥笑意,“少爷还真是……一直都学不会把东西放好呢。”
昏暗杂乱的房间,一张床紧靠着墙摆着,床不大,床脚还凌乱的扔着一堆衣服。离床最远的位置,窗户上被神经质的蒙上了三层窗帘,严密得连一丝光亮都不能透过去。
即使如此,赵启诚仍旧是将头朝向墙壁,拒绝一切可能照射进眼睛的光芒,好像只要有一丝落入眼中,他就会被那炫目带入一个与他的所处完全相反的异世界。
此时床上只有他一人,习惯了抱着东西睡的他手臂挥动了几下,空荡荡的感觉让他皱起眉,而后一把抓过属于另一人的枕头,揽入怀中。
习惯早醒的杨肆意抱着手臂倚靠在门边,定定的看着他。
赵启诚。
这三个字反反复复地在他的心上嘴里兜兜转转,徘徊不去。如同魔咒一般,侵入了他最不为人知的梦魇深处。
谁也不会知道,杨肆意到底有多爱赵启诚。因为连他都不知道,在为那个人破了那么多例之后,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为他做的。
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拼命缩短任务时间,为他除去一切可能破坏他平静生活的人……可是“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
从来没有。
或许,以后也不会说吧。
这个人,让他爱到只要呆在他身边就满足的地步,到了连一丁点儿风险都不愿意冒的地步,到了即使想到疼痛仍不愿强迫的地步。
杨肆意抬起手轻舔着手掌上被掐出的血痕,半眯的眼眸里盛满了沉郁,欲望积淀在最深处,被温柔掩去。
该去买菜了吧。他最近似乎喜欢上了吃面。
杨肆意转身离去,经过茶几的时候,拿起那张原笙留下的金卡,啪的一声折成数段。
“爷爷。”原笙礼貌的问过礼,才走过去坐在老人旁边的藤椅上。
“笙儿,休息得怎样?”老人已值耄耋,脸上的皮肤都松弛下来,唯有一双透彻犀利的眼眸还残留着一代霸主的痕迹。
“孙儿睡得很好。爷爷才是要多关心身体。”原笙替老人斟上茶,一边用眼神示意管家。老管家会意的点头,下人送上一把遮阳伞,挡住了上午十点并不太刺目的阳光。
老人看了老管家一眼,抿了口茶水,摇头笑道,“爷爷老咯,蹦跶不了多久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爷爷……”
“不说这个了。笙儿,这半个月,我会把所有股份转给你,半个月之后,你就是原家的当家了。”老人看着原笙,面带欣慰。“到时候,爷爷一定要办场盛大的典礼为你庆祝。”
原笙双目含泪,声音都略有哽咽。“谢谢爷爷……”
“哎,都这么大了还哭什么……”老人的语气轻快,浑浊的眼睛里却同样隐含泪光。他伸手拉过自己的孙子,接过下人递上的资料,“趁爷爷还有时间,跟你多讲些东西……”
“是,爷爷。”原笙隐蔽的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挺直了背,表情严肃了起来。
“东城金家,金老大金远明二十年前是个风流浪子,他曾在C市有过一个情妇,生了个儿子,随母性……”
老人娓娓而谈,原笙手里的笔,也一直没有停过。
杨肆意还没开门便听见里边传来的阵阵游戏声,摇头笑笑,推开门,果然看到衣衫不整的赵启诚坐在角落里的电脑前,两眼发指地把键盘打得噼啪响。
他提起塑料袋晃了晃,“启诚,别玩了,去洗脸漱口,等会儿吃番茄蛋面。”
过了好一会儿,赵启诚才慢吞吞的回过头来,“我要两个鸡蛋。”
“好。”杨肆意从冰箱里拿出鸡蛋,走近厨房。
过了一会儿,赵启诚从洗手间里探出头来,“杨肆意,你是不是换了我的什么东西?”总觉得洗手间里的东西有点变了,但又说不出来。
杨肆意往碗沿边上磕鸡蛋的动作顿了顿,又似不在意一般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赵启诚缩回脑袋,继续刷牙,目光扫过垃圾桶,忽然止住,“杨肆意,原笙的那条毛巾……”
还是在意么?那家伙与赵启诚之间的那种天然羁绊,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杀了他啊。手里的鸡蛋被生生捏爆,杨肆意全身的肌肉因为杀意绷得紧紧的,隐约可以听到筋骨相磨的声响。
“……他那条毛巾可以拿来擦地板,扔掉很浪费。”赵启诚继续说完,噗地把嘴里的牙膏沫子吐了出来。
厨房里瞬间春暖花开。
“最后要注意的人是太子。”老人有些急切的喝了口茶,一旁的原笙赶紧替他斟满。甘甜入口,老人满足似地叹了口气,“太子那人太过神秘,年齿不足两轮,却已经是S市黑道的无冕之王,后生可畏啊……”
“爷爷,我会努力的。”原笙笑着说,一边将刚刚记下的所有笔记撕成碎片扔入火中。老人刚刚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泄露出去,都会对这座城市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那些不该被人知晓的秘密是原家最后的武器,也是他原笙以后与那些老家伙周旋的最大依仗。
此时,老管家俯身于老人身侧说了些什么,原笙看到老人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心头一跳,脸上却依旧微笑着,顺着老人的意告别离开。
太子么……
原笙仔细琢磨着刚刚不小心听到的话,嘴角勾起。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被爷爷盛赞的人物到底有何能耐,若是与那样的人对手博弈,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原笙眼神沉沉,微笑锐利更甚。
只是他不知道,他会在那种场合,以那种方式见到他,以及他。
☆、我们挥手告别,不说再见
7我们挥手告别,不说再见。
赵启诚觉得自己最近很狗血,非常狗血。
且不说原笙什么什么事,就说前段时间的绑架事件,以及现在的又一次绑架事件,他就有足够理由说城南小庙里的和尚想他了。
今晚,他不过是依照往常的惯例出门,通过往常惯常走的路去往常惯常去的网吧,路上便被人捂住嘴拖到车上,如今双眼双手被蒙被绑,连求救讯号都发不出去。
赵启诚咧咧嘴,暗地里想着这前后两次绑架就在相距不远的地方,不会是什么人要他产生心理阴影一辈子不出门,或者一辈子不来这个地方吧。
随即撇嘴,有谁那么无聊。
汽车走走停停,七弯八拐的进入小巷。赵启诚听到旁边的人聊起今晚的活儿,得知目标还有一人,是从金鹏大厦那边过来。
金鹏大厦……听到这个地名,赵启诚想起了今早看到的原笙出席某企业剪彩仪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