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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他轻声地叫着。
一只手被他拉住,我条件反射般地甩开。声调无法自抑地抬高:“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文生的大眼看着我,“你再喊一句。”
我低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坐下。”
于是我坐下。
他说,“你看,我误会过你一次,然后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现在呢,你报复回来了。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我无法置信地看着蒋文生。
他说,“养伤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你让我觉得很……”他停顿,继续说,“我也了解了很多你过去的事情。我不是一直都像今天这么平静的……但是我认真地考虑了很多次,我……”
蒋文生低声说,“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要你。”
我再无法思考。不,其实是我努力地思考,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思考什么。
他久久地看着我,我久久地看着他发呆。
“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吞了口吐沫,“你想听实话?”
他皱眉,“说。”
“我觉得我不认识你。或者你根本就不是蒋文生。”
他转头,吸气,吐气,猛地站起来捏住我的脖子用力晃,“我在努力跟你沟通,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
我抓住他的手腕,如同如释重负,“对,这个才是你。”
蒋文生张了张嘴,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妈的!”居然说脏话。
我望着他的脸,忍不住用手指捅了捅。“酒窝呢?”
他毫无笑意地做出一个笑的表情,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两个迷人的凹陷。我又捅了捅,“位置也对。”
他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颓丧和无奈。我却莫名地开心起来。
“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他捏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嗯。”我看着他的胸前,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平坦了许多,果真瘦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抓住我的手,终于急躁起来:“林小花。我知道我们的开头不太好。我对待你的方式,也有些问题。我肯检讨。你可不可以也拿出一点真心?”
我看着他笑笑,又快速地垂下眼。鼻子有些酸。我知道要蒋文生说出这些话,该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可是……
可是……
我垂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蒋文生把我摁倒,身体压上来。“喂……”我想推开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犹豫着,脖子上就狠狠地一痛。这家伙是属狗的吧!
“你松口。”我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抬起头,一缕发丝垂在额头前,“想明白了吗?”
我无奈地看着他。
“你不想要我吗?”
说得这么好听,我拿什么要你?我地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一脉莫名的哀伤。
他又拨开我的衣服,对着我的前胸咬下去。我无奈地揪着他的头发,“你别这样!”
他再抬头,牙齿上有我的血。“还没想明白?”
我抓住他的两只耳朵,“你要我想什么?”
“我他妈的哪知道你那个小脑袋里都想的什么!”他恶狠狠地说,又抓住我的下巴,像摆弄娃娃似地摇来晃去,“我要是早知道你想什么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对你的态度从来都清清楚楚,你却天天要我猜猜猜!我他妈的烦死你了!我真想掐死你!!”
我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蒋文生突然停下来,眼睛看向窗外。“看,流星雨。”
我扭头也向窗外看去。一颗星星,两颗星星,十几颗星星……它们同时拖着尾巴在夜空中划过。
“真的是流行雨。”我喃喃着。
“快许愿!”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我的眼神可能出卖了我。许愿?幼稚的小女生把戏。
“让你许愿!”
“许愿的成真率不会比被陨石砸到的机率高。”我指出这个残忍的现实。
蒋文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认真地看着夜空。
“我希望……”他说,“现在被我压着的这个人,能和我一起老死。”
我撇了撇嘴,却赫然发觉这原来一点都不可笑。
蒋文生依旧望着夜空,神情无比专注。
我才懂得。是否科学不重要,是否成真不重要,是否幼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他,无比认真。
我看着蒋文生的下巴,和下巴上微微冒尖的胡茬。恍惚间,似乎听到在辽阔的大地上的某一处,发出了春天冻土破裂的声音。闭上眼,似乎能看得到,有一颗小小的树苗正努力地从寒冬冻僵的泥土中伸出头来。它努力的挣扎着,向上,一直向上。
其实我也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我对这个人,究竟怀着怎样的感情?
除去那些不断咆哮着的理性和内心中偶尔探头的卑微自尊。我所知道的,便是他喜怒无常的脸……
昂着下巴的高傲……
自以为是的语调……
不耐烦时的眉头……
还有明明是在讨好却还要装模作样的面无表情。
也许,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对我这么的毫无遮拦,这么的真。
也许,我也并不是没有憧憬,没有爱。我只是,不敢。
蒋文生终于看够了夜空,低下头看我。“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在想和你讨价还价的事。”
他眯了眯眼睛,这是危险的前兆,我很有经验。果然,一只手伸向我裤子……
我慌忙摁住。“你愿不愿意和我再签一个协议?”
“什么?”
“试验期协议。同样是一个月。只要我们都能做到,我就陪你一起死。不管是老死、病死还是意外死。”
他怔怔地看着我。
“这对我来说已经亏本买卖了。”我强调,“你比我大那么多,和你一起死,我很不划算。不过我林小花说到做到。我父母是一起死的,你父母也是一起死的。我不会比前人做得差。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就必须拿出一辈子来跟我赌。你敢吗?”
蒋文生从身上起身,双手环胸,“你写吧!”
白纸在眼前展开,我拔下钢笔的笔帽,我想了想……
“蒋文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在我未满18岁的那一年,我所有的亲人,除了一个人,已经都死光了。”
“我知道。”
“Adam……”
“我也知道。”蒋文生淡淡截口。“我比你知道的早。”
我看着他的脸,不由提醒他,“和林小花在一起有风险……”
“闭嘴吧!”他坐下搂住我的肩膀,语调寂寥的说:“我只是不信你一次,可你却从来没有信过我。”
我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摊开左手。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疤痕却横七竖八地搅乱了掌纹。也许我真可以赌一次。相信不是因为Adam,相信他想要的确实是这个破败且不堪的我。
我提着笔,又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M?”
蒋文生捂着肚子大笑,“你是不是非要我揍一顿,你才能好好写?”
我心中有气,敢怒不敢言,于是愤然扭头,在“协议书”三个大字下飞快地写了第一行字:
“一、协议期间协议两方都不得企图以暴力的方式解决任何思想和行为上的分歧。”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大家会比较失望,没有看到限制级画面。
坦率的说,我觉得蒋文生之所以是林小花的“命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真”。他也许不是“很会”,但我希望他是“够努力”。这个时候,暴力只能雪上加霜,并不是好办法。林小花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M。何况,即便他是M,也不是轻易将自己交付出去的人。何况蒋童鞋已有前科,他只要稍稍动脑,就可以想通林童鞋的处境。
我倒不是想让蒋童鞋突然间变得宽容大度,只是要让大家看看他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后的态度。
本文是甜文。自我鉴定完毕!
48
48、试验期协议 。。。
甲方:蒋文生
乙方:林小花
2011年1月18日至2011年2月18日为甲乙双方的恋爱试验期。甲乙双方经过平等友好协商,特制定此协议。具体内容如下:
一.协议期间协议两方都不得企图以暴力的方式解决任何思想和行为上的分歧。
二.甲乙双方需平等相待,彼此尊重。甲方不得依仗自身的权势对甲方实施任何带有威胁、要挟、强迫性质的行为。
三.协议期间,甲方不得因乙方的工作性质而对乙方有任何刁难(或者含有刁难意味)的态度和行为。
四.协议期间所需经费甲乙双方应根据个人的经济状况综合考虑。拟定的实施办法为:30元以上的花费由甲方负责,30元(含30元)以下的花费,乙方应主动进行分摊。
五.协议期间,甲乙双方均需相互信任。不得无端猜疑,更不得以任何理由或借口欺骗对方。
六.协议期之前发生的事,甲乙双方达成一致,既往不咎。协议期间,任何一方都不得以旧事为理由或借口对另一方进行打击、报复(言语上的冷嘲热讽和冷暴力皆算在内)。
七.双方承诺在协议期内自觉遵守规定,如试验期顺利度过,甲乙双方确定正式恋爱关系。如有一方违反协议,协议及时作废。双方解除试验期恋爱关系。双方任何一方都不得因协议期间的事情对另一方怀恨在心,以致做出过激行为。
八.无需法律保护协议内容的神圣不可侵犯。甲乙双方愿以后半生为誓,如果试验期协议失败,任何打击报复或纠缠不休的一方都将孤独终老,不得陪伴。
甲方:
日期:
乙方:林小花
日期:2011年1月18日
我洋洋洒洒地写完,递给蒋文生。
“最后一条是不是有点……”蒋文生沉吟着。
“不敢?”我用挑衅的眼神睨着他。
蒋文生不屑地轻哼一声。”你是担心自己做不到,我会找你算账吗?还弄出这么一个毒誓……真幼稚。”
“我做得到。”我轻声坚定说,”我只是……给自己打预防针。”如果有一天蒋文生腻烦了我,或者腻烦这场游戏……我希望那时我依旧能潇洒地抽身而出,而非厚颜的去乞讨和纠缠。
蒋文生低头看着手中的纸。”要再加一条:甲乙双方都必须从心灵到身体忠于彼此。”
“甲方不能因乙方的工作性质刁难乙方。”
“不准让别人碰。”
“……”
“这是我的底线。”
“谁稀罕?”我低声嘟囔了一句,蒋文生恶狠狠地看着我,我赶紧说:”不上床。”
“接吻也不行。”蒋文生的执拗地说。让我想到自己曾说的”先付半款。”于是我大度地一挥手,”成交!”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蒋文生看着手中的纸,不知在想什么。他抬头看我,我低下头。感到莫名的尴尬,非常尴尬……
认识两个月以来,那个开始感觉高高在上的蒋文生似乎慢慢变得很好欺负。我不知道人们所谓的“了解”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认识他很久了。仿佛翻过了一整座大山那么久。
“你饿不饿?”
我摇头。
“我饿……”
“哦。”我站起来,“你家有什么食材吗?”
“咱家。”
“哦。”你的钱是不是咱的钱呢?我低着脑袋去翻冰箱,冰箱还通着电,不过里面的好些东西都过期了。我顺手将冰箱清理一遍。
“你想吃什么,我让司机去买。”
“我不饿。”
“吃什么?”
我叹气,“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好吧。”蒋文生径自去打电话。
我无事可做,便顺便擦擦桌子刷刷盘子。心中突然生出强烈的荒谬感。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这究竟是在做什么?我突然有点后悔了……看似对我有利的协议,其实依旧是我的卖身契。我拿什么与蒋文生这样的人抗衡呢?
心,是我最后的阵地。我不该失守……
“小花……”
蒋文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我太过出神,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低下头。
或许我该想办法自救!对,自救!也许为时不晚,一切还来得及!
蒋文生掰住我的脑袋,“真想把这儿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他的语气放松且亲昵,呼吸中有令我着迷的味道。
我又想,自救什么的,不妨明天再说。于是我低着头,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把自己的重量全都倚在他的身上。那双手臂用力的把我搂住。“你不用怕,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他是在说他的家人吧,我忘了考虑这个问题了,也不想去想。他的胸膛,靠起来真的很舒服。
我放任着自己的迷醉。
伸手拉下他的毛背心,扯开衬衫。他的胸膛上依旧缠着白纱布。我轻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