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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探进来半个脑袋,先和老人道了歉,然后低声在我耳边说:“有客人闹事。”
我转头,老人便对我点点头,“没事,有事你就先去忙,我在这等你。”怪善解人意的。
出了门,我和青蛙急冲冲地往二楼走。“到底怎么回事?小夜呢?”
“今天来的那房客人一看就是经常在这些地方玩的人,把少爷看了个遍。别人都挑了少爷,就掏钱的那男的不满意,点名要猫哥。”我听到这微微感到诧异。彼泽陂开业后,我一直让猫桥做一些培训新人,管理服务生的工作,还专门给他报了会计班,准备让他帮我管理财务。他从来都不参与选台,即便偶尔陪客,也是难得一见却又不能推辞的女客。怎么会有人专门点他的台?
“然后呢?”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刚才服务生进去送酒,结果一进门就看那几个男的把猫哥给绑起来了,屋里的少爷看样子是没敢出来报信。服务生说猫哥衣服也都好好的,倒没怎么样。你知道,有的客人就好那种调调,只是一般不会在包房里就这么来……”
“你说重点。”我有点不耐烦。
“重点就是,那服务生说情形倒也不太严重,但是司主管当时听了就进去了。我不放心,叫人在外面听动静。音乐声音太大了,说话听不清。我又假装送果盘,说是店里赠送的。进去就看到猫哥被人摁在一边,司主管已经跪在地上了。我假装没啥事的出来,这就来找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客人姓什么吗?”
“客人来了就办了张卡,我去查了,叫崔邙。”
不详的预感果然成真。“他们几个人?”
“四个。”
“那旁边有空房吗?”
“对面是空的。”
“你先叫六个保安上来,到对面的空房等着,别开灯。我要是喊了,就让他们直接冲进来。如果门锁了,直接砸门。我要是没喊,就让他们一直躲在里面,别让客人看见了。”
“嗯。”
我在楼梯口站定。在夜色的时候就知道崔邙此人的大名,一是为着他喜欢虐待男孩的名声太大,夜色就有过被他玩残的少爷。二是这人有钱,玩残了照样能摆平,并且有势,夜色就没有为这事表现过半点不快,照样的VIP大客户。现在他来找猫桥……
我有点不放心,“青蛙,把你手机给我。”我把蒋文生的电话输进去,“如果他还有人,我是说假设他能很快叫来人。局势要真是发展到这么不可收拾,你们不要反抗。你就打这个电话。知道吗?”
青蛙点头。我上楼敲开房门,正好看到崔邙扬手打了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的小夜一个耳光。
心中腾地一下生出前所未有的感觉。我默不出声地打量了房间一圈。猫桥被绑着扔在沙发上,嘴被堵住,满脸眼泪。小夜看样倒是自己跪下的,看我进来,便说:“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剩下的少爷被人搂抱着,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看。
“啪嗒!”打火机一扬,崔邙点了一根烟,看着我笑了笑,“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林老板吗?我有眼不识泰山,在夜色那时候还真就没发现你这么个宝贝儿,所以呢,我现在就来赏光了,不知道林老板欢迎不欢迎?”
我笑了笑,反手关上门。“有客人上门,小花当然欢迎。不过您来了就这么欺负我的员工,让我这个老板怎么做呢?”
“哎哎……欺负这词儿就用得不对了啊!这叫情调,怎么能叫欺负呢?”崔邙翘着的二郎腿儿来回晃悠着,“猫桥是我的老相好,而且我们是签了主奴协议的,我今天不过是来和他再续前缘……”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摸猫桥的头发,猫桥“呜呜”地甩开。小夜一把扯住他的手,“刚才说好了,你放过他,我给你随便玩。”
我走过去,在崔邙和猫桥中间坐下,顺手去解绑在猫桥脑后的毛巾。
“小花。没你的事。当初就是因为我……”小夜硬邦邦地说,“总之不用你管。”
“切!”崔邙歪着嘴笑了起来,“瞧你们兄弟情深的。林老板怎么个意思?是不是也愿意以身代替啊?”
我没理小夜,径自动手去解猫桥的绳索。老实说,这绑法挺漂亮的,水准也挺高,我愣是没找到头儿在哪儿。
“放了猫桥,我跟你走。”小夜对崔邙说。
“啪!”又是一个耳光。崔邙虎着脸坐直,“你他妈的有没有点规矩?我准你说话了吗?”接着又是一脚,踹在小夜的胸口上。
小夜歪了歪身子,跪直。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他咬着牙一言不发,死死地瞪着崔邙。
我克制着身体的颤抖,站起来摸了摸小夜挨打的脸,以自己都感到吃惊的速度拎着一个小瓶百威就朝崔邙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酒瓶破碎的声音,液体喷溅的声音,崔邙的嚎叫声……这是我这辈子最为怒火中烧也是最为舒爽的一刻。在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我指着抱头乱叫的崔邙,“你他妈的懂不懂规矩?我准你打我的人了吗?”
我知道。崔邙既然明知我和蒋文生、谭流之间的关系,还敢公然欺负到我头上,肯定是有所依仗。
我也知道。在蒋文生的救兵来之前,我没准也会吃些苦头。
可是在那一刻,我一点都不害怕。
当初如果不是我的自私,猫桥根本不会为了那点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手术费去陪这个H城闻名的人渣!我不敢去追究什么,即便仰仗着靠山我也没资格去和他崔邙追究什么。可是今天,他既然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了。我林小花即便是一摊烂泥巴,别忘了泥人尚有三分气性呢!
另外那三人有的过去看崔邙,有的直接冲了过来。我在豪气干云的时刻,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夜腾地站起来,把冲来打我那人直接撞到。
“给我打!”我扯着嗓子大喊。保安下一秒就踢门而入。
“给我往死里打
49、泥人的气性 。。。
!”我补充,“别真打死了!打坏了我赔钱!”
作者有话要说:我郑重解释:不是伪更神马的,是不小心弄错了,JJ的后台不带删除章节的,没有办法,只好在那摆了一会儿。
再者,上章俺写的自己内心汹涌澎湃,请问,你们澎湃了没?
50
50、干嘛想干嘛 。。。
六个保安冲上去,崔邙那四个人根本全无还手之力。我站在门口暗暗地发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冲动之后,我开始两腿发软,一阵阵的后怕。虽然据说有酒的酒瓶子一般砸不死人,可那爽快之后的担忧依旧没有出息地不断上窜。
有少爷去找剪刀剪断了猫桥身上的绳子,有人把小夜扶了出来。
猫桥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吩咐:“把他们的手机都没收,别让他们打电话!”
我克制着自己丢人得腿软,扶着墙走出来。小夜正蜷着一条腿倚着墙壁坐在地上。走廊明亮的灯光下,他红肿的双颊格外刺目。
“林小花!你他妈的活腻了?放了我!”崔邙在包房里吼着。无非是各种威胁和各种恐吓,内容我一点都不意外。
我低声吩咐青蛙,“叫人把他们嘴堵上,人都绑好了。音乐声放大点。别影响了生意。”我提了提声音,对看热闹的少爷和服务生说:“都别围观,该干嘛干嘛去。”
小夜默不出声地坐在地上,我过去轻轻踢了他一脚,“喂,没事吧?”
他抬了抬眼,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猫桥,复垂下头。“我说了不用你管,为什么不听我的?”
“你说的什么屁话!”我克制不了自己的怒气。从夜色到彼泽陂,这么久以来,难道我还不知道这个骄傲的司小夜竟然……我不忍提到那个词,可是进门入目的那一刻,是多么让人感到刺心。我一直试图告诉他:做这一行最要不得的就是他那固执的骄傲,可并不代表着我接受他那般委曲求全的方式。
他神情淡漠地笑笑,“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一个人来了结是最好的。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办?让姓蒋的来帮忙收场?”
他看着我,我能读出他眼神中的不解和不屑。
我看着他,觉得有些话根本无需出口。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能找到有能力可以依仗的人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我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了……我感到有一点点委屈。难道这种结果会比你被他玩残更差吗?
许久……“对!”我点头轻声说 。
小夜嗤笑一声,“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回报他?”
“小夜……”猫桥蹲下,“他只是不希望我们出事……”
“我不稀罕!”小夜用手肘暴躁地撞了一下墙壁,骨头和墙壁之间发出一声闷响。
“你成熟点,”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能有人帮助,总比自己明明应付不了,还勉强去扛好。”
“我也劝你理智一点!”小夜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不要以为自己现在玩的游刃有余。他们那种人早晚要结婚生子,把他们光鲜亮丽的生活继续下去。这就像古代的名士去嫖,或许听起来是一段佳话,但他们永远不会把妓女娶回家里做正妻一样。你相信他们对你有真感情……”
“你够了吧!”我再不想听下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司小夜你今天听清楚,我的感情,或者是我和谁乱搞,或者你认为是交易,怎样都无所谓。但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我和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在这个范畴内发生任何事情。”
“当然,你乱搞也不会搞我这种穷人……”他轻声说,笑容如同被水湿过的海棠花。
我松了手,低头看到自己胸膛的起伏,“不管怎么说,你们没事就好。”
“小花……”猫桥有些手足无措地想要拉住我。我摆了摆手,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马上给蒋文生打了电话。这样的变相软禁着崔邙几人当然是最下乘的自保方法,我需要借助蒋文生的力量把这件事彻底平息。
挂了电话,我头痛欲裂。忍不住自己开了一瓶酒。
小夜的话没有错,或许我比他还要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即便我相信蒋文生此时对我的真心,亦不能保证长久。谁又能为感情的事情标上一个保质期呢?如果我是一个纯粹的人,纯粹的想要蒋文生,或许我该老实的陪着他。所谓真挚的感情,是否便是义无反顾的付出,而不是总像我这样去计算能够得到什么呢?我如此顺理成章的利用或者是使用着蒋文生——不,还有谭流,甚至是米勒……自己的所作所为猛然间在脑海中铺陈开来,我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烈酒滚过喉咙,然后顺着食道一路燃烧到胃,我捂着嘴咳嗽起来。
如果这只是一个故事,我希望这个故事的主角不要有什么好下场。
谢鲁和蒋文生一起来了,他简单地给崔邙四人做了检查,顺便给崔邙的脑袋上缝了几针。
“没事,一个也死不了。”他晃悠着剪刀,对崔邙笑笑,“作为彼泽陂的御用医生,没想到第一个治疗的人居然是你。”
显然,他们即便不算熟识,至少也有过交集。我的脑袋有些沉,大概刚才喝得太猛了一些。我揉了揉太阳穴,并拢双腿,尽量显得乖巧地坐在蒋文生身边。蒋文生用手蹭了蹭鼻子,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笑意。手放下后,他很快地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
“开个价吧。”他淡淡地说,取出了支票本。
崔邙捂着脑袋,斜着身子歪在沙发上。“蒋少爷真会开玩笑,你觉得我缺钱?”
蒋文生挑挑眉,不紧不慢地:“那你想怎么解决,说出来听听。”
崔邙直起身子,“我要这个杂种!”
我不出声地往蒋文生身上靠了靠,蒋文生顺势搂住我。“你再说一遍。”
崔邙怔怔,随即干笑,“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怎么能和蒋少爷抢人?不过你也知道,我和你二叔合作了很多年。包括前些日子你出事,江北那边的关系……”
“行了!”蒋文生打断,“你和蒋敬廉的关系我也知道。咱们既然算是一家人也不必说两家话。你明知道他是我的人,就不该挑起今天的事儿。”
“我当然不敢欺负到蒋大少爷的人的头上,只是没有想到一个小破店里的两只臭鸭子也这么金贵。”崔邙摊手,“我可并没有碰过林老板一根毫毛。林老板,你说呢?”
“猫桥和小夜是我的好朋友,你是知道的。”我不看崔邙,只看蒋文生,小声说,“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猫桥捆了起来,还当着我的面打小夜。我劝解,他说让我以身代替……”我抓着蒋文生的衣服,尽量表现出悔过的诚意,“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蒋文生斜着眼看了我半响,然后对崔邙说,“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