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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生斜着眼看了我半响,然后对崔邙说,“这样吧。我让他给你道歉。”蒋文生拍了拍我的后背,于是我立马转头对崔邙:“对不起。”
崔邙笑笑,“就这样?”
“你难道让他给你跪下吗?”蒋文生收起支票,“我不管你是被人指使,或者今天完全是意外。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明天上午十点半去我的办公室,我会给你个满意的补偿。”
崔邙看着蒋文生。他尽量想做出不动声色的样子,我却依然看到他眼中露出的喜色。
我确定他们达成了我所不了解的一些共识。
“不过我不希望再听说你来过这里。”蒋文生挥了挥手,“不送。”
确实没人送,崔邙和来的几个人在保安的“看护”下搀扶着离开了。
蒋文生坐在沙发上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疑心这件事并不是我想象的这么简单。听他们的对话,或者崔邙本来就是故意寻事。他们之间的利益交战不是我所能了解的。但是我知道,也许我成了导火索,或者说,我已经成为了蒋文生的软肋……
“看不出来,居然敢用酒瓶子砸人啊。”谢鲁突然笑了起来,玩味地看着我。“看你现在这模样,真想不出你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理他,只是低着头,安静地坐在蒋文生旁边。
“得了!”谢鲁把杯子扔到桌子上,杯子在桌子上滚了一段,然后停住。“我不劝你。你自己觉得值得就行。我不在这碍眼了!”
蒋文生的拳头顶在唇边,他抬眼看谢鲁。
谢鲁将外套甩着搭在肩膀上,走到门口,停下。他看着门把手,低声说:“林小花,总得来说,我希望你以后最好少惹事。但是发自内心的,你今天削崔邙这事办的还挺漂亮。”他一直没看我,说完对着门把手笑了笑,推门而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蹭着坐到蒋文生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蒋文生粗暴地拍开我的胳膊,把我从他身上推开。
我呆呆地站在地上,愣住。
是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损失太大了吗?还是他觉得我今天的行为太过,让他有被利用的感觉?
我慌乱极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呆站在他面前,不知该如何反应。
“拿酒瓶子砸人脑袋爽吗?”他用审视地目光看着我。
我抿了抿嘴,“小夜和猫桥……”
“你别跟我重复那套了。”蒋文生站起来,脸贴近我的脸,一只手从绕过我的肩膀,捏着我的后脖颈。“先是用酒瓶子砸了人,然后把他们几个的手机都叫人搜了出来,不给他们叫救兵的机会。再然后把他们困住。你把坏事干完了,再让我来救场……明明把事情做得有条不紊的,偏要对我装出一副又害怕又可怜的模样。”蒋文生惩罚式地咬了咬我的嘴唇,“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别和我玩心眼儿!”
“我没有……”我懦声说。
蒋文生松开我,往后退了一步,他环胸扬头看我。我顶讨厌他这个样子,本来就比我高那么多,偏还要扬着下巴。
我想了想,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好吧,这次算我不对。我承认本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可是我确实很想揍那人。要是一开始就叫你来,估计就没有机会动手了。”我两手往蒋文生的腋窝处伸去,“而且我本意是不想给你添麻烦的!”我点头强调,“真的!”
我一边说一边用力瘙他的痒。谁知这家伙岿然不动彷如立松。
“你省省吧。我没有痒痒肉。”蒋文生依旧双手环胸,动也不动地看着我,一脸的不爽。
干嘛?干嘛?他这是想干嘛!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其实没有真生气,他摆出这副德行不就是想……
我鼓了鼓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51
51、有关一首诗(全) 。。。
你知道,我是一名文艺男青年。在满足你内心邪恶的欲望和披露这桩正在发生的暴力事件之前,我想你愿意倾听一下我的心声。内容如下:
从明天起,做一个善良的人。
天真,坦诚,爱护手工制品。
从明天起,关心小夜和猫桥。
我有一家鸭店,投资人很牛,老板很惨。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少爷聊天。
告诉他们我的善良。
那玩小心眼儿的恶果教训我的。
我将告诫每一个人。
给每一个套套每一支润滑剂足够低的价钱。
嫖客们,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拥有彼泽陂的美好夜晚。
愿你兜里尚有余款。
愿你永不患上性病。
我只愿老板很牛,投资人很惨。
让时间倒回到三分钟前,我义正言辞地向蒋文生提出他想要实施的行为不符合协议的规定。
“你觉得在你惹出这么些事后,你还有资格拿协议和我说话吗?”蒋文生的威压如泰山倒塌一般地砸过来。
我努力挺直了小腰板儿,“蒋文生先生,我郑重告诉你:我拒绝一切的暴力行为。这不但是协议的基础,也是你我相处的基础。我承认今晚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挟恩求报不该是发生在你我之间的情形。况且打人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而且你那种程度的做法会让我觉得很受伤害。虐恋是建立在施虐方和受虐方共同爱好的基础上,而非一方以自身的优势强加到另一方身上。这是不健康的,长此以往,甚至会导致人格的扭曲。当然,鉴于你我的现实情况,你如果真的想打我,我也无法反抗。但是我必须向你清楚明白地申明我的看法。那么……你现在怎么想的呢?”
蒋文生动作优雅地掏出他的手帕,掏了掏耳朵,“太长,没听懂。从说一遍。”
我垂了肩膀靠过去,用手指准确无误地找到他胸前的一粒肉豆豆。“蒋文生……你说你喜欢我的……你到底是想要我,还是想要欺负我?”
蒋文生麻木不仁地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双手环住我。“好吧。饶了你这次。”
于是我高兴地把自己的脑袋塞到他的脖子下面,推着他倒在了沙发上。“你看,我们明明可以更和谐友爱地相处……”我抚摸着他的脖子,低头去吻他。一分钟的热吻后,蒋文生笑着随意地看了旁边的桌子一眼。我的办公桌,自然也会摆一些工艺品或者手工艺品之类的东西,于是蒋文生的笑容凝固了。
“为什么我的胳膊断了?”
“那不是你的胳膊,是小泥巴人儿的胳膊。”
“我问的就是为什么我的那个小人儿的胳膊断了?”
“不结实……”
“就算我确实做了一些让你不接受的事情,你犯得着拿我送你的东西出气吗!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久,毁掉了多少个,才做出这个?”
“我……”
“林小花……你知不知道我平均每天连五个小时的睡眠都没有!我费了那么大力气,你竟然敢……”
“我不是故意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那为什么断的不是你的胳膊?”
“本来断的也不是你的胳膊……”
蒋文生举着他的手工艺品,一脸愤慨:“你看看到底是谁的胳膊!明明就是你把我的胳膊掰断了!”
好吧,我能解释的更清楚一些:“你看,从今天开始,我对你很坦率。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要捏断你的胳膊的,我只是太过用力了,我没想到它那么容易断……”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蒋文生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解释不清了。如果说刚才的蒋文生还带着戏耍我的心态,那么他现在的样子大概就是所谓的动真格了。我没有英勇赴死的勇气,于是拔腿就跑,在我打开门锁的那一秒,我横空飞了起来……然后……正如你们所期望的,我横到了蒋文生的腿上。如我所料,很快,一阵冷风从我的皮肤上刮过……
“啪!”
“唔……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啪!”
我知道每一个故事主人公都必定有他的招牌POSE,比如虎躯一震,阳刚之气四射之类的。也许我这个故事就注定了我林小花既然想要蒋文生这只钻石王老五就必须接受这个屈辱的对待。因为无论怎样理性对话或者感性打动都不能改变他根深蒂固的恶趣味……那还能怎么办?我认了呗!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我的屁股上炸响。我反手去捂,蒋文生把我手摁住,我扭,蒋文生用胳膊肘压住我,哇哇大叫,蒋文生居然还笑出来了。
“你看你屁股红扑扑的,多可爱。”
我哼哼唧唧地祈求:“差不多了吧,直接进入下一步吧!”
“当当当!”有人敲门。我一抬头,看见青蛙瞪着眼睛,抹了唇彩的嘴巴夸张地张成O型。他他妈的居然把门推开了才想起来敲门!趁蒋文生吼青蛙的机会,我泥鳅一样地从蒋文生的手中窜了出去,四脚着地的向办公桌后面爬去。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凉。伸出个头一看,我是跑出来了,裤子还蒋文生手里。这厮愣愣地看了看手中的裤子,再看看我,突然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小花,你出来……”
“不出去!”
“你乖点,不然明天我就让崔邙来给你砸场子。”蒋文生的声音慢慢向办公桌靠近。
“场子就不是你的?”
“反正不是我一个人的。大不了砸了,我把龙阳阁送给你。”蒋文生伸过来一个脑袋,我毫不犹豫地一脚蹬出去。然后就是一声闷哼。
一个老头儿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你鼻子怎么了?”
“您怎么来了?”蒋文生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紧张。
我扒着缝隙往房间中看去。那个中山装老头拄着拐杖在沙发上坐下,蒋文生拘谨地站在一旁。
“您……”
“林老板呢?”
我摁住心口,蒋文生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不在。您不必找他,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有些不敢置信。难道这老头是蒋文生他爷爷?
“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我也只是随便来看看。”老头看起来依旧很是和蔼的模样,“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费那么大力气把谭家搅的人仰马翻,逼得谭家的二小子不得不回去。”
“那您看到了。”蒋文生语调生硬地,“您想怎样?”
“你先出去。”老头转头对旁边的中年人说了一句。那中年人便退出房间。
地板的凉气不断地侵入我的身体,我使劲儿拽了拽衬衫,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老头神情悠然地靠在沙发上,“我给你安排的婚事,你是不打算接受了?”
“是。”
老头儿笑眯眯地,“那你打算用什么说服我呢?”
我屏住呼吸,从我的角度看不清蒋文生的表情,只看到一个下巴和嘴角上挂着的蔑笑。“爷爷,马叔总说我比您的那些儿子更像您。”他的语气并不恭敬,“您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老头儿微微怔了怔,继而笑道:“你知道也没什么。我有子有孙不算愧对祖宗。何况,马斯洛能做到的,这位林老板能做到吗?”
我捂住嘴,敢情那个马老头是这个蒋老头的老情人!我自问,如果让我去给蒋文生当管家,还要伺候他孙子,我干不来。我打了个寒颤,这大冬天的,光着半截身子实在太冷了。
“他不用那样。”蒋文生硬邦邦地说。
“那么我们蒋家就该断子绝孙?”老头手中的拐杖在地板上用力一顿。吓得我打了一个喷嚏。喷嚏过后,房间内一片肃杀的安静。
蒋文生慢慢开口,“您要是想要多子多孙,就不该让我父母去的那么早,或许他们还能给你多生几个孙子。”
我看到老头儿面上的皱纹似乎都在收紧,他身体僵硬地定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
蒋文生不语。
老头儿走到门口时,淡淡地说:“电影院的事儿……”
“我自己会解决。”蒋文生截口。
老头儿回头笑了笑,“老马倒是没说错。”说罢他推门出去。
蒋文生转过头来,竟然笑着说:“来,小花,咱们继续。”
我从办公桌下窜出来,“把裤子还我。”
蒋文胜一把将裤子抓住藏到身后。我过去抢,却被绊倒,然后整个人都被抛到沙发上。“我说继续,你没听懂吗?”蒋文生不怀好意地揉捏着我的屁股。
“算什么?拿我出气?”我出手如风地一把抓住蒋文生的要害。蒋文生急促地深吸一口气,低头看我的手。我一只手在他的□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一只手去解他的裤子。
“别打我了,好好□吧。”我跪起来,轻舔他的前端,抬眼看他。
蒋文生直直地站着,低头看着我。轻声说:“我没想隐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