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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手中的电话,该汇报一些什么呢?呆了片刻,依旧是拨通了猫桥的电话。
“在哪儿?”
“医院。”猫桥声音很是疲惫。
“哪个医院?”
“你要来?”
“还你钱。”
猫桥呆了一下,迅速地报了医院的名称和地址。
我思考再三,猛然想到了我和蒋文生的协议,恍然大悟原来我这一个月内的花费都可以找蒋文生报销之后,终于咬牙下定决心——打车!
“司机师傅,您那的票子那么长一大串,都没有人要吗?”
“哈哈,打车这点钱,一般人也不稀罕拿去报销,不报销要这玩意儿干嘛!”
“那么,就都给我吧!”我暗下决心,在未来的三周内,一定要广收发票!
……
猫桥环胸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等我,纤细的身体上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大毛衣,拉锁一直拉到下巴。我招呼了一声,他有些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神情看起来很疲惫。
“昨晚……”接了许多客人吧?我不知怎么,竟没有说出口。
他点头,有些勉强地笑笑。“小夜刚从手术室出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不好受,到底忍不住问:“手术费凑上来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悬壶济世,如果不是凑齐了手术费用,医院是不会管的。
猫桥耸了耸肩,淡淡一笑。引着我向前走去。
“我……”
“哈哈!”猫桥突然转身拍了拍我肩膀,“你没那么小心眼儿,不能为那点小事生气,对吧?”
“怎么会?”我有些尴尬。该生气的人不是我。我看了看猫桥苍白的脸,有点惭愧。
“那……我要是求你帮我一个忙,你能答应吗?”猫桥很像猫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保证只求你这一次。”
“别说什么求不求的,我,我尽量。”
“嗯……小夜这两天就要出院,我现在兜里只剩十几块钱了,连房子都退了。我们……”他有点忐忑地说,“能去你那住吗?”
“刚手术完,就出院?”我说完就后悔了。他们当然是山穷水尽,连住院费都交不起了。“好的。”我马上答应。
猫桥立刻就扬起了笑脸,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
“小夜怎么样?”
“医生说,只要调养好了,没有大问题,只要不做剧烈运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猫桥说到这有些高兴,“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他要废了呢。他那个性子你也知道,傲得什么似地,要是真成残废了,八成活不下去。”
见到小夜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他的小腿和小臂上都打着厚厚的石膏,四肢像无辜地布娃娃一样瘫在床上。那张精致的面孔瘦得几乎脱形。下意识的,我想帮他掖掖被子,提起被子的刹那,又看到脖子和胸口处的伤痕。掀开被子向里面看去,不出我所料,全身上下都是累累伤痕。只是好在,身上得都是皮肉伤,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恢复。
小夜的性子太高傲,不然以他在“夜色”三年的经验早该有个一官半职,好不容易升了助理,却又狠狠地跌了下去。
“是一个姓赵的客人,”猫桥突然开口,“出了个很高的价钱让小夜出台。奇了怪了,小夜以前就算坐台接客也喜欢女客,这次不知怎么就跟那人出去了。结果就是这个样子。”
“是娜娜攀上的人。”我说。
“我知道。小夜告诉我了,他身上一半的伤痕都是娜娜留下的。大概是到后来娜娜不忍心了,想让姓赵的放过小夜,结果反倒火上添油,就这样了。”
微弱的呻吟声,小夜慢慢地睁开眼睛。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又看看猫桥,转而看了看这间摆了六张床,并且已经满员的乱糟糟的病房。
“醒了?”猫桥高兴地蹲下凑过去。
小夜似乎还有些茫然,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猫桥,那对漆黑的眸子猛的收紧。
猫桥一愣,随即露出他的小虎牙笑了起来,“呦!刚出手术室,眼神就能这么有杀气!你打的是麻药还是兴奋剂啊!”
我笑了笑。小夜却依旧死死地盯着猫桥,目光在猫桥的脸上不断向下滑去。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苍白干裂的双唇竟也微微颤抖着。沙哑地不似他的声音从喉咙中滚出:“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猫桥怔了怔,继续笑,“还能干什么去,陪刘阿姨喝咖啡,听李阿姨讲故事,抱着张阿姨……”
“小花!”嘶哑的喉咙如破漏的风箱一样地嘶吼着:“你给我撕开他的衣服!”
刚才还万分嘈杂的屋子瞬时安静,我不明所以,但是直觉有所不妥。我一怔的功夫,猫桥已经跳了起来,我手疾眼快地扯住他的衣领。若是真的打起来,我大概不是猫桥的对手,大概是他的毛衣拉锁较松,“哗啦”一声,在我和猫桥两个方向力的共同作用下,就实现了小夜的目的。
我的头“嗡”地一响,整个儿大脑瞬时空白。
猫桥里面穿了一件大V领的黑色网衫。不但胸口的大片肌肤都裸。露着,网眼中的每一片肌肤都可以看的分明……猫桥胸前的豆粒上,一边儿挂了一个带着铃铛的银环,随着他身体的动作,居然发出“叮当”的声响。而触目可及的每一寸白皙的肌肤上都盘横着极为刺激的鞭。痕,一眼扫去,好几处都渗出了血珠。
猫桥的小脸涨得通红。他一把将衣领扯了回去,抱胸将毛衣抿好。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是抱着胸的姿势了……
是谁?是谁?
一张男人的脸迅速从我的脑海中闪过。崔邙。那个以性。。虐少男为乐趣的变态。在我来夜色的这段时间里,不下十次看到他点猫桥的房。
所有人都知道,猫桥是只接女客的,猫桥是有些恋母情结的,猫桥是特别喜欢在年纪大的女性怀里撒娇的……在此之前,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名叫崔邙的男人会得逞。
小夜突然痛哭失声。他在床上吃力地扭动着,努力地想抬起自己的手臂去砸床。又偏过脸,徒劳地想把自己的脸扎到枕头里……
猫桥急忙转身,动作太大,直接摔倒了地上。他爬起来抱住小夜的手臂,笑嘻嘻地:“呀呀!原来小夜会哭啊……你丢死人了……竟然把处。。女泪献给了我……我可不是GAY!”
我定定地站在原处。站在病房中所有人惊异的眼神里——也许这些人并没有看我,也许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我却依然觉得他们的目光好似千万把刀子在我身上狠狠地剜着。
如果,我昨天答应了猫桥,也不会逼得他走了这一步。
小夜依旧在痛哭,猫桥依旧笑嘻嘻地哄着。
我依旧呆呆地立在离病床一米半远的地方。那么近,那么远。
我的血,还是热的吗?
什么时候起,我变成了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这篇文人物众多,而且都想花些笔墨去塑造。故事也不似《碰撞》脉络那么简单……我希望他们都能活起来。
而且,我经常会有一点SP和情节无法兼得的两难之感。
再者,我想写虐文啊写虐文……这篇怎么就这么温和呢……
10
10、绝妙好生意(1) 。。。
也许是麻醉药的药力未过,也许是疲惫,小夜哭着哭着到底又睡了过去。猫桥吃力地站起来,指了指门外。
“为什么不摘下来?”我看着猫桥环胸的动作。
对于异性恋,并且无受虐倾向的猫桥的来说,那种方式的做。。爱,还有鞭。。打、穿。。刺……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猫桥薄薄的嘴唇颤了颤,“以防万一,如果再需要钱,一时间赚不出来的话……”
再去找崔邙?我抓住他的手臂,“摘下来。以后的日子,我来……”我不知该怎么说。这样的话,我如果早说一天,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喂!你用得着那个表情吗?”猫桥伸出手指挑了挑我的下巴,“不然哪天咱俩也玩玩,你这个小模样……啧啧,要是拍成照片,你非得身价暴涨!”
我挥开猫桥的手,心中的忐忑被少许抚平。“边儿去。你给我多少钱?”
猫桥“嘿嘿”地笑着,苍白的小脸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我掏出准备好的两千块钱,“这些先给你,给他换个好点的病房,找个特护吧。毕竟医院好些,你也不能总盯着他。”
猫桥点头接过,问:“你不见了一个星期,那人到底怎么样?”
蒋文生么?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还行……”
猫桥乐了,“‘还行’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可够暧昧的。”
“……”
“我听说你被那人带走之后,特意打听过。那人有钱,非常有钱,可也挺奇怪的。据说,在你之前,他从来没带人出台过。”
他说了,他不是嫖客——多好笑的话,我没法儿跟猫桥说。
“我估摸着,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他喜欢打人屁股——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没脸跟猫桥说。
“不过,我得警告你,小花。”猫桥正色,“自古以来,婊。子爱上嫖客,只有悲剧这一个结果。”
我终于忍不住翻了白眼。这种常识,我还需要你来教我!
……
走出医院的时候,冷风迎面扑来。我紧了紧外套,才发觉不知何时背后竟都是冷汗。脑袋一阵眩晕,扁桃体开始发痛。
托米勒臭嘴的福,我想我是病了。
症状越来越严重,快到家的时候,我觉得脖子已经支撑不住脑袋了。于是转身去了离家最近的药店,买了感冒药。又强打着精神去超市,牛奶、面包、苹果……生病的时候,要学会照顾好自己,该备的东西要提前准备好。不要等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再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玩凄惨。这是小虾用实际行动教我的。有一次生病,没有提前做准备,小虾就果真完全没有管我。所以,我把教训记得很牢。
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看着地上的一堆物品,我感到非常安稳。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期间有电话进来,摸索着接了。
“学弟,你怎么没来上课?”是米勒。
“病了。”
“严重吗?吃药了吗?”
“吃了。”
“学弟你肯定没有去医院吧?家里有人吗?”
“……”
“你家住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手机没电了。”
我很烦躁,特别是不熟悉的人,表现这么热心,让我下意识防备。挂了电话。却马上又响了起来。看了一眼,还是米勒。静音。
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似乎又回到了那间永远没有阳光的地下室……永远散不去潮味儿的空气和不时有老鼠跑过的声音。
“小虾,口很干,能给我口水喝么……”
小虾不会理我,他只会挑眉问:“之前想什么了?为什么不把水杯放在床边?自己倒!”
是的,小虾。你时时刻刻都不忘教我学会正视人生的孤独和面对现实的残酷。
你说,人永远只能依靠自己。
你说,人永远只能相信自己。
你说,所有的感情都很脆弱,没有破裂,只是威胁不够或者诱惑不多。
你教会了我那么多,我以为你早已修炼成冰冷的铁人。可是为什么……
我迷迷糊糊地,一时错乱了时间和地点。却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胳膊环住了我,温暖的水流从嘴边涌入喉咙。我费力的睁开眼,看到了蒋文生的臭脸。
“你怎么来了?”你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配了我家的钥匙!
“打电话,你不接。”
“哦……”我动了动,蒋文生的手却跟着紧了紧。生病时,被人抱着的感觉……其实还不错。我迷迷糊糊地看着蒋文生,却想不通他为何还别扭地臭着脸。
“小花……我……”蒋文生突然低头,把他的脸贴在我的额头上。“我不知道,我没想到……”
您是在背琼瑶阿姨的台词吗?
“唉……”他叹了一口气,“我真没想到离开我一天就会让你这么难过,居然都生病了。”蒋文生像抚弄小狗一样摸着我的头发,一边用脸在我脸上蹭着,一边不要脸的说,“我知道这样的安排让你伤心了,是我不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真的有事。一定要相信我。”
接着,他重申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我。”
我虚弱地喘了两口气。老板,您的俊脸再不离开我的口鼻,我就要被你活活闷死了!
蒋文生终于拿开了他的脸,在与我二十公分远的地方,极为认真地看着我。“小花,你相信我么?”
老板,您到底让我相信你什么呢?我晃了晃脑袋,晕,于是又清了清喉咙……
蒋文生就笑了,高兴地说:“好了,看你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用说话了。我知道,你当然会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