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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甯猛地抬头,意识到自己对於帕尼萨第22号坑的推论已被证实无误,只因为眼前的这个新发现。
「你说的没错。」錤沣对他露出笑容。「你的所有推论都是正确的。」
羊甯扔下陶片,紧紧搂住爱人。「都是因为你放手让我大胆推测,我才能说中。你教了我许多,沣。这是我俩共同的发现。这神殿就当作我们奉献给爱罗斯的。」说著他笑了,喜悦在心里高涨。「真是太棒了。我爱你,錤沣。」
「我知道。」錤沣吻了他。
* * * *
五周後……
錤沣把一块陶片放在办公室里的大桌子上,叹了一口气。在凳子上坐直身子,闷闷不乐地往四下里看了看。办公室沐浴在暖和的阳光下,从帕尼萨第22号坑挖出来的三百多个各式古物闪著微光。门上的时钟显示此刻是下午两点半。雅典英国学校校园内很安静,大家都正在享受午睡时光。
只有錤沣还在工作。只有他有理由埋首苦干。
其实不管做什麽他都觉得不容易。又叹息一声,目光移到手机上。每次他到了学校,就会把手机放在看得见的地方,每小时查看一次,是否有简讯传来。
他强迫自己拿起下一个工艺品来研究,却没有半点兴致,只是机械性地写笔记。他一向不喜欢这些挖掘後的整理工作。分类,画图,编目,写报告……这不是他的强项,可是这阵子却有些期待,只因为可以不受打扰地和羊甯相处。
可爱人此时却不在身边,没了羊甯那可人又愉悦的存在,不见那羞怯的脸红,全都不一样了。早上錤沣甚至不想起床。少了羊甯,日子似乎变得又长又讨厌。
三个礼拜前他们声名大噪地回到雅典。尽管发现了供奉爱罗斯的神殿并不会引起一般大众的强烈兴趣,可在学术界却迥然不同,錤沣和羊甯受到希腊媒体的欢迎,表扬了两人逃出俘虏继而大破古物盗贼之英勇行为。
羊甯对众人的关注感到有些不知所措。錤沣倒是习以为常,在政治界朋友、丹堤雷斯教授和警政署长的陪伴下,用他一贯的独特风格来应付记者、接受专访。报纸大幅报导,刊了许多盗匪在法庭里的照片,其中有张是老大一脸茫然、头缠绷带的样子。希腊政府赞扬錤沣和羊甯智勇双全,甚至在总统府里举行一场晚宴以表彰两人,丹堤雷斯教授也获得擢升。
88…89
於此际,羊甯躲在英国学校为他们腾出来的小房间内,著手进行挖掘後的作业。他满怀热诚地投入工作,显然很高兴能够回归文明世界──冷热两用的自来水,电视机,网路……还有各自的卧房。
回到雅典後的第三天,錤沣敲了爱人的房门。两人自从离开遗址後便少有机会独处,他打算带羊甯出去好好补偿一下。他安排了野餐,借了辆车,想开车到苏尼翁岬角,享受一日浪漫与悠閒。可一等到羊甯让他入房来,錤沣所有的美好计画全被打散了。
只见羊甯的衣服散落一地,不似錤沣在牧羊人小屋中所见那般摺叠的整整齐齐。衣柜打开著,各式上衣就挂在门上。床上有个帆布背包也是开著的,里头胡乱塞了许多衣物。旁边还有个袋子,已经塞满东西。
惊讶之馀,錤沣愣愣地看著这些证据。大脑拒绝相信眼前所见。他试著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有个合理的解释,可却什麽头绪都没有。
情况看起来似乎很不妙。但最糟糕的要数羊甯脸上那焦虑的神情,投过来的鬼鬼祟祟的眼神里还带著内疚。爱人强作笑容,说:「是这样的,錤沣──看你这麽忙,我都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说……」
这些话犹如不协调的教堂钟声在他脑中作响。錤沣挣扎著想要说些什麽,什麽都好。自知这时候应该保持镇定理智,可却还是忍不住冲口问道:「这是干什麽?你要走了?」
「别生气。」羊甯用无可奈何的恳求眼神望著他。「我没得选择啊……」
錤沣已经听不见剩下的半句话。耳中轰轰鸣响,麻木无所感,只觉喉头紧缩,几乎不能呼吸。忧伤和悲凉瞬间袭来,打得他一阵摇晃,踉跄地後退靠在门上,震惊而痛苦地倒抽一口气。
羊甯要离他而去。
他直盯著爱人,对方突然对他的此等反应担心起来。錤沣想要冲他大叫大骂,可是脱口而出的却只是破碎的低语。他说:「为什麽?是不是因为我没跟你说我爱你?还是我们分房睡?是不是──」
羊甯静静看著他,迷人的脸庞浮现一丝惊恐。「天哪,沣,你说什麽呢?我没有要离开你啊!永远不会!」
錤沣无力地指著那些衣服和行囊。「那你干什麽要打包行李呢。」
「请你听我说完好吗?」羊甯放松下来,露出激动而深情的表情。「我收到一封上海博物馆寄来的电子邮件,上头说那家电视台又跟他们联系了,打算拍摄第二季的古典历史记录片。看来是央视里有人看见了我们击退古物盗匪的相关报导,於是想趁势尽快播出新一季。」
錤沣摇摇头,还是有些不解。「所以呢?」
「所以我的上司想这对我的前途很重要。」羊甯做了个苦脸。「我必须拍摄这节目。老实说我根本没有选择的馀地。我的老板已经替我决定好了──拍摄团队今天晚上就会抵达雅典了。」
突然之间宽下心来,身子竟觉得有些虚弱。錤沣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手掠掠头发,做了个深呼吸,痛心的怒意、忌妒和伤害一扫而尽。「那你要去多久呢?」
羊甯把一双袜子塞进背包里。「大概要两个礼拜吧。新一季节目会探讨地中海文明──不只有希腊,还包括罗马、西班牙、腓尼基、迦太基、埃及和叙利亚……」
錤沣点点头。「看来行程很赶呢。很遗憾你的上司逼著你去做,但我想一定会很有趣的。我手上有几本有关近东的书,要是你有兴趣可以借去看,或者到这里的图书馆找些研究资料。要不然,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
羊甯扔下背包,把錤沣扑倒在床,压了上去。「不过是两星期而已。你只会忙著整理出土文物,绝对不会注意到我人不在的。」
「那你会不会想我啊?」錤沣哭诉似地问道,一点都不含蓄。
「每分每秒都想你。」羊甯凑上一吻,打算让錤沣知道,接下来的两个礼拜,他想念的会是什麽。
当羊甯和电视台工作人员从机场回来的时候,錤沣几乎快克服了分离的恐惧。所有人都到一家旅游小餐厅享用传统希腊美食,在那儿錤沣花了整个晚上一边啃面包棒一边对著迷人的电视台人员露出笑容。摄影师英俊又性感,脚本统筹令人想入非非,就连吊杆麦克风操作员也长得很可爱。
羊甯第二天就离开投入拍摄工作了。此後,錤沣寂寞地躺在单人床上,想像著摄影师、脚本统筹和吊杆麦克风操作员轮番上阵引诱羊甯,或者一起上。
被忌妒给折磨的无法自己,錤沣努力去想其他事物。好比羊甯很开心能够造访这麽多新鲜有趣的国家,可很快又联想到羊甯在旅途中和许多帅哥发生豔遇。
錤沣每天都疑神疑鬼的,内心很痛苦。在历经如此重大的性觉醒後,羊甯想当然尔会渴望跟不同的美男试上一试。他不再需要錤沣了。他会找个新欢,说不定还是个西方人,没有表达情感的问题,也不吝於说「我爱你」……
此时錤沣直盯著手机看,内心盼望它赶快响。羊甯在过去两个礼拜里打过几次电话给他,可却从来没能够聊久一些。两人的交谈很拘谨,更多是像同事而不是情侣。錤沣安慰自己那是因为有工作人员在场的关系。
他每天都发好几封简讯,但只收到少数几封回覆。当然,在许多羊甯造访的国家里手机讯号可能都很差,再者,他肯定很忙,每天早起只为了拍到好景色,下午要写下一集的脚本,接著还有更多的拍摄工作要在晚上进行。
但说不定他其实是躺在身材健美的摄影师怀中,亦或和性感的拉丁情人在床上缠绵。
錤沣悲叹一声,把手机推开,手机在工作台上滑远了,跟著还刻意背过身去。他得停止这麽折磨自己。他必须相信羊甯。他的确对羊甯有信心。可要他把此生以来一直怀抱的恐惧就这麽抛开,实非易事。
拿起一古物,錤沣量了尺寸,记下细节。他的心思一直不肯集中在工作上。日日夜夜,他所想的都是羊甯。錤沣感到绝望和愤怒在他肚里纠结。当爱芙罗黛蒂给他机会时,怎麽该死的就不能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呢?
他现在就可以说,当独自一人的时候。其实之前就已经对自己承认了,他爱羊甯。奋不顾身地爱著。热情激烈地爱著。可尽管他爱羊甯,却无法亲口对需要听见这番表白的男人说。
「你真是孬种,卫錤沣。」他咕哝著。看著眼前的古物,还有一百多个等著他检视,彷佛怎麽都看不完,著实令人兴致大失。他的日子就只剩下这样了,像条无意义的生产线,全都是因为一名从上海来的既可爱又害羞的博物馆馆长。不,更正──他之所以会落个如此下场都是因为自己不敢说出内心的感觉。
他从来就不曾准备好。可现在他已经准备得不能再更周全了,他准备好分享他的生命和他的心──但錤沣真担心他把自己爱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给赶跑了,就因为自己的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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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在这寂寞而自怜的想法里,一开始他还没注意到手机哔了一声。紧接著便响了起来,把他从自身的不幸里惊醒过来。錤沣放下古物,忙转过身去,匆忙之间险些儿跌下椅子。伸手去拿手机,一把抓了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即开心地发出欢呼。是羊甯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强作镇定。「嗨。你好?」
「沣,是你吗?」
錤沣做了个鬼脸。语气好像太随便了点。「嗯。是我,我正在……」突然间他迟疑了,意识到自己又要开启无趣的话题。羊甯难道真的想知道他今天替几个陶片编目?錤沣不以为然。他的爱人应该比较喜欢听有趣的事。私人一点的。好比……
「我很想你。」
这句真心话就这麽脱了口,来不及阻止。錤沣顿时脸一红,跟著才想起这里没有旁人,没什麽好害羞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脏扑通地跳,他等待羊甯的回应。
「我也很想你。」羊甯的声音轻柔甜美,带点腼腆,好似呢喃。
錤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原先的孤寂感瞬间消逝,一股欲望紧接著腾起,光听著爱人的声音就让他酥软无力。他压低嗓子,沙哑地说道:「小羊宝贝,我真希望你在这儿陪我,我好想要你马上回来喔。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麽吗?」
电话另一头立即传来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錤沣的阳具顿时昂起。
「沣,不。别说了。」羊甯恳求著。现在他的声音听起来既尴尬又激动──或许还有那麽一点调情的意味。「你不可以说这种话。」
錤沣听了不禁莞尔。「甯,你以前没有电话性爱的经验吗?」
「没有。」跟著是一阵沉默,彷佛羊甯正挣扎著与诱惑对抗,而後才添上一句:「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好时机。」
「试试看嘛,宝贝。我会做得很好的。」
「可是……」
「难道你认为我做不好吗?」錤沣语调里浮现一丝支配的意味。「宝贝,你应该知道我能让你求我的。天啊,我好想要你啊。」
羊甯语气急促。「我也是这麽想的,可是……」
錤沣这时才恍然大悟。「你身边有人。」
「嗯,是有几个。」
现在錤沣听见了说话声和汽车喇叭声。叹息一声,咒骂自己运气不好。「是电视台的人?真讨厌。你能不能走远一点,到其他比较隐密的地方?」
羊甯犹豫了。「不是很方便耶。」
「羊宝贝,你这样不行喔。如果是我本人当面跟你讲,而不是透过电话,你一定会马上找个安静地方吧。你真是个调皮的小羊。」
这回他听见了羊甯声音中的颤抖。「别这样。求求你,沣──不要啊……」
錤沣倚著桌子,一只手往下探,隔著绷紧的牛仔裤抚摸自己的男根。「我在爱抚自己呢,甯。既然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