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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拿着碗的手一抖,碗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直视何大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们说的是真的。
何大为呆住了,他的大脑还没能立刻明白韩晓所说的意思。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问了句:什么……是真的?
关于我是同性恋的那部分。韩晓没有犹豫的回答。
长久的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最后,韩晓轻轻的把碗递给何大为,说了句谢谢你的汤,何所。
何大为走出病房,被一直站在门口的柯乐拦住了。柯乐难得严肃的说我们都是这种人,如果你不是,就不要再接近韩晓了。你对他的态度只会伤害他!
何大为提着饭盒回了家,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他很想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清楚,但大脑好象罢了工,一片混乱,只是反复的回想着韩晓的话。何大为从来就不是善于思索的人,越想越觉得烦躁,心里发堵,就这样在沙发上整整坐了一下午。
晚上,陈小娟一回家就看见满屋子的烟雾,何大为坐在沙发上发呆。她边开窗户边说抽那么多烟干什么?你不顾自己,我还不想当二手烟民!何大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又抽出根烟。陈小娟一把夺过去说不准抽了!你到医院看病人看傻了?自己得了病?何大为说你胡说什么?陈小娟说不是吗?一大早熬了汤,心急火燎的跑去。明白的知道你是看朋友,不明白的还以为你是看情人呢!何大为说乱扯!那是我兄弟——
何大为话没说完,就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使劲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何大为你怎么这么笨?说着就冲出去,留下小娟在身后咬牙切齿的骂道何大为你这个疯子!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别回来!
何大为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他全部心思都在想:何大为你真是蠢得可以,亏你还说把韩晓当兄弟,他是不是同性恋和是你兄弟有什么关系?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就想不通?
何大为这样想着,又回到了医院,但韩晓已经不在了。医生说韩晓坚持要出院,他的朋友过来把他接走了。他又赶紧往韩晓住的地方去了。
韩晓!韩晓!何大为使劲拍着门。来开门的却是柯乐。
柯乐一见来人是何大为,没好气的说你来干什么?不是告诉你不要再接近韩晓了吗!何大为说我有话要跟韩晓说。柯乐不耐烦的说他没话跟你说!他已经休息了!何大为说你让开!说着就去推柯乐,柯乐也不是好惹的,伸手揪住何大为的衣领说,滚!。
眼看两个大男人就要打起来,却听韩晓冷冷的在房间里说你们想打架就出去打!他这么一说,两个人反而都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收回了手。韩晓走过来说柯乐你先回去吧!柯乐一急,说可是他——。韩晓打断他说我自己能应付。柯乐一看韩晓认真了,知道没办法,只有狠狠地瞪了何大为一眼,愤愤不平地出去了。
何所,里面坐。韩晓客气地请何大为进来。
韩晓!何大为叫了一声。
何所是要喝茶还是喝咖啡?韩晓继续说。
在何大为射精的同时,韩晓也勃起的发痛,他哭着抓起何大为的手指放到嘴边亲吻,然后放到自己两腿之间,轻轻一按,也射了,带着悲伤的快感……
何大为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腰部发软,不能言语。韩晓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何大为看着韩晓那张带泪的脸,长叹一声说韩晓,你——,便已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件事之后,两个人有一段时间都避开对方。韩晓不敢见何大为,何大为则不知道要以什么态度面对韩晓。但何大为的身体感觉苏醒了,强烈的性快感象刀子一样在肉体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在夜里辗转反侧,反复回味着当时的感觉。
派出所最近笼罩在低气压下,所长何大为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每天都有人遭到他无情的炮轰。干事小王哭丧着脸说张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离何大为最近的他,遭殃的次数最多。副所长张先明无可奈何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不是一样!
当又一位干警苦着脸从何大为办公室里出来时,大家面面相觑,准备集体开溜。这时110的报警电话却响了,小王只有去接电话:喂?……有人在三元里的酒吧闹事。那家酒吧?……深蓝——。小王还没有讲完电话,何大为就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了。
你们几个马上跟我去三元里!何大为指着几个干警说,张所留下来处理一下所里的事情。说完,何大为就和其他干警跳上警车开走了。
何大为他们到“深蓝”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何大为排开围观的人,走进酒吧里。酒吧里有些桌椅被掀翻了,地上到处是碎玻璃渣子,但总得看来损失并不大。何大为有点担心韩晓,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韩晓、柯乐还有几个服务员都站在吧台那里。何大为看见韩晓、柯乐的脸上都有淤青的痕迹,知道是动过手了,心里暗骂那帮混蛋。
怎么回事?何大为问。一个干警在旁边作记录。
有几个人喝了酒不付帐,服务员跟他们争了几句,对方竟然动手打人,还砸了场子。韩晓简要的回答。
知不知道是那里人?何大为又问。
不知道。韩晓摇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
何大为让韩晓把损失的物品列个清单,韩晓点头同意。柯乐在一旁不阴不阳的说何大所长,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们个交代?何大为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有消息我们自然会通知。柯乐不满地哼了一声,他知道韩晓和何大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韩晓一个字也不透露,保持着沉默。
现场勘察完了,该作的笔录也都作了,何大为见没有什么事,也不好久留,带着人回所里去了。
韩晓一看酒吧今天是作不成生意了,于是劝走了柯乐,留下几个人打扫,自己也准备回去休息。他刚上楼,就看见何大为站在门口,地上一地的烟头。何大为本来是离开了的,但他怎么也放不下韩晓,中途又找了个借口下了车。
韩晓默默的打开门,侧身让何大为进来。何大为看着韩晓,觉得他瘦了,下巴都变尖了,颧骨上有淡淡的淤青。
为什么我几乎每次见到你都带了伤?何大为下意识的伸出手抚摸韩晓脸上的淤青,可惜了漂亮的脸孔。
韩晓脸色都变了,他颤抖着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总让我心存希望又让我失望?韩晓抓住何大为抚摸自己脸郏的手,握紧,抬头看着他。
何大为看着韩晓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痛苦而灼热的情感,他不假思索的一把搂住了韩晓,把他摁倒在自己胸前。
何大为说对不起,韩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
韩晓摇摇头,送上了自己炙热的嘴唇。口腔里的烟味,火热的舌头,略带粗暴的深吻,让韩晓战栗,让何大为不能呼吸。
等何大为清醒过来时,韩晓已经俯身在他两腿之间,他又一次尝到了那惊人的快感。但这仅仅是开始,在性爱上,何大为十几年所体验到的还不如在韩晓这里一晚上得到的多,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如此多的方式可以达到性高潮,而且快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何大为那从来没有在自己老婆身上出现过的硕大和持久,却在韩晓身上出现了,让韩晓全身痉挛,嘶声尖叫。
性爱成了连接何大为和韩晓两人最真实直接的纽带,两人疯狂的寻找一切可以做爱的机会。对何大为来说和韩晓之间的性爱,如同海洛因一样让人上瘾,不能自拔。而对韩晓而言,和何大为的每次接触都如同毒药,甜美的毒药,但只要能暂时满足心里的渴望,是毒药他也认了,那怕每次性爱后的空虚都叫人想哭。
8
派出所的低气压暂时过境,又逢着春节将至,上面发下来一批慰问物资,干事小王正招呼大家领东西,到分局开会的何大为回来了。小王一看所长回来了,大声说何所,您的那份张所帮您领走了!何大为哦了一声,也不在意。
何大为回到家时,看见张先明和小娟正在屋里说话。陈小娟看见何大为回来了,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你还知道回来?家里的事你都不管了!说完一扭头进里屋去了。留下张先明挺尴尬的笑了笑说何所,你的东西我帮你带上来了。何大为说谢谢,麻烦你了!张先明客气的说有什么麻烦的!我就一人,带一份带两份都一样。
张先明告辞后,何大为就到厨房里收拾那些分来的鱼肉。他心里对老婆小娟有些内疚,最近工作忙,得空又往韩晓那里跑,确实没怎么顾家。
对于韩晓,何大为心里是极其矛盾的,理智说赶快停手这样下去是不对的。但只要何大为一看见韩晓这些想法就被抛到脑后,化身为野兽,甚至发展到,他只要一想到韩晓的脸,下面就硬了。
何大为睡到半夜,突然被电话铃惊醒了。值班的干警打电话来说居民楼里有小偷入室行窃被发现了,动了刀子,有人受伤。小娟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小心点。何大为应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何大为匆匆赶到现场,哭的哭,喊的喊,看热闹的瞎起哄,乱七八糟的。何大为他们配合着分局的刑警做着善后的工作,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天也快亮了。
何大为疲惫不堪的往回走,却看见墙根底下缩着个黑影。他心里有点警觉,往前凑了几步,借着路灯,发现竟然是打伤韩晓的那个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人也看见何大为了,转身就想跑。何大为长臂一伸,抓住那人,上去就是一拳。
我让你跑!让你跑!何大为又接连揍了几拳。
那人拼命挣扎,嘴里喊着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
何大为一下子楞住了,那人带着猥亵下流的笑容继续说嘿嘿,我知道你和韩晓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胡说!何大为看着那笑容就恶心,又狠狠给了他一拳。
那人也不避开,擦擦嘴角的血迹说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韩晓可是极品啊!多少人想着他!手感好不好?后面紧不紧?有没有让你欲仙欲死——
闭嘴!何大为在也听不下去了,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那人身上,吼着我让你瞎说!我打死你这王八蛋!!
那人抱着头说我没有瞎说!韩晓以前是买的!他有爱滋病!
……
何大为揪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是在说一句话,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何大为语气凌厉,目露凶光。那人惊骇万分,知道何大为是说真的,不由自主的使劲点头。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也不要让我听见你在外面乱说!何大为恶狠狠地接着说,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一次,保证打得连你妈也认不出来!给我滚远点!
何大为话音刚落,那人就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夜色中。
9
何大为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韩晓以前是在那里?做过什么?他现在认识的韩晓是真实的韩晓吗?这些问题在何大为脑海里交织着,使他心里象猫抓一样难受。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韩晓在凌晨时分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下床打开门,看见何大为站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韩晓问道。
何大为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走到沙发跟前坐下。韩晓觉得奇怪,也跟着在何大为身边坐下。
我刚才碰见了打你的那个人。何大为缓缓的说,我揍了他一顿。因为他说你是卖的,还说你有爱滋病。
何大为注视着韩晓,韩晓明白何大为的眼神是在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有。韩晓直视着何大为的眼睛。
是吗?何大为的眼睛里有疑惑。
韩晓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也没有必要解释!
何大为猛的站起来,一把抱起韩晓往床上一抛,扑上去就吻住了他的唇。韩晓感到了剧烈的晕眩,舌头都发麻了,何大为的吻是简单而略带粗暴的,没有什么技巧,却带着强烈的欲望。
两个人都剧烈喘息着,何大为低声说对不起。韩晓反手抱住了何大为的肩膀,轻声说没关系,来吧!
何大为亲吻着韩晓白皙的胸膛,在上面留下了红色的痕迹,然后一直向下,用力亲吻着肚脐,他知道那是韩晓的敏感点。韩晓颤抖着,很快就勃起了。看着韩晓虚幻的表情,何大为感到自己也硬的不行了,抱起韩晓的双腿就要进去。
等一下……,韩晓喘着气说,保险套……
你又没病……要什么套子……,何大为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口气冲了进去。韩晓叫喊着,指尖在何大为宽阔的脊背上留下了痕迹。
何大为几乎停止了呼吸,快感太强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好,肉体直接摩擦着,他开始觉得带着套子做爱真他妈的没劲透了。
寒冷的冬夜,两个男人,汗流浃背,共赴高潮……
激烈的性爱过后,韩晓伏在何大为胸膛上,缓缓的说我十八岁时,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