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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找那人的时候,才发现他似乎已经悄悄退场了。这,大约就是名人的做派了吧?
惩罚游戏开始时,花道就猜到自己一定是输家。他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大家都来劝酒了。赤木队长已经送未婚妻先走了,场内的后辈们自然就更放肆了。连和潮崎的斗酒都输了,花道顶着一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脸,听着高宫大楠高叫着“太适合你了!”“多有艺术美感的脸啊!”,憋了一肚子火。他不得不承认,头槌有的时候确实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在输给小宫以后,他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压着脾气认命的把脸凑过去。
“不画了,都没地方下手了啊。”小宫的脸色也已经酡红,“惩罚不能只是画花对方的脸这一项吧?花道,若再输,你就得为赢的人做一件事,不能拒绝!”
小宫的这项提议刚一出口,就一致通过决议了。花道还想做最后挣扎,在听到那句“原来你也怕啊”以后,一拍胸脯满口答应下来,尽管这种果断一点都改变不了他失败的命运。
他伸手抹了抹唇边溢出的啤酒,一张抽象的花脸上仍然能看出酒后不自然的红晕,喘着粗气问:“说,要做什么?”
宫城贼笑着,大声说着:“现在,马上,去亲一口赤木晴子小姐。”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又一片哗然,一个个趁着酒劲都跟着起哄。连跟着他一起来凑热闹的洋平都在嬉皮笑脸:“花道,去啊!去啊!上啊!”很显然,只要是他身边的人,连瞎子都看得出他对晴子的那点心思。
端了杯柳橙汁坐在角落的晴子,秀美的脸瞬间羞的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
花道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冲到头顶,他忽然很庆幸刚才的惩罚,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一张脸羞的能滴出血来。可是,这种情况下,是趁乱过去亲一把呢?还是……
他越是犹豫不决,旁边的起哄声就越大,最后居然众口一词,就好像船夫拉号子似的嚷开了:“亲!亲!亲!”
他缓缓站起身,紧捏着拳头,在大家的喊叫声中艰难的挪到晴子身边。她一双水一样温柔的眼睛就像受惊的小鹿那样可爱,灯光映衬着她的脸,陶瓷娃娃一样完美的肌肤,两朵红云娇羞的在他面前绽放,就像只为他存在的一样,美丽的让人心颤。
他暗自深吸了口气,一捏拳头,闭着眼低下头……
“啪。”忽然周围一片黑暗。
“咦?怎么了?”“好像是停电。”“停电了?”“停电了。”“怎么搞的?”在众人的疑惑声中,20秒不到,灯光又重新亮起来。
花道忽然觉得松了口气。但等他发现身旁紧张的发抖的晴子时,又开始呼吸困难。
“诶?还没亲?”“亲没亲啊?”“怎么回事啊?”……
“若不敢亲晴子小姐,流川枫也行。”一个声音响起,接着无数个声音附和,满是玩味的口气。
死狐狸?他不是离开了吗?
在包厢里重新亮起的灯光中,花道才在门口的角落里找到了话题人物。他倚着墙站着,双手自然的插在口袋里,冷冷的看着这边。距离并不远,肯定不是4500公里,花道仍然看不清他的脸。
“亲!亲!亲!”“随你选一个!”“晴子小姐!晴子小姐!”“流川也行啊!”“哈哈!”“看你的了!”“花道!上啊!”……此起彼伏的声音,满是醉酒后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知道,那些人是想撮合他和晴子,所以才会哄抬一个他绝对不可能碰的流川枫。
身旁的晴子紧张的四下陪着笑,说的究竟是什么,花道已经听不见了。他看着那人慢慢的别过脸,盯着窗外闪烁着的霓虹灯——光彩夺目的四个数字——1110。只觉得一阵头脑发热,在晴子不知所措的视线中,他冲过去捧起那人的脸。
就是这双眼睛!墨黑色晶亮的瞳孔,冷淡固执又傲慢的眼神。他在昏暗的角落里凑到那人耳边:“衣服一会还你。”然后听到后面众人倒抽气的声音,显然每个人都误会了他的举动。
他知道戏做完了,然后只要大笑着收场就行。可是那人却伸出左手禁锢住他的脖颈,把他的头猛力拉过来凑近自己。速度太快,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四片嘴唇密合在一起,众望所归似的,尽管短促仍然濡湿的吻。
嗯?隐隐感觉唇齿间有薄荷的清甜香气。
光线太暗,时间太短,气氛太热烈,眼神太暧昧。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是酒精的作用吗?他觉得头晕晕的,听不见也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就像泡在升腾起的肥皂泡里似的,五光十色,衬着窗外的霓虹灯,又显得那样光怪陆离……然后他在七彩的霞光中看见那人笑的眯缝起来的眉眼,温柔平静的对他说:“安西教练度过危险期了。”(写的时候自己都掉鸡皮疙瘩哩……)
Shit!他狠骂出一句。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宿醉的早晨,花道揉着突突突跳着的太阳穴爬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发呆。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梦境的?当然,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他随身带着的压在行李箱底的黑色衬衫和仔裤,仍旧没有物归原主。
回美国前,花道跟晴子进行了一次完美的约会。地点是东京迪斯尼乐园。玩得很开心,笑得很大声。他看着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想到那晚不知是在梦里还是现实见到的让他心颤的美丽,感到无比满足。
“晴子小姐……那那天晚上……实在是……”他一直想找机会跟她道歉,尽管他并不能很肯定那天仓皇无措的她究竟是不是自己荒唐的梦里的一部分。
“诶?没关系,你那天只是喝醉了。”她笑着摆摆手,“樱木君,后天就回美国了吧?”少女抬头望着余晖满布的天空,温柔的开口。
“嗯。”
“到了美国也要加油哦!!”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很可爱。
“这是当然的!即使是天才也不会松懈的啦!晴子小姐也要加油哦!”他知道她再过一阵子就要去实习了。
“做个小测试吧?”
“哦?什么测试?”
“一个小的心理测试。挺好玩的。但是,”她停下来,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个心理测试一定要说实话哦。”
“哈哈哈,这是自然的!在晴子小姐面前我怎么可能说谎?”他挠着头笑的一脸无害。
“这样,你把你现在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四个人的名字告诉我。我再告诉你结果。”她又补充一句,“要按顺序,不能撒谎。不然就不准了。”
看着少女期待的眼神,花道又觉得一阵脸颊发烫,支支吾吾:“唔……嗯……第一个当然是死狐狸,本天才发誓,他得意不了多久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她的眼睛里写着他看不懂的神色。他只好嗫嚅着接着说:“第二个是晴子小姐……第三个是我老爸,第四个就是洋平了。”
他结结巴巴说完,却不见少女有任何动静:“晴子小姐?”
“啊。”她回过神来,呵呵笑着,“我在想这个心理测试的结果呢。”
“你……你告诉我答案吧。”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那个测试的结果是说,第三个想起的那个人是你最关心的人,第四个是最了解你的人。”
“还蛮准的呢。那第一个和第二个呢?”花道有些紧张,他几乎可以猜到答案。第一个应该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劲敌,第二个……要现在就说吗?可是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这可如何是好?他紧张的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第一个和第二个吗……”她的眼神飘到不知名的远方,再回头看他时,已经装满了笑意,“第一个和第二个我突然不记得了。等我想起来,再写信告诉你吧。”
他马上点头如捣蒜。
没有原因,但是他知道,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答案再好不过。
第二十一章 那些记忆(9)
直到回到洛杉矶,那套衬衫和仔裤,仍然安静的压在箱底,就像那个已经被遗忘的荒唐的梦一样被尘封起来,没有人再去问津。
以后的日子,就简单很多了。
花道已经有了再明确不过的目标,现在在他面前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篮球。那些曾经存在过的莫名的情愫,就像在日本醉酒那晚梦里的肥皂泡,尽管曾经光鲜,升腾以后,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他会在梦里不停的看到那人温柔闪烁着的眉眼,呢喃着同一句安慰的话语。可是醒来之后,梦到的是什么,也不会再想起。只依稀会记得,这个梦以前做过吧?应该做过吧?那种熟悉的让人心碎的感觉,像是曾经少年风发的记忆里模糊的片段,尽管想不起来,仍然会让他心悸。
几乎所有人,连一向看不顺眼樱木花道的几个白人队友,也轻易的发现,自从这个红发的嚣张小子回了一趟国,就好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他打球时散发出来的魄力,与以前相比更带了几分戾气。那是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就像他曾经承诺过的那样,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篮球场上,队友们故意的刁难难不倒他。不传球?他就自己抢篮板、自己抢断,自己射篮。篮球场下,谁敢挑衅,直接头槌解决问题。会比中指会说fuck的绝对不可能只有美国人。他很清楚那些人的歧视无非是因为他的肤色。只要他足够强,强悍到让那些高傲的美国小子认识到没有他樱木花道就不行,一切问题就自然迎刃而解了。
几个月时间,天堂鸟开了又败,L。A。热烈的阳光依旧,那只从他来L。A。就收养的流浪猫艾咪在他回日本前就已经走失,至今仍没有回来。在L。A。渐渐变得多雨的季节,樱木花道从候补球员变成主力球员。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队友们打成一片。连主教练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做什么都毫无章法不按牌理出牌的红发小子过人的天赋和毅力。他的防守能力甚至堪比他卓越的得分能力,还有完美的抢篮板的技术。这样的选手不管在哪个队伍里都注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尽管如此,花道却并不满足。他知道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充实,对一个21岁不到的大学生来说,念书、打工、练习篮球,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可他仍然不满足。生命好像缺了一个角,只在他用各种方法搜集那人前进着的片段时,才觉得完整。那个时候,他已经把晴子承诺写信告诉他心理小测试答案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
他和流川很长时间没有再见面,他以为那是因为两个人都很忙。直到看到那时以大学篮球联赛总成绩第三加盟纽约尼克斯队的流川,居然几乎沦为板凳球员。
这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每年前三的新秀都是众人争抢的香饽饽。板凳球员?还是自己视为一生劲敌的流川枫?挫败感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他忽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直到纽约尼克斯队来洛杉矶打客场的那场比赛,他才隐约感觉到,为了生存的竞争,已经不再是学生时代那样单纯。
并不是季后赛,到场的观众大约8成,90%是洛杉矶湖人队的球迷,毕竟对湖人队来说是主场。
流川整场比赛只出场了7分钟。尽管如此,观众席一角的花道,仍以他打架多年的经验轻易判断出尼克斯队的那几个队员瞄准的是死狐狸的脸。
应该没可能的不是吗?那么多观众,那么多的摄影机,那么重要的比赛,可是谁又准确判断出队友的攻击究竟是因为失误还是故意伤害?
毫无疑问的,湖人队获得胜利。
在球迷们激动的呐喊声中,花道飞身跳下观众席,甩开3个拉扯着他的保安,冲进尼克斯队的休息区,一拳轰倒那个让流川脸上再次挂彩的黑人队员。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愤怒。从前的自己,明明经常是造成流川时不时受伤的元凶,每次看到他打着补丁的样子,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但这一次,他觉得那几个家伙挑衅的是他自己。以当时的状况来看,他来不及细想自己那样愤怒的原因。他只坚信,一个稍微有道德修养的职业篮球手是不应该在球场上对同一个队的队友干出那样卑鄙无耻的事。
他本来还打算再狠揍个两拳,接着指着那几个黑呼呼的大块头教训两句,再利落的跳出包围圈,最后潇洒的扬长而去,只留一个坚毅的背影给这些混蛋。可是很不幸的,在他试图挥出第二拳的时候,就感觉到从脖颈传来的一阵让他浑身发抖的酥麻。
昏倒以前他才想起来,这里的保安每个人都配备有电棒。那么,那双总是冷淡的细长的狐狸眼里流露出的关心,是不是错觉?
他并没有昏迷很久,醒来的时候,他看见坐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流川,仍然穿着队服。他的双肘撑在大腿上,两只手交叉着撑着额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花道起身的声音显然惊动了他。
“这是休息室,要水吗?”他边站起身边问,花道注意到他的左边脸上的纱布和胶带。
“窝囊。”
“没事吗?”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