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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重的时候,他常常会是过了分的郑重。那么爱斯蒂芬妮,可是在斯蒂芬妮发育后,他连对方的头发都没再碰过。可惜郑重的时候实在太少,他受他爸爸的影响,总是摆出游戏人间的态度,时常没心没肺,也是过了分的潇洒。
陆云端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爱上了小黑,他只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过去握住对方的手;小黑还没有睡,自己若是这样贸然摸上去,会不会显得孟浪。
陆云端想了很久,后来忽然在黑暗中发出了声音:“小黑,拉拉手,好不好?”
小黑侧过脸来,发出一声轻轻的、诧异的“哦?”。
然后不等对方解释,他主动抓住了陆云端的手。
他的手更有力量,和陆云端十指相扣。陆云端用力去握,他也用力去握,陆云端很快就落了下风,被他捏的手疼,于是翻身低头,作势要去咬小黑的手背。
可是嘴唇落到小黑的手背上,他却并没有露出牙齿。嘴唇贴着皮肤,他恍惚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轻轻吮出了一个吻。
随即他清醒过来,暗暗的脸上发烧,觉得自己是下流了。向上躺回原位,他讪讪的笑:“向你求饶。”
小黑没有回答,握着他的手,一直握着,握的手心汗津津。
陆云端觉得自己好像中了邪一样,一切都顾不上了,只想和小黑在一起。
他拦不住小黑去做工,但是也不走。每晚等到小黑回来了,就带着对方出去吃吃喝喝、走走逛逛。苏家栋找不到他,金小丰也找不到他,直到这天晚上,他在街上被人打了一闷棍。
当时他是站在街边,小黑在道路对面的水果摊上挑选荔枝。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摸烟,正是得意洋洋,冷不防后脑勺上忽然一痛,他叫也没叫一声,眼前一黑就向下倒去。而小黑感觉最灵,陆云端这边刚刚受袭,他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扔下荔枝转身几大步跑过来,瞬间就看清了那几位恶徒的面目。
陆云端没事,跌倒在地之后立刻就爬了起来,但双腿晃了两晃,他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小黑见状,上前一步开始还击,为首一人挥着木棒要打小黑,可是小黑一脚踹上他的心口,连人带木棒一起踹飞。眼角余光瞥到陆云端再次站了起来,小黑放了心,冲上前去痛打落水狗,拽起那人迎面又是一拳,那人惨叫一声,立刻就是面目全非了。
旁人看到头目挨揍,自然要来支援。小黑自知不能惹出人命,所以控制力道,轻描淡写的将这几位打到落荒而逃。战况正是明朗之际,陆云端不声不响的捡起那根木棒,走到口鼻流血的偷袭者面前,劈头就是一棒!
陆云端没想打出人命,可是他天生的手狠,一棒抡下去正中对方天灵盖。捂着后脑勺眩晕了一下,他扔掉木棒,眼看地上这人渐渐抽搐,吐出白沫。
小黑见势不妙,拉着陆云端撒腿就跑。陆云端耳边嗡嗡的响,还是糊涂,迈开两条腿跟上小黑,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噩梦。
一团乱麻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陆云端和小黑并肩坐在了金小丰的大办公室里,两人是统一的一脸倒霉相。
沙发距离写字台还有相当的距离,室内干爽明亮,让这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毕竟是惶惶然的在外面躲了一夜,他们都有些精神不济,而且很饿。
这时,房门开了。
金小丰西装革履的走了进来。光头反射阳光,他就这么佛光普照的停在了二人面前。
自从半夜接到陆云端的电话之后,他便一直忙碌到了这时。单手插在裤兜里,他的目光滑过陆云端,直接望向了小黑。
“这是谁?”他眼睛看着小黑,嘴里问着陆云端。
陆云端抬起头,有些憔悴的答道:“哥哥,他是小黑啊,托尼杨送来的第一个孩子,在家里住过一年的。”
金小丰无所不知,但还是作出惊讶表情,敷衍着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身走到写字台后方,在阔大的皮制沙发椅上坐下来,压的椅子“咯吱”一响。
“人的确是死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说起来真是见了鬼,你猜是对方是谁?”
他知道陆云端肯定猜想不到,所以继续说了下去:“是老蔡的远房侄女的相好,是这家伙派人暗算你!”
陆云端一听这话,惊的几乎掉了下巴:“这是什么道理?我不认识这人啊!”
金小丰笑了一下,是皮笑肉不笑:“老蔡侄女不是正经姑娘,一直是勾三搭四。上次相亲,你没看上她,她看上你了。”
陆云端听到这里,当即苦笑一声,彻底的没有话讲。
金小丰叼上了一根香烟,没点火,四处翻找打火机:“她那相好名叫——”他终于找到了打火机,“啪”的一声给自己点了烟:“他妈的什么阿强,混十四K的。”
然后他用香烟一指陆云端:“阿强昨天没出面,你是把阿强的结拜兄弟打死了。”
陆云端垂头丧气的站起来,一直走到了金小丰身边:“哥哥,那我该怎么办?”
金小丰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四平八稳的答道:“我有办法。”
说完这话,金小丰抬眼看向了小黑。
当着陆云端的面,金小丰开口问道:“小黑,你为云端顶包,怎么样?”
小黑立刻抬头正视了金小丰,神情并无波澜。
金小丰面无表情:“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律师,你至多坐个三五年牢,我付你二十万港币酬金。”
陆云端听到这里,当即大摇其头:“那不行,不行不行,小黑不行。”
金小丰再次拍了拍陆云端,很平静的告诉他:“云端,我不想让这件事情给你留下污点,你最好完全置身事外。”
这时,小黑忽然开了口:“行。”
陆云端扭头一指小黑,气势不善的斥道:“你闭嘴!”
然后他转过来摇晃金小丰:“哥哥,你再想别的办法,别打小黑的主意。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从缅甸带过来,难道我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坐牢吗?”
金小丰被他揉搓的浑身乱颤,一边颤一边坚持着吸完了手上香烟。把烟蒂按熄在了烟灰缸里,他叹出一口气:“其实警察这边,还好应对;不过阿强那边……”他皱着眉头望向小黑:“看来你和云端关系不错,这些天你不要离开他,我怕阿强找他报仇。”
小黑一点头,没说话。
金小丰站起来,转身从大玻璃窗向外看了看天色,心想干爹快回来了。
金小丰让陆云端带着小黑回家去,暂且不要露面。
只要舍得花钱,警局那边是能够摆平的,让金小丰头疼的是阿强。他很了解阿强这种人的特性,再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这事说来说去,全怪老蔡,好端端的,做什么媒!
金小丰忙了一天,总觉得自己有件事情没做,但就是想不起来。后来在太阳落山之前,他忽然灵光一现,发现自己是把苏家栋给忘记了。
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庙里还有个苏家栋。金小丰想要打去电话,让苏家栋也回家来,哪知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金小丰有点烦,亲自乘坐汽车去了一趟。然而走出电梯抬头一看,他就见四周墙壁上全被泼了红油漆,而陆云端的居所房门大开,迈步进去一看,房内已被砸成一片狼藉;苏家栋则是不知所踪。
金小丰走进画室,踩过满地凌乱画纸画布。弯腰捡起一张看了看,上面正是光着屁股的苏家栋。
喃喃的骂了一句,金小丰丢下画纸,转身走了出去。
金小丰始终不知道苏家栋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二十四五岁了,就这么闲着,闲的怡然自得,比陆云端还要像少爷。当初陆雪征收养这孩子的时候,说好是“养他到大”,等他大到能够自立了,那去留就都随便他——毕竟在陆家是个仆人的身份,他若是不愿低人一等,可以自去高升,一去不复返都可以,陆家没奢望过他的报答。
然而这小子活的安稳,全然没有自立的打算,单是尾巴似的随着陆云端。金小丰知道这二人之间有点偷偷摸摸的小关系,这也没什么,少年之间的胡闹而已;但是现在双方都大了,苏家栋拿这胡闹当日子过,就不对劲了。
况且,金小丰冷眼旁观,感觉陆云端对苏家栋并无痴情。
金小丰仅从个人的角度,希望阿强对苏家栋进行人道毁灭,不过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当然不死更好——眼看着就要到新年了,干爹也要回来了,还是一团和气为妙。
他心平气和的回了家,进门后对陆云端实话实说。
陆云端把小黑带到了自己的卧室中,正在给他看自己从小到大的画作,忽然听到这话,他立刻就急了:“他们绑了家栋?”
金小丰脱了西装上衣,一边扯松领带结,一边说道:“先吃晚饭。”
陆云端不知如何是好,简直快要在地上团团乱转:“哥哥,我们得把家栋救出来啊!”
金小丰向外走去,头也不回的答道:“要杀早杀了,既然是绑架,就不会轻易要他的命。”
陆云端心急如焚——如果苏家栋安然无恙,那他一百天不见这人,也不想念;可是苏家栋落入敌手,会被人打被人骂的啊!
这时小黑走了上来,低声问道:“阿强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陆云端扭头看他:“你干什么?”
小黑垂下眼帘,不肯去看陆云端:“你帮我找一条船。我去杀掉他们,然后连夜离开香港!”
陆云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要走一起走。”
小黑环顾了房屋四周,然后摇了摇头:“不,你家里很好,你该留下来。”
陆云端勉强笑了一下:“好不好,是我说了算。”
转机
金小丰独自吃了一顿晚饭,然后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四面八方的打电话。
陆云端守在一旁,先听金小丰是向他的合伙人——一位财大气粗、人脉通达的大人物求援;拜托对方去找本区十四K的龙头泰迪,从上向下压住阿强;一场谈话完毕,金小丰通过电话又找到老蔡,咬牙切齿的放出狠话,让对方处理好自己的家事。
教训过了老蔡,他那合伙人把电话打了回来,说泰迪昨天去了台湾,找不到人,不过别急,他愿意再去找找别人。
合伙人姓赵,正当壮年,是陆雪征的老朋友的侄媳妇的弟弟,他那家族当年在天津就颇有势力,四九年时因为和对头斗气,所以没去台湾,跑来香港安居。金小丰知道这位老赵是有几分本事的,而且和十四K的人联系较多,肯定比自己面子更大,故而放下电话,静静等待。
陆云端也没话说,老老实实的坐在金小丰身边。
双方静默了片刻,金小丰忽然问道:“你怎么又和小黑好上了?”
陆云端没多想——在哥哥面前,他向来有一说一,不大多想:“小黑在缅甸很可怜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他带来了香港。”
金小丰笑了一下:“喜欢他?”
陆云端听这话有点味道复杂,不知道金小丰所说的“喜欢”,到底是那一种“喜欢”。于是犹犹豫豫的,他就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金小丰不打算干涉小弟的感情生活,只在心里暗想:“这要是夜里关了灯,都找不到小黑的人!”
帮会之间的争斗,复杂情况往往超出外人想象。赵先生把电话都打到话事人那里去了,下面一个小小的阿强竟然就敢装聋作哑,硬是不肯放人。
这时已经快要天亮。金小丰略一琢磨,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也许是帮会内部要有内讧,也许是帮会之间要有火拼,总而言之,自己是被莫名其妙的卷了进去。
能和十四K相抗衡的势力,也就那么几家,一只手就能够计算出来。金小丰如今是要做正经生意的,哪能去趟这个浑水?
放下电话略一沉吟,他忽然一挑眉毛,发现水浑也好——浑水摸鱼嘛!
“上面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不知道这帮人在打什么主意!”他一巴掌拍到陆云端的大腿上:“我想法子找人手,直接把家栋救出来!”
然后他抬手小心抚摸对方的后脑勺:“还疼不疼了?”
陆云端的后脑勺上鼓起了硕大青包,疼自然是疼的,只是现在焦头烂额,顾不上它。
金小丰轻轻巧巧的放下手,用眼角余光瞥到了客厅门口的小黑。
小黑来的无声无息,一直站在那里,看看金小丰,看看陆云端。
金小丰打发陆云端回房休息。等到陆云端真睡了,他把小黑叫了过来。
“我刚才是在安慰他。”金小丰对小黑说:“现在我没有合适的人手,想从泰国调人过来,需要时间。你能不能做?”
在小黑回答之前,他补充了一句:“不必勉强,我不想让你死。你自己决定,能不能做?”
小黑站在金小丰面前,垂下眼帘望着地面,显出了清晰的双眼皮痕迹:“能。”
随即他抬眼望向金小丰:“我要一把枪,还要有人在外面接应。”
金小丰一点头:“没问题。”
然后他侧过身去,习惯性的望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