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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这弟弟一直跟他拧。
但衣服穿好,突然想起另一件让他气不顺的事,投标那事宁冉他们这边临着截标被人举报,别跟他说是巧合。
他不得不承认宁冉有本事,跟以往的床伴都不同,这弟弟什么都没向他要过,也未必那么顺着他,就当他犯贱吧,他还是见不得宁冉吃哑巴亏。
拿起手机翻出昨天一起吃饭那人的号码拨出去,立刻就接通,他笑一下,“是我,陈跃……昨天说的华新城方案招标,装饰集团被举报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中标的是哪家?……嗯。……这样,我看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咱俩中午一起吃个饭,再细说。……好,回头见。”
(五十八)
冷战结束的很快,但接下来就陈跃来看又是一阵不咸不淡,宁冉大概是工作太忙,他们去陈跃那的次数少了,大部分时候住在宁冉家。
晚上宁冉看书的时间比以前长,陈跃觉得一个大男人出口说自己被冷落也忒矫情了点,其实,他只是觉得似乎宁冉和前一阵有什么不同,但是,面照见,床照上,他挑不出太大的错处。
时过元旦,气温陡降,这个城市最冷的天不过十度以下,这样的天气每年不超过一个月,因此暖气什么都非常不必要,陈跃有天上午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手机响了,陌生的手机号,他接起来,电话那头是宁冉的助理小丁,听说小丁是来给他送东西,陈跃走出办公室,小丁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盒子双手递到他面前,笑着说,“是宁工让我给您送来的。”
陈跃没想到宁冉会突然送他礼物,跟床伴之间,他通常是送出礼物的那个,这弟弟是在玩情调?早晚都见面,还差人给他送来。
回到办公室,把盒子拆开,里边是一件风衣,刚巧女秘书进来送文件,陈跃看着她的一贯的西服套裙今天换成了长裤,“今天特别冷。”
女秘书笑笑,“是,今年最冷可能就这两天了,刚才下去一趟,比早晨出门的时候风还大,现在估计不到五度。”
下午见到宁冉的时候,陈跃把风衣穿在身上,黑色半长修身的款式,正好是他的码,宁冉身上穿着一件他没见过的海军款黑呢夹克,有肩章,领子高高竖起来,远远看上去气质显得更冷,跟他在床上的热情反差很大,陈跃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写字楼前小广场上的风很大,宁冉迎面走来,额发被风吹起来,鼻尖是红的,看他一眼,“早晨我出工地冻的不行,直接去商场添衣了,顺便也给你买一件,本来还吃不准是不是你的尺码,现在看起来还算合身。”
宁冉说话的时候一直没笑,这一阵的不冷不热和眼前的知冷知热,陈跃突然觉得有点看不准他。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微微凑近宁冉,语调有些暧昧,“果然亲手量过的就是不同,你说呢?”
宁冉笑了下,没说话,两个人转身走向停车场的时候,陈跃正巧看见陈飞从写字楼大厅走出来,陈飞偏头跟身边跟着的人说话,但是,目光带着些探究的,直直落在他们俩身上。
第二天上午,陈跃被叫到陈飞的办公室,大概料到陈飞要跟他谈什么事,陈飞关上门的时候,脸黑得让陈跃觉得活像他搞了他的人。
“你还真跟他搭上了。”陈飞开门见山,不是问句,只是肯定地陈述事实。
陈跃在写字桌前坐下,桌上摆着公司新广告册的样本,他顺手拿起来,无所谓地笑了下。
接下来的几分钟,陈飞用来数落他对下半身的控制力,一气说完,陈飞声色俱厉,“玩也要看招的是什么人,你的分寸呢?”
“你情我愿的,怎么就没分寸了?”仍翻着广告册,语气漫不经心。
陈飞几步走上前,嗖地一下抽走他手中的册子,“你要玩也要先看清楚他背后是什么人,几年前我以为他只是Rayn的助理,现在……”
“现在怎么?”不等陈飞说完,陈跃笑笑,“到现在为止,Rayn撤出S城几年了?人走茶凉,这个你也明白。”
“我突然想起来,咱们跟装饰行业牵扯不大,这么说,前一阵你找人给华庭下套,让人家好几个工地停在那被卡得不能继续开工,就是为他?”陈飞问。
不等陈跃回答,陈飞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你说你做事多多余,以为人家没别的靠山?什么人走茶凉,几个月前,我带你二嫂和琳琳去石峰温泉,你猜我碰见了谁?”
陈跃本来看着窗外,但听到这句话突然眼光转向陈飞,“谁,说话别绕弯。”
“你的新玩伴和他的恩师,大清早,在酒店碰到的。”
陈跃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他知道陈飞不会信口胡诌,也依稀记得陈飞带妻儿去温泉的那个周末,他刚从外地回来。
而宁冉,的确去了石峰。
(五十九)
陈跃坐在那,点一支烟狠狠吸一口,又看向陈飞,“你一次说清楚,多早,哪个酒店,什么情况?”
“温泉那家酒店琳琳不喜欢,我们在石峰的那一晚是住在山下,周日大清早,大概不会晚过九点,我在大厅等你嫂子和琳琳,看见Ryan和一个男人从住客层的电梯出来,他们没看见我,我也没上前招呼,但那男人是宁冉我还是看得明白,好像额头上贴着白纱布,还有伤。以前你说Ryan也喜欢男人,男人和男人这回事我不清楚,要是换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个时间从客房出来,还有一个头发是湿着的,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还有,一个身高一米八的人穿着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人的衬衣,我总看得出来。”
陈跃冷冷笑了下,视线转向窗口,狭长的双眼中有深不见底的阴沉,就是那天晚上,宁冉还抱住他一刻也不肯不放开,在他身下一口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宁冉的郁悒究竟是为谁,他的失落究竟是因为谁来了又走,而他自己也真是个傻逼,他其实一直明白宁冉和Ryan纠缠不清的关系,但至少在当时,他是怎么心疼他怜惜他恨不得把所有他能给的都给他的。
操的,他究竟是个多大的笑话,那时候,每一个伤过宁冉的人他都恨不得让他们去死。
而现在他只想让宁冉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隔着一道玻璃幕墙,天空好像蒙着一层终年不散的尘螨,听见陈飞再次开口,“他们俩要真是我想的这种关系,没理由跟严戈因为一个男人结怨,就算不是,我记得那年严戈介绍他给我认识的时候,当着这孩子的面说是助理,后来说是他唯一的弟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玩人家孩子,人家能不跟你着急吗?”
“玩玩的话,不用找宁冉这样的麻烦,我看论性情论模样,他都不算顶好。严戈未必会为一个男人跟咱们直接对上,但是因为这点小事与他们坏了关系并不值。”
陈飞看看他阴厉的脸色,“当然,咱们家也没怕过谁,姓严的又算什么,要是你对宁冉的心思跟当年对童唯一样,我今天就是枉做小人了。”
陈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撑着写字桌低头闭上眼睛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猛地一挥手,桌面上的摆件和办公用具被打翻一地,雪白的纸张哗哗散落在空中。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是怒极的血红,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过了很久,也不能恢复平静……
晚上,宁冉回家不久,突然接到陈跃的电话,“换身衣服下来,带你去个地方。”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说完,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宁冉放下电话,陈跃的说话的声音很沉,语气强势的不容商量。
下楼的时候,陈跃坐在车里,车窗全开着,他夹着烟的手垂落到窗外,看见宁冉,烟放到嘴里猛抽一口,烟头扔的老远。
或许是夜色下的错觉,宁冉觉得他脸色很沉,他坐进车里,陈跃上下打量他一阵,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幽暗中陈跃的眼睛很亮,但一抹车灯晃过去,他看见陈跃的眼神很冷。
车一路往东开出市区,终于忍不住转头看着陈跃,“去哪?”
车开的很快,陈跃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答非所问,“咱俩凑到一处,多久了?”
“三个多月,”宁冉看到远处夜色下横卧起伏的山峦,他说不知道多好。
不是他矫情,就是不用脑子,他也知道“凑到一处”和“在一起”的区别。
“今晚有个朋友的Party。”陈跃说完这句不再开口。
宁冉也没说话,车里一时静默的让人窒息,只听到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
(六十)
一段不算短的盘山公路,车开进一个别墅区,一路往里,最后又驶进铁花大门。
这是依山建的一幢独栋别墅,几面黑铁雕花围栏内密植着龙柏,一人多高,如一堵密实的绿墙,是法式的园林的造园风格,修剪的非常整齐。
花园的面积不小,草坪上坪灯全亮着,高低错落的浓荫苍翠间,别墅灯火通明。
车停下,迎出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中等身材,衣着闲适,衬衣扣子在胸前随意地散开几颗,一脸笑意走到陈跃身边,捶一下他的肩,“这不还是来了吗,他们早到了。”
男人应该是主人,但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只有一瞬间掠过宁冉的方向,很快又转向陈跃。
陈跃也没有看宁冉,揽住男人的肩,“从市区过来,晚了点。”
三个人一起往别墅大门走去,陈跃和男人走在前面,只是略微侧头示意宁冉跟上,宁冉不是个多把自己当一回事的人,但是,如果他也算是Party上的客人,为什么连一句简单的介绍也没有。
即使不那么舒服,也没有骄矜到转头就走的程度,别墅偌大的上空客厅里客人来的其实不多,草草看来也就不超过二十来人,女人只有三个。
他们走进去,立刻有个男孩凑上前胳膊挂到别墅主人肩上,眼风刷刷对陈跃飞过来,然后目光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宁冉,陈跃了然地看男孩一眼,别墅主人哈哈笑了几声,对于他的同伴,同样没有介绍。
立刻有人上来跟陈跃招呼,不是寻常的客套,更像是同类凑到一处扎堆觅食前的开场白。而落在宁冉身上的目光,不屑的,或者赤裸的看着猎物的眼神。
旁边有个女人正好开口跟谁说话,粗重的嗓音,宁冉不禁多看她几眼,靠,他转头就看到喉结,这他妈哪是女人,异装癖者或者人妖还差不多。
分明他谁也不认识,陈跃没有半点顾及他的意思,宁冉干脆去拿杯酒,但是餐台上除了酒水,他怔了下,一个盘满满盛着安全套,脊背由下而上一股彻凉,再转头看看客厅里有意无意用植物或者家具造成的半隐蔽空间,本来以为只是一群相熟的性向一致的二世祖各自带着玩伴聚会,他没想到,会玩的这么出格。
说话的间隙,陈跃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到他身上,笑意是嘲讽或者挑衅他分不清楚,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宁冉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稍微平静,他自己找了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坐下。
而陈跃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最初的如坐针毡此刻反而平静了,宁冉冷冷地看着陈跃,今晚大不了就一个死,他要看看这混账王八蛋到底打算把他玩到什么地步。
客厅的灯暗下一半,渐渐有人开始当众接吻,气氛情色而yin靡,不久,有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突然朝着宁冉走过来,坐到他旁边。
“以前没见过你。”男人说话的时候,胳膊已经搭上他的肩膀。
宁冉冷笑一下,一直到男人握住他上臂的手指收紧,他看向陈跃,有个皮肤白皙,头发半长,高挑漂亮的男孩朝着陈跃走过去。
转头看一眼身边的中年男人,他分明记得这男人跟男孩是结伴来的。
男人笑了下,“看看陈跃怎么说,”两人的目光一齐转向陈跃的方向,男孩已经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臂挂上他的肩。
陈跃也看着他们,虽然在笑着,但他目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片刻,宁冉看见他伸手搂住男孩的肩,对男人扬一下杯,仰头一下将杯中酒一气喝尽。
男人笑了声,把宁冉搂的更紧,“陈跃准了,今晚你是我的了。”
是同意交换性伴的示意,甚至没问他愿意不愿意,远远看着陈跃美人在怀,宁冉倚在身边男人怀里突然笑出声来。
岂止笑出声,他觉得他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陈跃。
就是这个男人,不久前才搂着他,亲口对他说,以后有我护着你,鬼神不近。
从他自以为的被珍视,到猜测中的被轻贱,最后到笃定,原来,只是三个月。
也难怪,陈跃来的路上问他,他们在一起有多久了,原来,这就是陈跃想到的结束方式。
身边的男人突然有些不耐烦,压低的声音有几分威吓的意思,“乖乖听话,陈跃以前可能宠着你,但他既然答应了就由不得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