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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确实还真没有人送如此像蛋的蛋。
不对!
他妈的,他就是个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蛋,满菜市场都能见到的蛋。
要是这蛋能把他不举的毛病医好的话,他立刻给下这个蛋的母鸡修一个祠堂。
语狐淡淡地一笑,他本就生得出尘,这样子浅浅的笑,就好像是云端上面下来的仙人一般,顿时令人心旷神怡,只见他用不逊於寒熏诚挚的目光解释著:“四少,其实这不是普通的蛋。”
朱靖煜扯扯嘴角,不以为然地问道:“怎麽,他还是公鸡下的蛋?公鸡中的战斗鸡下的蛋?”
语狐笑了笑:“四少真会开玩笑。”
朱靖煜冷哼一声,他并没有心情开玩笑,相反,每每人送蛋过来的时候,他都异常的煎熬和纠结。
可谁让他得了这麽个要人命的病。
他妈的,他得罪谁了,他小弟弟得罪让了,至於这麽折磨他!
寒熏没有理会朱靖煜的态度,自顾自地说:“蛋或许普通,但是送我蛋的人就不普通了。”
朱靖煜挑了挑眉:“谁?”
寒熏勾了勾嘴角,从秀美的唇中吐出两个字。
裂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月隐耀,山岳潜形。
朱靖煜呆愣半晌,然後大笑不止,拍著自己的大腿,大声吟道:“此蛋非彼蛋,老和尚,我明白了,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章
苏幕遮:你确定四少会对那个蛋另眼相看?
严野:当然
苏幕遮:为什麽
严野:因为他是朱靖煜,而他是蛋
苏幕遮:晕了
严野:宝贝,你最近很关心别的男人啊
苏幕遮:有麽?
严野:有啊,看来我还不够努力啊,让你还有精力想别人
苏幕遮:(@﹏@)~
朱靖煜此生从来没有觉得失败过,他四少爷从出生开始就顺风顺水,可只一个人,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那个人,就是蛋蛋。
认识蛋蛋的时候,他还是青葱的少年,尚不知爱是何物,这麽多年过去了,依然清楚的记得当年的蛋蛋那眉那眼是如何的让自己著迷。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眉眼精致宛如画中仙子,高鼻子尖下巴,双唇细薄淡红,宛若桃花瓣,垂下的刘海遮去半只眼,却遮不住眼中流转的如水流光,灿若星子。
这就是见到蛋蛋的第一眼,当时他正半躺在严野的怀里,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百花齐放。
朱靖煜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而且这一完,就完了这麽多年,或许会更长,长到一辈子。
从蛋蛋以後,他就再也没有遇到一个人能够让他有这般悸动的心情。
寒熏说的不错,蛋或许普通,但是送蛋的人就不普通了。
朱靖煜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和尚的话,有蛋,万事呈祥。瞬间嘴角扯开了令人害怕的笑容,中间夹杂了欲望,阴险,掠夺还有强烈的忍了很久很久的渴望。
他回忆自己突然不举也是从南极回来以後不久发生的。
或许,蛋蛋真的是自己的魔障。
当日在马尔代夫见到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若是没遇到就不再去追了,只是既然又一次的遇到,他朱靖煜就不会放手了,天涯海角,不论是在哪个地方,他都一定会把蛋蛋找出来的。
可惜,那时候大概是被黑驴心蒙了眼,居然不假思索听信了严野的话,一路追到南极,看了半天的企鹅,才幡然醒悟被姓严的耍了。
等到回国以後,青草园又突发了一连串的事情,十大青草走的走被买走的买走,让他很是费了一阵时间。
再然後,身体又突发状况。
朱靖煜捶了捶脑袋,闹了半天,还是回到了原点,寻人──寻蛋蛋。
这一次,不管是南极北极还是月亮火星,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以朱靖煜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背後的势力,找个人实在是很容易。
只是,他真的想的太简单了。
一个月後,看著满屋子的朱家的精英分子,朱靖煜终於发怒了,他以极其激愤极其悲壮极其感慨的心情说了一个字:靠!
这个字既是语气词,又是动词,又是叹词。
总之,相当完美的诠释了朱靖煜的心情。
对他来说,真的不靠都不行了。
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怎麽就找不到呢。就是找条狗,按他这样的搜罗方式也该找到了吧。
“四少,国内的国外的所有寺庙都调查过了,没有你要找的人。”
“四少,监狱里面也没有。”
“四少,24小时监控他的家人,一无所获。”
“四少,所有整形医院都去过了,没有线索。”
……
朱靖煜挥了挥手,瞬间房间空无一人,他燃起一根烟,眯著眼,以四十五度的角度仰望天空。只见,碧空之中,一只飞鸟掠过,留下一道寂寞的剪影。
“喂,是我,出来喝杯酒吧。”
挂上电话,朱靖煜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落寞,他本就少年老成,这一叹,更是老了十岁,落地窗户擦得干净的让人意识不到玻璃的存在,却很清晰很清晰地引出了皱著眉丧著脸的朱四少。
严野悠闲地喝了一口酒,看著熙熙攘攘的摇摆著的男女,无动於衷。
他曾经也常出入这些场合,曾经眼光也会在那些人中间逡巡,可是自打遇到了苏幕遮以後,眼中就再也容不下这些俗物了。
一个穿著风情的大胸美女嫋娜著身子慢慢地接近他,然後妩媚一笑:“帅哥,不请我喝一杯?”
严野但笑不语。
美女不屈不挠,又靠近一步,抬腿坐到了严野的旁边,细白而修长的腿交错地放著,有意无意地撩了一下长裙,里面的风景无限好。
严野无所谓地询问道:“May Beach?”
苏幕遮站在不远处,看著互动的两人,面无表情。
俊男美女的组合麽,倒是很养眼。
後肩上搭上了一只手,回过头,那人朝他颔首:“怎麽不过去?”
“等著看戏。”
“果然是严野的人。”
苏幕遮笑了笑,那笑容清冷淡雅,却又带著无尽的魅惑,晃了一众人的眼。
严野早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苏幕遮和某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表情配著他英俊的脸简直就能迷死人,美女一时痴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老婆来了,你是想自己走呢,还是我请你走?”
啊?
严野继续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极其骚包,笑得美女浑身寒冷。
苏幕遮两人看著一个波霸仓惶地从严野的桌边站起,毫无风度地爆了一句神经病,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失望。”
苏幕遮看著身边的人,眼都不抬一下:“四少,你好像很无聊啊!”
三个人,每人面前一杯酒,其中两个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另外一个人。
终於被视 奸了好几分锺的某人忍不住了:“你们,看,我干什麽?”
苏幕遮抖抖唇角,最後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视线依旧盯著某人。
严野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酒,目光依然停留在某点不动。
朱靖煜被两个人那不屈不挠的紧迫盯人的做法搞得支撑不住,终於暴走:“你们可以了啊,有话快说。”
“四少,你最近……”苏幕遮斟酌了半天,然後吞了吞口水,借著酒胆道,“欲求不满?”
欲求不满?!
这什麽意思。
他妈的!
他现在连欲都没有,哪来的求不满啊!
严野在一边冷静地看著朱靖煜的反应,接著慢条斯理地幽幽问道:“难道不是麽?
第五章
小和尚:方丈,朱四少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老和尚:善哉善哉。
小和尚摸摸小光头,星星眼:方丈,你那天跟四少说的有蛋,万事呈祥,是什麽意思啊?
老和尚: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小和尚皱皱眉,继续追问:那这个蛋又是什麽蛋呢?
老和尚:佛曰说不得,说不得。
小和尚忍住暴走,还残存著一线希望问道:那什麽可以说呢?
老和尚:送豆腐的那位大姐最近怎麽不来了?
小和尚:……
朱靖煜觉得这夫夫两个实在太欺负人了。
一个是自己打小玩到大的青梅,一个还曾经是自己很看好的美人员工,可惜两个人现在一个鼻孔出气,同时用那种让他抓狂的目光看著他。
有那麽一瞬,朱靖煜真的差点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後跪在大众面前,边狠抽自己巴掌边忏悔:“我有罪,我欲求不满,我有罪,我欲求不满。”
但是!
他现在不举啊!他没法人道啊!他不是男人啊!
靠!
有没有人性啊。一个个的,还用这些词来寒碜他!
朱靖煜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将杯子重重地放下,红著眼道:“严野,我请你来喝酒的。”
严野好整以暇,耸耸肩:“OK。”手一扬,又要了几杯。
苏幕遮摁住他,故意嗔怒著:“野,少喝点,醉了,我可不管。”声音又甜又腻,听的对面的某人心口泛酸。
严野看著朱靖煜那苦大仇深的模样,跟死了媳妇一样,就异常地开心,他一向记忆力好,对於上回朱靖煜对自己做的那件事情依旧印象深刻。
一把将苏幕遮抱起来,搁在大腿上,然後在苏幕遮白皙的脖子边上来回地蹭著,直把腿上的人儿弄得面泛桃花才罢休。
朱靖煜那叫一个悔啊,他觉得他再一次被黑驴血蒙心了,居然叫严野出来陪他喝酒。
严野见好就少,敛住神色:“最近你一直在搜集蛋?”
苏幕遮补充道:“我们是听说的。”
朱靖煜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他大张旗鼓地坐,本就不怕人家知道,道上面或许有难听的传闻,但是鉴於他的身份和势力谁也不敢乱说话的。
严野继续问:“你要那麽多蛋干什麽?”
“其实。”朱靖煜沈吟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我只想要一个蛋。”
“哦?”严野故作不知,虚心求教。苏幕遮看著严野的表情,内心暗自发笑,若不是早知道严野的心思,恐怕他都要被这表情给骗了。
朱靖煜思量再三,终於很痛苦地低吼:“蛋蛋,我要蛋蛋。”
吼出这句话,四周一片安静。
音乐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趁得朱靖煜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这话或许对严野三个来说很正常,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就诡异的多了。
要知道,在酒吧这种场所,蛋的寓意在明显不过了。
严野很冷静地冲播放CD的DJ说道:“没听到吗,我们要听蛋蛋!”
DJ的脸一下白了。
他一向自诩也算是阅歌无数的,这歌名他敢说前後五百年,大概都不会出现的。
但是,顾客是上帝啊,何况刚才说话的这位,看上去著实霸气十足,让人在他面前有种不得不俯首称臣的错觉,只好心惊胆战地抽出一张一张尘封已久,里面的大多是不为多少人知的歌曲的CD任意挑了首开始放。
严野他们三个淡定自若,只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当做是浮云。他回过头,皱了皱眉,很疑惑地问道:“你在南极没找到他?”
朱靖煜咬牙切齿地说:“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寒风四起,让人有种幻觉,似乎跟著他来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极,在一众雪白的世界里,极目远望。末了又加了一句,“企鹅蛋都没看到一个。”
很好,还会开玩笑。严野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啊。”
朱靖煜又喝了一口酒,径自闷了一会儿,苦涩地说:“我找了他很久了。足足一个月了!”
“会找到的。”
“你怎麽知道?”
“我相信你。”
…_…!
朱靖煜扯了扯嘴角,然後扬起手中的杯子:“为了你这麽信任我,我干了。”说著一扬脖子,把杯中的半口酒系数喝了进去。
“听说最近有个好玩的地方,明天我请你过去玩玩。”
朱靖煜本能地想要拒绝。
“说不定,会在那里碰到意想不到的人啊。”严野慢悠悠地抛出一句话来。
朱靖煜想了想,觉得也不无道理,与其待在这里,还不如出去走走,於是点头同意,只是他点完头就後悔了,因为他觉得严野的脸上浮现出了惯常的笑容。
那个笑容他很清楚,那是他大少爷盘算什麽事情的时候会出现的笑容。
一阵莫名的冷风吹过来,朱靖煜缩了缩脖子。等他再一次看过去,只瞧见严氏夫夫两个言笑晏晏,他摇摇头,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第二天,一辆嚣张的越野车停在了朱靖煜的门口,喇叭大震,偏偏谁也不敢阻拦。
朱靖煜黑著眼圈从宅子里面出来,他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睡著,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