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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呃……”
“我都没说是在意什么,你却知道我在说什么?”歌德话里有话,远方搔了搔脸,转移话题。
“你……你长得不是很像意大利人呢。”
歌德点头,“看得出来?我有1/3的俄罗斯人血统。”
“这样啊。”远方了然的点头,“怪不得呢。”
“你呢?”歌德伸手在一旁的矮柜上倒了茶,递给远方,“听说你是来意大利留学的?”
“恩。”远方坐起来,靠在身后的枕头上,接过茶道了谢,“我是香港人,家里……恩……算是有点钱,做生意的,白算是我的保镖。”
“原来如此。”歌德淡淡的笑,看着远方移开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些了然。
他之前听凯大致说了一下之后,就觉得远方的来头可能不简单,他也猜到过白可能是远方的保镖之类的了,而远方,显然是知道他们在探听他的消息,干脆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说出来。
不过很显然,远方说的并不是实话。
歌德垂下眼眸,温柔的脸上是饶有兴趣的表情,这个让凯会重视的男人,究竟还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惊喜呢?让所有人几乎过目不忘的那张美丽的脸,时而算计时而张扬的眸子,嘴角笑起来时带起的酒窝……
对了,还有听说那了不得的身手……
有趣……太有趣了……
07。白
莫名其妙的在歌德的大宅里待了好几天养伤,对远方来说,这确实是莫名其妙的好几天。
他和奥米利家族什么时候有了如此良好的关系了?这个疑问因为不确定,而让内心的底限反复震动着一种警惕和不安。
每日有奥米利家族的专用医生来为他检查伤势,冯那一枪打的很准,几乎差点伤到神经,即使快过去一周了,远方的右手始终抬不起来,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养下来确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歌德每日都会准备好丰富的餐点让人送到远方的房间来,远方几乎不用下床,在大大的床铺上放上一张小矮桌,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当然除了上厕所。
白因为要随时保护远方,自然也在歌德的大宅里住下,房间就在远方的隔壁,每日远方在矮桌上玩歌德拿来的笔记本电脑时,白就在窗边的复古椅子里撑着下颚看着窗户外面发呆。
偶尔远方抬眼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就会浮现出当日凯坐在上面的样子,白和凯的气场完全不同,白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温柔的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侧脸有硬朗的线条,宽厚结实的臂膀,看上去很可靠,能给人安全感。
凯就不一样了,他沉默的坐在那里时,手肘习惯的搭在膝盖上,半弯着腰,不是在看文件,就是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着,脸上是一贯的冷酷,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和白清风般的温柔不同,男人身上蛰伏的野性让人敬畏。
努力逼自己回神,远方抿了抿下唇,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脑屏幕上,自从那日之后,凯偶尔也有来看他,但都是站在门口,简单和他说几句话,或者坐在那边的椅子里喝杯酒,如此而已。
远方也总是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做自己的,他如果要问,自己随便敷衍着回答,如果不问,他也懒得说。
只是再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耳朵还是忍不住听着男人的动静,倒酒时哗啦的声音,放下酒瓶时,瓶底碰到桌面的声音,走路时稳健的步伐,沉稳的呼吸。
脑袋里一乱起来,就会想起男人对自己做的事情,太过清晰的记忆,让他到现在也觉得自己的身体上还有着男人手指划过时的触感。
有些烦躁的甩甩头,远方下拉着鼠标,看过几则意大利八卦杂志的新闻,不屑的撇撇嘴。
“那个冯还真是执着。”远方淡淡道。
“也不知道是谁惹出来的。”白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她会是列格家族的人。”远方翻个白眼,“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巧遇都被我撞见了。”
“奥米利家族的私立学校。”白一字一句,像是忍耐着不跟眼前的人发脾气,“还是学生会长!你那聪明的脑袋为什么偏偏在关键时候就不起作用呢?”
“什么?你质疑我?!”远方来气,“啪”的一下扣下电脑屏幕,拿那双清亮的眼睛瞪白,“我只是好奇了一下而已!”
“好奇你个大头鬼!”白站起身,走近床边,低头看他,“我敢说你根本就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却选择忽略它!为了你自己的恶趣味!”
远方抿了抿唇,被说中痛楚,最后只得“哼”一声,扭过脸去。
对方不搭腔,白一个人也唱不成戏,架吵不起来,男人一抹头发,坐到远方身边,无奈的看他。
“远方,别太任性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海交代……还有你父亲。”
远方一皱眉头,原本还在气的火焰顿时熄灭的一点踪影也没有了,他和远海,白,基本上算是青梅竹马,三个人一路打打闹闹过来的,彼此都十分了解对方。
他最怕的就是白突然拿这种无奈又柔软的语气和他说话,那会让他立刻有负罪感,也没办法发再生气。
“好啦……”远方努努嘴,果然败下阵来,伸手拉过白的衣袖,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做的那样,轻轻扯了扯,“对不起。”
白叹口气,到这份上,他知道远方是真的有在反省了,伸手揉揉远方的头发,一边搂过他抱住。
这样的拥抱,其实并不带任何的暧昧情愫,远方是独子,四岁的时候,父亲捡来了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孩,那个人就是远海,淡漠的远海,只对远方宠爱有加,当做是亲弟弟般疼爱,而一年后被从父亲信任的部下里挑选出来保护远方的白,加入了两人之中,温柔的如同邻家大哥哥般的白,将远方和远海都照顾的很好。
远方从小就任性狂妄的脾气,也算是被这两人宠出来的。
像小时候一样,对承认错误而奖励般的给予一个拥抱,是白和远海的习惯,远方攀住白的肩膀,难得的没有再横眉竖眼,而是当一个柔顺的乖宝宝。他心里也知道,这几日白虽然都没说什么,但其实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那火里有着浓浓的担心和焦躁,因为看到远方在自己眼前被枪打中,无力保护的挫败感,让白的心里很不好受。
屋子里安静下来,远方对凯的那种焦虑也被这亲人般的温情而冲散了,全心全意信任着谁的感觉,很好,好到他想就这样睡过去,最好梦里也能回到三人小时候一起的日子,调皮捣蛋,什么都做过了,被父亲罚站也好,跌伤了膝盖也好,即使满脸都是泥巴,让周围的人焦急的团团转,却能开心的笑出来。
咯嗒——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白先回过头去,看见来人时,惊讶了一下。
怀里的远方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还赖在被自己当做哥哥的怀里,眯着眼睛,弯出好看的笑容。
门口站着的男人,却是脸色难看极了。
凯今天下午本来还有一个会议,这几天冯对自己围追堵截,无论他到哪里,那家伙都要跟上来捣乱,其实凯也知道,冯当然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而更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把远方放在歌德的家宅里,让冯拼了命的想利用这个借口,见上歌德一面。
难得看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狠男人忙的焦头烂额,说实话,凯觉得心情很舒畅。
今天下午,他提前收到通知说冯又去了他要去的那个会议,便干脆改变行程,驱车来了歌德这边,准备伴着这份好心情,和卧房里那个美人好好闲聊一下午。
眼前有美景欣赏,怎么都比对着一堆文件要舒服的多。
只是……
凯眯了眯眼,看着屋里坐在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心里莫名的怒气就不断的往上攀升,好心情已经被十二级龙卷风给刮的没了踪影。
歌德原本在花园里处理事务,听到凯来了,还稍微有些惊讶,这才刚到了远方门口,歌德就看见凯站在门边,眼睛死死盯在里面,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人不进去?到了门口,歌德探头往里一看,忍不住就笑起来。
听到歌德声音,远方总算是抬起头来了,只是刚一睁眼,目光就和凯撞了个正着。
远方一愣,却觉得那双眸子死死盯住自己,而且还透着森冷的寒意。
顿了顿,他又把目光移到旁边的歌德身上,挑起眉头,“歌德先生,你好。”
歌德忍不住又想笑,这孩子,根本就是故意的,明明先看到凯,却是只对自己打招呼。
咳嗽一声,歌德点头,转头又看凯,“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下午有会议么?”
凯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目光在远方和白的身上转了两圈,最后却是回头离开。
“我去开会了。”
“……哦。”歌德扬扬眉,不知道这家伙过来究竟是来干嘛的。
看到男人几乎是愤然的离去,远方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白,白却是黑了一张脸,慢慢而僵硬的放开了远方,随后退离了好几步,想了想,又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到窗边。
“我觉得……我好像犯了一件大错。”白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什么?”远方不解。
“只是感觉。”白吸了口冷气,抖了抖脖颈,“刚才那一瞬间,总觉得离死神不远了。”
凯看向自己的目光,简直和要把猎物撕碎的猛兽一样。
歌德则是摇摇头,抬眼看远方,“小远,我让人在花园里弄了下午茶,你要来么?”
远方点点头,“好呀!马上就来!”
这边又恢复了欢快的气氛,而那边,某人的头顶上乌云密布,正坐在车子里听收音机的司机,眼看自己的老大打开车门进来了,吓了一跳,连忙关了收音机。
“大哥?……”男人看了一眼后视镜,直觉到有些不对,大哥进去前还心情不错,怎么这才一会儿就回来了,而且脸色这么难看?
“去会议室。”凯冷冷看了男人一眼,不再多说。
男人连忙点头,驱车离开,只觉得后脖颈突然就冒了一层冷汗,不管大哥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变差了的,总之,今天会议上要面对大哥的那个人,肯定倒霉了。
……
花园里,盛夏的阳光正好,远方受伤后,刚好放暑假,也不用去上课。歌德的花园里栽种着一颗很大的大树,翠绿的叶子长得像小小的桃心,遮天蔽日的,圈出一圈阴凉地来。
欧式白色的桌椅摆在阴影里,歌德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一手看着文件,一边悠悠哉哉的喝着红茶。
远方和白走过去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如同油画般的场景。
“小远。”歌德看到远方过来,淡淡的弯起笑容,“我让人做了甜而不腻的慕斯,你尝尝?”
远方点头,白帮他拉开椅子,两人坐下后,远方用左手拿了小勺,慢慢的剜着吃。
白是不吃甜食的,所以歌德准备了一些简单的水果,旁边泡得是中国的绿茶。
白心底里暗暗佩服,不愧是一直坐镇幕后的人,如同传闻中一样的敏锐观察力和丝毫不做作的待人接物,加上长得儒雅的面容,让人即便想开口拒绝,也会觉得是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
点头致谢,白端起茶喝了一口,转头看远方,对方正吃的开心,眼睛都眯了起来。
宠溺的摇摇头,白暗自叹气,抬眼却发现歌德正打量自己,放下茶杯,他温婉的一笑。
“歌德先生,有什么事吗?”
“恩……”歌德抬手叩叩下颚,似乎在斟酌语句,“我很好奇,你和小远是什么关系?”
白一愣,“我是他的保护者。”
“就是保镖?”歌德点头,却还是笑,“可看起来又不像是普通的保镖。”
白的眼角微动,算是知道歌德误会了,无奈的摇头,“先生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