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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kevin满脸不屑,“不说我也知道,跟柏哥哥有关嘛。”
“……我根本就没有许愿。”江靳别过脸,认真地看他。
Kevin奇道:“诶?为什么?”
江靳笑了:“你知道的,我不相信这些。我只相信牢牢握在手里的东西。假装许愿,是不想扫了他的兴。”
他低头看看虚空的掌心,曲起手指成拳。牢牢握在手里的,是那个人,以及与那个人所有有关的幸福。
kevin愣了愣,挑起嘴角笑了:“真酸。”
简单的庆祝之后,kevin就得出院了。大川很快就办好了出院手续,把他不多的东西收到一个小旅行包里。全部办妥之后,见kevin还缠着柏岩絮絮叨叨地不知道说什么,便招呼他:“走了。”
Kevin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地拉着柏岩的手,双目含泪:“撒有那拉,柏哥哥,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柏岩早就被他吵得不耐烦了:“快滚快滚!最好一秒钟都不要记得我!”
“柏哥哥你好狠心……”kevin扑上去想要熊抱,被江靳伸出剩下那只好胳膊拦腰截住,抓住腰带扔给大川:“好走不送。”
“哎。”大川利索地接下,给孩子套上羽绒服,戴上帽子围巾,打包得结结实实地揽在怀里拖走了。
出了外科楼的大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外面已经被大雪包裹,呈现出一片银色。kevin发出一声惊呼:“下雪啦!”
大川给他紧了紧领口,掏出一双手套给他戴上:“大惊小怪,没见过下雪啊?”
kevin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大川,你背背我吧。”
“干嘛?”大川不知道他又想什么鬼主意,声音里带了些警惕。
面前的小孩瘪瘪嘴,低声喃喃道:“你从来没有背过我……”
他一露出这种表情,大川就完全没辙,只得转过身半蹲下,双手背在身后:“上来吧。拿好你的东西。”
“嗯嗯!”kevin马上兴奋地拎起旅行袋,趴上大川的背,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脖子,“驾!”
“……”大川头上两排黑线。这是把我当马骑呢。
这个时候的医院没什么人,通往停车场的路上非常安静,更显得空旷静谧。雪下得很大,地面上已经积起了一层,大川背着kevin,一步一步在雪中走着。他突然觉得这场景很舒心也很幸福,于是放慢了脚步,想让这段路走的时间更长些。
空中漫天飞舞的,都是大片大片的雪花,它们畅快地落下来,粘在他们的眉毛上,头发上,连成白茫茫一片。两人呵出来的气在身边形成了小小一片雾气。
kevin凑近大川耳边,轻轻说道:“你知道么,从云南回来的那天晚上,我梦见你背着我在雪地里走,像现在这样,到处都白茫茫的,什么人都没有,就我和你。”
大川的脚步顿了顿,把他往上托了一点儿,继续不急不缓地走着。
kevin没管大川的沉默,只自顾自梦呓一般说着:“那时候我想,以后一定要让你背着我在雪地里走一次。也不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像一个仪式,一个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的仪式。”
越往后,他说得越轻,大川迈出的脚步就越慢,越沉。这句之后,他再没开口,大川也仍旧没答话。一段不远的路,足足走了十几分钟。
到了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之后,大川轻轻把kevin放下来,kevin还没站稳,大川突然转身把人按在车上,头一低,便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
大脑空白了一秒钟之后,kevin闭上眼睛,惊讶又满足地接受了这个激烈的吻。他松手把行李放在地上,紧紧揽住大川的脖子,敞开自己,热情地回应。
雪还在下着,无声无息,落在这两个紧紧拥吻的身体上,天地之间一片清冷,仿佛就只有他们是炽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马上就完结了哦,大概会在明天的样子嗯,接下来是两对的番外。
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所谓圆满(正文完结)
这场大雪像是夹带了大量的催情剂,碍眼的李大川夫夫终于消失,江靳以庆祝生日为由,强制要求家属陪床,然后循循善诱,施展技巧,终于实行了计划已久的病房play。
事毕,两人喘着粗气,在狭窄的床上紧紧相拥。
太多天没有碰彼此的身体,加上江靳肋骨和手臂的伤没有彻底好,能用的姿势有限,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只能有节制地在被子之下爱抚对方。
柏岩眼神涣散,自己的手指纠缠着江靳的。高|潮带来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整个人像一片棉花一样柔软无力。
突然江靳凑到他耳边,温柔地说:“跟我回家过年吧。”
混沌的思绪因这句话突然清晰起来,他愣了几秒钟,下意识回答道:“不,不行……”
江靳举起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一口:“怕什么,爸妈想你了。”
柏岩不说话,咬着嘴唇,微微仰起头,观察江靳的表情。
身边只有呼叫器的灯是亮着的,但积雪反射出的光却柔柔洒满整间病房,映照出江靳温柔的侧脸和专注发亮的眼睛。心有那么一刹那,松动了。
许多回忆的片段在眼前一闪而过,提醒着他,下定决心下定决心……咬咬牙,心一横,拒绝的话就说出口了:“过年我都要回自己家的。一年就只能见我爸妈这一次……”
江靳闻言没有再出声,只轻轻抚摸着他光溜溜的背,一下一下,把睡意从脊椎里一点点灌输了进去。
呼吸很快平稳下来,他靠着江靳胸前睡着了。
不久之后江靳也顺利出院,之前的车在车祸中被林寅亨的人毁尸灭迹,出院时都是打出租,于是第二天,江靳就去车行开回一辆新车。
柏岩看着眼前那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Q7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恨恨回答道:“你口味很单调。”
江靳深知他心系小TT,此刻有点不满是很正常的,于是把人拉到怀里顺毛:“我开TT不合适,等你考了驾照,给你买一辆。”
“真的?”柏岩心下一喜,随即又皱眉,“不行,我要自己买。”
江靳认真看他:“柏设计师,加油!”
柏岩紧紧握拳:“我一定会加油的!”他决定年后课业结束,就努力找工作。为了TT,奋斗!
江靳满意地揉揉他头顶:“好孩子。”
年关临近,江靳渐渐发现了柏岩的不对劲。
柏岩很容易发呆,有时候扒着饭就不动了,眼睛呆呆地盯着盘里的菜,总要江靳轻声提醒他才能缓过劲儿来,问他怎么了,他总是说没事,或者,太累了。
柏岩夜里睡觉不踏实,总是翻来覆去,有时候半夜醒来,身边是空的,找了一圈才发现他靠在窗台上看着夜空一动不动。
他假装没有发现,在柏岩回到床上之前闭上眼睛装睡,等柏岩躺好,又假装不经意间伸过手去,把那个冻得有些发凉的身体紧紧揽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小年夜,江靳炖了鱼头煲,两人坐在饭桌前酣畅淋漓地用鱼汤涮菜,席间,江靳突然想起了柏岩要回家的事,于是问他:“回家的票买好了吗?”
柏岩垂下睫毛,轻轻点点头:“买好了。”
“坐火车还是飞机?”
“火车。坐飞机要转好几趟,反而更麻烦。”
“买的是卧铺票?”
柏岩的眼脸轻颤了一下,犹豫着说:“站票。去得太晚,卧铺票都卖完了。”
江靳皱眉:“多长时间?”
“十三个小时。”
“那么久?”江靳放下碗,“站十三个小时,下车连腿都找不到。”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柏岩赶紧辩驳,“带个小马扎就行了。”
他有些紧张。他担心江靳要是说陪他一起回去,要怎么拒绝他。想了N个理由都被推翻,心下便哟写烦躁。
“不要小看春运……”没想到江靳说完这一句之后,便重新端起筷子给柏岩夹菜,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江靳下班的时候,带回来一张卧铺车票。
“刚好有认识的朋友在火车站……不过只买到年三十早上的票,只能到家直接吃年夜饭。”
“没事……晚点没关系。”柏岩嗫嚅着,紧紧攥着那张票,盯着江靳的脸——这家伙厉害的朋友也太多了吧!
江靳见状邪恶地笑了:“别那样看着我,小心起火。”
柏岩连忙避开视线转而盯着地板。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他的肩,江靳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抱歉提醒晚了,火已经起来了……”
耳朵骤然涨红了。柏岩努力挣脱了半天,还是被轻松地公主抱,然后丢到床上被吃干抹尽。
走的那天,江靳把柏岩送到了进站口。柏岩提着不多的行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烙印在他脑海中,看他潇洒地挥手跟自己告别,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不到一年的时间,经历了一些事,甚至生死,他才发觉对那个人的喜欢,已经到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
他突然觉得不害怕摊牌失败了。最坏的打算已经做好了,至少,他不会失去爱情,不会失去爱他的那个人。
这样想着,迈出去的每一步就更有力量了。
软卧车厢比较宽敞,可柏岩还是觉得闷,只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等车开。身边走来走去搬行李,找同学的学生党热热闹闹的,只让他觉得吵。透过玻璃看到几辆并排在铁轨上的其他车次,虽然不是单单一个,却显得那样孤独。他所未有地想念起了江靳。
“Hi~”
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个人男人,正脱下手套,笑意盈盈地和自己打着招呼。
柏岩一下子懵了。刚才明明看到他留在进站口那边……
火车在这时开动了,轨道上传来的声响把所有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柏岩发觉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吗,都不问问你男人的意见?”眼前的男人伸手握住他的,放在手心轻轻地揉搓,“才分开二十分钟,手又凉成了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喉间涌上一股哽咽,柏岩感到蓄积已久的眼泪正哗哗地落下,“因为我刚刚吃了你让我带的苹果……”
“是吗?让我尝尝甜不甜。”男人笑意更深,抓起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温暖的触感,属于江靳的柔软的嘴唇,无数遍亲吻过自己的嘴唇,说出好多让他脸红心跳的情话的嘴唇……
他终于又在自己身边了。
江靳伸手擦去了他的眼泪,隔着小小的桌板,吻了吻他的眼皮:“就你那藏不住事的个性,早让我猜到你想回家出柜,就偷偷多买了一张票。傻瓜,这种事,当然要我陪在身边才行。”
“我爸爸,他很凶……”柏岩抽噎着,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所以更要和我一起呀。”江靳的声音越发温柔,“这次就放过你。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要跟我报备,我们一起解决,明白?”
柏岩捂住嘴用力点了点头。
大年三十晚上,江医生被柏岩老爸用一把折凳狠狠砸了三下,实诚的,全砸在背上,赶了出去。
柏岩追出来,被自己老爹拦腰截住,一把丢进房间锁起来,大门随后被紧紧关上,柏爸爸粗着嗓子对着自家院子喊了一句:“有种就在外面跪一夜!”
江靳什么都没说,跪下了。
柏岩死命敲门要出去,甚至以死相逼,未果。
柏妈妈捂着嘴什么都不说,只是一直哭,柏爸爸气红了眼睛,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午夜的时候,柏岩翻箱倒柜一晚上终于找出一把老虎钳,把窗户防盗网撬出了个大窟窿,趁着挨家挨户放鞭炮声音混乱之际,翻了出去。
江靳早已经冻得嘴唇发白,因为跪了太久,膝盖以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柏岩哭着跑过来抱住他的时候,他差点栽倒在地。
“买了卧铺,还是找不着腿啊……”他强笑着说,摸摸他的头:“现在应该庆幸我陪你回来了。”
“我爸他……”柏岩已经心疼得说不出话了,眼泪又一次打湿了江靳的大衣。
“总会答应的。相信我。”他伸手擦去柏岩的眼泪。几天之间,这个动作已经做得非常熟练了,“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有错过?”
“嗯……”柏岩应着声,手捂住江靳的脸给他取暖。
“你只要坚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就够了。”
只要爱我就够了。只要相信我就够了。这人说的话,都自负又霸道,相似的句式却样样都有震撼人心的魔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一枚巨大的烟火就在此刻绽放在天空中,照亮了两人紧紧依偎的身影。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