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楔子
近乎逃命似的逃离了炎冰岛,来到这已经有一个月了。对目前的状况非常满意,虽然寂寞与孤单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在加南大学,我没有一个朋友,也不可能有一个朋友,因为入学至今,我未曾去上过一节课。又因为特殊照顾,我住的又是有别于普通学生的单人公寓,交集就更少了。刚开始还有一个自称是班长的家伙打电话过来询问,在我一声“关你什么事!”之后就再也没打过了。而这没去上课的一个月,我在泡网,每天都上,交了一帮有趣的网友,成立了一个什么家族,那帮小家伙很会闹,所以上网的时候我总在笑,经常有人问我你怎么那么爱笑呢。可下线的那一刹那,我却空虚地想哭。现实,还是需要一两个朋友的吧!
天未亮,我照例由喘息中醒来,抓过矮几上的水杯及散落的药丸就往嘴里送,然后静静地等待天亮。天色朦胧,我就坐不住了,因为我刚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于是马上穿戴整齐,又仔细地检查一遍是否遗漏东西。哦,对了!还有药。从抽屉中翻出一个小瓶,抓一把药丸放进去。今天应该不会有事,但还是保险点好。我背着一个大包出门了。
虽然走到教室很远,虽然我也走得很慢,但我到达的时候,打开第一个教室,没人!第二个,也没人!怎么回事?整片教学区内静悄悄的,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走动。我第一个想到班长,那个家伙虽然被我唬得一楞一楞的,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地留下了电话号码,说是有问题可以找他。我不愿记,只是天生对数字敏感,还是记住了。拨通了电话,没人接?我耐心等待,服务台告诉我无人接听。我歪头想想,反正没事可做,就继续吧,当作晨间运动好了。这次有人接了,我有些兴奋,不知道为什么。对面传来愤怒的声音:“喂,请问你找谁?”
“我找班长。”虽然我对数字敏感,但对人名很迟钝,我要不想记,别人说多少遍都没用,而他的名字正巧是我不想记的。
“……”
“我找班长。”以为对方没听见,我略提高音量。
“呃,我就是。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哪个女生跟他搞这种恶作剧啊?
“我是若兰,今天早上的课在哪里上?”那家伙好象还没睡醒,居然对着电话打哈欠,真没礼貌,收回以前说过的话。
“啊?若兰!早上的课?”迟钝的脑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发什么神经啊,早上的课9点才开始,你居然6点就打电话来问,你不睡觉别人都不用啊?!”班长好象要把以前从我这里所受的气都还回来,不自觉由低声询问变成了高声怒骂,惹来室友的抱怨。
我听见话筒里传来的抱怨,感觉好笑极了。我的随兴之举居然让这么多人生气,真是太好玩了。“你不说就算了!”很酷地回了一句,我打算挂电话了。
“喂,别挂啊!”他好象真的很怕我挂电话,算了,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是在梅居1幢410,就是东片教学区的第一栋楼……”
“嗯!”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由于他说得很详细,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教室,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趴在那里闭目养神。不是我不愿意睡柔软的床,而是我的睡眠向来很浅,所以每天睡觉要跟吃饭一样频繁。
我说过我睡觉一向很浅,所以当第一个人推门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只是懒得动,就继续闭目养神。
“瞧,只有她一个人诶!她应该就是我们班千呼万唤都没出来的最后一个女生啦,不知道是不是美女诶?”兴奋的声音惹来一阵轻笑。
“喂!班长,你说她现在是睡着吗?她居然这么早到教室来睡觉!哈哈,我就说嘛,她是我们班最有个性的女生,居然开学一个多月了才想到来上课!”这个家伙的声音更难听,显然是变声期的没有好好保护,象破铜锣一样。
“好了,别吵了,把她吵醒了可不好!”嗯,听出来了,是那个班长的声音,听来听去还就他的声音还过得去。
“你还敢说,她居然一大早打电话来吵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吵醒她?”不用看我都可以想象他必是一副狠得牙痒痒却无处报仇的样子!
“哎,你一个男生还跟女生计较什么!”还是班长说话好听,但是他接下去不该说让我吐血的话,“说不定是个美人,到时候成了你们的大嫂,哈哈也就是你大哥我的女朋友可有你们受的!”什么,小子你也不安好心,我不好好照顾你怎么过意得去呢!
所以我不负众望,微摆了下头,做了个要清醒的前奏,然后很迷茫地醒来,呼声:“好吵哦!”然后把视线对准那些罪魁祸首。如期地听到了他们心底的失望的叹气,他们太不会掩饰了,表情都写在脸上呢!我当然知道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子:本就不大的脸被一个大大的黑边镜框遮住,而且被散乱的黑发遮住了半边眼睛,一身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老土的打扮,比时下那些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逊色多了,更何况是在这所美女如云的学府。我压低声音,说出了现在这个状况我应该说的话:“你们是谁?”
他们几个推让了很久,然后大概是投票表决过的吧,一个满斯文的男生出来说话了:“呃,你好!我是罗班长(chang),是这个班的班长。你是若兰吧,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念错音了。咳,这个不是我要说的,呃,我要说的是,欢迎你来上课!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组织同学帮你补落下的那些功课?”嘻,原来他就是班长啊,这个家伙满有趣的嘛!我默默打量,却是很大方地回了他一记冷笑,冷冷地道:“不必了!”他们全都楞住了,大概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吧,我也无意化解我所制造出来的尴尬。收回视线,取出纸笔写写画画,不再理会他们。
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这节课不知道是谁上的,居然座无虚席,哦,不对,还是有空位置的,就是我身边的,我占据了靠墙的整整一排。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宁可站着,或是跟其他人一起坐也不愿意请我站一下让他们进去,是我散发的冰度太过强烈吗?正思考着,教室忽然安静下来,我纳闷地抬头,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见了一个男孩走上讲台。哦?是老师吗?感觉有点眼熟。
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老师吧?至少我从那些学生眼中看到了狂热,一个那么有才华而又漂亮的老师。不是我夸大,这个老师实在是太漂亮了,而且不象一般老师的西装革履,一身随意的休闲装。如果不是他在讲台上的架势,很难看出他居然为人师表。而且我推测,他的年纪不会比这些学生大。
“你知道吗,听说这次是校长亲自邀请,枫羽才答应给本科生上一节课呢,平常他只带研究生与博士生啊!能听他的课是我们的福气!”
“是啊,这样的老师谁不喜欢。年轻又帅气,课又教得好。听说,老师是天才少年呢,年纪大概也没我们大!”
……
后面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证实了我的想法。呵,天才少年!帅气!在我看来太多柔弱,只是美得一塌糊涂而已。不过再美的人我也见过,免疫了!但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秃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片白白的影子来到我的面前,我懒得抬头,反正不会是找我的。一根白皙的手指居然轻轻敲了敲我的桌面,企图引起我的注意,我也不想太引人注目,就马上抬头了。当然是他,那个孩子老师,除了他,谁敢敲我的桌子,敢敲的话我身边就不是空位了。
“这位同学,今天到课同学很多,麻烦让个位让其他同学进去好吗?”说得这么委婉干什么,直接骂我一人霸占那么多位置好了。我很懂礼貌地起身,靠在桌边,看着他把几个站着的同学请到我身边的位置上了。那些人看见老师亲自为他们找位置,兴奋地跟什么似的。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个孩子老师鞠个躬表示下课了,我拿起书包就走。经过班长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好象怕被什么瘟疫传染纷纷作鸟兽散。我继续冷笑,美女跟丑女的待遇差别就这么大啊!那个班长张张嘴,终于出声了:“若兰同学,这是上课的时间表,你拿去吧!有些比较不错的教授的课我都列上去了。我想你应该是想听这些课吧,不然其他老师的课你都不听,就单挑枫羽导师的课!……”我抽过纸条就走,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哼,大概是怕我再在早晨的时候打电话去吵他们吧!
上了两个小时的课还真累。从4楼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抬手拭去额边的薄汗,我看着这一段漫长的路,奇怪早晨我怎么有力气走过来。旁边是呼啸而去的自行车,是我一直纳闷的两轮动力,却从没尝试过。我知道我现在的速度是龟速,无奈别无他法,只好继续我的行程。
“若兰?”儿边传来的呼唤有点不真切,我没听过这个声音,至少不是我熟悉的人,也不是我今天见过的人。我打算来个相应不理,反正我在这里本就没认识的人。
“喂,你给我站住!叫你你还走!”巨大的冲力过来,在我差点要倒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了我的腰身。“哈,对不起啊,我冲得太急了,差点撞倒你了!”哼!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冷着脸盯着他放在我腰上的那只手,他会意,马上放开了。哼!算他识相!
“喂,你怎么会到了这里?”他好象我的熟人,很尽责地对我盘问。
“为什么我不应该在这,我好象并不认识你!”我不为所动,这样来搭讪的人太多了。但是我却忘记了一件事,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有人搭讪。
“嘻嘻!听说过若兰小姐过目不忘,原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嘛!”什么!我过目不忘?谁说的,居然把这么大的一顶高帽戴在我头上,我可不干!你也不要这么跟我套近乎。
“哼!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看见周围居然围了一群人,很有些为了看热闹而停车观看的人,我可没打算在动物园里演杂耍,抛下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就走。他居然还不识相,又冲上来抓住我的手。
“对不起啦,开个玩笑而已!若兰小姐从来都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不是吗?”,你又知道了!他近乎讨好地赔笑,“你可能真的忘了我了,当时是在你的笄礼上,公子带我一起去观礼的,你记起来了吗?我跟在安乐身边……”
安乐?这个我选择遗忘许久的人。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他的人。他叫展谨吧,也就是少数我记住名字的人之一,原因是他的安乐的关系太密切了。我又开始冷笑,比之前更冷!“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什么?”他脸一红,尴尬地笑笑,没说什么。转瞬又聒噪起来:“若兰小姐,那次见了你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了。前些日子有听说若兰小姐突然失踪,大家都着急找你呢!”
“怎么?你打算拿我回去领赏吗?”这无疑承认了我是谁,但我不在乎。我相信他们不会蠢到用悬赏抓人这一招来找我,但也难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呃,怎么会呢!既然你一个人在这,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不会说的啦!目前也不是我一个人在这,还有枫羽,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们。”枫羽,哦,想起来了,跟展谨一样,难怪觉得有点耳熟。
我用我那能穿透人灵魂的眼对上他的,看见的是全然的诚挚,我决定,相信他一回。微微点头,我拖着疲累的身躯离去。站得太久的腿有点发软,身子也感觉很虚,但我努力隐藏这一切,慢慢地走着。也许是我的脚步太虚给他看出了破绽,展谨一步抢上,扶住我的手臂,在我耳边轻声道:“我送你走了,看你的样子我很担心!”我哑然于他的细心,但也由着他去了,如果他不扶住我,我倒地那出丑的可就是我了。
被他半强迫地去吃了午餐,然后又是强制送我回公寓。我从不知道他这么温和的表象下有这么强悍的一面。等他喂我吃了药之后,我就体力透支,沉沉睡去了。
从那以后,展谨成了我的小屋的常客。他是一个爽朗大方的人,幽默风趣,口齿又好,在他的逗弄下,我也经常是笑逐言开。我也在刻意遗忘他的身份,把他当成我目前可以依靠的一个人。是的,从那天那个信号开始,我的身体又开始吃不消了。想来也是我这一个月糟蹋的结果,每每在我快窒息的时候,是他急冲冲地过来帮我调匀气息,这些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他都在我房间里照顾我。
等我稍好可以走动了,我接受了他的建议,出外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临出门前,他还特地叮咛我,不要去在意人家说什么。我立即明白。一个多星期可以传多少风言风语我当然明白,而且他又是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但不是我在意的人我又去管他们说什么!我不置可否。
才出门,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冲了过来,拽住展谨。展谨对我歉意地一笑,拉着他走远几步,两人低声交谈。若有若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