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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吗?”
“……”
“……我说了你不能看不起我。”
季劫说:“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啊?是不是男人?说句话能憋死你是不?”
管天任知道季劫性子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以前不胖。初中那会儿大概不到一百斤。”
季劫‘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那时候有个女孩喜欢我。张宏喜欢那女孩。所以他一直找我茬。”
季劫没说话。
管天任顿时有些局促,然后说:“我胖……不是天生的。是因为我的病,吃了许多含激素的药,然后才变成这样。”
季劫忍不住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管天任瘦下来的模样,但怎么也想不出来。不过单独看的话,管天任的五官端正,气质和杨怀瑾有些像,瘦下来应该也不难看。怪不得刚初中就有女生喜欢他。
“那……‘肾小管’是什么意思?”季劫没问他有什么病。问了这么多次,总得不到回答,季劫也烦了。
“我姓管。”管天任逐渐冷静下来,表情淡然,他用一种老师给学生讲课时用的诡异语气,耐心而温柔地说,“‘肾小’……就是甚小。初二学生物的时候,他们给我起的绰号。”
“什么甚小?”季劫一愣,过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来。
管天任尴尬而无措,表面上却无比镇静,他看季劫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然后‘嗯’了一声,说:
“……我的病,就是那个。”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上小学的时候,我以为大家都那样。上了初中,才发现我是不正常的。”管天任顿了顿,组织自己的措辞,说,“我爸爸带我去医院看病。但那时候我已经十三岁了,医生说有点晚。到现在……也没治好。”
“……”季劫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问:“治不好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还长出来胸……?”
“那是因为太胖了。”管天任脸上充血,问了句,“你觉得恶心吗?”
“不啊。”季劫伸手摸他的肩膀,很认真,“有胸撸起来很方便的。话说你会不会手x?”
季劫平时不跟生人说话,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不谙世事,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丝毫不觉得尴尬。管天任无措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那能有东西出来吗?”
“能啊。”
“……?”
管天任看他一副好奇的模样,反而放松了,他笑了起来,说:“你要不要看一看?”
出乎意料的是,季劫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要。”
他回答的太快,就像是如果管天任不问,季劫也要要求看一看。管天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迟疑着:
“……你不觉得怪吗?”
“不啊。”季劫说,“反正你举止不像是女人。有些贱/人长了那根东西,照样男不男女不女。”
“……我长了,只是比较小。”
“随便啦。让我看看。”
管天任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季劫会当真。但让他真的扒下裤子给季劫看,他也没那么厚脸皮。
季劫不依不饶,好奇心强烈。
“那个大胖子……”季劫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了张宏的名字,道,“叫什么都好的,都看过,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大胖子指的是张宏。季劫记人、记名能力都不太强,往往用绰号代替。对这种他根本不在意的人,无论叫张宏还是叫张绿都无所谓。
管天任一下子变得很沮丧,说:“季劫,我发现你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你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吗?你还没记住吗?”
平时季劫喊管天任,一般都是刚‘嗳’或者‘喂’一声,管天任就出现了,根本用不到喊名字。唯一一次用绰号,就是叫他‘死胖子’。
管天任非常失落。
季劫小声的哼了一下,说:“你以为我智商和你一样?……我当然记住啦。”
季劫一边说一边从床上爬起来,跪着往管天任那边走。
管天任感觉到威胁,下意识的要起身离开,背对着季劫没跑两步,就被捏着脖子拽回来扔到床上。
季劫欺身骑到管天任腰上,伸手就要脱他裤子。季劫打架是好手,欺负人更剽悍,管天任被他压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忙喊:
“季劫……季劫!饶了我,我膝盖好痛……”
季劫一怔,连忙要松手,管天任趁这时迅速起身,灵敏的不可思议。
但季劫反应神经何其敏捷,不可能让他跑了,拽着手又压回去,骂道:“你敢骗我?”
管天任快哭了,只好说:
“我认输!认输,真的,真的!我给你看……”
季劫还压着他的手腕,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仔细看管天任眼中没有狡诈和敷衍,反而是一种平和,是一种看开,这才松开他。
管天任脸皮薄,仰躺时头部充血,脸红得几乎滴血,坐起来又变白了,他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脱下自己的裤子。
季劫经常跟杨怀瑾去泡温泉,不仅见过杨怀瑾下面,也见过季远和季文成的。但管天任跟他们都不一样。
管天任那地方很白,只比季远长一点点,大概只有成年人大拇指一般长。(别低头看自己的==)这样站起来,几乎看不到后面的x/丸。
季劫自言自语地说:
“……是挺小的。”
管天任羞愤欲死,匆匆提上裤子,尴尬得手都在抖。
季劫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啦。我有一个朋友,他有恐高症,走到他们家阳台向下看都要提前做心理准备。谁都有缺点。”
季劫就一朋友,管天任知道他指的是谁,不说话了。
季劫继续追加:“我也不好啊。我脾气很大的。”
这个评价倒是有自知之明。
管天任闷闷地说:
“……你很好。”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管天任总是百般维护季劫,季劫自己批评自己都不行。他早就习惯管天任这样了,也没反驳,只是问了自己更在意的问题:
“你这样,以后还能生小孩吗?”
“……能。这些年治疗还是有用的”管天任说,“不过我不想再治了。”
“啊?”
“我已经过了青春期,不想再吃那些有激素的药。”管天任黯然地说,“为了以后生孩子,我变得这么胖,跑步都跑不下来,身体也不好。我觉得很不值得。”
在生命中最敏感、最青春的年龄段,从原本清瘦高挑的男生变成这副臃肿的模样。以前张宏给他起外号,嫉妒他有女生喜欢,但都不会过分,因为管天任学习成绩、脾气都好。但当他成为一个胖子时,那种言语的暴力、精神的碾轧就开始咄咄逼人。
“他们开我和曾永琪的玩笑,只是因为我长得胖。”管天任无奈道,“这根本没道理。”
季劫说:“……对。”
他眨眨眼睛,杏目浑圆,有些高兴的说:“你要是不想治了,以后就可以陪我去道馆啦。”
看着季劫那副毫不掩饰的欢喜模样,管天任也笑了,说:“对呀。”
在那一刻,他是真的不想再治疗了。
以后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只要能陪在这个人身边。
这是那时管天任心里的真实想法,一闪而过,他还不懂、无能力仔细思考。
他只是放了过去。
季劫坐在床上,显得双腿修长。他摸到台桌上的电脑,打开后发现已经没电了。
“我去给你充电。”管天任从床上站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床单,顺便问道,“你饿不饿?”
经历了兵荒马乱的几件事,现在已经是中午十点了。管家父母早晨有晨练的习惯,现在还没回来。考虑到季劫早上只吃了那么点,管天任觉得他应该饿了。
果然,季劫‘嗯’了一声,说道:
“我要吃清蒸鲈鱼……”
当管天任从房间里走出去后,本来懒洋洋躺在床上的季劫缓缓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拿起属于自己的背包,把里面蜷得皱巴巴的纸掏了出来。
季劫将纸轻轻摊开,仔细看了看,过了一会儿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将画纸放到桌上,用书本压了压。
但那画纸被蜷压得太厉害,根本不能回到原本的模样,季劫皱眉,有些无可奈何。
他放弃了,开始看那纸上写的字。
【我以为这个世界全是肮脏、卑劣。并且深信不疑。却没想到能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遇到这么干净的人。原来有时候,看到一个人都会这样满足。】
这话写的有点委婉,季劫看了一遍没看出来她要表达什么意思,刚想再看一遍的时候,就听到背后轻微的开门声。
管天任以为季劫在看书,愣了一下,压低声音问:
“你在干什么?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季劫转身,招呼管天任,“你过来帮我一下,帮我把这张纸弄平……”
☆、第30章
第三十章
管天任很无语。非常无语。
季劫刚发现这张纸的时候,表现的明明很冷静,甚至是很冷漠,瞥了一眼就把它扔到书包里,动作迅速,毫不迟疑,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会毁坏画纸。那时管天任还以为他是找不到垃圾桶,才会往自己书包里扔。毕竟,当时季劫对待这画纸,完全是是对待垃圾的态度。
可现在,季劫要求他把纸张恢复原状,并且坐在旁边,一边指手画脚,一边大喊:
“你干什么?你敢往上面喷水?你敢?”
管天任左手拿着一个小喷雾,右手拿着一个铁制的挡书板,挡书板上面是被压得稍微平一些的画纸。他对季劫说:
“没事的,铅笔痕迹不会没有的,放心吧。”
季劫说:
“喷水干什么?”
“喷水,然后放到冰箱里,冷冻一会儿再拿出来就是平的啦。”管天任说,“但是纸张会比较脆弱,以后要夹在书里保持。”
“……那好吧。”季劫坐在旁边,认真地看管天任喷水。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活,管天任做得心不在焉,一边‘刺刺’喷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怎么,你很喜欢上面的画吗?”
“嗯?”季劫顿了顿,很认真的说,“我并不喜欢上面的画。脑袋画得太大了。”
“漫画不都这样吗。”管天任低头仔细看,道,“我觉得很像你。很有你的神韵。”
那种悠闲、淡然。不知道曾永琪用了怎么样的手法才表现出来。
“……真的吗?”季劫也仔细看,然后说,“就一个背影,不能吧。”
“哈哈。——话说,我开始以为你是要把它扔了。”
“……不是啊。”季劫表情极为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虽然我不觉得那女生喜欢我。但是如果,如果她真的是这个意思,我就会保留这东西。”
管天任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谁给你的喜欢,都要尊重,小心珍藏。”季劫轻声说,“也许有一天,这喜欢就会变成爱。”
外人都说季劫蛮横粗鲁,看起来冷漠高傲。但有时候外表根本不能体现一个人的真正性格。比如季劫绝不会因为曾永琪的外表或暗恋而为难她。在某些方面,季劫他的温柔小心翼翼。
季劫指的爱,是那种甘愿付出,甘愿等待,至死不渝的感情。是指像《等待》里的那个女人对丈夫的感情。
这些管天任都明白。
他心里突然有点难受,说:“季劫,其实有人爱你的。”
季劫以为他说的是季文成,表情一凝,因为不想跟管天任吵架,所以闭口不再说话。
就算是杨怀瑾,在季劫面前提季文成都要再三考虑。
管天任知道季劫什么意思,因此也没再开口。当管天任用喷雾将画纸完全喷湿后,他站起身,说:“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厨房?我先给你拿点东西吃。”
季劫刚要说话,房间里的电话铃就响了。那一瞬间季劫迅速皱起了眉,表情是一种明显的不耐烦。那情绪太过明显,他本人都觉得不太好,于是转头对管天任说:
“不用了。”
然后站在原地,等管天任出去。季劫所住的地方总共有三台电话,号码是一样的,接通了同一根线,来电时无论接哪台都可以。这是因为家里平米太大,如果急的话一台电话不够。
卧室有一台,客厅也有一台。每当季劫要跟季文成谈话时,都会在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不让外面听到一点声音。
管天任也知道,所以拿着挡书板走了。季劫关上门,顿了顿,才接听电话。
他已经能想到那边吼来的第一句话肯定是‘季劫!你怎么又……’想来班主任已经把他的那点事儿如数家珍地告诉季文成了。他会说什么呢?季劫你怎么又不好好学习?你怎么又打架?你能不能争口气?
季劫感觉自己快麻木了。他深吸一口气。
然而这次季劫没听到季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