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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很了解我,知道如果表扬我,我更恶心。
于是我在家里越来越沉默寡言,我对他们没有从前的那么深仇大恨了,我只是单纯的不爱说话,在学校里继续三好学生的形象,不过也有很多人不喜欢我,说我骚包说我冷漠的说什么的都有。我都无所谓,最好都讨厌我,离我远点,这样落得清闲。
你记得初三咱们一起参加的英语竞赛么?结束之后咱俩一起回的家,那是我第一次跟同学结伴回家,你当时很不爱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路也没跟我说了两句话。可是我就静静的跟你走在路上,会莫名的心安,我每天都注意你,不过你好像把我给忘了,再也没多看我一眼。”
邹乙静静的听着李木森诉说往事,往事里有自己的身影,这让他很欢喜。
“小乙,你安心的考大学吧,我不会继续打扰你的,就在你身边做你最好的哥们。陪你考到你理想的大学,你成绩虽然很牛,但其实我也不差,到时候,我们都长大了,如果,我说如果,你肯考虑考虑试着接受我……小乙,我会给你一个安心慎重的未来……”
邹乙最后渐渐的进入了迷糊的睡梦里,意识仅存的最后,他似乎听到李木森跟自己描述一个无比美丽的未来。他弯着嘴角带着这美丽的许诺进了梦乡,梦里他顺着李木森口中的未来构筑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场景。
郁郁葱葱的丛林里,他站在一个小木屋前面张望,院子里有缠的密密实实的葡萄藤,树叶层层叠叠,遮的他看不见前面的光亮,他喊了几声李木森,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看不见他在哪里。
忽然李木森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的腰,俩人在院子前的台阶上咯咯地笑着。邹乙感觉自己停不下来的笑了好久好久,笑的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叫疼,笑着笑着突然他发现木屋前就剩下了自己,李木森不见了。
他四处找着那个人,怎么也找不到,他消失在丛林里了,邹乙忽然意识到,这是梦里,这惊慌失措的此刻,是在梦里!
从床上惊醒的邹乙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早晨的阳光照进没拉窗帘的病房里,晃得他眼睛生疼。
身边是空的,李木森不在,邹乙心提了起来,不好的预感窜了上来,他翻身下床,头还有些晕,那个昨天晚上真真切切搂着自己睡的怀抱,难道不过是一场梦么?
站在房间中央的邹乙闭着眼睛等着头晕的不适感渐渐淡去,卫生间里哗的一声冲水的声音响起。惊喜的睁开眼,是李木森么?他还没走?邹乙快步跑去卫生间门口,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相拥而眠神马的~~~还在医院~~~woody的小心脏温柔的一塌糊涂啊~~~~李童鞋的身世慢慢展开ing,,,总之很悲剧的童年加上他过于早熟的心智扭曲成了一个叛逆少年。。。你们感受下
☆、变故
“李木森!”
卫生间里的人转过身,邹乙欣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妈,你怎么来了。”
“我还怎么来了。你去同学家疯,弄得自己都被送进医院来了,想气死我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昨晚你同学还给我打电话告诉你们在他家过夜,我寻思一群同学也没好意思叫你回家。可倒好,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呢,又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住院,你嫌妈妈身体太好了,非要给吓出个脑出血什么的才安心是吧!”
“那我那个同学呢?他人呢?”
“他说他家里出了点事,必须回去一趟,让你一个人在医院他不放心,逼不得已才给我带电话然给我来看你。我看他小伙子还不错,也是一片好心照顾你,要不然非臭骂他一顿不可。”
邹乙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的教育他以后不要随便到别人家留宿,不能乱吃外面的东西,要多锻炼身体了,这么容易感冒发烧的巴拉巴拉一大堆。
邹乙身体还有些虚弱,靠着门框愣神。家里出事了,能出什么事呢?严重么?李木森,昨晚的李木森,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啊?
“我问大夫了,你没事了,刚刚也去结过账了,你同学给交的押金没有用完,回去妈妈给你钱,记得还给人家。咱俩收拾收拾东西,该回家了。”
看邹乙还是愣愣的站在门口发呆,“啧,这孩子,听见妈妈说话没有?”
“哦。”跟着妈妈收拾东西回家,拖鞋和毛巾等洗漱用具都让邹乙妈妈扔掉了,桌子上有李木森昨晚买回来的杂志,邹乙看着发了会呆,落成一摞抱在怀里。
离开病房的时候,是邹乙回身关的门,他巡视了一圈这间住了一晚的屋子,简单到单调的陈设,却带着最美好的回忆,虽然一切都还是疑惑的状态下,但是邹乙突然有一瞬间的预感,他美丽绚烂的初恋,似乎像一场繁华却短暂的烟火,都一顺带的埋葬在这间屋子里了——如果,昨天他和李木森之间的一切,可以称为恋爱的话。
就像他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这张床上睡觉,这里的一切过了今天就会全部换上新的物事,床单会拆洗,卫生间会消毒,所有的印记也跟着冲进下水道……
走在回家路上的邹乙一直都一声没吭,他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是一个悲观的彻底的人,他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没有一个可以支撑信念的坚强的理由,悲观主义的思想也会开出悲观的花朵,他大脑里构建的无数种关于李木森突然离开的可能,无一例外的都让人沮丧的万劫不复。
他不想承认自己此刻无比的脆弱,在担心李木森和悲观他们之间的明天这两件事情上备受煎熬,他窒息的想哭。
长大后的邹乙有时候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会带着一种怜爱的情绪。老天不该让一个人的希望爬的太高,然后再轻而易举的推下山去。尤其不该这样对邹乙,他太封闭,太孤单,他的希望之树不是活体,不会生生不息的重生下去……
周一上学的早自习,天还没有完全亮,邹乙是第一个到的教室,今天不是他值日,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早起的孩子,尤其初春的北方,早上的天亮的还很晚,赖床是那个年龄的孩子共同的嗜好。
这么早到教室,是因为昨晚他失眠了。
从医院出来,握着手机纠结了一整天,要不要发短信问候,或者干脆打个电话,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怕被讥笑,他的潜意识里早就恢复了李木森花花公子的不羁形象,他不堪的名声,他混乱的情史,邹乙的想象力空前的蓬勃,他甚至几乎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李木森不屑的笑声。于是握着手机的掌心开始出汗,邹乙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凌晨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他了解李木森,这个时间他通常都还没有睡觉,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李木森,“在干嘛?”
消息报告迟迟未来——没有发送出去。
邹乙着急了,电话打过去,关机,这不是李木森的风格,真的出事了。
接着翻电话通讯,找到林林,电话打过去,也关机。
不好的预感升了上来,邹乙几乎要穿衣出去到李木森家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妈妈肯定不会让他出去的,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干脆坐了起来,披着棉被发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天亮,明天是周一,到了学校当面问他,自会清楚了。
静静的房间里,墙上的钟走的格外清晰,邹乙团坐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打在他凝重的面庞,夜变得格外的漫长。
快到天亮时,邹乙翻身起床,收拾好书包抓着一个面包就冲出了家门。飞奔在去学校的路上,一直到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坐在座位上翻出英语周报假装阅读,他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李木森。
天渐渐亮的透了,早上来教室里做值日的同学开始打水扫地擦黑板,早霞照映的教室里,扫帚扫地的唰唰声让邹乙安心了不少,同学都陆续的走了进来,大部分人坐在座位上啃着手里的早点,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上,邹乙安慰自己,一切也都会跟寻常没有两样,李木森也会像寻常那样走进教室,经过他旁边时胡噜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一天的学习,他恢复他暗恋着他的日子,他恢复到待他如兄弟的时期。
邹乙慢慢的闭上眼睛,很酸很涩,但是他不困。
周围的座位越坐越满,校园里和教学楼的走廊里里恢复了平时喧闹的样子,邹乙撑在桌前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全班都安静的上早自习了,只有两个人的座位是空的——李木森和林林。
这说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李木森兄妹俩除了户口放在一个户口本里,平时几乎没有任何身为一家人的特征在二人身上同时出现,今天一起缺席,邹乙越来越不安。
要像谁打探一下消息呢?邹乙的视线慢慢的在教室里脸孔上逡巡了一圈。
他想到了李俊龙,但是李俊龙的样子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照样认真的上自习,林林是艺术生,不来上课是家常便饭,他自然不会怀疑到什么。
邹乙看到了何大勇,如果班级的学生家里发生了事情,自会跟学校请假,也许班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何大勇这个人城府极深,邹乙怀疑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惹得何大勇揣测出自己的用心。
最后把目光锁定在顾一冰身上,顾一冰家里是城里有名的社交名流,如果李木森家里真的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这个人一定是知道的,何况何大勇为人直率,平时跟林林和李木森关系都不错,家又住在同一个小区,打定了主意,邹乙看看腕上的手表,不动声色的等着下课铃声。
平时短短的四十分钟的早自习今天过起来度日如年,下课铃声响起的一刹那,邹乙几乎怀疑自己有一种活过来的释放感。调整好呼吸,手心一片冷汗,拦住要出去透风的顾一冰,邹乙露出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
“顾一冰,等一下。”
“怎么啦?”
“啊,没什么,周末那天在林林家过生日,我后来不是被送去医院了么。”
“哦,对对对,你后来怎么样了,那天看着好吓人,脸色发白……”
拦住话头不断的慰问,“啊我没事,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打了几个点滴就好了。是这样,当时我迷迷糊糊的,是李木森帮我付的医药费,我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这今天要还给他呢,结果他今天早上竟然没来,我那天听你说你们住在一个小区,你看要不中午的时候你帮我把钱捎给他吧。”
顾一冰面露为难神色,“这个……邹邹啊,要是钱不多,你就别还了,李木森不差那点钱。”
“不行啊,怎么能随便占别人的便宜呢,何况数目不小呢,我那天住了一天的院。”看对方表情不自然,邹乙心跳加速,打定了主意,“要不我自己去算了,也不知道他下午能不能来。”
顾一冰皱着鼻子左右看了看,“我说邹邹啊,你就听我的吧,你也别去了,估计这几天他也来不了了。”
“发生了什么事么?”邹乙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他怕他听起来发抖。
“你别管了,他家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哎呀我不知道。”顾一冰挥着胳膊,他不想再和邹乙聊下去了,可是他太不会掩饰自己的心事,邹乙知道他肯说到这一步,他就不是一个肯置身事外保密这件事情的人。
“你不说我自己去他家找他看看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勾起我的好奇心。”
“嘿真受不了你,你丫好奇宝宝托生的么!”斜着眼睛瞪了一眼邹乙,邹乙知道要问出来了。
拉着自己的胳膊到门口的角落,顾一冰左右张望了一圈,“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你千万别跟任何说起这件事。”
“我发誓!”
“我听我爸说的,李木森他爸被双/规了,现在他们全家上下估计都被禁足了。你这会去人家不是个人添乱呢么,李木森还有空接待你?估计这会他正忙活个他老爹在家消灭证据呢。我不让你跟别人说是因为这件事情还没弄清楚,说了对他家不好。”
邹乙蒙住了,被双/规……
原先听父母亲戚在饭桌上总会提到哪个领导被调查了,哪个当官的被双/规了。这个词在邹乙看来是如此遥远的一个概念,现在这般真切的听在耳朵里,他怎么也反应不过来。唯一想起来的事情是官越大应该担的责任越重,于是赶紧抓着顾一冰。
“他爸,官大么?”
“你不是吧你?你不知道李木森他爸是做什么的啊?你连新闻都不看的么?”
“……”邹乙摇头。
“啧,真是服了你了!市委秘书长,你说大不大?”
顾一冰看邹乙有些愣神,“诶你想什么呢!没啥事啊,李木森他爸出事又不是李木森出了事,他还有他那十项全能的舅舅罩着,估计过几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