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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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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点多呢?
  而事实证明,确实是很多。就赫宰这边,就有很多的哥哥了,就连艺声也让晟敏代替着出席了。原本打算找在中叙旧的利特,也被拉到了这里。整个庄严的法院,真的有点好朋友聚会的意味。李赫宰坐在原告的位置上,看着双方最先的陈述,然后自己上了证人席作证。李赫宰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站在法院里。所以,现在的感觉,有些轻飘飘的,有点奇怪。转身下来的时候,看到东海微笑的看着自己。赫宰的心是安定了很多。然后和那个重案组的警长,擦身而过。
  在中不知道原来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居然是警察。更加不知道,这个警察居然接的是赫宰的案子。如果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拖着利特一起来旁听,一定会让他在一个情调很好的咖啡馆里喝着咖啡等自己结束。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世界上没有如果这回事儿。
  在中握住了身边利特的手,是很明显的颤抖。还有利特不确定的,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在,在中……你说,我是不是有幻觉了……”在中转身看着利特的眼睛,带着绝望,带着希望,带着不可思议和惊讶。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正在陈词的那个人。利特反手拉住在中,手臂上是隐隐的疼,利特是紧张的不能自己了。台上那个人,为什么和金英云长得如此的相似。为什么,连说话的尾音都一模一样。等利特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走下台去了。利特忍不住的要冲下去追,还是在中拉住了他,“正洙,正洙。不可能的,不会是英云的……”
  最后的判决一点悬疑也没有。只是利特出了门口,看到正在谈笑风生的聊着天的金强仁的时候,还是挣脱了在中拉着的手,冲到那个男人面前,直接甩了一个反手巴掌上去。强仁就那样楞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带着痛苦和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强仁忘记了就是看上去柔弱的人刚才给了自己一巴掌,但是强仁却没有生气的感觉,只觉得对面的这个人脆弱得就快倒下去了。
  强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就是把对面的这个男人抱在了怀抱里。怀里的人,只是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服,低着脑袋自言自语:“英云,金英云,为什么……”怎么,又是这个名字呢?
  

☆、Tape 13  转轮

  一圈一圈,我数着时间。
  一天一天,我等着眷恋。
  一月一月,我想着从前。
  一年一年,我问着当年。
  正面007
  利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上班了。自从在法院看到了强仁,利特就没有从屋子里出来过,韩庚知道,这是利特在保护自己的方式,所以也只能任由他这样下去,无能为力。厉旭已经代替利特接了新的任务,韩庚现在只能在办公室里踱步。直到电话响起来:“庚!我打正洙的电话他也不接,我就说他看到强仁会是这样的反应!”在中看上去比利特更加着急,而利特只是把自己变成了一只鸵鸟,躲了起来。韩庚安慰了几句,就开车去了朴正洙的家。
  
  朴正洙和金英云的相遇。就和所有平凡的大学生相爱的过程一样,正洙是语言犀利,思维敏锐的音乐系学生。英云是字字珠玑,一针溅血的广播主持系学生。这样两个思维迥异的人,应该在怎么样的场景下相遇呢?辩论会?哦,那是在他们确定恋爱关系一个月以后共同参与的事儿,运动会?哦,那是在他们恋爱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一起参与的事儿。所以呢?他们在相遇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名字,是加了无数神奇前缀的名字。带着对彼此的好奇,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新生欢迎晚会的彩排上。
  彼时的朴正洙是拥有着温柔微笑,带着斯文气质的少年。喜欢甜甜的微笑,露出他漂亮的梨涡。刚入学就是无数女孩子爱慕的对象。所以,英云拿着主持稿走进排练室的时候,看到的是那个正在温柔微笑的朴正洙,只是那一瞬间的事儿吧,金英云知道,现在紧张的心情,是因为面前的那个男孩儿。只是他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朴正洙,也是在偷偷的看着自己的。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搭档是广播主持系的金英云,知道他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儿,笑起来带着狸猫般的调皮神色,是很多女孩儿眼里的白马王子。而这个白马王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定定的看着自己。只是那一次吧,那一次合作的天衣无缝,那一次合作的相当默契。无数人转载了他们合作时候的照片,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感觉,竟然如此的相配。这就是所有少年时期的恋爱定式吧,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他们乐得享受这样的爱情,在大学这个毫无束缚的空间和环境里,肆无忌惮的相爱着。在中是正洙宠爱着的学弟。知道正洙和英云相爱,不过是个巧合,看到在琴房里偷偷接吻的两个人,在中都忘记了自己是来练琴的,没有开灯的琴房,透着淡淡的月光。就是那样相拥而吻的两个人,在中觉得,这样的爱竟然如此的美好,如此的不可侵犯。在中相信着,就算是毕业了,就算是要各奔东西。这两个人也不会分开,就像那个吻一般的坚定。
  现实到底能残酷到什么程度呢?可能每个人都想象不到吧。因为家庭的关系,英云是要回到自己生长的城市的。而正洙决定留下来,这是两个人分开的预兆吗?和当事人相比,在中这个旁观者倒是比他们更加的着急和伤心。正洙很坚定,他说英云解决了问题,就会回来找自己的。所以他愿意等。英云很犹豫,因为家里早就找了相亲的对象,这次的回去,怕是回不来了。
  那天,天空很蓝没有一片云,阳光照射在树叶上,透着靓丽着的金黄色。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学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像往常那样,牵着手走在喧闹的街道上。英云一直觉得,应该和正洙说清楚的,虽然是爱着。但是家庭,事业,社会。一切一切的现实就是这样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所以,在那个红绿灯前,英云停下来了。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子,就像往常一样,喊了正洙一声。
  正洙乖巧的停下来,认真的看着欲言又止的金英云:“正洙,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英云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头顶上是一群飞鸟胡乱掠过的声音,风吹乱了正洙额前的头发,朴正洙只是呆呆的看着对方,然后给了英云一个悲伤的笑,“呵呵,我以为,我不会听到这句话的。”转身就要走的正洙,被英云扼住了手腕,但是还是奋力的挣脱了就往前跑,他不想让英云为难的,也不想让英云看到自己哭,头也没有回的冲过马路的时候,只是听到了身后一阵的嘈杂。
  人群涌过去的时候,推搡着正洙的肩膀和身子,正洙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自己走过去的,推开人群,英云就那样躺在那里,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肩膀和头发,正洙就那样啪的一声倒在英云身边,看着英云不停伸向自己的手和微微颤动的嘴唇。
  正洙伸手拉着英云的手,耳朵颤巍巍的靠近了他的嘴唇,听到英云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颤抖着重复着:“对,对不,对不起……”正洙的心脏一下子被堵住了一般,抬眼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撕心裂肺的吼:“叫救护车!!”
  如果正洙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是金英云这辈子最后对他说的话,他一定不会头也不回的就这样走。如果正洙知道,那渗着血的手,是金英云这辈子最后对他释放的温暖,他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开。但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现实,就是没有如果。正洙扯着医生的手,抢下那块即将盖上英云身体的白布的时候,正洙心里其实明白得很,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会爱自己一辈子的人,不可能回的来了。
  
  利特肆无忌惮的尖叫着,他知道,这是在家里。所以没有人会阻止他发疯。他不想回忆那段过去,但是在看到那个警察的瞬间,那段回忆就像毒品般深入了自己的每一寸神经,就像那个时候握在手里,英云血液的温度一样。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利特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有在中才会这样担心自己会去回忆那段过去。但是,利特却不想让在中再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在中是借了备用钥匙,才进的屋子。果然,和很多年前失去英云哥的时候一样,利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缩在一个没有人能够察觉到的角落里。在中开了灯,把利特从那个角落挖了出来,脸上带着绝望的笑意,泪水却早就爬满了利特漂亮的脸。
  “哥……”在中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利特就做了一个不用说的手势,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虽然还是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色。但是却带着那样的微笑,异常平静的微笑,却在中无比的心疼和不安。
  “让老板见到我这个样子,实在太不像话了。没有上班的这几天,直接扣工资吧。”利特不在乎是不是有两个人在看着自己,直接脱了家居服开始换衣服,“不过,韩庚,今天我能再请假一天吗?还要麻烦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左起第一个,是个78岁的女人,带着慈祥的笑意。左起第二个,是个65岁的男人,是无比严肃的表情。左起第三个,是个22岁的男子,带着狸猫般的微笑。三个面容姣好的男子,就停在那里。利特蹲下来,用手扫了扫灰尘和树叶,把花放在了那里。利特脸上,是轻轻的笑意,带着眷恋带着爱:“英云,好久没有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照片上的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只是黑白的颜色很刺眼,“身边都是老奶奶,老爷爷,没有人和你聊天的感觉很差吧。不过,你的话术,应该会和他们相处的很好吧。”利特就这样抚摸着英云的照片,淡淡的自言自语着。在中拉了韩庚到边上,看着这样的利特,在中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看似正常,却绝对不正常的利特。
  “庚,我……”
  “我想,利特现在应该是不需要安慰的吧。过了这么久,他会明白的。”韩庚拍了拍在中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利特怎么会相信金英云死而复生这么可笑的事儿呢?但是看到强仁的时候,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就像见鬼了一般冲了上去。给了那个人一个巴掌以后,利特才清醒过来,是应该感到庆幸吗?庆幸对方任凭自己拳打脚踢的也不还手,还是庆幸自己看到英云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利特很混乱,他现在只能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管。就当没有见过这个人,就当这是一场梦。只是利特不知道吧,这场梦,没有这么容易醒。没有这么快醒。
  
  东海又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忍不住流下来的眼泪。听着希澈哥模模糊糊的讲着利特的故事,他就是忍不住的哭了。赫宰和俊秀去了允浩的舞蹈室,所以,回家刚想喊饿的时候,就看到东海一个人抱着一包纸巾,窝在沙发上哭,而音响里放着艺声那首时下最红火的相依。这让赫宰觉得,整个环境都很迥异。
  作为本能,俊秀还是跑去厨房问希澈要东西吃。作为本能,赫宰忘记了自己饿得要死这个事实,坐在了东海的身边。东海在脆弱的时候,还是习惯于依靠的。所以,他很自觉地蹭到了赫宰的肩膀上,而赫宰也已经习惯了东海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因为东海也喜欢蹭着希澈,蹭着韩庚,总结一句话,就是他谁都蹭,所以赫宰不觉得这很特别。当然,李东海现在的心思,李赫宰是不会明白的。对于这样的依靠,在东海的眼里,是特别的。只是现在的李赫宰不知道,他的特别之处。
  希澈端着速食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沙发相互依偎着的两个人。是很温馨的画面,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语言。东海蜷缩着身子,手抱着膝盖。整个人就那样倾斜在李赫宰的身上。李赫宰也没有疏远,只是放松了身体让东海靠的更加舒服,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脑袋也是微微向东海这边倾斜着。俊秀也提着碗走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的感慨:“哦~~真是很和谐啊。”希澈给了俊秀一个大大的赞同的笑容,淡定的端着碗出去吃面了。
  等东海哭够了,才慢慢的抬起脑袋,但是身子却还是靠着赫宰的:“赫宰,如果你知道,你的生命只有一天,你会对你深爱的人说什么呢。”
  赫宰看着还泛着泪光的李东海,白皙的脸庞上是淡淡的忧伤和委屈。就那样放大在自己的面前,李赫宰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自己会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东海的脸庞。赫宰只是恍惚了一下,他没有这么做:“我不会告诉他,我只剩下一天,但是我会用这一天,把我所有想做的事儿,都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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