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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解释眼前这一幕,诧异,震惊,诡异……
夕颜……阿彻望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上前,狠狠挥那男的一拳!
我在想什么呀?
被自己一瞬间的想法击败了,阿彻转过身靠坐在墙壁上,脑子像中了病毒的电脑——死机了。周围的一切,在忽然之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看不见,也听不见。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阿彻,你一定是被他们两个疯子弄疯了!
吧嗒……吧嗒……
眼泪,是眼泪,是不争气的眼泪……好多好多……我不要哭,不要,不要示弱!
我要为自由战斗,我怎么可以哭泣?
一把推开呆立的鲁伦沂,没有目的的向前狂奔。夕颜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他只知道自己要逃离,逃离鲁伦沂,逃离过去,逃离那丑恶的自己。
逃离没有爱的日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天都黑了,身后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去了。
还要不要去晚自习?阿彻深呼吸,起立,拍拍身上的灰尘。
不去了,早点睡吧今天,虽然脑子死机了,不过经过再三激活,总算可以缓慢运行了,汗!
慢慢地爬回寝室,已是8:16了。作业明天早上再抄吧!明天,一切就都会好的。只是明天该怎么面对他呢?是依旧维持一贯的冷酷,还是应该表现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或者我该去问问他“你还好吧”?
哎——真该死!
寝室里灯开着,看来也有人和自己一样逃课了,坏习惯大家总是学得很快。
推开门的一刹那,阿彻后悔了,因为夕颜也在,不过幸好他在睡觉,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吧。
轻轻地拉开凳子,轻轻地坐下,下一秒阿彻就恨死自己的自以为是了。
“呃?阿彻?”夕颜抬起被窝里苍白的脸,没有带隐形眼镜,所以只能眯着眼睛。
“……”真是个白痴,灯开着人怎么睡得着嘛。
于是阿彻就像个傻冒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夕颜从床上爬下来,然后,一步一步接近自己。
“阿彻!别以为我近视就可以不理我哦!” 夕颜极自然地挽上阿彻的手臂,宛若海星伏贴中礁石,紧吸住礁石才不会被浪潮冲走。只不过,这块海底礁石却是一副被吓到的木讷表情。
他是仍旧不会放弃撒娇的:“阿彻,你也不去上课吗?”
白皙的吹弹可破的肌肤,温顺的刘海,迷朦的眼神,还有一翕一合的柔软粉唇,无一不让阿彻脑中再现泳池边暧昧的一幕,顿时有种毛发倒竖的错觉。
最终的想法归纳:回答他的问题,抑或反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还是应该推开他,再给他一拳,好证明自己的“正常”。
阿彻的脑袋仿佛在流星殒落消逝下的空白。
夕颜好喜欢黏着他,因为他的体温好温暖。
从那一天开始夕颜就害怕上了寒冷,无止尽的寒冷。喜欢穿着球鞋,因为风不会灌进来冻脚指;甚至在夏天晚上,也要盖薄薄的被子。像这样依偎,带着彼此的体温,多惬意。
“阿彻?”
将书本卷了卷作势要走了,因为他再也不想多呆一会了。跟这人多费唇舌,只会让自己更加迷茫而已。
“别这么冷淡呀!”蛮横拖住往前移动的人柱,故意大声喊道。的3a835d3215755c435
这家伙肯定是麦芽糖做成的,阿彻只好无奈地回道:“你想干吗?“
猛然想起刚刚那个男人,脱口而出一句:“冷淡?你对所有人都这么热情吗?喜欢男人也不该这么烂情吧!”
“呃?”夕颜愣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有点难以置信的哀伤。
他看见了!
讨厌我了吧,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呵呵……我太肮脏了,这么卑贱肮脏的身体和灵魂。
看着张彻离去的背影,夕颜笑了,嘴角滑落的晶莹却泄露了内心冰凉的感触。
为什么离开时,他的脸上会有一抹凄凉的笑,是自己说得太过了吗?
其实喜欢男生也不犯罪啊,现在听到的也不少,可一想到自己身边就有这样的特殊分子,自己怎么就……一点都看不出来,为什么他是个Gay呢?
哎——
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或许是因为这个深秋的季节吧。
这个城市的秋天总是来得特别早,十月的夜风已有些许的凉意了,枯萎的梧桐叶也开始无止尽地坠落。在这格外宁静的夜里,踩起来,“咯吱咯吱”的作响。
站在高大的法国梧桐下,总有一种伤感的错觉,仿佛那扑簌簌的落叶是冲自己而来,铺天盖地的哀伤。
明天,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吧?
阿彻开始生平第一次不太自信的猜想,忐忑不安,像没有方向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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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和好
多年之后阿彻回忆,或许所有的一切都原自那最原始的关爱,一种带有怜惜色彩的关爱。
泡一杯咖啡,香味伴随着白烟飘冉,纯白的奶精渐渐和近黑褐色的热液融为一体,越来越分不清颜色的漩涡令人昏眩。
哎——
又叹气了!阿彻简直要抓狂了。
阿彻记得,曾经有一次英语考得最差的一次,他就是望着101分的卷子这样叹息的。
自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夜晚开始,夕颜就搬出了寝室。每次阿彻看见4号床空空荡荡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起那天他的脸,然后长吁短叹,搞得陆仁伽和寝室长大人很没面子。
真想和他说对不起。
不在一个寝,就很少有机会碰头,而对于阿彻来说,这个“少”就等于是零。
如果不是每天在偌大的阶梯教室看见那个略显瘦弱的身影,自己真的会怀疑是否有这么一个人,是否有这么一件事。可是等一下课,还来不及收拾凌乱的讲义,夕颜便蒸发了。拼命地扒开拥挤的人群,试图抓住那残留的背影,却总是一次一次错过。
虽然一向传统的自己并不是十分理解,也不想了解他和那男人之间的事,自己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嗜好。但,现在的阿彻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他每天都被那双忧郁的眼睛折磨,仿佛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而事实上的确是,是他的一席话把他逼出寝室的不是吗?不知道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希望不是太惨。
又或许是搬回那个成熟男人那里了吧。
虽然现在马上就要考试了,可这些个条条杠杠的马哲毛概、法律、大学物理、高数……简直要把阿彻弄疯掉,揪揪自己的头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自己学的专业过:学了半年连医学书都没摸过不说,还尽是这些没用的东西。
哎——救命啊,我要疯了!。
“夕颜!”下课的时候,夕颜一个劲地往前冲,很有敢死队的风格。
他当然听到后面的呼叫声,反正,马上就要停课了;反正,Z大这个校区大到可以跑死一头马,逃过这次再见面就是自己倒霉了;反正,我是一个肮脏的孩子,停下来只是自取其辱。
曾经的自己差点对他一见钟情,真傻。
一只踏入网中的虫,随即被蜘蛛分泌的蛋白质蜘蛛丝紧紧地缠住,一点空隙也不留,最后终于痛苦地窒息而亡。
这是夕颜花了三百块钱租下的房间,在离学校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快一个月了,夕颜从未搞过保洁工作。想不到吧!在H这座黄金之城里,居然也能找得到这种廉价的出租房,虽然破旧。
说起车,当然是自行车啦,是在旧货市场用78块钱买的,估计是脏货。偷偷回了一趟家,取了自己的电脑回来上拨号,速度超慢。骑得太匆忙,像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偷,结果撞到了花坛,修车的时候花了45块人民币,有点冤。
除了在学校的日子是正常光速,出了校门,时光就成了散步的蜗牛,常常半天都不将一句话。
一个人的时候,吃饭竟然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多少有些无聊。
自从搬出来住之后,夕颜就一直刻意躲着张彻,很难想象再面对他时的表情。会是嫌弃还是厌恶?
虽然一个人无聊了些,但这样不但不必见到彼此尴尬的表情,还可以避免鲁伦沂的骚扰。
有时想想那个女人真可怜,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居然还打电话来叫他乖乖听鲁伦沂的话。尽管她一直保养得很好,可42年的岁月毕竟是不饶人的,这个曾经让父亲深深着迷的女人,终于魅力不在。不知道,她是否会在照镜子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年轻岁月,想起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其实,夕颜一直很怀疑父亲和她的爱情,他们真的相爱过吗?
哼!一阵冷笑。
爸爸,我一定会成为一名最出色的医药学博士!
期末考一共考了一个星期,阿彻交上最后一份卷子,就提前出了考场,出来时碰见蔡莉沂。
虽然人人都说H城盛产美女,可这句话在医学系就行不通。因而小菜是中医学院里不可多得的美女,苗条的身材,白皙透明的肤质,一束马尾显得精神抖擞,鹅蛋脸,黑黑亮亮的眼睛,妃色的红晕。说实话,她的侧脸,有点像夕颜那天站在夕阳中的脸。
E……汗!到底是Who像Who啦?
“Hi,张彻。你也这么早出来了?真巧啊。”
美女对自己说“真巧”耶!
hoho……阿彻在心中偷笑。换成平时,阿彻一定会心花怒放,激动得不能自己,不过,现在的他可是有要事在身。于是,十分不给面子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匆匆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小菜,一人对着自己帅气的背影发呆。
背影再帅,也只是背影呐。
夕颜啊夕颜……
“夕颜!”哈哈,真是个天才,就知道他一定会提前交卷,张彻笑得有些得意洋洋。
今天带了隐形眼镜,所以在老远老远夕颜就看见阿彻了。右脑在遥远的地方呼唤,告诉自己要躲,要转身,左脑却在一旁使坏,说去呀去呀,怕什么?你只要装做近视眼穿过校们就可以了。
于是,一切在阿彻叫出自己的名字之后,构成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喂。你又没带眼镜啊?”
“哦,张彻。是啊,”夕颜差点笑出来,还以为只有自己这么笨,原来还有人比自己更SB,不带眼镜怎么考试,和老师心电感应啊?还笑得这么欠扁,白痴!夕颜在心里骂道。“有事?”
“呃……你干吗叫我全名啊,以前不是叫阿彻吗?”
夕颜轻挑了一下眉:“你也会在意?”
“呵呵……”阿彻的脸上刷黑线了,笑得有些尴尬。
“别皮笑肉不笑!”
夕颜什么时候这么酷了,以前可是超级麦芽糖啊。阿彻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恍恍惚惚像跌进深谷。直待看见夕颜跨上自行车欲离去时,才惊惶失措起来,忙追上去。不知是跑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红着面,结结巴巴的。
“那个,等,等一下……我是想向你道歉的。其实我觉得‘那个’没什么的,我……对不起。”
“哦。”
“就这样啊?”
夕颜一个刹车,脚尖踮在水泥地上,坏坏地歪过脸,心里暗笑:“你想怎样?不如……”
“跟我约会吧!呵呵……”宛如偷得至宝的欲掩笑声。
约会?跟一个男生?我没听错吧?看见夕颜的脸上好像散发出一片慑人的光茫,逼得阿彻不敢直视,深怕被那光线刺伤。想豁达一笑,牵扯着嘴角却愣是出不了声,全身毛发似乎都竖了起来,眼前的世界似乎在三百六十度旋转。
“怎么?你不是说那个没什么吗?”看到阿彻一副“杀了我吧”的死相,一瞬间的苦涩涌上心头,“吓着了?骗你的啦,去喝点?”
“呼——”扒上后坐,活像是从死亡边缘遛过一圈,愣是往夕颜的伤口再捅上一刀,“真的?”
“嗯。”没有表情的脸,难道我们真的这么不堪吗,还是我们带了什么病毒?夕颜真想好好问问后坐的死猪。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现在没有。”
“什么叫现在呀?”夕颜低头咬着吸管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细腻的肤膏,低垂的发丝,半闭的眼眸,粉色的唇瓣……像女人一样!
“梆!”
“就是还在找寻……”阿彻的那根弦又短了,他现在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