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道自己待冲岚月的亲昵态度是引起泠不满的最大原因,但他并不觉愧疚,亦不准备安抚他。
很简单的一个事实,对泠说不出口的话,他能在冲岚月面前侃侃而谈;在泠面前他只会感到困扰,面对冲岚月他却觉得自在无比。
「事情到此为止,泠。」
冰川隼撇下他,转身上楼回房休息,然而却无法甩开两道笔直锁在自己背上的目光,彷佛一张无形的罗网一样。
「资格是吗?」冰川泠低喃道。
那喃喃自语的语调,不知怎地,竟让冰川隼起了一种自背脊窜起的寒颤。
***
十四天前。
冰川隼被弓箭社的学长硬是拖来联谊,即使他拥有社长的身分,还是抵抗不了长幼有序的社会规范。
他叹了口气,灌了口冰凉的啤酒藉以降小火,而坐在他身旁的冲岚月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一大清早,太阳才露脸没多久,不想和冰川泠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冰川隼立刻起了个大早,也不管墙上的时钟才六点不到地打了通电话,约还在睡梦中的冲岚月出门继续昨天末竟的讨论。
在发觉冲岚月还没清醒时,知道自己打扰到他人睡眠的冰川隼原本打算挂断电话;但在他准备收线前,冲岚月却急忙叫住他,并说趁此机会早些起床看看清晨中的东京也是不错的选择。
两人约在地铁站前的咖啡店吃了顿西式早餐,注意到冰川隼似有心事的冲岚月并没开口多问,只是默默地陪在一旁。
也许冲岚月真的天生散发治愈他人心灵的气息,也或许是他跟自己的磁场真的很合得来;在一顿早餐过后,冰川隼感到不可思议地发觉自己昨晚被泠搞得很糟糕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
「四处走走如何?」
当冲岚月提出这个建议,看看窗外耀眼阳光似乎挺吸引人的冰川隼,点头决定了两人的去处。
好死不死,他的心绪才刚刚拨云见日而已,就碰上正准备和女同学到KTv唱歌的弓箭社学长。
「唷!你们来得正好。」
想利用两人对女人无往不利的特殊魅力将这群素质很高的女大学生留下,三名弓箭社的学长说什么也不肯让宣称两人还有事要办的冲岚月离开,而早对眼前状况厌烦的冰川隼则是脸色铁青地一声不吭。
最后,两人仍是无法反抗身为日本人自小被灌输的严格尊长道德规范,即使是万般不愿也只有从命。
不过,看着四个女同学全将注意力集中在冰川集和冲岚月两人身上,对话也是围绕着两人打转,相信这三个学长一定很懊悔自己当初干嘛多此一举,竟给自己找来这种麻烦。
擅于交际的冲岚月心中虽频频叹息,但那张俊美得教女同学们着迷的脸庞仍是漾着微笑。
而从来不隐瞒自己情绪的冰川隼,则毫不掩饰地摆出一脸无情的冰冷,视若无睹地看着那一张张叽叽喳喳、似乎永远讲不累的红唇,置若罔闻地任那一声声想得到答案的询问掠过耳际。
在他决定起身走人的前一秒钟,包厢的隔音门忽然被推开。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出现在门边的是一个足以吸引众人目光的娇艳美女,流露出一股不同于其它四名女孩的不俗气质。
房间里的亮度彷佛登时增加数十瓦,明亮得教人睁不开眼。
「我是有那艳儿,请多多指教。」
她淡笑着自我介绍,目光瞟同将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弓箭社学长。
三名学长慌慌张张地对她猛点头后,已将前一刻的不快忘得一乾二净。
「我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有那艳儿随后将目光移往冰川隼的方向。
「冰川隼。」
一见钟情,指的或许就是这种情形?
冰川隼状似平静地回答她后,对自己内心的骚动着实难以置信。
他并不是命运论者,也向来不相信命中注定这种似有似无的暧昧字眼,更不认为一见钟情这种不合理的事情可能存在;但眼前的情形,除了那句陈腐的形容之外,还能找到其它适用的字汇吗?
他的脑中骤然一片空白,心跳猛地加快速度。
有那艳儿似乎也有着和他相同的感受,他发觉她回视自己的眼神……是种无言的传达。
就在此时,一直耐心对待女同学的冲岚月倏地站了起来,像是想要夺回冰川隼的注意力似地摇摇他的肩头。
「隼,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要讨论。」
「什么嘛!」发出反对兼讶异声音的是坐在对面的女同学们。
「对不起。」冲岚月立即安抚地对她们绽出一个抱歉的微笑,看得四人脸红心跳,「我们本来就有节目的。」
「冲同学。」这回开口的人是有那艳儿,她绝艳的脸上正盈着一个不输他的坚定微笑,「现在是暑假,事情总能择期再谈,不是吗?」
「但我们原本就没计画要参加这场联谊的。」
擅长交际应对的冲岚月会摆出这种态度,让自认对他有一番了解的冰川隼惊讶地挑高双眉。
冲岚月不妥协的继续说:「我们只是被人临时拉来,当时不好立刻拒绝而已。」
有那艳儿仍是漾着笑,「那也无所谓啊!暑假就是要多休息,更何况这么热的天气,在KTV里吹吹冷气、唱唱歌也不错。」
刚认识的两人竟会毫不客气地一来一往的说着,气氛又明显的暗潮汹涌,让包括冰川隼在内的几个人,都不由得愕然困惑地看着眼前自己明明很熟悉、此刻却完全彷如另一个人的朋友。
***
不管冲岚月当时在想什么,总之在那之后,冰川隼终于找到机会和有那艳儿独处,两人仅相识一日即决定交往。
尽管相当讶异自己原来是个这么罗曼蒂克的人,不过冰川隼不否认,他在她身上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所以即使促成两人交往的过程是这般快速,但也不至于有任何违和的感觉。
刚和有那艳儿通完电话,冰川隼满心想着今天中午因有事而不得不先行离去的她。
但他仍有点不解,对于一个今天以前素末谋面的人,为什么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怀念?
「哥哥。」
蓦地从转弯处冒出来的低沉嗓音吓了冰川隼好一大跳,高大的身影迫使他停下往厨房去的脚步。
「什么事?」
「今天早上你去了哪里?」
和昨夜一模一样、令人听了怒意横生的质问语调。
听到这种相当陌生的口吻,在来得及感到惊讶前,不快的感觉已率先窜入冰川隼的心里。
「与你无关。」
称得上颇愉快的心情因为泠的出现原就已降低一大半,再听到他那存心惹火人的不客气质疑,心头已被点燃的火苗就像突然淋下一整桶最纯的汽油似地狂烧起来。
但喉头干渴的冰川隼并不想花时间与他争执,因此,他只是不悦地对他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一步换个方向走,想避开这个意外出现在眼前的路障。
「哥哥!」
冰川泠猛地擒住冰川隼的肩头,坚定的口吻与有力的手劲,还有那不退让的气势皆迫使他不得不看向他。
「做什么?」冰川隼的口气仍旧是冷得让人觉得室内气温顿降十度。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几乎已习惯用这种口吻对泠说话,也许他并不自觉吧!
「你是到哪里去了?」
冰川隼诧异地斜眼看着弟弟,他想不通他为何执着的追问这个问题。
从前,泠很少做出这种明显会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事,但是最近,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会对一些事烦人地追根究柢。
「我从来没过问你的行动,你也不要干涉我的自由。」冰川隼扭转着自己的身子,想挣脱他的箝制。
身为一家人,也许是为了打从心底接纳自己的双亲,一辈子都必须和这个他光是见了都会感到浑身不对劲的弟弟照面,可是个最起码有不理会他、或无视他存在的小小权利吧?
看着冰川隼连兄弟情面都不讲的全然拒绝,冰川泠那双摄人心魂的美眸透出一种从没人见过的阴騺。
「泠……」
他从没见过泠这种眼神,在这一刻之前也不认为这个性情向来温文儒雅的弟弟会有这种表情。
然后,冰川泠下一句出口的竟是和眼前的话题毫无关联的逼问,而且单刀直入得令人光火。
「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他玻鹧劭聪蛩
「什么?」
「电话,是在和她聊天,不是吗?」
冰川隼闻言瞪大双眼,「你——」
才在想泠为何不着边际地说出这个唐突的问题,但他作梦也没料到会从那张彷佛与污事无缘的美丽唇瓣吐出这般的话语。
那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也不认为这种事情可能会发生。
「听你们的通话,好象今天才刚认识嘛?」
「你偷听我的电话?」
瞠大眼眸看向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错误的泠,冰川隼的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
家中的电话为了方便,在客厅、浴室及两人的房里都分别装设分机,可是两人向来有着默契;在其中一人通话时,另一个人绝不会莽撞地拿起话筒,算是尊重彼此的隐私。
「偷听?」令人心头一寒的泠哼从冰川泠微微上挑的唇角送出,而他毫不当一回事的耸肩模样看了教人气得几乎吐血,「我不过是如往常一般想知道你在做什么而已,我有这个权利不是吗?」
「那就是偷听!」
如往常一般?那就表示,泠这行径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最让冰川隼困惑并竖起警戒的,是泠那一脸自在安然的神情,彷佛这一切皆理所当然的样子。
第四章
冰川隼不记得自己何时允诺过泠有这份「权利」,更不确定他所言的权利究竟包括了哪些内容?
「你想这么说就这么说吧!」
「什么?」
「哥哥,你应该也晓得的。」
晓得?不,他不认为自己明白泠口中的权利或晓得代表什么!
「我有知道你所有一切的权利,哥哥。」
冰川泠那吐着热气的唇欺上冰川隼的耳际,音量虽只比耳语大上没多少,却不知怎地竟让他觉得是如雷贾耳的低语,他浑身顿时窜过一阵像是恐惧又彷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电流。
「你不这么认为吗?」
那低醇的喃语又轻道,蓦地在冰川隼血液中勾起一种莫名的骚动。
他努力想将突然涌现的怪异感受逐出体外,想不通那种无法形容也无法解释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不过在得知原来冰川泠是这么自以为是后,他惊觉一味的沉默或不予理会并非最佳的办法。
「我从来不曾这么认为,泠。」冰川隼深吸一口气,抬眼坚定地凝视着他,「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可能这么想。」
「不曾?」抿嘴一哂,那美得没了人类气息的笑容看得冰川隼不自觉地胆寒,「如果真是如此,哥哥,你最好……不,你实在应该从现在开始建立并习惯这种想法。」
那不容反驳的语气、恫吓威胁的眼神,冰川隼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人是否是他那个从来不曾与自己有过争执、更别说是不曾对自己说过重话的弟弟?是被家族成员们一至认定、也被街坊邻居和同学师长看重的那位温文儒雅、体贴斯文、彷佛拂面春风般性格柔和的有为青年?
虽不曾真正了解他在想什么,但他还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明白他的人,看来那不过是他的错觉。
至少,在看见泠露出那种绝丽却令人禁不住浑身一颤的表情后,他晓得自己错看他了。
「你别再说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胡言乱语行不行?」
站在眼前说着大话的彷佛不是他认识十多年的弟弟,他心烦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躯。
这一刻他已不想再去计较他窃听自己电话的问题——不,与其说他不想,倒不如说他下意识回避那可能骇人听闻的答案,他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