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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疯了,那一枪,你原本打算打在心脏。”言未然不以为然地耸动肩膀,扯起伤口,疼得咧了一下嘴。
“新手上路,失手难免。”夙彩蝶冷敛着眉目,不着痕迹地打着太极。
言未然闭上眼,勾着一个胜利的笑,“你舍不得我。”
夙彩蝶没有辩解,张了张口,视线很快又模糊了。
言未然在这里倾吐爱意的时候,他正在预谋着吞并他的家业。这样的他,算不算可恶?
言未然睁开眼,言辞着着,“你舍不得我。”
夙彩蝶抓住言未然的手,流着泪,无措地哭了起来。
言未然反握住他的手。
夙彩蝶放肆地流着眼泪。
我舍不得你,但是,我恨你。
我恨你,但我爱你。
言未然言未然,我们的故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两个人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一哭一笑。
秋日的阳光温暖地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这一刻,铭刻。
这个冬天,对于言未然来说,极冷。
言未然出院的时候,言家近一半的产业归属夙彩蝶。
言未然手中只剩下一些在国外的私业。
言家主要事业都在Y市,夙彩蝶占地为王。
Y市,再无言未然落脚之处。
夙彩蝶永远都记得言未然找到他那一天。
带着怒气的脸,显得狂野不羁,那双深黑的眸子沉淀恨意。
夙彩蝶在新落成的言家,不,现在是夙家,的房子里。正在花园里散步。
言未然不顾门卫反对冲进来,黑如曜石的眼,直直锁在他身上。
夙彩蝶心脏急剧收缩了一下,抬手制止警卫的举动,“住手!”
自此,再无阻碍,言未然直直走到他面前,站住,愤怒,仇恨。
夙彩蝶唇色尽褪,表情凝固在脸上。
相视无言。
夙彩蝶心里很难受,宁愿言未然骂痛骂自己一顿。可是,他没有。
“夙少爷,言某来还东西。”言未然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从衣服内领拿出一张纸。
夙彩蝶接过那张纸,摊开,在看到那张纸的内容的那一瞬间,血液都冰冷了,一双猫瞳色彩变幻,痛不欲生。
那是在巴黎的时候,言未然叫他画给他的那副画。只是不知道言未然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的也接进了画里,背景是婚礼殿堂,两个人靠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整个画面浑然一体,毫无斧凿之痕。接画是一个很难的技术活,世界上能够做到这样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能做出一张,已然天价。
画面是礼堂,可见当时言未然下了怎样的决心。
夙彩蝶从画里抬起头,鼻子被冷风冻得发红,讲话已经带着鼻音,“你想过和我结婚对吗?”
言未然不露痕迹地笑笑,“想过。”
夙彩蝶觉得胸口有什么在断裂,抓着画纸的手指一根根都开始发白。
言未然继续笃定,“夙彩蝶,你和冠玉很早以前就开始合谋计算我,你早就从冠玉那里得到你父亲的消息了,为了复仇,你对我付出多少的虚情假意?”
水面结了很厚的一层冰。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忽然想到言未然和自己说的这句话,心脏又开始抽痛。
我想你留在我身边。夙彩蝶低下头,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来。
再抬起眼,夙彩蝶眼眶已经发红。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居然选择相信冠玉。”言未然喃喃着,双眼无神地望着远方。
没有回答。
夙彩蝶一句话也无法辩驳。
天寒地冻,世界一片萧条的场景。
言未然的声音暗藏刀锋。
“夙彩蝶,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恨我,没想到,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遥遥相望。
再无交集。
言未然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一步,两步,退出他的视线。
夙彩蝶独立广袤无边的雪地,张嘴想挽留他,还未说出一句话,两行泪先划过眼角。
他低下头,手里的画纸,攥出皱折。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怎么也呼吸不了,只感觉有什么要在胸□炸。
他疼得蹲下身子,抓紧了胸口的衣服,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入雪地里,迅速地消失在一片白色中。
天上开始飘落雪花。
“我爱你,彩。”
不,言未然已经不爱他了。
此时,夙彩蝶是言未然最恨的人。
从此,如何再和这个人有交集?
他们两个半生纠缠,自此,只有对立。
甚至,他还来不及和他认真地说一次,我爱你。
原来有的时候,缘分轻如鸿毛。
言家自言未然遭仇家枪杀病重后,夙彩蝶担任了言家的大部分业务。言未然出院后,两个人因为不明的原因撕破脸。终于,言家,这个黑白通吃的家族彻底分成了两派。
以夙彩蝶为代表的夙家,在Y市有广泛的势力,正式接受了原本言家在Y市的各种业务。而以言未然为代表的言家,以美国为主要势力,开始了新的征程。
从此,彼此对立,井水不犯河水。
夙少爷原本就沉默寡言,如今,变得更加阴郁,情绪不露。
言未然依旧行事凌厉,只是,一副无情无欲的样子。
言未然有时候会想起夙彩蝶,但是很快,就被手头忙乱的生活掩盖。
闲暇的时候,三十会来看他,陪他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
那个时候,三十已经有了新的人生。
在美国街角开了一家花店,派送花棒,有个男朋友,工作恋爱,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有次实在喝得太多,言未然不禁也开始话多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聊到了夙彩蝶。
已经太多年没有提起夙彩蝶,第一次提起来的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名字无比陌生。
言未然熏红着脸,直直望着洒满月光的地板,喃喃,“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他不会爱我,只是,我不知道他有那么狠的心。”
他,这个字,嚼在舌尖,已然品出苦涩。
三十清醒的眸子盯着沙发上抱着酒瓶露出苦涩笑意的男人,云淡风轻,一语中的,“你太过自信,喜欢,讨厌,都太多笃定,从未有什么在你手中失控,这次,你也笃定,他属于你,只会爱你,所以,你摔得极惨。”
言未然忽然惊醒,不再沉迷于酒精。
忽然想起夙彩蝶一双猫眼,漂亮得惊人,还有那人身上清秀儒雅的气质。
言未然仰头长笑,胸腔都在震动。
原来原来,一切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
夙彩蝶从未入戏。
三十认定他神智不清。
否则,如何映着月光,见到言未然这个嚣张一世的人,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未必是深爱,也有可能那个时候年纪都小。
糊里糊涂,就爱上了。
但是自己要的承诺
他不给。
那个男人,原本就眉眼如画,艳丽江山
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不要也罢。
可是、可是。
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抱着侥幸的想法,言未然等待着。
终于有一天,有人一语道破。
为何你不曾想,万一,他未曾放你入心,那时,你又该怎么办?
不,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