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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木剑八,一个比葛力姆乔更为疯狂的战斗狂。
“市丸,你怎么也在这儿?”剑八瞟了眼银,笑。他是寻着破面的灵压到这儿的,但没想到除了破面还有市丸银。
银的眼神有些复杂:“静灵庭派你来的?”
“哼,谁听他们的命令!”剑八并不在意银,而是盯着强大的葛力姆乔。“我只是想和强者厮杀一番!”
剑八对葛力姆乔,战斗狂对战斗狂,应该很配才对,可惜葛力姆乔对这个打扰他刚才酣斗的死神没一点兴趣。就算对方很强大,就算对方是队长级。
“啧,现在对你没兴趣,也许下一场可以轮到你。”
“什么?”
不等剑八再多问,葛力姆乔已经向着银扑上。银慌忙提剑隔挡,巨大的灵压在地面炸开一块。豹影飞动如闪电,骇人的灵压缠绕天际,银勉强承接着,剑八被撇在一边。
这时候,银光雪朗,极目无垠。
剑八不是一个喜欢作旁观者的人,有些恼怒的闪形于雪幕。而酣斗的两人却全然不知,枯木在迎风而舞。
葛力姆乔的攻击越加疯狂,银每一次承接都捎带一点停滞。咣的一声锐响,铁爪砍上神枪,一个颤抖抵制,一个死命打压,风雪瞬间冲涌而入,涂白了并不宽敞的视野。
飘絮般的大雪,大雾一样恍惚一片。
第五十七集
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五番队暖夏里的黄昏,蓝染微笑如水的模样,笑颜流泻铺就出那一季细软的情愁。
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尸魂界的冬夜里纷披而下的烟花,蓝染的掌心传来阵阵温暖,蔓延成为他生命里最珍爱的底温。
那一瞬间,他看见了虚夜宫寥寥夜色里酝酿出的梦歌,蓝染带着他走过祝声朗朗的宫殿,笑眼挺拔,睥睨万灵。
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第六刃诞生的时候,他拉着蓝染的手笑着说:很强的一个家伙呢,他一定可以帮你完成你的宿愿,好好珍惜。
这一个个瞬间支起无数透明的梦,清澈而伤感,蓝染重复着遥远的笑意让他如痴如醉。那是他的曾经,他的留恋,他的一切。而这些充塞了岁月的片段,却在这纷繁的荒雪中轰然而碎,化为剑八的钢手向着毫无防备的葛力姆乔刺去。
呐蓝染,葛力姆乔他很强呢,一定可以帮你达成你的宿愿,好好珍惜哦。
“别杀他!”
撕声力竭。
鲜血激涌而出,雪颜为之变色。淡淡有血雾升起,很快被绞杀在大雪中。
同一刻在虚夜宫,蓝染手中的水晶杯砰然破碎,没有任何缘由。鲜红的酒汁喷溅,擦到他的脸上,如同残雪一样的颜色。
散裂的水晶大小不一的砸在地板上,叮咚作响,折射出黑暗里的每一毫光彩。蓝染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不祥的一幕,心头略有疼痛。
忧虑如潮,刹那间汹涌而上。
白雪盖了一头,葛力姆乔不敢置信的看着银。这个正被他压制的人在那一瞬不可思议的推开利爪,向自己身后冲去。
剑八这一手,是要杀葛力姆乔的。但快他一步,银挡在了葛力姆乔身前。
葛力姆乔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他一直追杀的人,这个在前一秒还与他战斗的人,竟然在这生死关头为他挡了这致命一击。
为什么。
根本来不及再做任何动作,剑八的手从银的腹部直穿而过,葛力姆乔眼前一花,就见剑八的半截劲手从银的身体穿出,鲜血淋漓。银本就瘦削的身体剧烈一颤,再动弹不得,被剑八手臂穿透。
“你……”
葛力姆乔呆住,剑八也不明白。
银张张嘴,咳出一大口鲜血,断断续续:“他…是蓝…染的…”
只因为,他是蓝染的十刃。只是那个人的工具,便值得他用生命去交换。
这个人…葛力姆乔咬住嘴唇,他对蓝染大人如此,蓝染大人又为什么还要杀他。是如此,这个人又为什么会背叛。
剑八低“切”一声,猛的把手抽出,鲜血连缀而去。银只觉腹部一空,血液喷涌,重重摔落在雪地里,登时血色盛放。
剑八甩甩手不再看,而对着葛力姆乔冷笑:“现在可以开始了,和我好好厮杀一场,否则你会死的比他更惨。”
风紧雪密。
银的意识随着鲜血从体内流出,浅浅的就要没了踪影。剑八和葛力姆乔什么时候离去的他不知道,他只是拼力想要抬起目光——是的,他想要看天。哪怕幻想也好,再看看有那个人的地方。
厚厚的雪片密网一样笼住他所有视线,亦笼住他无数次仰望的青冥。游离的目光之下,什么也看不到。血花在身下一次次开放,刹那美艳而留下一地凄凉,满目迷乱而荡漾无边的悲伤。
意绪纷乱,那些刻骨的都已不清。大片大片的泼彩,是天地间永恒的白。
你知道吗。
飘雪,是冬天的眼泪。
第五十八集
几重风雪袭过,天空被霍的拉开,露出虚圈的大门。尽管他已经把灵压隐藏到了极致,但当他一踏入这冰天雪地,风雪都为之一滞,为他王者的气息所震慑。
蓝染环顾四周,所有雪瓣都惶恐的避开他的身体,在它身子周围形成一道无法进入的屏障。灵压幽幽的在大地上散开,仔细的寻找着那个人的灵压。
迅速滤过一遍,偌大的天地间竟寻不到那个人的气息,担忧。
蓦的蓝染惊大眼,转向西北方,瞬间消失了身形。
密如罗网的积雪哗一下扬起,几乎扫进蓝染的双眸。坑坑洼洼的泥雪被重新覆了白,但依然看得出残留于此的打斗痕迹。
细碎的红冰稀落得散落着,那是被冻结的血块,弯曲着延伸到那个人身下。落雪盖住了他大半的身形,但蓝染依旧一眼就辨认了出来。
慌忙的从雪中抱起银冰冷的身躯,纠结的疼痛感抵压在胸,让蓝染吐不出一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前的这一幕远超出了他的意料。深蓝的结界打开,附上银血肉模糊的腹部。蓝染拼命镇定下来,开始治疗。
风雪不停的样子,却没有一粒能近他身三米。
两分钟,安静的。
三分钟,没有一丝气息。
五分钟,依旧没有一点点脉搏的迹象。怀里的人就像死了般,僵硬,冰冷,安静。蓝染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嘴唇不可遏制的抖动起来。
“不…你不能这样…”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蓝色结界流动着,却唤不醒那个人。
“你不是要见我吗,银。现在我来了,为什么不再睁开眼呢?”
差不多有了些疯狂的感觉,蓝染把银往怀里拥了拥。眼角酸疼,有什么东西啃咬着就要冲出来。
“今天,我是打算带你回去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迎回虚夜宫…是今天,为什么…你就连这一天都等不了。”
四下里充斥着什么,肆意涌动,沉哀的开放。
“只是一天……”
仿佛听见了般,忽然一阵极小的波动,银“咳”的吐出一大口淤血,隐约出现了心跳。蓝染欣喜若狂,急忙护住他微弱的心脉,加大结界的力度。
这样下去很危险,必须找一个干净的地方。蓝染小心翼翼把银抱起,环顾四周。“扑”的一声轻响,风雪涌过来,但两人已经不见了。
旅店里的暖炉烧的滋滋作响,整个客厅暖和一片,却没有人在。刚才有一个人闯门而入,现在地板上还残留着当时一同卷进来的雪水。
楼上银的房间里,却一片海蓝。蓝染静静守在床边,支手张着医疗结界,蓝光悠游而过,不断在银的身上停留。
阿树心有余悸的扒在门口,不敢进房间。方才这个男人抱着阿不冲进来时身上所散发的灵压,让他几欲窒息。面对如此强大的不速之客,阿树也不得不收敛了些,不过最关键的是——
“老板,阿不会不会死啊?”
老板走至门口,看着结界里银紧闭的双目,沉吟:“内脏严重受损,而且失血过多,灵压……”屋里静悄悄的,阿树等着老板的下句,蓝染却仿若未闻。
“现在还不好定论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连这位岚音先生都治不好的话,阿不就真的没救了。”
阿树不满了:“老板你胡说什么,谁都知道当今世上医疗术最好的人是静灵庭护庭十三番的四番队队长,才不是这位岚音…先生…”
沉默。
“岚音??”阿树指着蓝染颤颤发抖,“老板你说他是岚音?不对不对…岚音先生不应该是这样子…这样子的吗…”阿树揪着头发拼命作出一副长发飘飘的样子。
第五十九集
蓝染淡淡斜目,看了老板一眼,没有回答。没有回答便已默认,岚音就是蓝染。
因为是蓝染,所以在第一天来的时候,看到银被仆人伤到他会微微皱眉。
因为是蓝染,所以在荒地上他毫不犹豫的杀掉了企图对银动手的次坊。
以岚音的身份试探银的人是他,用药酒治好银的伤脸的人亦是他(可能大家没有注意,就是一次岚音给银喝了一种所谓的只有贵族才能喝的酒。银当晚所谓的毒发,其实是药力在恢复他的伤脸)。两年,足以让他了解曾经隐藏的一切,扎艾尔和东仙早已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于是便是长达两年的等待与逼迫。终是蓝染自己忍耐不住,来到了他的身边。只是作一位陌客,在僻静的角落里注视着银忙碌的让人心疼的身影。
后来,他想停止这一场追逐,不忍心再看到银再受到折磨,取下保护结界,因为第二日他便要带他回家——
——我只是觉得,以后跟我在一起,这东西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和我在一起,无需如此,我会保护你的全部。
然而他终究不是神,固然可以安排一切,却无法掌控一切。葛力姆乔违抗命令再次找银,剑八的半路插出,银舍命去救葛力姆乔,这都是蓝染所预料不到的。
他对自己太过自信了,而害的最爱的人在眼前奄奄一息。
对不起。
蓝染的手指穿过蓝光,抚上银苍白的脸颊。
对不起。
“什么时候学的医疗术?我记得你是最钟爱那些攻击系的鬼道的。”老板像个老友般的搭讪。
许久,蓝染才轻轻回答。
“两年前。”
两年前,银中了一种怪毒生命垂危,他不得以用强力逼出毒素才保全下银的性命。当看着最爱的人在医疗破面穿梭的身影中沉睡而自己却束手无策,那种苍白与无力感,蓝染永生都不会忘。也就是自那时,他决定学自己曾经最厌恶的医疗术。
为了守护,守护他。
后来银的暗杀与叛逃打破了这一切,他始料未及,他痛彻心肺,留恋的一切在刹那间物是人非。而唯一不变的,是他依旧捡起了医疗术,默默练习。
没有抓住他的影子,但抓住了这份被丢下的守护。
“你们…你们早就认识了?难道老板一开始就知道岚音的身份?”
“没有啊,”老板笑了一下,“当他刚才抱着阿不冲进来的时候,我才认出,有几百年都没见过了吧?蓝染。”
蓝染只是专心治着银,阿树却抢着问:“那当年阿不来…”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的确是这样惊人的巧合。我也是直到后来才知道他和蓝染的关系,所以保护他,想倘若阿不真的死了,蓝染一定会后悔。不想我真的老了,竟没有看出阿不身上有保护结界。”
蓝染收回手,结束第一轮治疗,终于直视老板:“您一点都有没变呢,老师。”
接下来,是阿树长达三分钟的狂啸。
第六十集
啪。短促的轻响打破原本死寂的大厅,走廊里顺次亮了起来。
即使这里是地牢,却依然华丽静美。
因为这里是虚夜宫。
虚夜宫的地牢。
沙——沙——沙——枯燥又单调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处传来,听起来好像是枝毛之类的在摩擦地板。扫把在走廊的角落里重复着转动,一个人佝偻着身子正一丝不苟的打扫着。
原来在这儿啊。
扎艾尔笑了笑,向扫地的人走去。边走还不忘拉起衣角,生怕沾了杂陈。
“找了你好久,原来在这里。”扎艾尔装模作样的大量着这个人的工作环境,很想赞扬两句。
“堂堂第八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