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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扭头看他,一手还搭在车门上“没事。”撂下这一句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玄寒绝苦笑,真是人老了也会畏首畏尾了,五指紧握成拳,渐
渐松开,跟了上去。
“七少,你说的就是他,也不不怎么样嘛。”一个黄头发浑身带着痞气的少年,搭着玄雪祈的肩懒洋洋的说道。
“别小看他,他可是被爸爸赞赏有加的人啊。”玄雪祈看着走近的遗世,酸溜溜的说了句。
“真的,看不出来啊。”他惊讶“咦——你堂叔怎么也来了。”
“哼——他可是我堂叔的宝贝。”玄雪祈撇了撇嘴有些不齿,也是为玄雪枫他们不平。
“怎么比。”遗世在他们三米之外停下。
“你堂弟挺有个性。”黄头发捅了捅玄雪祈笑眯眯的说道。
“他才不是我堂弟。”是堂哥。
“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车开到山顶者为胜。”说话的是另一个穿着蓝色长袖T恤的少年,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针织衫的少年,只是上面的花纹并不一样,一件绘上了文竹,另一件画上了墨竹。
他们刚才低头玩手机,所以并没有注意他们说的话。
“嗯。”遗世淡淡的应下,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玄寒绝看着他们一言不发,玄雪祈的心颤了颤,玄寒绝从小就叛逆,除了玄仕昌谁也管不了他。何况他还占着玄氏集团总裁的名号,上位多年自有一方威严,玄雪祈这未出社会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抵挡不住他的气势。
遗世走之前瞥了他一眼,鄙夷他这么大个人还要欺负小孩子。
玄寒绝委屈了,他不过是教训了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子,怎么被自家的宝贝的鄙视了呢。
玄雪祈看着这一幕随口了一句“袁方,你怎么看。”
一旁围观的三人扑哧笑了起来,微妙的看着袁方。
“七哥,我们该上车了。”袁方瞪了三人一眼,无奈的说,谁叫他的名字刚好和网络上的红人近音相同,最近玄雪祈走火入魔时不时都会说上这么一句,连带着三人也会捎上一句。
两辆车并排靠在一起,引擎已经在咆哮着要脱离主人的控制,只等一声令下。
袁方挥了一下手,蓝色的宾利犹如飞驰的利箭,一个弯道就将红色法拉利远远的甩在了后头。遗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眼里是满满的兴味与有趣,挂档踩油门,转动方向盘,没多久就和宾利并排争车道,想要赶超他。玄雪祈打
着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始终压着遗世一头。遗世并不甘心,他也是个心高气傲之辈,怎么能被比他小的人压着。加大马力,控制车速,也将油门踩到底,一下子就把宾利甩在了身后。
弯道的时候,遗世僵硬着身躯,松开油门,刹车踩到底,死死的握着方向盘,泛白的骨节,昭示着的他心里的不平。
“出什么事了。”玄寒绝抓着头上的把手,平静的问道,似乎并没有注意他的不对劲。
“没。”遗世拧着眉头,认真的望着前方弯道。玄寒绝的平静也感染了他,十指微松,怕什么?他死了还有玄寒绝陪着他。哼……想要他的命这点手段还嫩了点。
“抓紧。”
话音刚落,车子一个右转,一声巨响,撞上了山体,刺耳的刹车声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凌乱的脚步,慌慌张张的神情,遗世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在他印象中不可一世的少年。
“哥,哥,你没事吧。”玄雪祈打开车门,惊慌失措的问道,他毕竟还只是一个被父母宠爱的孩子,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故,就算是从电视、广播上听见的,那离他太遥远,太不真实,当一切发生在眼前事余下的只有惊恐与无措。泄漏了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我的腿断了,把你堂叔拉出去。”遗世没注意他的称呼,只是看了眼护在自己胸前的人,冷静的说道。
玄雪祈把昏过去的玄寒绝半拖半抱的扯出车厢,扔在地上。也许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跑回宾利车上,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方块形的手机,对着天上摆弄着“该死的,信号呢?”
遗世抽了抽嘴角,一个昏过去了,一个还在抽风,指望着那虚无缥缈的信号,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打开手腕上的精致腕表,有红色和绿色两种颜色的按钮,迟疑的按下红色按钮。
☆、蝴蝶效应
玄昌医院的vip病房外,只有神色匆匆的医生和护士急急走过。玄雪祈守在病房外沉默的看着,红灯微亮的手术室,他的堂叔还在里面抢救,堂哥躺在病房中。他回想了事情的经过,却什么也没有想到,他不是傻子,有人想借刀杀人,嫁祸于他。他心里明白却拒绝去想,捂着发凉的胸口,卷缩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雪祈。”
一声熟悉的呼唤惊扰了他的思绪,将他整个人都罩在阴影里。接着,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玄雪祈红了眼眶,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把头深深的埋入他的怀中。
“乖,没事了。”玄寒煊抚摸着他的头,安慰着怀里的孩子。这孩子吓坏了吧,从小就被他捧在手心,连滴血都没有见过,任何的阴暗都没有沾染过的孩子,竟然有人打着他的注意。眼中的阴郁浓得就要溢出来似的,眨了眨眼,眼中的阴郁退得干干净净,挖出埋在怀里的小鸵鸟,把刘海拨到一边,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叹息道“睡吧,一切都有爹地在。”
玄雪祈听着这句话,放下了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安稳的进入了梦乡。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爹地在,这一切根本不算什么。
玄寒煊低头怀里安然入睡的孩子,打横抱了起来,放在腿上,等待着手术的结束。这也是他阻止老爷子来的理由,大哥一向谨慎,看来那个侄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并不一般,他也该去见见他的那个侄子了。
笑世绷着脸守在遗世的床前,紧紧的盯着床上的遗世。
遗世扬了扬眉,扭过头一言不发,无视他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笑世垮着脸,见他实在不会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他才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准备离开。“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二天早上,急切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平静。
笑世打着哈欠,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开了门,一看见门外的人,浑身都僵硬了。“月,早啊。”干巴巴的打着招呼。
若月顶着一对熊猫眼,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嘿,老伙计,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对许久不见的老友,你不该给他个拥抱吗。”
“我亲爱的朋友,对于一个一夜未睡的人,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一下车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我可没有力气拥抱你了,还有让客人站在门口可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好
吧,伙计,是我的错,进来吧,没有考虑到你的时差。”笑世侧着身子,让他进来。
“伙计,你在煮什么呢,好香,我饿了。”若月一进屋便闻到了一种香味,让他的肚子也打起了鼓。
“是排骨汤,你要来点吗?”笑世关上门答道。
“好主意,我刚好饿了。”若月歪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
“吃吧。”笑世盛了一碗汤放到他的眼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若月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坐回原位,端着碗,开始了审问“伙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哦——我的上帝,你不该去问当事人吗。”笑世把皮球踢给了遗世。
“我想了解了解你的看法,难道你不该告诉我这个缺席了几天的人吗?我想上帝也会同意我的想法的。”
“好吧,伙计,我被你说服了,但这毕竟是警察的事,希望他不会怪我。”笑世揉了一把脸,无奈的说。“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结婚的事,你连结婚也没请我们去当证人,这可不仗义。”
“好吧,那我们交换。”若月抿了一口汤,放下碗,开始叙述他的故事“你也知道我喜欢他,那天我找到他并且在教堂里求婚了,可惜被他拒绝了。”
“伙计,我真替你遗憾。不过,他并不是你的良人,你们两个可不是很相配,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又何苦抓着他不放。”笑世劝他。
“爱情啊……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若月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我就和教堂里的一个旅行者结婚了。”
“天哪,上帝,这真是太荒唐了,老爷知道吗,我想他会逼你们离婚的。”笑世一脸震惊,这样随随便便的交出自己的自由,可不是一个可靠的想法。
“亲爱的,你猜对了,不过,我是不会妥协的,这是我的自由。该你了,伙计。”
“天哪,我真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但我不能违背誓言,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宝参加了他爷爷的生日聚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和他堂弟赛车去了,撞上了山崖进了医院。”
“伙计,你要去看他吗?”
“是的,伙计,我正打算去,一起去吗?”
“好主意,我们也该和玄寒绝说清楚了,不是吗?”若月弯着唇角。
“伙计,我想你的想法暂时不能实现了,他现在还在昏迷着呢。”笑世委婉的提醒道。
“那真是让人遗憾。”若月眼眸闪了闪,摊了摊手,一脸可惜。
笑世摇了摇头,没有被他的表情欺骗,如果玄寒绝醒过来,才会真的遗憾呢。
玄昌医院vip病房
笑世刚要敲门就被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吸引了注意。
“偷听可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若月说完,敲了敲门。
“请进。”遗世冷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若月一进门,就看见一头乌黑长发的男子,是的,那是一个男人,即使拥有一头秀丽的长发也不会让人错认成为女人的男人,英俊的五官,和玄寒绝有几分相似,只是缺少了他身上的狂放。
“真是抱歉打扰了你们的谈话。”若月微笑着道歉“但是站在门口,是一件让人误会的事,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敲门。”
“古斯奥特先生,可真是一位绅士。”玄寒煊微笑着回应。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纯净的就像一张白纸,而且还很有教养。这是他对他的印象,也可能是一种错觉。
若月不意外的知道他会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能从玄先生的口中得到这样的夸赞,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只是我的儿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很遗憾不能在和你们交谈了。”
“那真可惜,我还想请你尝尝笑的手艺,那我也不留你了,再见。”
“再见。”玄寒煊点点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笑世越过若月,拿着保温壶,倒出里面的汤水递给遗世。
房间里围绕着沉默,谁都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月踱步望着他挂在床上缠满绷带的腿,伸出手带着恶意,用力的按了下去。
遗世呛了一下,洒出了手里的汤汁,晕染了被单。
“月。”笑世不赞同的看着他。
“原来还会疼嘛。”若月浅笑,说出的话却并不让人愉快“我还以为你已经被迷了心智,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呢。”
“没有。”遗世反驳,他知道若月为什么生气。
“哼——”若月冷哼,坐在床边“你是认真的。”
“不知道。”遗
世迷茫他对玄寒绝到底是什么感情,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舍弃自己保护他,这让他很感动。那也只是感动,不是爱。
“很好,那就消了他的记忆。”
“不行。”遗世激烈的反对。
他情绪的波动令两人侧目,若月心下一沉;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玄寒绝的影子,如果被那群人知道这就不只是他跟玄寒绝的事情了。玄寒绝,玄寒绝,在心里默默的呢喃着这个名字,这是个麻烦,麻烦就该尽早铲除,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也不会放过。
“月。”遗世敏锐的捕捉到他眼里的杀意,不能让他杀了他。原因他也不清楚,只是下意识的不想他死,可能是因为他救过他的命吧,遗世很好的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他重要还是我们重要。”若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咄咄逼人“选他还是选我们。”
“不一样。”遗世慌乱的解释,他眼中的惊慌已经让若月明白了答案。
“我知道了。”若月面无表情,一根一根的掰开他拽着自己的手,煞白着脸,一步一步的退出他的视线。
笑世收拾好东西,无力的笑了笑,“放心,我会看着他。”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他们已经不再是他最要的人,他们已经被那个外人代替了,不,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外人。
遗世望着他失落的背影,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抓住被子的一角,盖住头颅,将光明阻挡在外,心里的委屈,却没有人知晓。在他心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