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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对他好,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愿意给他。”
木妈妈有一瞬间的动容,却还是紧抿住了嘴。
她不能心软,哪怕她真的开始觉得关缴这个小伙子挺好的。
她咬了咬牙,把她心里最大的顾虑抛了出来。
“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算命先生说过的,维维今年必须结婚,不然会断子绝孙。”
关缴也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虽然这么说会让你们伤心,但是……子维已经和我在一起了,确实是……”
“你不懂!”
爸爸骤然打断他的话。
“万一说的是别的意思呢?万一不是以后不会生,而是出了意外,以后没机会了呢?”
如果是前者都还好,如果是后者……
再如果,万一所谓的意外有是生命危险……
这才是木子维爸妈这一年来所担心的。
“叔叔阿姨的意思是,他必须今年结婚?”
关缴的表情有点奇怪。
“嗯。”
木爸爸木妈妈都点头。
“子维今年21岁对吧?”
“对,实岁21,虚岁22,维维是属羊的,所以那孩子从来不吃羊肉。”
“而且是要明年五月才满22。”
“对啊。”
关缴的表情更奇怪了:“那你们知道中国男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岁以上吗?”
“知道啊。”
木爸爸、木妈妈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突然愣住了。
21、22、21、22……
“孩子他爸,你说结婚年龄算虚岁吗?”
“不算吧,身份证上都没算。”
那么就是……
他们儿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今年结婚!
那算命先生的预言就是……
天塌下来是什么感觉,木子维的父母体会到了。
注定断子绝孙的节奏啊!
而且,断子绝孙都不是最糟糕的,万一木子维有个万一……
关缴看着似乎已经崩溃掉的岳父岳母,莫名地有种负罪感,虽然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其实,如果必须要今年结婚的话还有一个办法。”
“我可以和木子维去国外结婚。”
木子维的爸妈眼里陡然又有了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实岁虚岁什么的前面有提到
嗯……第8章
突然发现我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其实我真不是故意的
☆、58。你以前不这样
“味道怎么样?”
秦鸽有些紧张地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凌亜做饭,明明凌亜听到店铺歇业的时候都打算走了,自己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脱口而出“要不然你留下来,正好我没吃早饭”。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还行。”
凌亜不习惯说什么赞扬别人的话。
他听多了别人对他的奉承,刚开始还会高兴,渐渐地就觉得那些奉承话都是假的。
但他看到秦鸽一副失落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改了口:“挺好吃的。”
话一出口就仿佛看到了秦鸽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开心地摇啊摇。
还真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变化。他印象中的这个人以前对他可没这么友好。
“……好吃、好吃就行,呵呵呵。”
秦鸽觉得自己有点不会说话了,傻笑的样子指不定看起来多矬。
“别光顾着笑,吃饭。”
凌亜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听得秦鸽心里软酥酥的。
“嗯,吃,马上就吃。”
秦鸽简直受宠若惊,立马跑到厨房再拿了一副碗筷。
他做梦都没有许多能和凌亜坐在凌亜对面,两人一起吃饭。
他开始无比地感激小豆奶和关缴,要不是他们走了,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一起吃饭就避免不了餐桌上的聊天。
“对了,刚才我说关缴和小豆奶的事,你好像不怎么反感啊?”
他记得凌亜是厌恶同性恋的,为什么这次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说谁?”
“关缴和豆奶啊,就是老板跟老板娘。”
“……”
凌亜沉默了片刻。
“以后要成为亲家的人,再讨厌也没有用吧。”
“亲、亲家?!”
秦鸽受到了惊吓。
“你要娶关小瑾?!”
“不是我,是我弟。”
相较于秦鸽的激动,凌亜显得很淡定。
“我以为猪都能看出来。”
秦鸽完全没有被骂了的自觉,只是松了一口气。
难怪他觉得凌芈那小子一看到关小瑾就别扭,时不时还脸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为什么凌亜会告诉他这件事?
他满腹疑惑地看着凌亜,看着看着关注点就变成了凌亜吃东西的样子。
秦鸽做的菜里有一道是白灼虾,这道菜秦鸽自认为做的不错,但只有这道,凌亜一点都没碰。
“不喜欢吃虾?”
明明上次做的金丝虾球他都是有吃的。
凌亜那秀丽的眉毛皱起来,似乎有点难为情。
“剥虾很麻烦。”
最关键的是会弄得一手的汁水,感觉糟透了。
“那我给你剥吧。”
秦鸽脑袋一热脱口而出。出乎意料的是凌亜巨人还答应了!
秦鸽现在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奴性了,不然为什么服侍凌亜不仅心甘情愿还乐滋滋的?
真TM犯贱!
秦鸽心里面的小人给了自己一嘴抽子,感慨的同时,他又把剥好的虾蘸上酱料放到凌亜碗里。
凌亜却没有急着吃,只是看着他,突然就冒了一句: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以前不这样。”
“啊?什么……什么意思?”
凌亜没回答他,只是说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下个月的初中同学会,你去不去?”
木子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他还觉得爸妈和关缴之间剑拔弩张的,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气氛已经变得意外的和睦了。
“关缴,你年龄多大了?”
“25。”
“那就是属兔的了。这也好,属兔的话性格温顺,应该不会欺负维维。那你家都有哪些人?做什么工作的?老家是在哪儿?”
“妈,你是在查户口吗?”
木子维听得颇为无语。
“家里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哥哥是做生意的,妹妹还在上大学。老家……应该是在广州,不过快二十年没回去了。”
关缴倒是不介意这样的盘问,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的神色。
“只有哥哥和妹妹?那你父母……”
“妈!”
木子维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拉着妈妈的手使劲儿摇头。
妈妈转过头看着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一时有些吃味。
爸爸本来是把询问的任务全权交给了妈妈,但这时候也忍不住插嘴道:“问问也不行?不问清楚,我们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和我们连底细都不清楚的人在一起?”
“但是……”
木子维刚想说那样问关缴会伤心,却慢慢反应过来他爸刚才说了什么,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爸,你们的意思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爸妈同时有些尴尬地沉默,算是默认。
“真的?真的同意了?”
木子维不敢相信,他争取了这么多天都没能争取到的事情,关缴一来就办好了。
“嗯,是真的。”
关缴对他微笑。
木子维高兴地快疯了,扑过去在关缴脸颊上亲了一大口,大声说:
“关缴你真好。”
看得木子维的爸妈眼睛都快脱眶。
接下来的一天,“一家人”相处得都挺融洽。
以前木子维一个劲儿地说关缴怎么怎么对他好,他爸妈虽然知道木子维不会胡说,但也没个实际的印象,终究是有几分不信的。
但关缴在这边,他们却的的确确地感觉到了关缴对他们儿子的宠溺。
不只是行为上,有些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很明显地看出来。
或许这样也不错,儿子虽然是没办法娶到一位姑娘了,但终究还是有人疼他。
而且关缴这人高高大大的,长得也不错,家境殷实,为人稳重,除了性格沉闷点和是个男人以外,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许诺给木子维的不只是一段爱情,还有婚姻。
或许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把婚姻当回事了,认为爱情跟婚姻没什么关系,但在他们老一辈人的眼里,婚姻才是真正能把两个完全独立的人拴在一起的东西。
爱情是浪漫,是情感是一种外放。
婚姻却是过日子,是责任,更是家庭。
对于能为他们儿子做到这一步的关缴,他们是真正的感激。
到了晚上,木妈妈拿出了枕头和薄被。
“关缴啊,真对不起,阿姨家里就两个房间,所以你今天能不能将就着睡沙发?”
“好。”
关缴立刻就答应了。
木子维却不同意:“关缴可以和我一起睡,我们以前都是一起睡的。”
爸爸妈妈的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复杂了。
虽然他们现在是同意这两孩子在一起了,但同意归同意,亲耳听到“一起睡”什么的,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你的单人床太小了,关缴个子那么大,挤着得多难受?”
木妈妈支吾好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借口。
“嗯……”
木子维低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床好像真的不大,但是他又想到了关缴那不怎么好的睡相。
“那个……还是我睡沙发吧。沙发那么窄,万一关缴掉地上了怎么办?”
木子维的表情很认真很严肃。
最终爸爸妈妈拗不过木子维,由着他睡沙发。
周围有点黑,客厅的窗帘没有完全拉拢,从外面透了点灯光进来。
木子维躺在沙发上开始睡不着。
他想起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情景,不过人物倒了过来。
他对关缴告白被拒绝了,那天晚上他睡的是床,关缴睡的是沙发。
然后呢?他半天睡不着,又跑到客厅里找关缴了。
刚这样想着,就听到了房间门开的声音,然后是关缴的脚步声。
关缴走到了沙发边,蹲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关缴,怎么了?”
“来看你睡着没。”
木子维抬了抬胳膊,用手碰了碰关缴的脸。
然后手被握住,温暖又令人安心的体温传过来,木子维忍不住地嘴角就想往上弯。
“我睡不着,太开心了,所以睡不着。”
“我也是。”
“我觉得你好厉害,你一来,爸妈就同意我们两个的事了,真好。你是跟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一下子就同意的?”
“我跟你说过的,求亲。”
木子维眨了眨眼睛,不理解,他以为关缴那时候是在开玩笑。
“是真的求亲。我想带你去结婚,中国不能结,我们就去国外。”
木子维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关缴。
“对不起,没问过你的意见就决定了。我本来想过段时间正式向你求婚的,但这次的事情太紧急了。”
“什么时候?”
木子维的声音很平静。
“不生气吗?”
关缴用没握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为什么要生气?结婚是好事啊。虽然我以前觉得我们没办法结婚,那样过日子也挺好的,但是如果能结的话当然更好了。”
木子维微笑着说。
“你觉得好就好。”
关缴顿了顿,“今年年底怎么样?到时候店里的生意也差不多稳定了,刚好也有时间。”
“嗯。”
木子维很用力地点头,关缴做的决定他都认为是最好的。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关缴柔声道。
“嗯……”
木子维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泄气道:“我觉得我更睡不着了。”
关缴也沉默了,过了许久,“那怎么办?”
“你会唱催眠曲吗?”
木子维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有点任性,但他突然就很想对关缴撒娇。
“我小时候我妈就会给我唱。”
不过唱的歌没一个字在调子上。
关缴明显的为难了:“对不起,我不会唱歌。”
他感觉到了木子维的失望,犹豫了一下终究叹了口气道:“那数羊行吗?”
低沉平稳的枯燥数羊声响起,露出一条门缝的那扇房门关上。
木子维的父母彼此看了一眼。
把儿子交给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每天早上(?)起床都在悔恨:我昨晚为什么不睡早点!
☆、59。以后每年陪你看昙花
关缴来的第二天晚上,昙花开了。
那天晚上刚好有月亮。
老家不同于成都,没有很厚的云层,月亮一出来便有清辉如流淌般泻下,正好落在阳台上。
一家人守在那株昙花前谁也没说话,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原本耷拉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