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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对着易执,陶化也不再吝啬自己的感谢,这一瞬,他有卸下心防的冲动了,貌似之前错看了老禽兽。
“这些书拎回去有些重,你住得远不远?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住处……晚上送回家……陶化警铃大作,刚还夸老禽兽一番,这老禽兽这么沉不住气,未免意图太明显了,以为区区几本书就想俘虏他?陶化立刻道:“怎么好意思麻烦您,我打车回去就行。再见。”
说完拎起书就走。
易执叹气,刚刚他说那话还真存歪心思,那几本书的确不轻,他还真的是有些心疼他才出口的,结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情场上向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今被人当成臭抹布,如避蛇蝎,咱们的易老师多少还是有点小受打击的。
陶化换完衣服便抱着一撂书回去了,在大门口遇到易执开出来的车,装作没看见,转身往左边的巷子里走。
回到家,看了看书的价钱,一套米勒麻醉学要一千五百多,陶化不得不深思一回,他有必要对他这么好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访视病人时,易执软语安慰且细心指点,那一瞬间他有些卸下心防了,但经过刚才这一番,他必须好好反省自己那一番心潮起伏值不值,十秒钟后顿觉豁然开朗,不能被糖衣炮弹袭击,那禽兽前几天还调戏他来着,那种龌龊心思压根儿就没收敛过,现下装得这么好,最终目的,也还是只有一个,还是不是为了上他!
去死吧!老禽兽!
易主任在酒吧里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握着杯子有些发神,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复试之前院长那顿邀约,不好直接推,但他也没想要与徒弟滚到床上去,他从来不缺床伴,但与陶化滚过几次床单之后,却有些食髓知味了般,欲望上来时总会不自禁地回味。那天吃饭时没打算要收他的,也没打算再碰他,但却没忍住,还是上了他,那是他们的第三次。他知道小破孩的脾气坏,虽然留了号码,但没想过对方真的会打电话给他,可当真的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却有些喜悦,小小的,但体会分明。
这么多天了,心里总是痒痒的,偶尔也会去撩拔他一下,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这不该的,他活了三十六年,一向不缺自制力,这次却屡屡放纵自己……
小破孩是混了些,脾气也坏,但也不是无可救药,如果他需要,他愿意给他助力,送他一双肩膀,让他踩着往上走。
正想着,手机有电话进来,易执看了看号码,视线冷了冷,直接摁掉,无视周遭有人频频示好的眼神,喝掉杯中余酒,走出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十八
附院七点半开始交班,以前陶化住得远,最迟六点就得起床。没有一个如陶化这般年纪的男孩不爱睡懒觉,陶化难以这种早起的生活,重新租了间房,在医院附近的小区里,从出门下楼到科里,步行也只需要十五钟,陶化便可以睡到六点四十五了,十五分钟穿衣洗涮,十五分钟行程,然后换手术服两三分钟,提前十多分钟坐到办公室等待交班,嗯呐,完美的学生行为呀!
但易执似乎每次都能比陶化早到,陶化就奇怪了,据他所知,老禽兽近郊的那套别墅,开车到医院得一个小时,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到医院也要半个小时,当然,这都是在不堵车的前提下,难道老禽兽最近洗心革面晚上都不出去鬼混了?要不哪能起这么早?陶化才不认为易执每天都能在附院附近小区的那套房子里呆着,这里远离市中心,没什么有玩头的娱乐场所,老禽兽哪呆得住呀?!
第一天看台,因为陶化上一线,一切都得自己动手了,幸亏之前师兄有带他走过,他才能熟知每一步流程。他现在抽药也快多了,最开始要半个小时,现在十分钟就完全搞定了。做好一切术前准备,易执踩门进来了,拿了病历与护士和手术医生进行三方核对。
易执道,开始吧。
陶化端起托盘,将抽好的药递给易执。
幸亏科里肌松药用的是罗库溴铵,起效快,要是用维库溴铵得等三至四分钟,但即便是这样,陶化托下颌扣面罩依然弄得十指酸胀,他是用双手托的,然后打机控,暂时还不太会用单手托。
看着易执推药,不由得愤愤不平,老禽兽真爽啊,每天值二线班,只要过来推推药就可以了,上午过来换人去喝水,中午来换人去吃饭,没事情就可以闲逛,无聊了就可以乱逛,有事情就来处理一下……
陶化越想越不平,每个从金字塔底层爬出来的人都有一本堪比资治通鉴的心酸血泪史啊。
当然,这仅是陶化当时的挺肤浅的想法,他会改观的。后话了。
有对比才能有发现,才能看得出优劣,陶化很快就发现易执与师兄的区别,他做错了什么或者做得不太好,做的当时易执都不会说,只在以后似是无意中才提点出来,润物细无声,师兄就不同了,不管有没有人,不管有多少人,照吼不误。
比方今天这台胃癌,因为胃部迷走神经丰富,牵拉刺激以及手术应激什么的再加上病人本身就有二十年的高血压糖尿病病史,导致血压波动非常剧烈,前一分钟收缩压还在170,下一分钟就60了,给了麻黄碱不到三十秒钟,血压又蹦到170,心率也快至130,报警器就没消停过,一直响,陶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例,手忙脚乱头晕脑胀,易执回来了。
其实易执出去也不过才十分钟,但就这十分钟内,血压已波浪滔天了几个来回,易执看了看监护仪,又看了看正在进行的手术,把吸入开小,丙泊酚与瑞芬太尼各自减量。
陶化冷眼扫了扫,不屑,切,不也跟我一样么,耍来耍去也就这几手。
但半个小时后,陶化收了轻鄙的心,在易执来后的半个小时里,在陶化亲手记录的麻醉记录单上,血压如晴空万里风平浪静的海,波动幅度基本可以忽略。
陶化记得师兄说过,在技能上,真正的麻醉高手不是你硬膜外打得多漂亮,插管多完美,而是看术中管理。随便打个比方,如果谁能将一台胃癌手术的血压控制得平稳,那就是高手。
等式1:胃癌术中血压控制平稳的人=高手。
等式2:胃癌术中血压控制平稳的人=老禽兽
由以上两个等式可得:高手=老禽兽?
他想起院长说过老禽兽在学术上的成就,每年两三篇SCI,那这样算下来,仅仅医院奖金就几十万了。他还记起他初来科里时,某些羡慕嫉妒恨外加鄙视的眼神。
关于后一种眼神,他一直都明白,但是前一种眼神,他一直不明白,直到今天。
他居然是易主任的学生!他居然是易主任的学生?
第一句是羡慕嫉妒恨的直接宾语是陶化;第二句,鄙视的直宾依然是他陶化。
呸,当他稀罕,陶化恨恨地掰开安瓿,不慎被玻璃碎片刺破了大拇指,划了个一厘米长的大口子,血流如水,靠,不至于,老天至于这么偏袒老禽兽么,连暗骂都不让他骂?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张无菌敷料,“下次小心点,掰安瓿的时候记得戴手套。”
陶化扭头看了易执一眼,接过来,草草敷上,继续抽药,易执道,“你去喝口水吧,药回头再抽,现在也不急。”
趁着喝水放风时间,陶化去逛了趟师兄的台子,是台绿色通道,车祸伤脑出血患者。陶化一进去,师兄就扑过来抱住陶化大哭,这什么病人嘛,分别输了4个单位的红细胞悬浮液和血 浆,血压还是上不来,估计有不仅仅是脑出血,准备剖腹探查,到现在麻黄碱,多巴胺,间羟胺全上了,血压才堪堪维持在100左右,师兄哭诉,可真把我折腾坏了,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让易老师来看吧。
陶化刚要假模假样地安抚他,师兄立马跳开,别碰我。
师兄有洁癖,手套戴了两层,最里面一层薄膜手套,外面橡胶手套,手机也用薄膜手套包着,每天给手机消毒,洗手洗三遍,他这是明显在嫌弃陶化手不干净,陶化懒得理他,道,操,他居然真能将胃癌患者血压控制得平稳。
师兄道,因为熟知整个手术流程,虽然咱们麻醉不需要知道怎么做手术,但是易主任知道所有步骤,所以能提前处理,血压波动太大对内脏损伤重,其中一个因素就是灌注问题。
陶化瞠目结舌,难怪易执动不动就站起来看一下进行中的手术,想他上麻醉,除了抽药给药会站起来之外,基本上是坐着的,要么记单子,要么抬头看监护仪,血压高了就给药,血压低了先减药量,呼末高了低了调潮气量……完全不管手术进行得怎么样做到哪一步。
这就是差距的原因之一?
陶化想学硬膜外麻醉,但科主任规定,必须进科满两个月才许打硬膜外。
陶化满面笑容地蹭过去,师兄瞅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想打硬膜外,就过来陪我过夜吧。”
陶化是常日班,而主任上的也是常日班,所以白天一般没人会让陶化打,晚上主任不在,师兄可以放心大胆地教陶化了。
没学会之前,总觉得硬膜外难学,高深莫测得很,但真的自己动手了,才觉得其实都一样。
师兄把包一打,道,来,消毒。
陶化没消过毒,虽然看了一些,但没有人讲解,始终不得要领。
陶化凭着记忆开始消毒,三秒钟后,有声音冷冷地道,“你哪学校毕业的?”
陶化一听这种语气就知道不妙了,师兄双手抱胸,靠着麻醉机冷眼瞧他,“你才大一吧?”
“这是你自创的消毒方法?”
“要不要我帮你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看看能不能成为消毒第一人?”
……
一句句的冷嘲热讽纷至沓来,陶化深吸口气,做好准备……果不出所料,三分钟后,魔音如雷贯耳。
“消毒要消三遍!三遍!!不能来回!!只能一个方向!消过的地方就不能再消回去!第二三遍的消毒范围不能超过第一遍的范围!!……”
又是一顿狂轰乱炸,陶化觉得自己快修成金刚不坏之身了。但也奇怪得很,每次被师兄这么吼过之后,他都学得飞快,且每学一项新技能,都学得更快,第一次进针就极其顺利。
师兄说,书上说什么穿透黄韧带会有落空感,P!我打了几百个硬膜外了,从来不知道落空感是什么东西,不是所有的病人都很典型。
陶化进针进到4CM的时候感觉便进到硬膜下腔了,抽了生理盐水果然推进去了,师兄很满意,“打得不错,有前途。”
陶化飘飘然,紧接着听到一句:“还是古人智慧,名师出高徒果然不假!多亏我教得好!”
陶化默立,内脏在飙血。
就这样,跟着师兄倒夜班,陶化基本上是练会了硬膜外,终于感觉可以稍稍抬起头来做人了。
后来跟着易执做剖宫产,看了易执打了好几次,一次易执问道,你也看了不少了,要不要试试?
陶化还是不太想跟易执多做接触,平时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就少说,反正他已经会打了,便摇了摇头。
易执边打包边说,那你再多看看。
陶化习惯性地在心里嫌弃,就你能有啥看头?
手术台上的小帅哥才十六岁,细皮嫩肉的,唇红齿白雌雄莫辨。
易执帮小帅哥摆体位,将小帅哥上衣卷至肩,裤子褪到臀部,左侧卧位,十六岁男孩的身体曲线毕露,尤其那腰身,只眼瞧去柔若无骨,陶化看得都有些眼红。
易执说话徐缓,倘若压低声音,无意间便透出一股媚惑来,陶化看得刺眼听得刺耳。
小帅哥的脂肪层不算厚,背上无肉却也无骨,易执摸了两把才摁出腰椎间隙来,再往下逐次摁到腰4…5椎间隙,边摁边对陶化讲解,“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有人习惯打腰3…4椎间隙,有人习惯打腰4…5麻醉,我习惯打4…5,因为……”
易执讲的话陶化的耳朵虽然接受了,但没有传到神经中枢,看易执的手在小帅哥身上碰来又碰去,觉得眼开始疼得厉害,心里把易叫兽翻来覆去地唾弃了N个来回。
他还真冤枉易教授了,咱们的易主任还真没有那心思,倒不是易主任美色在前坐怀不乱,而是这种小男生在易主任二十几岁的时候就玩了几拔了,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海鲜还是陆鲜他都尝够了,没啥想头的,他没有吃窝边草的前史与习惯,但极陶化是个例外。
此刻这个例外一把拖过凳子,把易教授挤到一边,横冲直撞地道,“我来打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十八
陶化戴上无菌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