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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这么久不出来,有点担心。” 宋家源放下心,他看见一边的Freddie,以后者与左安迪在镜前站立的姿势不难看出他们正在对话,宋家源试探问道,“是朋友吗?”
“哈,我哪够资格做Andy哥的朋友,他是前辈,我么,顶多就是个‘小’朋友而已。”Freddie替安迪答道。
宋家源没听出那话里的语气,还以为Freddie是左安迪工作上的伙伴,向他点点头,十分得体地伸手:“你好,我是他的朋友。我姓……”
“我知道,宋家源宋公子嘛。”Freddie冲他眨眨眼睛,“刚才我的朋友还提起,说不知道要通过什么关系认识你,这下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阁下的朋友是……”宋家源疑惑。
Freddie笑笑:“都是些地产界的朋友,他们对你在中东的那个环保城计划很有兴趣呢。都说这样的绿色项目以后大有前景,整个城镇发展的规划一旦形成模式,可以套用到各地的大型政府开发项目上。就拿最近的深圳开发区来说,这套模式就非常适合!”
宋家源的眼睛亮了:“是么?我也听说过深圳的项目在招标,不过刚刚回来,得到的资料十分有限。”
Freddie大喜道:“那正好!我可以为你介绍我那几位朋友,他们都在包厢呢。今天真是巧,要不是在这里碰到,都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人引荐。真是出门遇贵人!”
宋家源道:“那你的贵人一定是安迪。”
Freddie看一眼左安迪,眉开眼笑:“那当然。”
宋家源见左安迪在一旁闷声不语,担心这时丢下他不好,便问道:“看你脸色不大好,真的没事?”
左安迪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他:“没事,你跟他去见朋友吧。我一个局外人,对这话题也没有兴致,去了恐怕要扫你们的兴。”
宋家源感觉到他的不快,但Freddie的信息对他实在有用,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脉。一个人在外漂泊多年,对香港的圈子认知有限,这些关系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来的,有了机缘就要紧紧抓牢。他上前去拉左安迪:“我先送你出去。”
左安迪将手一甩,摆脱他的动作:“又不是残废,哪用得着这么做作。”
Freddie低头悄然笑了一声,经过两人身边时停了一停,道:“那我先回去,我和朋友的包厢在走廊尽头右手边。”说完他便径自走了出去。
宋家源终于还是去了。左安迪回到座位上,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Freddie说的消息是真有价值,在见过周文生之后,他本来也要与宋家源提起这事。现阶段正是对宋家源事业最为关键的时刻,每一个机会都可能扭转此后的局势。宋家源必须获得足够的信息,去评判是否应该另立门户,还是借用宋氏现有的资源,积累足够的资本再与宋伯年叫板。
明知如此,左安迪还是看着面前的一桌剩菜觉得焦躁,他如坐针毡,一刻都不得安宁。他觉得周围的食客交谈声音似乎太小,餐厅的空调似乎太暖,一会儿又认为头顶的灯光太暗,餐盘里的菜肴色泽不好。
在把周围的一切都抱怨嫌弃了一遍之后,宋家源仍旧没有回来。左安迪也不去看手表,他看过了,心里熬过半天在上面才过了一秒。所以他认定,手表是不准的。
左安迪鬼使神差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走廊尽头。还没走近,他就听到右手边的包厢传来一声哄笑,而后是Freddie的声音。他声线特别,很有辨识度。
“哎,我是建筑白痴嘛,当然要你们多教教我啦。”
接着是宋家源的声音:“在场的都是老前辈,每一个都足以当我的老师,何至于轮到我教。”
“哈,宋公子喝洋墨水的,原来也这样谦虚!”又是Freddie的声音。
左安迪当即掉转头,快步往回走。他穿过了走廊,又穿过了大厅一张又一张的餐桌,行走如风,连餐桌旁正在用餐的食客们都禁不住抬起头。
“先生,您还继续用餐吗?先生,先生!”侍应生见他径直走向大门,不禁出声问询。
左安迪没有停下,他是这里的常客,领班已然记得他样貌,并不好就这样公然拦下他要求付款。当下领班拉过侍应,向包厢一指,示意他去找同桌的另一位客人。
宋家源得到消息出来的时候,左安迪已经离开了餐厅。他心中一紧,安迪晚餐时喝了不少酒,要是这样开车,无异于拿生命开玩笑。想到这点宋家源几乎是奔跑着冲出门去,夜色中的庭院乍一看见不到人烟。各色名贵座驾如仪仗队般排列整齐,看上去大同小异一时难以分辨。
宋家源向他们停车的地方跑去,还没赶到,就听汽车发动的引擎声传来。
两束汽车前灯灯光在不远处亮起,光亮之下看得见车身的银灰色车漆。宋家源瞄到车牌号,那是左安迪的车,驾驶座上坐一个人影,正是左安迪本人。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汽车行进的路线上,双臂张开整个人挡在车前。
刹车的声音尖锐刺耳。
左安迪被反坐力往前猛抛了一下,又被安全带拉回座椅靠背上。他剧烈地喘着粗气,看着大灯下面那个连面容都看不分明的男人,一头都是冷汗,耳边只是嗡嗡的耳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心跳的声音远比刹车更响,那个在胸膛内敲击的力量渐渐地越变越大,几乎要将左安迪的人都砸晕过去。他双手冰凉,呆滞地握着方向盘,一时反应不过来面前的状况,只知道刚才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要撞到宋家源了。一想到对方若被自己撞飞出去很可能性命不保,安迪便禁不住颤抖,浑身僵硬着迟迟不能动作。
下一秒驾驶室的车门被人拉开,宋家源探身过来钻进车厢里,俯在左安迪的身上果断替他拉下手刹车,将车子熄火取下车匙,然后为他解开安全带,把他从座位上拉出来。
宋家源几乎是压抑不住怒火,抓着左安迪的手直到下车也没有松开。
“你疯了吗!”低沉的怒吼似乎也无法宣泄他的愤怒,他控制不住地又拽了左安迪一把,试图将他拉近自己一点,又吼道,“为什么!”
左安迪僵直了身体,宋家源第一下甚至没有拉动他。直到他再次用力,才真的将安迪拉到怀里。
怀抱的温暖似乎把所有的神智都唤醒了过来。
左安迪猛地伸出双臂环抱住宋家源,抬起头,就在他唇上吻了下去。
宋家源先是一愕,反应过来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疯狂回应那个吻。他的唇狠狠压在对方的双唇上,透过那微启的一道缝隙探进舌去,吮吸翻卷,在对方的口腔狠狠地侵略着。
左安迪的双臂圈到宋家源的颈项,将他紧紧箍住,然后换了一个方向,继续亲吻。
意外的惊喜一时让宋家源有些应接不暇,只得紧紧抱住安迪,哪怕对方的重量毫无顾忌地向自己压来,几乎就要将他朝后推倒。两人在踉跄中后退了几步,随即稳住,然后不顾一切地拥吻着。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也只有眼前的一个吻。外面的天地世界一下子都模糊了淡去了,好像世上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时间为他们而凝固,只为这一个吻而停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鼓掌,请欢呼(^o^)/~
☆、第 38 章
38。
一吻方罢,左安迪紧紧看着宋家源的眼睛道:“别走。”
宋家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见到他眼神中的不舍,既有一分不忍,又有几分好笑:“现在明明是你要走。”
“不,我不是说这个。”左安迪的眼神不自在地朝旁边掠了掠,随即又看回宋家源,“我是说,你不要搬走。”
宋家源的眼睛里有难以置信的喜悦。像是中了j□j头奖的幸运儿,被从天而降的好运当头砸到,张着嘴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难以名状的欣喜从眉梢眼角满溢出来,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似要欢呼,只恨不能对着这篇空旷的庭院大叫。
良久之后,当宋家源终于恢复了思考,第一件事就是小心而又慎重地再次确认: “对不起,我不知自己是否误解你的意思。安迪,我想再确认一次。你的意思,是愿意与我重新在一起吗?”
左安迪这时也已恢复过来,他撤下双手,离开了宋家源的脖子,别过脸去:“不然你以为我是要开酒店?”
左安迪话里没声好气,但宋家源怎么会听不出那话里的意思。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飞快地凑下去在他脸颊上一吻。左安迪“啧”了一声,却也并没有更多抱怨——他的眼神里,分明也是愿意的。
宋家源牵起他的手,向院外走去:“车子明天来取,走吧,去拦的士。”
左安迪被握住的那只手反手一使劲,将宋家源向后拽了拽:“喂,这样就走。你不去同里面的新朋友告别?”
宋家源听他话里带了醋意,脸上笑意更深:“我出来时就已经跟他们说过再见,他们都知道我不会回去。”
“你知道我会跟你走?”左安迪微微歪起头,眯眼看他。
“不知道啊。只不过你去哪里我去哪里罢了。”
他这句话说得自然,语气神态都充满着一副天经地义本应如此的态度。左安迪听了,只是转回头去微笑,又恐怕这笑容被对方捉到,扬起了嘴角都不愿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在心中隐藏欢喜。
宋家源用自己的右手把左安迪的左手拉近了,与他十指交扣,然后道:“所以啊,你别把我弄丢了。”
左安迪听出他话里撒娇的意思,竟不觉脸红起来,他这样一个纵横情场战无不胜的老手,对宋家源那直白如中学男生的情话却无招架之力,就好像年龄一下倒退成十几岁,所有的智商情商及往日的历练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两人这样交扣着手走出大门,慢慢踱在下山的坡道上,并不急着找的士。
时光静静地流淌在两人的脚步间,一时就好像跳回到了多年前上学时的记忆。在一个幽静的夜晚,他们也是这样缓慢地走在亮着路灯的山坡上。
仁华学院建在半山上,当初从学校回家同样要经过这样的坡道。安迪家没了接送的司机以后,宋家源和乔正邦也陪着他不坐车,他们怕家人知道,命令两家的司机在附近兜圈。然后他们三个则在人行路上一面谈天说地,一面闲逛回家。
十几岁的男孩十分顽皮,走在路上不是踢石子就是去别人家的围栏边上折树枝。每一天的路上总有些新鲜玩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时候左安迪的皮鞋鞋头特别容易破烂,左母问起,他还不好意思说实话。母亲最怕他在学校里头受人欺侮,差点追到学校去。岂知以安迪的个性从来只有他欺压别人,哪轮得到别人来欺压他。
左安迪走在街灯下,想起陈年往事,就不觉要发笑。他见足下不远处有颗石子,脚下就犯起痒来,伸脚将那石子一勾,踢到宋家源面前。宋家源也将那石子一挑,又拨回左安迪处。这样几个来回,最终安迪一个力道过猛,那石子在路阶上颠了颠,跳到马路上去了。
他们回过神,想起自己都是三十多岁的人,还在玩这些小孩的游戏,不禁又有些不好意思。
左安迪仰头看了看顶上的路灯,细高的杆子顶上洒下橙黄的光,照得路上一段一段都是暖的。香港的冬天不算太冷,但气候潮湿,在夜里凉意也十分沁人。他们开车过来,衣服穿得不多,宋家源将左安迪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塞到风衣口袋里。左安迪觉得就只是这样被他握着,暖意也能从手臂一直传到心里去。
“记不记得当年我生日,你给我送了什么?”左安迪看着自己的脚尖道。
“当年?当年好像我没赶得及送你礼物啊。”宋家源想了想,愈发肯定,“我们中二认识,碰见的时候你生日已经过了。中三的时候心想有那么多女生送礼给你,自己不用凑热闹,没想到你生了气。中四的时候生日当天吵架,你几乎一天都没跟我说话。中五的时候阿邦摔断了腿,我们陪他去医院,连蛋糕都没来得及吃。中六,那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第三年你的确有送过东西,你再试着想想?”左安迪提醒他。
宋家源绞尽脑汁,反复搜刮那已经久远的记忆:“我记得那天你弄丢了我的课本,我找你要书,口气重了,你就当着我和阿邦的面撕了自己的课本,然后一天没跟我讲话对不对?”
左安迪点点头,现在回想当时的脾气觉得真是幼稚,他说道:“可是半夜的时候,你却突然发了j□jS给我,让我从家里出来,把粘好的课本还给了我。”
“呵,这我记得,当时捡那些撕碎的书页就花了不少时间。拼的时候还怕漏了哪张碎片,最后拼不完整。那时临近期末,你的笔记都在书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