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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微笑著说:“我自然知道。摩族潜踪藏迹整整几千年,今天如此兴师动校峙虏恢皇菭懥艘话亚佟S晒胖两瘢堑拿鞑还:程旖#锥埽帕佟:程旖G昵耙鸦伲锥芪灏倌昵耙渤闪艘欢巡衅挥芯帕偈贾瘴丛媸馈薄�
那人眼神阴冷狠厉:“小公子骨格清奇,世事洞明,也非一般龙族可比。”
我想喊叫,想移动,想到哥哥的身边去,可是脚却象是钉在地上,身体犹如被捆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哥哥的手指按在那琴上,并不再说话。
“小公子只管放心,你年纪不大,我们不会伤你性命……”他往前走了一步。哥哥的手却勾住了琴的尾弦,用力的一崩。似嚎叫一样的声响,琴弦断了一根。
断弦飞弹击在琴身上,最後的一响凄厉犹如怨魂索命。
那人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哥哥平静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不知道撼天剑是谁折断的?披甲盾又是谁打碎的?”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并没说话。
“折断剑的,是我的祖父。打碎披甲盾的,是我父亲。”
哥哥傲然昂首,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哥哥,他总是温和的,细语文雅,谦谦和气。神采飞扬锋芒毕露的永远是丹丹哥哥。
哥哥的手按在第二根弦上:“摩族手上沾了龙族多少鲜血,屠戮了多少族人。从孩童到成|人,没有一个你们肯放过。我的护卫,恐怕已经全部殉职了是不是?他们何辜?九龙琴,杀了绝不止九条银龙……剔龙骨取龙髓抽龙筋,摩族人从来不怕报应麽?李族长,你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哥哥深吸一口气,厉声道:“琴,你是不要再想拿回去。至于我的骨头,你若够本事,自己来取!”
屋里奇寒难当,那些摩族人的身上似乎会散发寒气一样,比万年寒玉还要冰冷。呼出的气息变成了一丝白白的霜雾。
盛夏将至,爲什麽什麽这样的冷?
不单是手脚,象是身上的血肉都冻成了冰。
那个人笑的声音象是金铁互擦,阴冷令人牙酸骨软,寒毛根根直竖。
哥哥,哥哥!
快跑啊!他们人这麽多,和龙族又是世仇!
哥哥快跑快跑啊!
那些人手中的兵刃都亮了出来,哥哥冷笑一声,不退反进。
尖锐的寒气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勉强要看清楚外面,却痛得流泪,眼前模糊一片。
听到破空的风响,那把龙琴弦索弹击发出的让人觉得头都要裂开了。
哥哥叱喝的声音,那些人腾挪纵跃,兵刃破空的声音。
我擡手想擦眼睛,可是手象被绑住了一样,怎麽也擡不起来。手脚被冻得刺痛,後来渐渐麻木无觉。
心里象热油在煎沸,哥哥!
千万别有事!
哥哥千万别有事!
听到一声惨叫,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不是,不是哥哥的声音。
接著又是一声。
本来冷寂的空中弥漫著血的腥气,我心中惶恐不安越来越重,只盼哥哥真的能够把坏人打败,千万不要受伤!
砰砰啪啪的响声,不知道是什麽发出来的。
我恐惧得站都站不住,心中只在不停地念叨,哥哥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打赢!一定不要受伤!
一定不要受伤!
哥哥一定不可以有事!
忽然铮铮连响,我听出那龙琴的弦断的声音!
跟著是摩族人的惊呼。
接著是一声惨呼,人身堕地的声音。
哥哥清啸了一声,声音竟然并不气喘急促:“李长老,李耳是你的亲生儿子麽?你在他身上下了追魂索,倒真忍心。”
那人哼一声不答。
哥哥不再说话,打斗之响又起。
过了不多时,又是一声厉吼,痛苦难当的咆哮嘶吼:“你这天杀的小鬼——好不恶毒!我做——鬼——也要找你!”
哥哥的声音冷而静:“你们杀了我龙族多少人,他们又去找谁?”
忽然一声巨响,象是要敲破耳鼓,震得人头脑里嗡嗡直响,两耳剧痛难当。我脚下一软,身子前仆,咚的一声撞在书架
子上。只碰得眼前发黑,却也再辨不出哪里在痛。
一人惊道:“架後有人。”
哥哥尖啸著赶近,我手撑在书架上,眼睛还没有睁得,後颈剧痛,两脚离地悬空,被人扯著一把提了起来。
四周的寒意慢慢变淡,我用力眨了两下眼,才模糊看清眼前情景。
安静整齐的琴堂早已经变了副样子,几具尸首横七竖八伏在地下,鲜血满上,上面却又结了一层寒霜,看上去恐怖无比
。
哥哥手里握著一枝玉箫。那箫天天日日挂在墙上,哥哥不大碰它,偶尔想起来吹枝曲子,我竟然不知道那箫也是可以做
武器杀人的。
看不清哥哥的脸,他向这边迈了一步,我颈上一凉,刀刃架了上来,那姓李的人喝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割断这小鬼
的脖子!”
哥哥硬生生顿在原地。我隐隐约约看到他头上也覆了层霜白,心中记挂,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墙边的破洞处还有一个摩族人,呆呆立在墙边不动。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未落到地上之前已经凝结成粒,情景又诡
异又可怖。
身後那人咳了两声,手紧紧扣住我的脖子:“原来你们是帝都宫里出来的!”
哥哥脸上没半分血色,目光如刀,紧紧盯著那人握住的我的脖颈。
那个人的手握得很紧,他的手在颤抖。
他怕哥哥?他是不是也受了伤?
哥哥没事麽?
我觉得头脑一阵一阵晕眩,一柄明晃晃的尖刃在眼前闪动寒光。
哥哥一定不会扔下我自己逃走,我可是笨了。
无论如何,哥哥都会救我。
可是,哥哥,我不想你受伤……
这个恶人奈何不了你,你快些走开啊,去叫人来,叫丹丹哥,叫淮戈,叫小离哥哥……
“这小鬼也是银龙……”那人喘了几口气:“是你兄弟吧?不想他死,就把箫扔下。”
哥哥半分犹豫也没有,玉箫脱手滑落,摔在地上。
清脆的破裂之声。
箫断了。
那人退了几步,我的身体在空中荡了一荡,刀子一直押在脖子上。
刀尖刺进了皮肉,我却不觉得怎麽痛。
眼睛看不清东西,我听到哥哥的声音在说话,说的什麽却听不清。
冷……
好冷……
哥哥,不要管我,快走啊……
哥哥……
似近似远的声音,又象是在耳边,又象离著很远。
那可憎的声音说:“你的龙命元珠呢?交出来。”
元珠?
不,不可以……元珠,哥哥的元珠,没了珠子哥哥会死的!
不可以交!
哥哥,不可以交!
心象是要裂成两半,可是身体却不能动弹,吸不进气,睁不开眼……
不行……
我会害死哥哥的……
不行……
哥哥不要理会他,你快点走……
哥哥不要听他的……
别被我拖累,别让我负累了你!
哥哥快走啊……
手指无意识的捏合在一起……
胸口升腾起一点点暖意。
我用力的张开眼。
哥哥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前,青光流映闪现,他张开了口,蒙蒙的白烟中,晶光四射的元珠轻轻吐了出来,在他的面门前盘旋。
我心中一急,张口叫了出来:“哥哥不要——”
哥哥眼帘低垂,脸庞象是一朵开到尽头的花朵,顔色尽谢,凋零残倦。
不,不行!哥哥会死,会死的啊!
眼角看到泛著寒光的刀刃,我想也不想,一低头撞了上去。
哥哥……别再理会我……
能走多远都好,不要再被我拖累。
热血汩汩的流出身体,那声音,是我最後的意识。
哥哥……你要好好儿的,活下去……
颈上忽然一松,身体向下坠落……
“静静?”细微的声音钻进耳中。
手指轻轻痉挛了一下。
我没有死麽?
“静静,静静……”
是谁在喊我……
啊,哥哥!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哥哥倒在地上,我伏在他胸口。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哥哥的元珠有没有被坏人夺走?爲什麽哥哥的脸色这样苍白……哥哥,哥哥怎麽了?
我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头嗬嗬作响,血还在从那里流出。气吸不进胸中,耳中轰轰作响……
我无力的低垂下去,哥哥的声音很弱:“静静,张开口。”
脸被扳起来,一样温暖的东西滑进了口中。
我看著哥哥,哥哥看著我。
哥哥的唇凑上来,轻轻吻在我脖子上的伤口。
痛楚在刹那间离我而去。
哥哥擡起头来,一个淡淡的微笑绽开在他的唇边。
象是暮春四月天,吹在脸上的微风,那样柔和温暖。
他的眼中的光亮只维持了一瞬间,跳动了一下,眼帘阖了起来。
我惊惶失措,一瞬间明了刚才我吃了什麽!
手拂上脖子,那里的伤口已经消失了。
我撑著爬起来,拼命抠喉咙要把元珠吐出来。
不!我不要!哥哥, 我不要!
我不要哥哥死!我不要!
拼命呛咳著,因爲剧烈的痛苦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伏身干呕著,痛苦的咳嗽倒气,可是什麽也吐不出来!
眼泪打在手上,我突然顿住了。
突然想起我刚才并没有吞咽!
那颗元珠,在我的口中就消失不见了。我根本吐不出来!
元珠……被我,用另一种方法吃掉了麽!
不!
不要!
哥哥!哥哥不要死!
不要!
哥哥静静躺在一片霜白的地上,冷风吹起他一缕头发,在脸颊上拂动。
我抱著哥哥,他的胸口甚至不再起伏。
眼睛紧紧的闭著,身体冰凉!
不!
我不要这样!我要哥哥活著!我不要这样!
长长的嘶喊出声:“不————”
爲什麽还是这样!我情愿我死掉!我不要哥哥死!
爲什麽哥哥还是被我拖累!
爲什麽,爲什麽!
如果没有我就好了!
如果我不在,哥哥一定不会有危险!
都是因爲我!
都是因爲我哥哥才会投鼠忌器才会受伤!
最後还把元珠给我保命!
不!
哥哥!
不要,我不要!
怎麽办?
怎麽办?
我要怎麽做,才能救哥哥?
那颗元珠要怎麽样才能取出来?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顺手摸起了地下的短剑。
剖开肚子,是不是就能找到那颗被我吃掉的元珠?
拉开衣裳,刀尖抵在了身上。
哥哥,不要死……
如果,我们两个真的要分开的话,我愿意,活著的是你。
你那麽聪明,那麽美丽,善良温柔,能做好多好多事情,将来,会成爲象爹爹他们那样的一代传奇吧……
手指微微用力,短剑刺进了身体。
剑尖刚刚划破了皮,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将短剑夺了去。
我想也不想擡手就是一拳。
拳头被一只大掌包住,那人喝道:“我不是摩 族 人!”
我怔怔顿住,喃喃说:“我要救哥哥,我吃了他元珠,我要挖出来还给他。”
那个人一手还包住我的拳头,伸手握住哥哥的脉门,眉头皱了起来:“他还没有死——你服了他的元珠?”
我连忙点头,扯著他的袖子,根本来不及去想这个人是谁,怎麽悄没声息来到了这里。
他能不能救哥哥?
能吧?
一定能的?
“救救我哥哥!”我叫了出来:“求求你,救救他!救他!”
那人一言不发,把哥哥横抱起来大步向外走,我拉著他的袖子不放一路跟了出去。
心紧紧的提在喉咙口,哥哥一定有救,一定……一定会没事的……
那个人步伐很大,转了两个弯,进了一座院子,把哥哥平放在榻上,取了一只瓶子倒出两粒药,想了一想又倒了两粒,掰开哥哥的嘴把药硬喂
下去。我手慌脚乱,扑到几前倒了水,手抖个不停,把水杯递给他。
那人看了我一眼接过水给哥哥喂下去。
哥哥一动也不动,水从嘴角流下来,没有吞咽。
我咬著唇,把眼泪逼回去。
哭也没有用,哥哥不会因爲我哭就好起来。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我拉著那个人的袖子,一字一字地说:“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只要你能救活我哥哥。”
那个人反手握住我的手,沈稳地说:“我会尽力救他。”
我看著他把哥哥扶成坐势,盘膝坐在他身後,双掌按在哥哥的背上。
细细的淡红的烟气从他的指掌缝隙中飘逸开来。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 我爲什麽这样盲目的相信他可以给哥哥带来生机。
我根本没有选择。
哥哥也没有选择。
这个人,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我最绝望的时候,无论是谁,带著希望经过,我都会相信的吧?
哥哥一点动静也没有。
吃下药,那个人爲哥哥运功过气,用金针刺他的经脉|穴位,他的眼睛都没有睁开。
我的心,却慢慢落回了肚子里,再不牵肠挂肚,心焦如焚。
一个念头慢慢成形。
要是哥哥活不过来,我就和他一起去。
哥哥其实很寂寞,不大喜欢和旁人来往,平时说话也不多。
就是丹丹哥哥和他同胞双生,也从来不懂他在想些什麽。
哥哥一直很寂寞。
听说人死之後,要到一个叫黄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