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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你呀!就别说抱孙子了,你先要把儿媳妇给我领回来哟。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不急不慢的。人家上大学就要开始谈恋爱了,你都工作几年了,我们是连儿媳妇的影子都见不着呀!”
“宁缺毋滥啊。”久年打起精神说句俏皮话要打发母亲,但母亲这次却是不屈不挠,看来是真的被表姐结婚刺激得不小。
久年的表姐长得挺漂亮,还算是个女强人,厉害得很,但就是因为这个,三十多岁了还是没有找到男朋友,亲戚给她介绍了很多个,相亲也不知道去了几次,每次男方看到她都表示喜欢,但是一谈起来,就吹了。因为他们都说和她交谈就像公司之间谈项目,太可怕了。
不过去年就突然冒出个男人追她,把家长高兴得做梦都在笑,但她看不上。后来也不知道那人怎么做的,就把它追到了手,这周末居然就要结婚了。
母亲说她感到很意外。然后话说回来,表姐到找到了男朋友,久年你怎么就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呢?
久年笑笑:“不急的。”
母亲叹气,久年可以想见电话那头她无奈摇头的样子。“电话给你爸,他要和你说。”
“嗯。”
“久年啊。”父亲的声音是沧桑的,他曾经是个军人,在家里很有威信,只要他一开口,所有人就不敢反驳了。但他的思想也是很保守的,脾气也偏激,久年有些怕他。
“爸。”
“周末要回来吧。”
久年点点头,想到父亲看不见,赶紧说:“是的。”
“也是很久没有看到你了,都不回家看看,工作那么忙吗?”
“还好。”
“真是,怎么每句话就那么几个字。唉,算了,不说了,回来再说吧,我想说的刚刚你妈都说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不然你又要说我婆婆妈妈的了。”
“嗯,知道的,爸。”
“唉。”父亲叹口气,把电话又交到了久年的母亲手里。
“那就回来再说吧。”母亲又补充,“最好是快点带个儿媳妇回来哦,等得我花儿都要谢了,你说你表姐都结婚了……”又把表姐结婚的事情唠叨了一遍,才以一声叹息作为结束语,结束了这个电话。
久年挂了电话,心里的滋味怪怪的,说不上来。
然后他想了很多。想抱孙子是父母现在的最大心愿了吧,他们希望自己早点带个儿媳妇回去,生个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多好。每次听他们憧憬的声音,久年的心里就会很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一拖再拖。
工作忙,没有合适的,还年轻……各种理由找了一大堆,估计也听得父母的耳朵起了茧子,说得久年的嘴巴也要磨破了皮。
他有想过要直接和父母说明白了,但是半夕是不愿意的。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半夕不愿意,便也就这么作罢了。
然后父母的催促继续,久年也就继续打马虎眼。
他倒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他在和半夕在一起之前也知道,这么一条路是有多难走,想想何希就知道了。崎岖坎坷,障碍重重,随时都可能有人放弃。
听何希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同样是不舒服的——和听父母的希望的时候不同,又有些相同。
但那不舒服也只是暂时的。
他还是决定给半夕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后来好不容易接通了,却是另一个自称林景的人。
听起来像是在酒吧,或是宾馆。
久年那时候很想问那个叫林景的人,他们在哪里他们什么关系。然后想想,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去问这个问题。
自己也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只到了那样的地步。
当然,自己那么说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但又怎么能知道,对方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呢?
父母的那个电话,让久年一下子有些乱了方向,但还是很快地调整了过来。
他想,既然对方就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丝毫就没有在意过自己的感受,那么,自己又何必再那么纠结下去?
怎么说,父母还是更重要的。
老人家。
“小年……”
“嗯。”
“你……”
“我们在一起吧。”
周馨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她想,久年就只是想演场戏,说不定,等过段时间,他状态好了,又会像原来一样。
确实,久年只想让父母高兴一下。他觉得他还是做不到,和女人在一起。就算这样真的是正确的,但是他还是决定选择错的。何况,他根本不觉得,现在这样是错误的。
但是,不知道的人,呆在了门口。
半夕还是觉得不放心——倒不是不放心周馨照顾久年,而是不放心久年的心理。毕竟周馨也不是很了解久年,要讲也不知道讲什么——快到家了,又倒了回去。
在周馨家楼下犹豫了好久,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上去,久年是不是还是不愿意理睬自己,想了好久,才上楼。
这样一折腾,从出来到再回去竟花了这么长时间,上楼就看见久年和周馨在吃饭了。
他正想要敲门,就听到了久年的声音,不大,有气无力的感觉,但因为离得不远,他听到了,虽然不是很清楚。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在脑子里回放了好几遍,仍然是那么几个音节。
久年是背对门的,半夕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得到周馨的。
周馨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半夕。
半夕本来以为,周馨会说几句,至少也应该不会答应,但周馨点头了。虽然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答应了。
半夕不明白为什么。
他知道久年不可能真的会喜欢上周馨。
难道,久年也想要过那种“正确的”“正常的”生活了吗?当初还说要出柜不怕压力,现在竟然放弃了……
☆、第16章
半夕知道,久年是不可能会喜欢上周馨的。
那么他是想要过那种“正确的”“正常的”生活了么?
他明白,其实自己是根本没有资格说讲久年什么的,如果他要放弃,那是他的选择。半夕也知道,久年已经是坚持了很久的,至少他比自己更要执着。
人就是这样,总要到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要珍惜,总要到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的时候才会想到挽留。
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却已经来不及了。明白,但是还是会难受,心就像是被用力地抓住,然后狠狠地一拧。
半夕现在能够理解当初久年想出柜被自己拒绝,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那时候还觉得他是小题大做,这样的选择是再平常不过的,但是没有想到也会是痛苦的,尤其是对另一个人。
星期五,久年和周馨买了火车票回久年家。因为不是节假日,火车都很空,从这头可以看到车厢的另一头。没有充满了整列火车的烟味汗味泡面味,没有嘈杂的叫喊声没有挤来挤去的人群,舒服得多,当然,也无聊得多。
尤其是同行的两个人都不讲话的时候。
久年用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的山慢慢地移出窗户的范围,眼珠没有随着过去的景物而转动一下。而周馨,坐在她的对面,耳朵里塞着耳机,放着吵闹的摇滚——她不是很喜欢这种音乐,但是现在需要这样来调整一下心情。
本来只是陪着久年回家一趟,就算是以他的女朋友的身份,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像平常那样的表现也就足够了,但是不知怎的,周馨的心里就是有些不安。想着见到他父母的时候,她应该说什么。她真心不愿意在他的父母面前说那些谎话,欺骗父母也欺骗了久年自己。
久年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情绪表现,但周馨知道,他的心里也是不愿的,不管他现在究竟是在想着些什么,他的心情都是不好的。
“下一站是终点站,C市,请各位旅客做好下车的准备,保管好您的随身物品……”
火车继续走了一会儿,就缓缓地停下了。不多的人不紧不慢地下了火车,久年和周馨就跟在队伍的最后,每个人手里都只有一个不大的旅行包,装点换洗的衣服。
一出了出站口,就看见久年的父母了,他们身后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四个人热情地向久年挥手。周馨几口上卫生间,让久年和父母先说几句话,自己也再调整一下心情。在心里想的和真正看见他的父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爸,妈,表姐,额……”
“你姐夫!”久年的母亲拍了拍久年的肩膀,眼睛里透出那种“你看你,还不快点”的神情。
“姐夫好。”久年对男人笑了笑,男人也笑,介绍了自己,当然之后短短的几句话,没有多余的寒暄和废话,很符合他简单利落的白领形象,这和表姐也有些相似。
“叔叔阿姨好。”周馨回来了,脸上挂上灿烂的笑容向久年的父母与问好。
“诶……你是……。”久年的母亲疑惑地看了看周馨,又看了看久年。
“哦,这是我女朋友。”久年这句话在车上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演习了好多遍了。而不知道的周馨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又用笑容掩饰了过去。当然久年的母亲丝毫没有注意,只顾着打量周馨了。
普普通通的长相和打扮,没有浓妆也没有昂贵的衣服,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但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特别是那笑。久年的母亲已经在心里给周馨打上了90分。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不礼貌,赶紧收回目光。
“哎呀!小年,你怎么不早讲呢!”
久年笑笑,不说话。
母亲又去看周馨,周馨笑得她心里酥酥的,更是喜欢,久年的父亲也是一样——看到“儿媳妇”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
“我叫周馨,和小年是大学同学。”周馨自我介绍道。
“毕业照上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你?”母亲问。
“我和小年不是同个班的……”周馨和母亲走在后面,边走边聊,父亲和久年走在最前面可以听见她们轻松欢快的谈话。就连平常基本是不苟言笑的父亲,也在把行李放进汽车后备箱的时候,笑得很慈祥地拍拍久年的肩膀。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久年知道他的心情。父亲是个不善言语的人,他不怎么说话,但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里都藏着他的意思,久年很理解。也正因为这样的理解,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母亲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和周馨讲了一路,大多数时间就是她在讲,而周馨微笑着安静地听着。她从久年小时候的囧事讲到家里养了近十年的乌龟,车就停在了家门口。
久年家在城郊,三层的小楼,还有个院子。院子门一打开,就窜出一条大狗,直扑久年。大狗的后面摇摇摆摆地跟出三只小狗,估计才三四个月大,肥嘟嘟的,走路还不稳。周馨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看到那三只小狗,情不自禁地就蹲下/身去,摸摸那些小狗的头。
久年的母亲看着,更开心了。这年头好多的女生都怕狗,不然就是嫌狗脏,像周馨这样的多好,而且刚刚聊了一路,她也不嫌烦。母亲不禁在心里感叹起来。
母亲要去煮饭了,周馨就跟进了厨房。她有些不敢和久年呆在一起,怕一不小心就要路出马脚。她帮着久年的母亲洗菜切菜,拿调料,久年母亲心里打的分更高了。
母亲一边炒菜一边喝周馨继续讲着,后来讲到没什么好讲的了,就让周馨讲,讲讲她和久年的故事。这下就把周馨给难住了,幸好久年进来,告诉她她的手机响了。周馨就赶紧跑出去接电话。
晚上的一餐饭吃得其乐融融的。
这一天这样过下来,周馨倒是把半夕给忘了,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她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这个时候,半夕正和在林景家,接受林景所谓的“心理辅导”。他昨天从周馨家出来的时候又遇到了林景,硬是被他叫到他家里,陪他看了一晚上的恐怖片。
林景见他看电影都提不起兴致,就知道这家伙脑袋又卡壳了,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又开始新一轮的胡说八道的开导。
半夕深刻地记得上一次所谓“开导”的后果。
终于半夕忍无可忍:“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烦死人了!”
“小孩子!我不就是看起来年轻一点嘛,我只比林昀小五个月!”
“骗谁呢你!”
“好吧,我承认……五年……啊呀你到底怎么了啊喂,你不说我无从下手啊!”
“那你不是还说了那么多。”
“就是因为无从下手才说那么多,病急乱投医啊。”
半夕觉得再这么下去两个人该掐起来,及时住了口,不说话了,而且他也没心情和这个心智不成熟的家伙讲那么多废话——虽然,他其实要承认,林景有些话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喂喂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