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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还要审我?”
刚进来那个立马没有了笑脸,眉头皱了起来:“怎么着,你还非要吃点苦头才服是不是,我看你年纪轻,想让你放松一下,怎么着,还不领情?”
钟鸣红着眼睛,说:“我。。。。。。我没有不领情,可是你们让我说一些没有的东西,我不着调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那人往椅子上一坐,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坐下。钟鸣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对方就说:“我给你指点指点?”
他说着,就推给他了一份文件。
钟鸣拿起来一看,脸色就白了,立即把那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这些都不是真的,你们这是在陷害他!”
那上头写着要他说曾亲耳听见了凌志刚的诸多罪行,有杀人的,有赌博的,还有走私,简直把他当成了陷害凌志刚的人证:“这都是你们胡编乱造的,你们想治他,就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他的话音刚落,对面的那个警官一脚就踹在了桌子上,钟鸣连同那张桌子一块倒了下来,钟鸣的手被桌子的棱角一砸,立即叫了出来。
“你他妈老老实实合作,什么苦都不用吃,犟什么犟?!”
钟鸣又怕又疼,眼泪飚了出来,可是依然喊道:“你们这样,就害死他了,我不能说!”
“为什么每个进来这里的人都非得用刑了才肯老实?”那个个高的警员摸了摸头发,看向了另一个:“要不,给他动点刑?”
另一个警员就看向了钟鸣:“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刑罚呢,都是过去的老审讯方法,咱们现在当然不能这么审判,不过新时代有新审法,你比如说电击,可是说是各种酷刑中最“现代化”和最“科学”的一种,它的特点是可以造成受刑人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与其它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极其难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坚强的人,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也会禁不住狂喊嘶叫。同时,电刑还可以造成受刑人神经系统的紊乱,使其不由自主地招供。一个人如果遭受两三次电刑,便会变得神情呆滞、反应迟钝,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另外,电刑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持续进行,不会像有些酷刑那样,当痛苦达到极点时会产生麻木的感觉。当对受刑人反复施用电刑时,其痛苦程度将会一次比一次强烈,而且如果掌握得好,几时受刑人痛苦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也绝不会昏迷过去,这对刑讯是十分有利的。而且这个又不会造成外部明显的伤痕,所以我们一直比较推荐,要不,给你试试?”
钟鸣紧紧抿着嘴唇,额头上有汗珠子落下来,那个警员就笑了出来,看向另一个:“还挺有骨气的啊,有骨气,有骨气。。。。。。”那人说着说着,忽然一圈头锤在了钟鸣的肚子上,钟鸣闷哼一声,立即倒在地上,肚子忍不住地抽搐。
那个人甩了甩手腕,说:“给你十分钟时间自己想想,地上有纸有笔,你照着抄就行。十分钟之后过来你还这样,吃的苦头可就不止是这么一点了。”
审讯工作最重要的时间段有三个,其中第一个就是刚开始审讯的前十二个小时,这是个突破口,能突破就突破了,不能的话,就会拖上不短的一段时间,这是任何审讯的人员都不愿意看到的。
那两个人说着就陆续走了出去,钟鸣趴在地上,半天没动弹。
房间里这么安静,除了晃眼的灯光,什么都没有。他呆呆地睁着眼睛,看见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纸张和笔就散落在地上,他伸手就可以够得到。
钟鸣“呜”一声,忽然哭了出来,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缩成一团。
他不是那些视死如归的烈士,他也让没有吃过很多的哭,他还胆小怕死,他怕这些人真对他用刑,他会忍不住,做那个揭发凌志刚的人。用他的手,去抄写属于凌志刚的犯罪材料,送凌志刚不如刑场。
那是多残忍,对他多残忍,对凌志刚多残忍。
——最近这几章读者没怎么样呢,我就总是掉眼泪了,这几章我写的很压抑很辛酸。最近剧情走向及原型,都是按照现实某些真实案例改写的,如有雷同,不是巧合。
☆、248 动刑
他还在地上躺着的时候,房门就又被打开了,进来的那个高个噙着香烟,开口就问:“谢了没有?”
钟鸣躺在地上不动弹,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
“你再这么不合作,肚子疼的还在后头呢。”
那人说着就将钟鸣从地上抓了起来,另外一个喝着矿泉水也走了进来。递给高个的一瓶,高个的没接,他就放到了一边:“还没照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什么好招的。”
他的话刚落地,双手就被手铐犒赏了,钟鸣这一回反倒有了勇气,说:“你们这么对我,我出去找律师告你们。”
对方根本不为所动,拉着他来到了墙角上,伸脚错开他的腿:“扎马步。”
钟鸣不肯听他的话,对方抓着他的头发作势就要往墙上撞,钟鸣赶紧喊道:“我扎,我扎!”
对方这才放开了他,他以蹲马步的姿势站在墙角,那两个警察反倒是不问他了,两个人把桌子和椅子扶起来,坐在那里聊天,是不是地还朝钟鸣这里看一眼。
钟鸣意识到可能当初那个警察跟他说的那些酷刑都是吓唬他的,只是他们搞的心理战,毕竟这是新社会了,设呢么都讲究人道,太过分的事情,也只有乡下那些派出所可能会做得出来,这么大的一个警察局,又是在省城,不可能那么过分。他就松懈了一点,低下头,按着自己的双腿。
可是他如今已经很少锻炼了,扎马步扎了十分钟左右,两条腿就有点算酸了,紧接着就是发抖,抑制不住地发抖,他刚想松懈一下,那两个看着对他漠不关心的警察就看了过来,恶狠狠地说:“叫你蹲马步呢,干嘛呢,想吃苦头是不是?”
钟鸣只要咬牙撑着,对方就说:“你只要不说,你一直在那蹲马步,蹲到你受不了了想说为止。”
钟鸣穿的是戏里面的冬袍,对方看着他笑道:“你看他这一身打扮,在蹲个马步,像不像电影里头的武林人士?”
两个人闷声笑了出来,钟鸣脸上流出汗来,他实在支撑不住了,腿一软,就归到在地上,声音也有了哀求的意思:“我真不行了,站不住了,你们饶了我吧。”
其中一个警察立马走过来,提着他的手铐就往上拽他,钟鸣的手腕被手铐勒出了红印子,那警察还不断地抖,他越是抖那手铐膜的越是厉害,一直抖到骨头都酥了,钟鸣才勉强站了起来。
就这样来回折腾,他一撑不住对方就来抖他手腕上的手铐,钟鸣的手腕被磨的红肿,脸上脖子里全都是冷汗。那两个人也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说不说?”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能冤枉好人。”
“好人,凌志刚一个黑社会头头,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没干过,还好人?”
“我看别跟他废话,难道你还想跟着他一直耗着?”高个那个说:“去厕所把那个拖把拿进来。”
个头低一点那个看了钟鸣一眼就出去了,钟鸣瘫倒在墙角,靠在墙上,说:“我出去就告你们去,我都看见了,刚才那个人叫罗明,你叫高邮,你们非法刑讯,会坐牢的!”
没想到他刚说完,那个叫罗明的就拿着一个拖把进来了,钟鸣以为要打他,立即躲到了墙角里,对方就笑了出来,说:“你看他那熊样,吓尿了吧?躺地上!”
钟鸣躲着就是不肯听话,对方捞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按到了地上,用拖把棍按他的脚,按到他骨头受不了不停地叫,钟鸣一叫,他们就笑了,像看猴子一样,钟鸣哭着躺在地上,晃眼的日光灯照的他睁不开眼睛,对方又给了他一巴掌:“说不说?”
钟鸣疼的整个精神都有点癫狂了,眯着泪眼喊道:“你们两个混蛋,都不得好死!你们有本事整死我整死我我都不说!”
对方一听也火了,把他按到地上,脚朝天,伸手捞过胶布把他的嘴巴封住,拿了一瓶矿泉水,就把瓶口塞到他的鼻孔里往里头灌,钟鸣呛得扭成了一团,就感到手臂上忽然火辣辣地疼,罗明将烟头摁在他的手臂上。钟鸣的眼睛被泪水浸泡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看到朦胧的一片光亮,他在似真似幻的视觉中,变得有些呆滞了。
他不知道那两个是什么时候走的,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房间里已经只有他一个人。
罗明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提了提裤腰带:“看着弱不禁风,倒是挺硬气。”
“他相好的命说不定就掌握在他手里呢,他不得嘴紧一点?”高邮抬头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赶紧打了招呼,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皱着眉头问:“还没有一点进展?”
罗明摇摇头,说:“打也打了,威胁也威胁了,就是不松口,可能这小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你们得抓紧啊,过了二十四小时,就得向上头申请材料了,不然就得放人。上头可是下了命令了,必须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罗明揉了揉头,回头看了高邮一眼:“要不,咱们再进去试试?”
高邮吐了嘴里的烟,扭头就朝回走,罗明赶紧跟了上去。
钟鸣被关押,凌家的人也第一时间得到了通知,凌云知道他们警局里头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初凌志刚当政的时候,警局里也没少刑讯逼供。刑讯逼供虽然是古时候留下的不够人道的封建糟粕,不过永远也剔除不了,因为有些罪犯确实不吃苦头是不会招的,这是世界各国都不得已的国情之一,虽然残酷,可是也合情合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她怕钟鸣吃不了审讯的苦,所以在第一时间找了律师,要求见钟鸣。
她是当天夜里知道的,交涉了一夜,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警方终于允许律师进入探视,可是不准外人前往。凌云先去见了凌志刚,凌志刚的身份特殊,媒体都盯着,反而相对安全很多,一切都按司法程序来,没吃什么苦头,家属探视也是允许的。凌云其实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凌志刚钟鸣的事情,可是她想了想,怕扰乱了凌志刚的心绪,从而影响他在应对司法部门的盘问,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瞒下来,只是问凌志刚:“钟鸣是不是还在你们原来那个地方住着呢?”
“我让他去剧组了,在我们那住着,身边没有人,我怕不安全。。。。。。他们找到他了?”
“没有。”凌云咳了一声,说:“我就是怕警方发现他之后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来。二哥,你仔细想想,你的事情,钟鸣知道多少?有没有什么内情他是知道的?”
凌志刚摇摇头:“工作上的事情我从来不跟他讲,就是想保护他。你放心,他们应该短时间之内不会知道钟鸣跟我的关系,要找也照我以前那些女人。。。。。。知道我们关系的人没几个,陈文他们又都是硬汉子,讲义气,无缘无故不会提到钟鸣的。”
“你仔细想想,真没有么?万一他们找到钟鸣,对他刑讯逼供,我可不觉得他能撑得住。”
凌志刚的脸色一沉,沉默了半响:“确实没有。”
凌云就站了起来,说:“你放心,家里人都在想办法呢,就算洗脱不了他们给你安的罪名,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大不了出点钱,总会有办法。”
“凌云。。。。。。”凌志刚叫住她,嗓子一黯,说:“你找人看着点钟鸣,他要是有了事,你一定要包他。当哥的对你就这个要求。”
凌云眼圈一红,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她走到外头,对苏律师说:“请您一定要把钟鸣保出来,另外,您替我带几句话给钟鸣。”
凌云就把她的话跟苏律师讲了一遍,苏律师听了,点点头,说:“我尽力。”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可是是沉沉的白,这是个阴雨天。苏律师跟着办案人员往里头走,走到审讯室跟前站住,他的眉头就站了起来,说:“你们对我的当事人用刑了?”
办案人员冷着一张脸,说:“我只负责带你过来,具体的你自己进去问。”
她说着就把房门打开了,苏律师走进去,眼光看向房间的角落,看见钟鸣满身水污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头发被血和汗水沾的一绺一绺的,遮住了他半张脸。
☆、249 戒指
苏律师动了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工作人员就关上门,在走廊里站着。
苏律师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走到钟鸣跟前,叫道:“钟鸣?”
钟鸣动了一下,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苏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