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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青花的染料是从波斯传过来的。”半晌,他突然说,“好像是钴蓝吧。”
闫稑话刚说完,电视机里就传出了旁白解说,“波斯工匠当时烧制的陶器,虽然简陋粗糙,却呈现出一种宝石蓝一样的鲜艳色泽。带来这种效果的,是一种颜料——钴蓝。”
林珏顿时转过脸,不满地说,“不要剧透好不好?”
他笑了笑,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
林珏看着闫稑裸|露的上半身,背部的脊梁和蝴蝶骨清清楚楚,在日光灯下皮肤白得就像一面白釉,在他转身以前,林珏把手里的遥控器和牛奶都放到床头柜上。
“你该不要告诉我,你连瓷器都会制作吧?”他看着电视,余光看到闫稑从自己身边经过。
“我没打算告诉你啊。”他话音落时,室内大灯也灭了,留下一室昏黄。
林珏有些气恼,蓦地转过身,看到他就坐在自己身后。
目光相遇的时候,闫稑就凑过来,让他把吻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林珏的口腔里满满的都是奶香,香气被他们的呼吸加热,让一切都顺理成章。
闫稑先一步起身,拉着林珏也站起来,亲吻时把手伸进了他的背心里。林珏贴着床沿,手在背后摩挲着,把被子给掀开,两人随之而然倒到了床上。
背心被翻了起来,脱掉的过程中中断了亲吻,但压在他身上的闫稑的亲吻却因而一路向下了。一时间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变成了易燃的,他吻过的地方都成了干柴烈火,林珏弓起了身体,眼睁睁看着他要抵达那里,还没来得及阻止,一声哀叹就已经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林珏把手里的衣服甩到一边,拍了一下床头的开关让房间归于黑暗,只剩下电视机荧幕的亮光和解说员饱满而华美的声线。渐渐地,连那些都消失了,林珏的世界一片地动山摇,天旋地转之中,黑夜比白昼还要清晰。
这奢侈的快乐令林珏所有的感官都变成了灰白,他像失重一样浮着,如同一只被闫稑牵引着的风筝。
呼吸都太急太重,分不出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在林珏看到理智与放纵的界线时,他伸出汗涔涔的双手抓住了闫稑的胳膊,扯着自己的身体靠到了床头,心跳如雷,看到闫稑抬起脸,眼眸中带着茫然。
“你……”林珏艰难地发出了一个声音,发现飘忽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他放弃了做声,把闫稑从他双腿之间拉上来,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动作太唐突,两人都没有留意,闫稑的头就生生撞到了床头的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让他们都从混乱中夺回了一丝清醒。
林珏紧皱着眉头,手摸到他的后脑勺,问,“痛不痛?”
闫稑盯着熹微的光线中他琥珀一样的眼睛,苦笑说,“怕有更痛的在后头。”
闻言林珏勾起了嘴角,“是你说了要送我礼物的。”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将他握住,撩拨得闫稑刚刚扯回的清晰又碎落了一床。他炽热的双唇烫过他周身所有的敏感,闫稑在他的手压到自己胯骨上时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房间一下子就陷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闫稑隐隐看到还是有光,不知道是被谁点亮的。
双腿被林珏抬了起来,他扯过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腰下,平坦的小腹也摩擦到他的分|身上。气息都太急了,明明已经开了空调,两人还是都好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当林珏找到了他的私密,闫稑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他覆在他耳边呢喃着。
他失笑,手滑到了他的腰际,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应答由轻到重,最后带上了难以抑制的闷哼,甚至于,是抽冷气的声响。
林珏的动作停了下来,双膝压在柔软的床铺上,手臂上的汗也变冷了,他喘着气,吃力地咽了咽喉咙,在黑暗中找闫稑的眼睛。
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像一道光,是一道光。林珏稳了稳情绪,摸黑将手伸向床头柜,拿过安全套和润滑剂。谁知闫稑却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把润滑剂放下。
林珏怔了怔,好像看到了他被汗湿的头发上莹莹的光彩。林珏还在为刚才自己提出的要求感到懊悔的时候,闫稑已经支起身子,帮他戴上安全套。
再进入时果然还是听见了他忍痛的声音,林珏的心颤了颤,停在半路偏过头去吻他的耳廓。那里也被汗水弄湿了,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出于痛楚还是激动,闫稑缓着气,在黑暗中颤着声音说,“手……”
林珏不明所以,要将手伸下去时被他抓住。他扯过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耳侧,让林珏更靠近自己。
“来。”闫稑说。
黑暗中交握在一起的十根手指被汗水和刺痛纠缠着,手背和指尖上的光泽交映生辉。
急促的呼吸在某个时间点焦灼,林珏感到他们扣起的指间被彼此的骨骼硌得生疼,而快乐却是极致的。
……
浴室里传出的水声让林珏在安谧的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时已经看到了窗帘上透着的晨光。
他在床上呆坐了两分钟,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距离中午进行的生物联赛复赛闭幕仪式还有一段时间。
打开电视,惊讶地发现居然还在播昨晚播放的那个纪录片,右上角标示的“重播”让林珏笑了笑。他找到衣服穿上,赤着脚走到浴室前,抬起手时自己先茫然了,竟然没想到走过来是为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但还是敲了门。
里面的水声停了,没过一会儿,闫稑将门打开了一些,探出头来对他微笑,“早。”
“早。”林珏低头揉着干涩的眼睛,声音都还是迷糊的。
闫稑看了他片刻,等到他打着呵欠抬起头,问,“要不要进来?”
林珏看着他的时候,闫稑已经看到了答案。
他把林珏让进了浴室里,再次打开了淋浴间里的花洒。
倒是没有耽搁太长时间,他们在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热腾腾的包子和牛奶,乘公交车前往师大。
吃完早餐以后,林珏把闫稑手里的纸袋和无菌砖都拿到了手里,聊天时好几次去看他的双手。
闫稑很快注意到,笑着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你真的会做陶瓷?”
“嗯,特意去学过。”闫稑想了想,说,“有机会做一个送给你吧。”
林珏高兴地点头,可很快又叹息道,“我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你。”
“嗯……”他居然很是同意地点了头,看到林珏皱眉,闫稑歪头打量他片刻,说,“你的确不是什么东西。”
林珏顿时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巴,生气也不是,欢喜也不是。
他的一句玩笑话,让林珏一直到抵达师大生科院,都处在额头冒烟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好,这里是《猫大夫讲评时间》某猫:哎哟,其实某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讲评的……果然某还是走熄灯模式的人么……嘛,给小林培养了一个喜欢看纪录片的嗜好呢~就像闫少喜欢喝奶茶一样~不过大家会好奇为什么闫少那么毅然地没有用KY吗……因为某个零经验的同学不想用!!!!所以你们以为小林一开始在闫少耳边说的是什么……所以我真是蛮佩服闫少的……某林:……某猫:至于第二天早上在浴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嘛……诸位自己脑补吧~某林:……
☆、chapter 44
各市前来参加生物竞赛复赛的学生都热热闹闹地聚集在生科院的一间多媒体教室里。
闫稑陪林珏走到教室外面,里头的同学很快就见到了他们,胡老师在前排对林珏挥手示意他快一些过去。林珏看了闫稑一眼,在他点头以后就进了教室。
没有在教室外面干等的意思,闫稑踱步走到教学楼和实验楼之间的天桥上,望着眼前这片他近乎可以说是熟悉的中庭,长长地吁了口气。
闭幕仪式很快就开始了,教室里传出了热烈的掌声。
他看看时间,估量着这种活动恐怕要好一阵子,于是给林珏发了条短信,离开学校去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办手续。
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并不拥堵,计程车来回,闫稑再回到师大生科院时仪式正巧结束,学生们从教室里出来,带队老师们还在跟院领导热切交谈,而置身在大学校园中的高中生们也聊得热火朝天。
照着林珏短信里的内容,闫稑在教学楼前的道路指示牌前找到了他。
“你挺快的。”林珏还以为他去办户口迁出要花一段时间。
闫稑笑笑,问,“先去玩还是先吃午饭?”
林珏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下,看看时间,也有些茫然,很快就到饭点了,可他并不饿,如果去玩的话,时间又太短。他问,“可以先去别的地方逛逛吗?”
“我随你啊。”闫稑想到一个很适合林珏的地方,“我们先去书店吧,随便看点书。”
“好。”林珏笑着点头,正启步要走,就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看到林珏时,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林珏怔了怔,忙开口叫道,“老师好。”这正是那天实验监考的老师。
他莞尔颔首,转而看向了闫稑,用十分熟悉的语调问,“这是你同学?”
闫稑看了他片刻,点头道,“嗯,不是同班同学。”他告诉正一脸茫然的林珏,“这是我父亲。”
林珏讶然,看过他们二人之后才发觉他们鼻子以下的部分非常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心里懊悔当时居然没有想过,做实验那天也没有注意监考老师的名字,他赧然地笑笑,“叔叔好。”
“嗯。”闫擎乾眼里透着柔和的光,态度也是平和的,他看看林珏,对自己的儿子说,“他非常出色。”
闫稑转头看向因为受到夸奖而略显困窘的林珏,微笑肯定,“我知道。”
大概是呆不下去了,林珏往后退了小半步,看看他们父子,礼貌地说,“那我先去找一下胡老师他们。”
闫稑也没有要留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距离上一次和父亲见面,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寒假时回来过一次,闫稑去给爷爷拜年,两人在爷爷家的阳台上聊了近一个小时。
其余时间,闫稑几乎都是避免跟父亲见面的,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可两人之间好像形成了某种默契。闫擎乾很少过问儿子的事情,不管是在离婚前还是离婚后,当然在夫妻二人离婚之后,父子二人就更加陌生了。
就算是联系,也是用手机,并且是短信。闫稑是个面对父母没有办法好好说话的人,也许是身为人民教师的缘故,教书育人,对人的态度都十分亲切,可闫稑还是没有办法。
“你们之前见过?”闫稑的目光从林珏远去的背影收了回来。
闫擎乾点头,“他考实验的时候,监考老师临时有事,我就过去看了看。他实验做得很不错,就是太紧张了。”
他想到林珏过于紧张和认真的模样,无声笑了。
“当时手机是我保管的。”闫擎乾看着儿子说。
闫稑想到那天发短信的时间,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转而说,“我是来找爷爷拿户口本的。”
做父亲的怔了怔,尔倾点头,想起过年时他们说过的事,“你现在应该也可以准备考SAT了,不要拖着。上个月你关叔叔发e…mail给我,让你快点准备好,他随时可以给你写推荐信——他已经跟他在普林斯顿的导师提过你了。”
闻言闫稑并不惊讶,他习惯了很多事情都是事后才知道的,比如他们离婚的事。
本来他打算含糊地点一下头,可是想到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说,“我想在国内上大学。”
“什么?”闫擎乾的疑问几乎是脱口而出。
闫稑在心里吁了口气,“北大和浙大的数学系都很好,我觉得暂时还不需要……”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花四年的时间读本科?”闫擎乾打断了他的说明,“你初中的时候我就听你们学校的老师说过你,说你这人聪明是聪明,就是懒得出奇。现在也是,有了保送就无所事事。今天是星期一,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用上课了?就算课都听明白了,难道你就不能在学校里利用资源找点别的事情做?”
闫稑低下了头,不愿意去看父亲说教的表情。
他恨铁不成钢一样看着他,沉了沉气,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有多少人没书读?有多少人为了出人头地每天都恨不得悬梁刺股?还有多少人,就算是想读书,也愿意读书,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就是得不到像你一样的成绩?你怎么就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些之前还被用谆谆的语调说出来的话,终于像机关枪发射一样都打到了闫稑的身上,最后一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闫稑的心突然重重往下沉了一下,顿时呼吸都停在了气道里,生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