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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枝与灰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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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手正伸向他的皮带,齐爷的口吻是标准的不耐烦。
  
  “灯、请,请把灯关上。”如果不能自己去做,那齐爷也许是要求自己向他提出这个请求?难为情般地将脸侧向沙发靠里的方向,断续道:“太亮了……”
  
  “麻烦。”像任何一个被打断了情事的男人,齐爷暴躁得甚至懒得走到门边,直接踩上鞋子一脚踢在沙发旁边的一小块方形黑色玻璃上,瞬时屋内一片黑暗,甚至连电话上的指示灯都灭了。
  
  陆以华知道,这是主宅中每个房间都有的独立电闸,关闭之后,房间全面停止输电,在工作的所有设备会立即停止运行。
  
  “您怀疑有内奸?”
  
  这一片庄园看似古旧,内在却十足十的充斥着现代技术。每个房间的电路都是单独的,每件电子器具的供电来源都附着在房间的主电路之上,使线路成为一体。这样,在例行的检查中,如果出现了用主电路之外的电源运作的电子用品,可以极其简单地清查出来。
  
  也正因如此,齐家主宅一向干干净净,没有被外人安插窃听器或摄像工具的可能性。当然,仅限于外人。如果有内部人员可以自由进出某些房间,自然是有机会将微小的“暗器”与主电路连接上,从而隐蔽且安全地进行工作。
  
  齐爷之前大费周章地做戏,不过是为了找一个理由暂时性地切断电路,以达到之后内容不被监听的目的罢了。
  
  “这是很明显的。”示意他将衣物垫到身下压出些褶皱,齐爷坐回沙发上,冷冷地这样说着,他语气中浓重的阴霾令陆以华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仇宇是什么人,K城煜宇的二当家。K城是我在明里暗里关注着的一个重要存在,凭齐家的情报网,势力范围接壤的一个城里最大势力的头目资料都查不出来,还要我去向情报贩子买么?”
  
  “您觉得内奸是哪儿的人?”
  
  “你说。”齐爷喜欢引导他去思考,尽量深邃,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想得越多越好。
  
  “K城的人没这个能力,是徐家?”
  
  “也许,”齐爷并没有直接回答,继续道,“无论是哪家的,这个人在齐家,位置已经不低。”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书房面见齐家家主的,这样看来,那人的位置何止不低,“齐爷您心中有数了么?”
  
  “替我传讯知晓知情的郭贺虽然关系布得广却没有实权;负责情报方面的沈严和调动人手的沈乾跟着齐家生生死死三十多年,连我都要称他们一声先生;之前负责K城方面的赵一舟虽有才智但资历不足,后面没有人支持的话难以掀起这么大的浪来。”齐爷点了支烟,一个个数着可能有嫌疑的人。
  
  陆以华知道,他接触的已是机密中的机密了。家主对属下的猜忌,这是不应向他这样置身其中不过半年的人宣之于口的事,齐爷这份信任,实在让他觉得欣然却也沉重。
  
  “这些本不该和你说,”齐爷扫他一眼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吐出一口烟气来,“你也算得上最值得怀疑的人了,住在主宅,没经过什么事,来历有些稀奇——最可疑的一点就是和家主的关系近成这样。”
  
  说着说着便难以掩饰地笑了,对面皮有点发红的陆以华继续道:“可我知道谁也不会敢赌我当初见你时会留下你的性命,更不敢赌我对你起了兴致去把你要到身边来,这样一说,你反而比我手下任何一个能信任的人都更可靠了。”
  
  这也许就是将权势握在手中的人最大的悲哀吧,当局势未明的时候,身边的每一个曾经信任的下属都有可能是那个藏匿起来等着置你于死地的人,而在那漫长的探查过程中,猜忌与误解,犹豫与错判,又会伤了多少忠诚的心。
  
  没有人可疑信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了。可是齐厉说起这些的时候算得上轻描淡写,直白地指出,甚至是笑着计算每个人背叛的可能性和原因,这种坚韧的强势背后,到底是怎样的过去呢。
  
  要经历过什么样风雨的人,才能坦然面对种种不堪的可能性,而不是去怨去恨去愤怒?
  
  他太了解人性了么,以至于像把自己的人性也放置得坦荡荡的,懒于去掩盖,因为他已无需掩盖。那种东西,已无法激化出他的负面情绪,从而演化成为他的弱点。
  
  当一个人已经可以面对弱点,弱点自然就再也不是弱点了。陆以华想起那天齐爷在夜色里吻他,与此时的神情恰恰相同。
  
  竟似悲悯。
  
  “齐爷,谢谢。”
  
  陆以华谢谢他一直以来的,不动声色的体贴。而齐爷,则以为那是出于对自己信任的回报。
  
  “没有什么可谢的,你可以把这一切看得更理所当然一些。不过,无论是谁,无论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在他们潜伏着仍不冒出头角时,我都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K城的事刻不容缓,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下次便是师出无名。如果在和徐家发生矛盾的时候后院起火,可就有些棘手了。”
  
  “齐爷要我怎么做?”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正式介入齐家的事宜决策会议,我会逐步给你增加一些实权,当然,相应的,你要为此做出很大的努力。”
  
  “我会尽力。”经过这些时日,陆以华心中很清楚,齐家上层大多是冷静有礼的外在形象,内质中混江湖的那一种热血习气却仍未散去。并不是简单的分配到了权力就能令他们服气,听从自己的调度。相反,他们注重的仍是太久太久之前的那种义气之观。
  
  兄弟跟着你,有没有饭吃。
  
  为你打为你杀为你拼死拼活,你对不对得起这些血这些命。
  
  你有没有义气,够不够胆色,关键时刻能不能扛起来事,事到临头是缩还是闯。
  
  这样的生活,与他之前所处的环境差得太多了。
  
  “那并不是最重要的。”齐爷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放着几件零散的玉佩、扳指,还有做工精致的银器,沉沉地堆着。
  
  他看了看,细细地顺着盒子边沿寻出个缝隙来,打开一个夹层,是极薄的一个金质薄片,方方正正,上面是个“火”字。他将这个奇怪的薄片交到陆以华手上,随口解释道:“之前不知几代的时候,家里发达了,便要认个祖。说后世以国为姓,称姓齐的始祖是姜太公子牙,炎帝之后,干脆做了个金箔当信物,上面就镂了个火字。”
  
  这样有了权势便认个有来头的祖宗,似乎也是黑道上的一种流俗了,但陆以华怎么也没想到齐家的哪代长辈直接认到炎帝身上去了,多少有点哭笑不得。然而无论由来是什么,如今这个小小的金箔,代表的必定已是齐家的权势了。就这样交到自己的手上,想必齐爷也是下了决心的……
  
  “我会保管好的。”
  
  “这不重要,只要我还在,齐家就是有主的。它就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金子做的玩件儿罢了。”齐爷闻言挑了挑眉,言语中自有自己的那一份狂傲自持在,“但是若有一日,我有了危险,齐家有了麻烦……”
  
  “那个时候,想办法撇干净关系或者逃走。”
  
  “活下去,到西北边的S市,把它交给那边齐家的掌权人。”
  
  “要保齐家不亡。”
  




18

第十八章 。。。 
 
 
  “已经这么严重了?”陆以华难免有点反应不能,了解到这信物真正的重要意义同时,也感觉到了更大的责任和压力——为什么说得这么郑重?
  
  “远远没到这个地步。”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凡是都要往最坏的可能性去做打算,只有这样,才能把一切可能都掌握在手中,不至于出现意料外的恶性发展。而如果出现了最坏的情况,怎么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才是重点。
  
  “齐爷的出行时间表和线路都是保密的,虽然徐家仍是老派的暴力分子,但也不至于公然闯进主宅来……难道您怕内奸和徐家勾结起来?”这一想便觉有些微妙的焦虑感,与其说是因为齐家这一大族的盛衰而担忧,更不如说是对眼前这个显得并无在乎之意的男人的紧张。
  
  “不无可能,至少有人瞒下了很多K城相关的情报是肯定的。如今我已绕过内部的某些机构去购买情报,他们意识到事态发展不好,很快就要冒出头来了。至于你,没必要为我担心,”见陆以华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忧虑的模样,齐爷摆了摆手,“是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的,说东说西,两个字,照做。”
  
  “我会保管好东西,适当地表现一下却不露真才实学。齐爷,我绝不辜负你的信任。”陆以华闻言仰起头报以一笑。男人的生命中总需要事业,也需要惺惺相惜的同伴,既然有人了解他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品性,自然也该“入乡随俗”地去热血一番,也算尽一回从没尽过的兴致了。
  
  “这不仅需要你的聪明才智,更需要勇气。”
  
  ——“以华,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勇敢的人。”这并非大男人之间的矫情,甚至也不是对下属的那种权御之术。齐爷说这话时至少有七八分的真心:那日他从车上下来,前前后后的下属护着他,他看着自己手下的门堂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大门,心想,安稳太久,没怎么见过这样的事了,真是个性子烈如火的。
  
  哪知道进去看了,是个与强壮二字沾不得什么边儿的年轻人。衬衣、领带,精英的扮相,估计被人打翻在地之前还是个一派斯文的,这会儿也只能伏在地上喘气都喘不大声,只是睁着眼,看着。齐爷就是从那眼神里看出一点执拗,不多,却足以让他在此时此地出现,伤得一塌糊涂。
  
  也就是那一点执拗,让齐爷一直选择相信他,乃至于现在将一些发生可能性很小却关系重大的事情托付给他。
  
  因为这个人冷酷。
  
  和某些人的冷酷不一样,他们只会选择对旁人冷酷,这种冷酷正来自于对自己的爱;而陆以华这样的,只选择对自己冷酷。不把自己当回事,活在别人的世界里,难道不是一种极端的冷酷么?如今硬将他从别人的世界里拖出来——当然他自己也出了很大力气的——却还是那样,什么都能忍,什么都不说。
  
  除了在自己面前常无意识地示弱,还是那个可以把自己豁出去成全别人的陆以华,那灵魂最深处的一点执拗,从没变过。这样的一个人,难道不是最适合托付些什么的?不必去介意他是否负荷得起,也不必去担心他的忠诚程度。扛不起的他也会拼命去扛,任何人都背叛了,他也要为你给的那点信任去抛头颅洒热血。
  
  真傻,齐爷想。
  
  更傻的是,这么个一心热血的人,居然自认为性情冷淡,自认为对不起谁谁,常被莫名的负罪感凌迟着,未免可悲。
  
  如今自己也要利用他的傻而将他往前推了,虽不舍,却也没办法更变。因为已经想要这个人来负担自己的责任,也只要这个人来负担。
  
  值得信任的人,能够坚守的人也许不止他一个,但就是他了。齐爷对自己的这点私心,也不由感到些好奇,这是未曾过的体会,大概是出于好感。常人来说,愈是有好感的对象,便愈是珍惜,放在心里疼的人,生怕有一点损伤,恨不能捧在怀里就这样一辈子算了。齐爷却不,他若是对谁有心,便要给他施压,迫他承受,看他坚强起来挺直背把所有该抛下的不该抛下的都扔掉,利利落落的样子,才觉得高兴。
  
  当然该给的保护与痛惜,也从不曾少过。
  
  而陆以华从不知道这些。既不知齐爷说他“有勇气”的理由,也不知那所谓“冷酷”的评价,他只知道齐爷认可他,需要他,可能这就够了。
  
  虽然他还知道很多,知道齐爷之于自己已成为最重要的存在,甚至隐隐察觉自己的生活重心已完全偏于这个极富于个人魅力的男人,可他真的不清楚,这究竟是纯粹的仰慕,或是掺杂着暧昧的什么。
  
  若说完全没有暧昧,那不如说是笑话。彼此心知肚明,纵然爱与欲可以完全剥离,然而即便完全脱离了欲的存在,谁能说那些自然而然的看顾,悉心的安抚,相处中的种种契合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他在午夜梦回也会模模糊糊地想起,然后又告诉他自己先放下。先把一切都放下,只要做到齐爷想要的,就可以了。
  
  感情,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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