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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很像碎仙贝,而且还有股像稍微烤过一样的香味。光也甚至还喜欢到曾直接干吃过茶泡饭用的脆饼。
在光也如此认真述说时,的场就握起拳头靠在自己眉间低声笑了出来。因为想看这张笑脸,光也忍着害羞之情就这么看着他,小声地说:「也不用笑成这样吧。」
「呵呵呵……你还真辛苦啊,原则这么多。」
不论看几次,的场眼角的皱纹都很温和。
「每个人都有原则啊,比方说的场先生抽的烟的牌子,这也是自我原则吧?」
「咦,是噢?哎呀,刚才那是最后一根了吗……未来,这边有卖Mild Seven吗?」
听说爱抽烟的人只要一提到烟就一定会想抽。光也现在就目击到这一幕。
「嗯~不好意思,现在只有Mild Seven Light而已,我去帮你买吧~」
「没关系、没关系,我顺便出去吹吹风。」
「可是……」
的场制止还想继续说的未来,自行到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烟。在公司里他也以「绝对不会叫女孩子帮忙泡茶的人」出名,光也觉得这也是他心中的原则,因此的场很受女性员工欢迎。
「嗳、嗳,两位真的是异男吧~?」
的场一离开,未来就大步走到光也正前方。被身子像是要从吧台内探出来似地逼问,光也除了苦笑外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可是完全不知情地进到这里来喔?」
「可是呀~刚才你们聊到贪心啦、想要之类的~」
「是在聊工作啦,真是的,你在想什么啊?我们是普通的男人。」
听到这句带着轻松心情边笑边说的话,在吧台另一端背对着他们的小幸顿时做出反应,倏地转身面向光也。
「普通是什么意思?」
「咦?」
「这句话可不能听过就算了耶,说自己普通,是代表我们跟普通人不一样吗?」
「别这样啦,幸辉……」
刚才进来的那个有着漂亮脸蛋的男人,用战战兢兢的声音制止小幸。
「不是啦,该怎么说呢,换言之就是正常的意思啦。」
「这样更糟呀,这样一来我们大家都不正常,也就是异类啰?」
「不是那个意思,换句话说就是我不是同志……」
「唉——」小幸叹了一口气。隔着吧台走到光也面前,用凌厉的眼神瞪着光也。虽然小幸说起话来是人妖,不过由于身材甚至比的场还好,所以相当有魄力。
「既然这样,拜托你说异男、直男或异性恋呀。告诉你,我很讨厌人家说什么正常啦、普通的。」
「对、对不起……」
「哎呀~妈妈桑,不要因为花岛先生可爱就欺负他啦!」
「你又只在有好男人的时候包庇外人了~」
未来挡在小幸面前,缩起肩膀并扭着腰。这极有人妖味的动作,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让人安心。
「啊~真是的,怎样?到底什么叫普通?我不懂啦~」
「妈妈桑,这是人数的问题啦。异男人数比较多嘛,所以他们就是普通人,我们则不是普通人呀。」
「可是啊……未来,现在这家店里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是同志嘛,在这里花岛就不是普通人了呀!」
「你这就叫诡辩啰,妈妈桑。」
「滨松名产鳗鱼便当~」
「那个是火车便当呗!」
未来用怪腔怪调的关西腔吐槽,两个人「呀哈哈」地笑了出来,藉此机会光也才终于放松紧绷的双肩。即使没有恶意,那也是自己失言了。明明是在同志酒吧喝酒,说什么自己是「普通的男人」啊。如果这么想依靠「普通」一词生存,在知道这里是那种店的瞬间,就应该要掉头离开才对。
「那个,对不起,我说了失礼的话。」
「没关系啦~有很多更失礼的家伙嘛!妈妈桑有点啰嗦啦,喏,因为他已经是大婶了嘛。」
「未来!」
「呀啊——西冈先生救命啊——」
这回未来是逃到吧台另一端。被唤作西冈的男人露出似乎有些苦恼、带有独特魅力的笑容沉默不语。
「算了,今晚第一次来,就饶了你吧!不过你可要赔我呦!」
「咦?付钱吗?」
「怎么可能。」
事情在剎那间发生。
「嘿咻。」小幸从吧台里探出身子,粘上光也的双唇。在甚至无法判别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我回来了,哎呀~附近的贩卖机故障了,我走到相当远……的……」
啾。
如果用图像文字来表示的话,最后绝对会加上一颗爱心图案。
被发出这种声音吻了的光也,彻彻底底地僵住了。
「花、花岛?」
「嗯~多谢招待——」
「啊嗯——妈妈桑好诈呦!」
「花岛你在做什么……喂,好了振作点,快回到这边来!」
被的场从身后抓着肩膀用力摇晃的光也,要恢复到可以出声叫出「呜哇啊!」还需要约五秒钟左右。
译注
(注1)国会图书馆是日本保存国内所有出版物的国立图书馆。
4
自己暸解他想喝个烂醉的心情。
被男人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宗宪倒是有被在宴会上穿女装表演,而且还醉醺醺的专务吻的经验,不过那是脸颊,没有被夺去双唇的经验,也不想要有那种经验。
「快到啰。」
「嗯……啊、到了吗……」
头重重垂到不能再低的位置,一路昏睡的花岛抬起头。由于这是末班电车,坐过头就麻烦了。
「快了。」
「快了啊?」
花岛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接着身体又开始摇晃。「喂!」抓住花岛的手轻轻晃了几下后,他便再次睁开双眼,这回是低喃着:「不好意思。」并揉了揉眼睛。
「你喝太多了啦!」
「哪有,我酒量挺不错的,只是很想睡。」
花岛在「Twilight」遭遇被吻的打击后,连续喝干两杯双份的加水威士忌,之后又移动到新宿通的居酒屋,在那里也一杯接一杯喝光用荞麦茶稀释的烧酎。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讲话大舌头,或是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来他的体质中好像真的含有不少酒精分解酵素。
「……其实也没差多少就是了。」
「你说什么?」
不懂他嘟嚷着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电车正缓缓放慢车速。
「被男人也好、被女人也罢……感触也没有极端的差别呢。」
「喔……那个啊。」
即使车箱厢空荡荡,要在电车里说出「吻」一词还是让人犹豫,宗宪边忍着笑意边含糊带过。没有笑出来是因为觉得可能会被花岛骂。如果是自己被吻的话,那可就笑不出来了。
「对象是女孩子的话,触感就像果冻,而要是跟男人的话就像米香……要是有那种程度的差别就好了呢……这样一来就能接受了。」
「接受……是对什么事?」
「对跟男人接吻感到抗拒。」
花岛光明正大地说出宗宪刻意保留的单字。一脸疲惫地坐在对面的女性,偷偷以视线瞥了他们一眼。她约三十岁左右,看起来是名OL,目光虽然很快就转开,不过感觉她似乎竖起了耳朵。
「可是没差多少耶,不觉得很奇怪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因为你看嘛,嘴唇这种东西,不管男女老少都有啊。」
「不对,很伤脑筋。要是没有差别的话……要是没有女孩子是新鲜樱桃、男人是快腐烂的榴莲一类的差别……总觉得我的自我认同会一团乱。」
乱糟糟的浏海盖在花岛形如杏仁的双眼上,眼白处微微充血发红。
「你是喝醉了讲话就会拐弯抹角的人啊。」
「没有啊。只是吓一跳而已,因为跟女孩子接吻没什么不一样。总觉得小幸身上好像很香,问题是在那个上面吗?」
「没有什么问题,他那是单纯的开玩笑吧。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演变成那样啊?」
「是赔偿。」
「赔什么?」
「赔『普通』。」
「嗄?……喔,到站了。花岛,下车啰。」
花岛晃也没晃一下地稳稳起身,一脸认真地站在不会开的那扇门前。宗宪知道刚才的女性正低着头憋笑。当自己拍拍花岛的肩膀,伸出拇指指了指另一边的车门后,他既不慌张也不害羞,说着:「这样啊。」并转过身。这家伙酒醉的模样还真是有趣,虽然说话和动作都几乎没有失态,不过比平时稍微脱线一点。不仅不怎么麻烦,近距离观察起来也很有意思。
时间已接近深夜一点。在下了楼梯走出剪票口的这段路上,两人都不发一语默默走着。花岛脚步十分稳健,从这里到花岛的公寓套房约七分钟,而再走五分钟就是宗宪的公寓。
秋天的晚风清爽宜人,两人边并肩走在夜深人静的住宅区,宗宪边反复琢磨刚才的对话。
「怎样的香味啊?」
「啊?」
「小幸的。」
在发呆的花岛「喔~」地点了一下头,用比没喝醉时更清楚的声音说道:「我想那应该是宝格丽蓝茶喔,香味冷酷又辛辣。」
「你真了解耶。」
「我有啊,只是没在用就是了。」
「喔?你喜欢香水啊?」
花岛边像小孩子一样摇晃着上半身,边扬起语尾回答:「嗯,挺喜欢的啊?」他是个平常不会用这种动作和口气说话的男人。果然是醉了啊,宗宪这么想着,仅在嘴角浮出笑意。
「这么一说,你好像有种很香的味道耶?虽然不靠近就闻不出来。」
「这是一种叫欢沁的香水,是我自己买的。宝格丽蓝茶是今年夏天分手的女友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说来应该是出国旅行买回来的伴手礼。大概是回程时美金还有剩,在免税店买的吧?哈哈哈。」
「什么啊,所以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吗?」
「是的。」
真砂听到应该会很开心吧?不过宗宪隐约察觉自己莫名地不想告诉她。在想到个中原因前……
「便利商店。」
花岛这么说道。在约三十公尺前,有一家明亮耀眼的店,是与花岛第一次见面的那家便利商店。即使是这么晚的深夜时分,便利商店内还是有四、五个人走动着。
「你要进去吗?」
「对。」
「红豆饭团?」
「不是。」
三步并作两步,花岛踏着愉悦似的步伐前进,就像按捺着想小跳步的冲动似的。还以为他因强吻事件心情低落,看来心情倒是很好。宗宪虽然没有特别要买的东西,但仍陪他一起进入便利商店。
本以为是要去饮料的冰柜前之类的,没想到花岛直直走向柜台。
「请给我香烟。」
「好的,要哪一种?」看似大学生年纪的大夜班工读生,边看着位于自己背后的展示盒边问道。可是花岛应该不抽烟才对,是突然想抽吗?
「嗯……Seven Star……不对,是Mild?」
他在微微提高语尾音调的同时,转头看向隔着一段距离等待的宗宪。
虽然不太了解,不过他似乎是打算替宗宪买烟的样子。
「对,Mild Seven。」
「请给我一包那个。啊,不要硬盒的。」
花岛拿出金额刚好的零钱换得软盒的香烟。接着就这样走出店门口,本以为他会把烟给宗宪,但他却把烟放入自己西装的内侧口袋。
「什么嘛,不是要给我的吗?」
「咦?没有要给你喔。」
「你抽烟吗?」
「不抽。」
「明明就不抽,为什么要买?」
被这么一问,他就突然停下脚步。右手提着公事包,左手按向放有烟盒的胸前。
「嗯?为什么呢?」
这么说着独自陷入沉思。真是个有趣至极的男人。
不久后终于到达花岛住的公寓前。那是一栋满是针对单身者设计的套房、贴着白色磁砖的两层楼建筑物。
「如果的场先生是女孩子的话,我就会问你要不要上来喝杯咖啡,不过的场先生是男的,所以我不会说。」
「要是说了,我也很伤脑筋啊。」
自己并不是专程送他回家,所以也没理由让他请喝咖啡。单纯是因为自己家就在前面而已。
「我不会袭击你啦。」
花岛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喝醉了。觉得陪他闹下去会没完没了,于是宗宪指着公寓的入口说:「你在说什么啊?被人妖吻了以后就自暴自弃了吗?好了,快回去早早睡觉吧!明天可别迟到喔。」
「好的,辛苦了。」
花岛乖乖照做,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走向自己的房间。宗宪也带着松了口气的心情迈步,不过突然感觉头上传来视线,没走几步路就停了下来。
花岛隔着二楼走廊边的栏杆,低头望着宗宪。
以为他是有什么话忘记说,维持向上望的动作停下脚步的时候……
「的场先生,所谓『普通』是什么呢?」
有如禅问似的问题,从公寓二楼轻飘飘地落下。
当宗宪搞不懂他的意思,就这么呆站着时,花岛就倏地往后退开一步。由于天色昏暗,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没什么,晚安。」
他以合乎深夜气氛的音量如此说道,宗宪也小声回答:「晚安。」不过不知道声音是否有清楚地传到二楼。也想过要不要再讲一次,但太执着也很奇怪。这样不是很像离情依依的男女吗?
所以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隔天,听说花岛丝毫没有迟到地来上班,倒是宗宪差点睡过头。打卡的时间是九点二十七分,在走廊上被擦身而过的真砂调侃:「差一点点呢~」
坐到办公桌前后,上班铃马上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