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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这里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任氏急得赶紧对赵信良发布号令,叶常年如今是个疯子,做什么都很极端,不会考虑后果的,她知道再这么下去的话,早晚会出事的
尽管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可周边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忙,都是怕事之徒,绣坊里头能帮得上忙的人更是一个也没有,全都是女流之辈
倒是阿平劝妥齐宛瑶下来之后,为了保护任氏,端出了一张结实的绣架冲了上来,与那些壮汉进行搏斗
这厢,叶常年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看着有些吃不消的赵信良与任氏,心里开始渐渐得意起来。
不管任氏如何劝赵信良,赵信良都视若无睹,从头至尾只记得一件事,就是把任氏护在自己身后
“你少在这里管闲事了你以为我会领你的情么?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会因为你这样,就对你心存感激”软的不行,任氏干脆就故意来硬的,希望赵信良听见这样的话能够生气离开
可赵信良却充耳不闻,反而敏锐地看到了偷偷潜到任氏身后去的一名壮汉他几乎没有时间考虑,就冲到了任氏的身后,为其挡住了结识的一棍
尽管不是利器,可那一棍敲在胸膛上,也着实给赵信良带来了一阵闷痛
“打,给我狠狠地打最后再把店给拆喽”叶常年在一旁看得疯狂,不时还拍手叫好,周遭看热闹的人中,终究是有几个看不过去了念在赵信良和任氏二人平素待人都还不错,做生意做人也实诚的,便突然冲上前来,帮着他们俩跟对方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
阿平见有人帮忙,也是赶紧鼓动起其余人来:“你们都来帮帮忙啊,不求你们帮我们打人,把他们拖开也是好的呀这要是闹出人命来可不是好玩的,届时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如是说,人群就渐渐散了一些,其余的人见有人起了头,便也顾不得什么了,立马撩起了袖子冲上前去加入了搏斗
赵信良受了点伤,不过精神依旧振奋,他耳旁充斥着的全是任氏的声音,有劝说的,呼喊的,更有担惊受怕的
从没见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怕过……可就在刚才他为了她挡了结实的一棍之后,她就彻底地慌乱了。
场面越来越混乱,最后竟不知道是谁,忽然趁赵信良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后脑勺上猛敲了一棍子
赵信良身形一晃,险些没跌到地上去,脑子里尽是嗡嗡躁躁的声音,乱哄哄的一团,他已经有些听不清任氏的声音了……
不过他依旧强逼着自己站直身子,不容自己倒下去,否则,他不知道任氏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都给我住手官差来了”赵相宜的声音终于在人群中亮起,一声不够,还有第二声,同样的话语,一声接着一声从人群中喊来,叠在一起,让人惧怕
阿平激动地扔掉了绣架,满眼希冀地看着以赵有根为首的一队人马正快速朝他们这边跑来,等他们跑近了之后,阿平终是大喊出声:“快救人呐他们乱打人,还要砸我们的店青天大老爷,快救救我们呀”
赵有根等人一来,其余人顿时就慌了,还不等赵有根发话,那些壮汉就主动扔掉了手里的木棍,激烈的打斗场面忽然就停了下来,大家互相推搡着,气氛渐渐地归于平静……直到最后的——
鸦雀无声。
任氏哭红了双眼,拼劲了全力扶住了受伤后神志不清的赵信良,赵相宜这才是发现父亲受伤了,急忙跑了过去,大声地喊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见情况不对,便立即撒腿去千禧楼向父亲求救了,父亲一听急了,拔腿就往如意绣庄跑,她怕出大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又赶忙跑去衙门找了赵有根来
怎么才离开没多久,父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快扶进去”赵有根也是有些慌,他一直视赵信良为亲大哥,如今大哥有事,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你,赶紧去找大夫”他又吩咐阿平道。
叶常年见场面失控,立即生了要逃跑的想法,只是他的双脚还没离开这里半步,却早已被赵有根派去的两个捕快给擒住了。
“你这个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怎么?伤了人就想跑,没那么容易这回我大哥若是有个好歹,我要你狗命”赵有根恶狠狠地看着叶常年,他本就穿着一身的官服,这会子说起话来更是不怒自威。
“赵捕头,您误会了……事情根本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是他们这些人随意闹事,我什么也没做呀……”叶常年见状立即把责任给推得一干二净,指着那几个刚刚进行过搏斗的壮汉解释道,并还指指自己身上刚才被赵信良打伤的地方,“不信你瞧瞧,我还受伤了呢,我也是受害人。”
“狡辩”赵有根压根不信叶常年的鬼话,他的为人,赵有根多少也是清楚些的。
不过还不等赵有根说什么,那几个壮汉便是七嘴八舌道:“什么狗屁不是你雇我们来打人砸店的么,这会子就想耍赖了我们手里还有你给我们的银子为证据呢,你休息耍赖的”
“把其他人统统给我抓起来带衙门去”赵有根一声令下,其余几个捕快便立马将人给擒了,大家见他们是官差,自也是不敢过分抵抗,只软软地求着情,可是赵有根却没有心软分毫。
“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也给我趁早散了”赵有根再看向人群,见大家依旧把这里堵得死死的,不禁怒道。
人群立刻作鸟兽散。
等人群散干净了,叶常年等闹事的人也是被捕快们带往衙门了。
赵有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赶紧又回了神,往如意绣庄走去,他此刻十分担心赵信良的伤势。
第158章谢谢你
第158章谢谢你
这厢,如意绣庄的二楼也是早慌乱了手脚,在大夫没来之前,大家的心里都没个底,看着神志不清的赵信良,任氏急得眼圈都红了,赵相宜更是守在赵信良的身旁,一步也不敢离,嘴里呜咽地唤着赵信良的名字
赵有根赶来的时候,见大家哭作一团,心里也惶惶的,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安慰着每一个人。
任氏拿来了绣坊里储备的跌打酒给亲手给赵信良细细擦上,他的脸上,手臂上,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淤青,赵相宜都不忍去看
“对不起……相宜,对不起。”任氏擦干了眼里的泪,强忍着不哭,一味地给赵相宜道歉。
“先给我爹擦伤口要紧”赵相宜摇摇头,眼泪簌簌地掉,随后又冲身后大声喊了一句,“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我爹都昏迷不醒了,呜呜”
“来了来了大家快让开”是阿平的声音,赵相宜一听,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赶忙起身让开了位置,并帮忙任氏收拾残局。
大夫匆匆赶来,把医箱放下后,立即瞧了瞧赵信良的伤势。
见其昏迷不醒的,则强行地掀动了他的眼皮瞧了瞧神色,尔后又给他号了脉。
大夫不紧不慢的态度可是急死了赵相宜,她担心因此而耽搁了父亲的伤势,所以赶紧插嘴道:“我爹爹被人用棍子打中了头,大夫您快给我爹爹看看呀”
大夫头也不回地冲赵相宜摇摇手,示意她安静,赵有根见状赶忙轻扯了赵相宜一把,又细细安慰道:“没事的,大夫来了就没事了,你先去旁边静一静,可别吵着大夫给你爹瞧伤。”
这时候,齐宛瑶也上前来拉了赵相宜一把:“来,相宜到我这边来,不怕不怕,没事的。”
赵相宜强忍着内心的焦急,极力地克制着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跟着齐宛瑶往外走去,她守在门口,不时地往床的方向张望着。
不多时,大夫把好了脉,又走到桌前执笔给赵信良开了方子,任氏等人赶忙凑上去询问道:“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大夫摇摇头:“无碍,他底子好,受这点伤并不会倒下,我看你们早已给他擦过药酒了,我这里就不给他处理伤口了。至于被打中的后脑勺,我刚才给他号了脉,也是无碍,只因对方用力过猛,才让他暂时昏迷了,想必一会他就会醒的,等他醒来,你们再按我开的方子去抓药,每日一次地熬给他喝,吃上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那真是有劳大夫了”任氏急忙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出来递给大夫,“您慢走。”
“要不了这么多的。”大夫推了推那五两银子,又添言道,“诊金给一百个大钱就行了。”
赵有根闻言,赶忙凑上来拿了一串钱给大夫,可任氏却执意地还给了赵有根,尔后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粒碎银出来递于大夫:“不用找了,今天真是谢谢大夫您了。”送走了大夫后,她方看向赵有根解释道,“不管怎么说,赵老板是因为我而受的伤,这笔医药花销还是得我来付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无妨。”赵有根淡淡地笑着。
赵相宜见大夫出来了,又赶忙拔腿进了房间,任氏怕她担忧,所以立即向她汇报了情况:“还好你爹的身子骨硬朗,大夫说没事的,只消等他醒来喝一喝药,过个三五天就好了,另外那些外伤,坚持擦药酒也会好的。”
赵相宜闻言,这才是缓缓地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脱力也似,伏在齐宛瑶的身子上。
“既然大哥没事了,那我就先去衙门一趟,我得把那起子闹事的给办了真不知好歹,居然动到我身边的人头上来了”赵有根这会子又恢复了威严,临走前还添言道,“等我办完了事,再过来看大哥”
赵相宜和任氏都亲自出门送了送赵有根。
往回走的时候,两人的步子都不禁暗暗加快,等她们赶到二楼厢房的时候,赵信良却已经醒了。
赵相宜格外激动地小跑了过去,几乎要扑上赵信良的身子了,激动而高兴地喊了声“爹爹”,尔后就哽咽得说不上话来了。
赵信良温柔地摸摸闺女的头顶,低声笑了句:“傻丫头,哭得跟小花猫似的,爹爹没事。”
“刚才可是吓坏我们了,这会没事就好。”任氏欣慰地走了上前,暗暗地吐出一大口气,紧着又说道,“那些人已经被赵捕头派人给抓到衙门去了,你放心。”
赵信良点点头,随后又看着自个闺女:“是你跑去叫有根叔叔来的么?”
赵相宜闻言,轻点了点头,赵信良立马就把闺女搂在了怀里:“真乖真聪明,这回可是相宜救了爹爹呢。”
赵相宜眼里一热,立马又有温润的东西流出。
任氏站在床前,看着这一幕父女情深的画面,心里也很是感动,等他们之间的情绪稍稍平稳过后,任氏方郑重地看着赵信良诚挚道:“赵大哥,这回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一个妇道人家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谢谢你”
赵信良颤颤地放开了闺女,不可思议地看着任氏:“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任氏破涕为笑,并不若其余女子那般扭捏,只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刚才叫你‘赵大哥’,你救了我一次,我叫你一声‘大哥’也是应当的。”
赵相宜刚才是因为心里紧张焦虑,故而没注意到这些琐细,现在见父亲没事了,心头的大石也是渐渐地放了下来,再看任氏与父亲二人的言语神情,心里却是早已有了疑问……
为什么父亲一听见任氏那边出事,会这么焦急,为什么任氏见父亲为其挡棍,为其受伤,会这么感动而难过?
这两人……
思及此,赵相宜埋下头暗暗地笑了笑,随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了这间厢房。
阿平也是跟着出去准备抓药煎药了,此时的厢房里头,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大家都顾着心慌了,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异样而多想些什么。
赵信良怔怔地看着任氏,不言不语,任氏也是担忧地看着赵信良,好一会儿,当他们都注意到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这才立马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赵信良重新躺回了床上,尴尬地别过脸去,实在找不到话题聊,只得憋出了这么一句:“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上弄脏了,倒是把你这里的床也给躺脏了。”
“不会不会,你不必为了这个介怀,今日要不是你,我这整间店都不知要被砸成什么样了。”任氏也正尴尬着,一听赵信良这么说,便立刻摇头安慰道。
赵信良的双手藏在被窝里,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紧张的情绪把他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任氏瞧见了,出于关心询问了一句:“可还是哪里不适?要不要再找大夫来瞧瞧?”
“没有没有……”赵信良赶忙解释道,“我现在好得很,除了身上有点点痛之外,别的没